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番外(中)男人都很在意的那種事
聞臺章的臉靠得很近,白潯能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寒潭似的眼睛,極黑極深,像是能把人的視線都吸進去。 白潯其實和一起過關的人 討論過副本BOSS的顏值,按理來說聞臺章的臉在其中絕對能排得上名次,不知道為什么,他提出這個假設的時候,整個聊天框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現在白潯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 有些人一旦褪去在他面前溫柔的那層表象,露出更深更沉的東西的時候,哪怕是匆匆的一眼,也能感覺到那幾乎要溢出來的危險感,好像有一雙冰涼的手按壓在你的后頸上,把你凍得一個機靈,偏偏還不敢掙脫出來。 白潯打了個寒戰,這雙手現在還真就貼在他的脖子上。 明明嘴上說的是“可好”,但這分明就是脅迫。 白潯偏過頭,識時務者為俊杰: “要我……怎么幫?” 聞臺章嘴角的笑似乎更真誠了些許,他慢慢撫摸著白潯剛生出來的一對白耳朵,每次加重力氣,手底下的人都抖得厲害。 太軟了些、也太好拿捏了些。 這給人一種錯覺,好像白潯整條命,都被自己握在手里。 無端令人著迷。 白潯見他遲遲不說話,耳朵又實在是癢,他無師自通地半蹲下來,伸手就要去解面前的女裝。 聞臺章:“夫人這是做什么?” 白?。骸熬褪悄憧匆姷?,我準備委屈一下自己讓你開心?!?/br> 聞臺章:“很委屈么?” 白潯咬牙,讓你占便宜你還喘上了? 要不是我有錯在先我能做到這一步?狗男人看我把你雞兒咬掉。 “不委屈不委屈,我這不是伺候您呢嘛,您老行行好,把這褲子……啊不,裙子解了行不行?” 白潯越解越亂,氣得眼睛都紅了,“快點快點?!?/br> 聞臺章卻是后退一步,拍打著被白潯弄亂的衣擺。 “你這又是什么意思?”白潯不解。 聞臺章把他從地上扶起,修長的手指遞上白潯的唇: “不用了,臟?!?/br> “可是……” 白潯有些發愣地看著他,但是第一次在青樓見面的時候,不是還口過一次嗎?這廝現在裝什么深情好男人? 不會……嫌棄自己口活不好吧? 可能是白潯臉上不加掩飾的困惑太明顯,聞臺章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不一樣的,那時候我只當你是青樓的妓,但現在你是我的妻?!?/br> 白潯看著面前的人,同時也看到這雙眼睛里的光,毫不掩飾地,像是要把什么東西切碎了給他看。 白潯不大自然地移開視線,從桂花樹一直看到圓圓的月亮。 “……是嗎?” 聞臺章卻不讓他逃避,原本顏色相對明艷的女裝在瞬間染上黑色,慢慢向上延伸。 “是,你是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夫人?!?/br> 他捏住白潯的手,一瞬間加大力度: “難道夫人不這樣認為嗎?” “啊,這個嘛……你說是就是唄?!?/br> 聞臺章頗為縱容地笑笑,拂去白潯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的花瓣,牽著他的手往月宮的方向走。 就這?就這? 白潯撲通亂跳的心瞬間落回原處,如釋重負寫了滿臉。 還以為要被這樣那樣,結果……就這? 劫后余生的喜悅實在是太需要找人分享,白潯在確認聞臺章氣消之后,立馬快快樂樂打開手機當網癮少年。 反正被牽著,還能撞到樹上去不成? 兔兔?。航夥帕?!耶! 賀小雞:那么快?不會吧? 兔兔?。簺]有啦,我說了他不行,只要我稍微兇那么一點,他馬上對我俯首帖耳,恭恭敬敬,屁都不敢放一個! 賀小雞:看不出來啊兄弟,我還以為你會是下面那個,失敬失敬! 小胖吳剛:真的假的?不會吧,白哥你那么威武的?我靠牛逼?。。。?! 兔兔?。耗强刹皇?,我說一他不敢說二,我往說往東他不敢往西【煙】 果粒成精:那個,那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果粒成精】撤回了一條消息。 白潯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已撤回,愣了愣,熟悉的危機感似乎又冒了個頭,但他很快被另外兩個人的彩虹屁吹得暈暈乎乎,挺胸抬頭就要分享自己的成功經驗。 但他飛揚的手很快被另一個聊天框打斷了。 【果粒成精】:小白,你不會真的不知道群主是誰吧? 【兔兔潯】:當然知道了,姜哥唄,不然還有誰的頭像長成這個老大爺的樣子?哈哈哈哈哈這朵蓮花可真夠土的哈哈哈哈,他是想開了嗎。 【果粒成精】:…… 【兔兔潯】:不過姜哥是真的不怎么聊天,他創這個群那么久了,就我們幾個在群里嘮嗑,都給我嘮成龍王了,不行不行,我再去群里呼風喚雨一下。 【果粒成精】:姜哥的頭像是他的網戀女友照片,……我也是才發現的,你自求多福。 【果粒成精】:一路平安。 等等,等等,白潯剎住了車,捏住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不會吧…… 好像,當時,看到小時候的聞臺章,那時候的異象,就是蓮花來著…… “怎么了?”惡鬼回過頭來看白潯,看到一顆又一顆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包容地笑笑: “我也沒有走得很快吧?夫人怎么了?很熱?” 白潯急忙搖頭,想找個角度開溜。 卻不知自己這副摸樣落在旁人眼里,是多么做賊心虛。 “看來夫人發現了,”惡鬼搖搖頭,“我還以為這樣能增進我們夫妻間的了解,怎么夫人怕成這個樣子? 白潯繼續搖頭,幾乎要把自己的發際線都甩出來。 “別怕?!?/br> 聞臺章把白潯的手指對準自己的指縫,十指相扣,臉上的笑容不變: “不是說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的嗎?不是說我一次五秒你金槍不倒的嗎?不是說……你在床上雄風大展,我哭著說你很厲害的嗎?” “不是嗎?夫人?” 為什么你記得那么清楚??!不要復述不要復述!我腳趾要開始織毛衣摳大廈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白潯醞釀著眼淚,整個眼睛都水汪汪的,淚珠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憐。 “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明白……” 惡鬼嘆口氣,示意白潯向前看。 原來在白潯玩手機的時間里,兩人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月宮的內部,長長的帷幔搖曳其中,月光籠罩在上面,更顯得皎潔溫柔。 但這些飄揚的東西卻遮不住最里頭顯眼的大床。 白潯曾經在上面毫無防備地化作原形,被摟在懷里度過了很多香甜的夜晚,但是現在他的這個狀態,再加上這張床,顯然算不上什么好事。 惡鬼幽幽地開口: “我心疼夫人,不想讓夫人在這大冷天里幕天席地,卻不想夫人是這樣報答我的?” 白潯心虛,低著頭不說話,但兩只耳朵卻在頭頂搖個不停。 控訴還在繼續: “我看見了你們的言論,但不曾反駁上一言半語,已是給足了夫人面子?!?/br> 聽到這里,白潯更加愧疚,頭繼續往下低。 “不必低頭,抬起來,看著我?!?/br> 白潯做足了心理準備,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怨婦臉,卻不想,對上了聞臺章奇怪的表情。 或者說——甚至有種干大事之前變態的愉悅。 危機感上頭,白潯打了個寒戰。 “夫人高興早了,我可從來沒說過要那樣輕易地饒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