倀鬼(一)賞罰分明
【宿主是否確定封閉記憶進入游戲?】 【是】 【由于本場游戲的特殊性,將不提供任何非綁定道具的使用,請您根據自身情況進入系統商店購買】 白潯被這個“不能使用非綁定道具”震了一下。 “那我還有什么道具是可以使用的?” 【經檢測,您所持有的‘凈骨’、‘玉珠’‘神之契’都可以正常使用】 白潯坐在系統空間的地上,拿出小本本仔細核算。 凈骨可以用來抵御負面buff,還能抵消一次致命傷害,玉珠則是存粹的加幸運值道具,這兩個都算得上是正常的范圍,唯一不可控的就是加好感的神之契。 NPC的好感是百分制,這20點的好感足夠讓陌生人變成普通好友,讓點頭之交變成知己,也足夠讓一點心動變成鐘情。 如果本身好感度就到了涿光那個級別……白潯打了個寒戰,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摁在地上踉踉蹌蹌的悲慘未來。 總結起來一句話,用得好神裝,用不好催命。 但不管怎么說,這玩意還得帶上,萬一遇到個上來就恨他入骨的,也能讓拿刀的手抖幾抖不是? 白潯拿定主意,本來自己也沒多少能帶上的道具,干脆閉眼全入好了。 【檢測到副本:倀鬼】 【副本即將開啟,請您做好準備】 【3、2、1】 白潯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渙散,像是在慢慢進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夢境,渾身都軟綿綿的,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睡過去的時候,有個分辨不出性別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像是吹進耳朵里的風,白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要集中注意力,但似乎又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吞噬他的神智,讓他沉浸到一個更深的夢里去。 那個聲音像是綿密的絲線,一聲連著一聲,要把人的魂都叫去。 白潯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但又慢慢地轉了調子。 【白潯、白潯……】 他無意識地應聲,換來那個聲音陡然膨脹。 【是、是你、你是倀鬼,找到了、找到了】 【副本進入成功】 …… 白潯知道自己死了,死得凄涼,尸體還是頭朝下。 他全方位多角度地觀測了一下自己血rou模糊的臉蛋兒,但很快又被一層布蓋掉,什么也看不到了。 白潯覺得自己的視力比生前好了不止一點,就連聽力水平也提高不少。 就好比現在,他甚至能聽清楚隔壁幾個警察說的悄悄話。 警察已經拉了警戒線,周圍卻還是圍了不少學生,還有拿手機偷拍的。 當然那幾個很快被警察攔下來,白潯也為自己不至于死后還被拿照片出去公開處刑,悄悄松口氣。 人群小聲地交頭接耳。 “臥槽臥槽,這死得也太慘了,是自殺?” “偏偏這這時候搞出來這樣的事情,要是影響了這屆的升學率怎么辦?” “別看了,你們看什么看?閑的嗎?一個個的,回教室自習去!” …… 白潯饒有興致地聽著學生們對他死因的種種猜測。 說真的,他也很好奇,從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為什么而死。 說來很諷刺,但這是事實。 所以白潯只能聽著這些討論,跟著一起猜測起自己的死因來。 “不管是為什么,還有啥能比活著更重要?真的是,不該鉆這個牛角尖……” …… “聽說是高三的學長,升學壓力太大了?還是情傷?” 你別開玩笑??! 如果不是忘了自己已經死了,白潯恨不得沖上去堵住那個人的嘴。 別罵了別罵了。 流水的死法,鐵打的孤寡。 自己沒有女朋友這點,就算是死了,他也絕對可以拍著胸脯保證。 圍觀的學生逐漸散去,白潯也逐漸無聊起來,他聽說死后會有黑白無常前來索命,但可能是那二老業務太忙,白潯從白天等到晚上,卻還是沒有等到陰差來勾魂。 為了不增加他們的業務量,白潯在原地坐下,乖乖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轱轆”聲,抬起頭來一看,卻直直地裝進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來人似乎腿部有疾,身著一身月白的長袍,嘴唇沒有半點血色。 僅僅是看上一眼,白潯就感覺到刺骨的冷,他常聽班上的女生討論什么冷白皮帥哥,看霸道總裁文里高冷男神自帶方圓一米降溫的氣場,看到面前這個人,白潯才意識到沒準藝術真的來源于生活。 白潯正準備偷偷溜掉,但那雙眼睛卻牢牢鎖定了他的方向。 他有些驚訝: “你……看得見我?” 冷白皮分明坐在輪椅上,卻硬生生靠著氣勢讓白潯有種被俯視的錯覺: “不然你以為呢?” 白潯又問: “那您是陰差?白無常?失敬失敬,久仰久仰?!?/br> 沒聽說那二老有誰腿出了毛病啊。 那人眼皮子底下透出點光來,掃了面前瑟瑟發抖的鬼一眼。 “我以為你是臉著地,沒想到摔壞的是腦子?!?/br> 沒等白潯克服寒潮再多問幾句,輪椅已經來到了白潯的跟前。 nongnong的壓迫感也緊跟而來,竟是硬生生壓著白潯彎下腰去,這個姿勢比跪更讓人難受,尤其是頸椎和脊柱的壓力,令白潯一個鬼都有種生不如死的難受感,像是只被捏住脖子的雞。 一秒、兩秒、時間過得很慢。 就在白潯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于有什么東西紆尊降貴地放在了白潯的頭上,從觸感來看,應該是一只手。 聲音在白潯的頭頂響起: “你想要報仇嗎?” 白潯在心里秒回,我不想。 就算不是死于自殺,他也沒這個興趣去探查什么起因經過結果,哪怕死的是自己。 報仇? 白潯在心里劃了一個大叉,就他能做什么? 有這個時間,不如抓緊去投胎,說不定下輩子還能衣食無憂大富大貴。 像是感覺到了白潯的抗拒,那只手逐漸收緊。 危機感一時間鋪天蓋地將白潯吞噬。 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臨死的那天,回到了從樓上一躍而下的那個瞬間。 他從樓頂向下跳,被橫桿捅開肚子,腸子一段一段掉出來,脖子在空中忽然彎折,只和身體粘連一半,還有就是在地上瞬間摩擦的臉,幾乎被磨穿的眼珠子和鼻骨。 所有的痛一齊涌上來,千百倍地施加在白潯身上,哪怕現在已經成了鬼,白潯整個靈魂都在抖,血沫從嘴角和眼睛流下。 白潯顫抖著雙手,眼睜睜看著自己手心里忽然多出來的臟器。 那個是大腸還是小腸?白潯不知道,但是死后,那些臟器還是濕漉漉的、滑膩膩的,隱約還流出黃色的膿液。 他幾乎是下意識想要抬頭,卻被那雙手禁錮了動作。 聲音也像是從身體最深處擠出來似的: “想、我想報仇?!?/br> 抓在白潯頭頂上的手改為輕柔地撫摸,像是在撫摸一條乖順的狗。 “好孩子?!?/br> 待那只手拿開之后,白潯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輪椅上的人收回蒼白的手,像是握筆都吃力,誰也無法想象之前它做出過怎樣殘忍的事。 一時間,這里空曠得只有白潯的喘息聲。 另一個聲音慢慢響起: “你并不符合我的條件,至少在一刻鐘前,我還想著想殺了你,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br> 白潯抖得厲害,但仍是抬起頭來,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像是很滿意這樣的神情,那人輕輕笑了: “我原本該送個禮物助你復仇,但我實在不滿意你的表現?!?/br> 他從寬大的衣袖里取出一個玉戒,它倒映著月光,里面光華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 “告訴我,”他聲音低下來,莫名有種蠱惑的意味,“你最怕把這個放在哪里?” 白潯抖著發軟的兩條腿站起來,他下意識逃避這人的目光,卻絕望地發現,自己整個鬼魂都在顫抖,根本無法在他面前說謊。 最害怕的位置…… 白潯咬咬牙,視線緩緩落在自己的襠部。 “說話?!?/br> 那人分明知道白潯的答案,卻故意要讓他難堪。 白潯的眼睛里含著淚,眼角更是濕潤得一塌糊涂。 “我、我的yinjing?!?/br> 這個回答分明是有些情色的,但白潯已經害怕得忘記了羞恥。 但輪椅上的人顯然不會在意白潯的尷尬和羞恥,只是慢條斯理地下達命令。 “脫?!?/br> 白潯只得照做,內褲都落了地之后,露出完全沒有起立跡象的小白潯。 它和白潯一樣害怕,瑟縮著夾在雙腿之間。 但是在冰涼的手握上去的瞬間,那個地方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 白潯被淚水蒙住的眼睜大,眼淚從通紅的眼角滑落,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呻吟聲溢出來。 那只手的主人顯然對這種事并不熟悉,想到他剛剛還差點弄死自己的手落在襠部,白潯心都要從嗓子眼 蹦出來了,偏偏那只冰涼的手很快找到了訣竅,五指并攏,擠壓起yinjing的前端來。 手的主人沒有耐心去摩擦柱身,但手指只是虛虛蹭過經絡,就由溫度帶來滅頂的快感。 冷熱交替,白潯幾乎要被刺激得失去了神智。 快感持續積壓,哪怕是再不情愿,欲望也到了臨界的當口,就在白潯快要堅持不住繳械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下身忽然傳來的劇痛。 全身的力氣被瞬間抽空,白潯跪坐在地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襠部,面上的潮紅瞬間褪去。 還算明亮的月光下,白潯清晰地看到自己被完全穿透的柱頭,上面還殘留著血絲,上面的玉環卻不沾半點污穢,依舊光華不減。 罪魁禍首卻只是用帕子擦拭著手指,語氣平淡: “方才是賞,現在是罰,我向來賞罰分明?!?/br> “……痛痛痛痛痛……” “等會會更痛,”輪椅上的人眼里沒有笑意,卻勾起嘴角,“這可是好東西,能讓你‘活’過來重新和人接觸,給你這樣下等的鬼,還算糟踐了物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