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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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然的屋子很干凈,厚重的書本高高堆疊著,貼上標簽好好分類,唯一有人情味的就是貼在書架上,阿維亞的小卡片,席然還有給他畫了簡陋的貓耳,顯得幼稚又可愛。 他聽見席然蹲在廁所里洗床單,機器的轟鳴巨響也壓不下斷斷續續的咳嗽和鼻涕聲,看上去病的嚴重,而本人卻不想被聽見。 而席然走進來一邊抖擻一邊打噴嚏更讓他堅定了猜想,小朋友感冒了,鼻頭紅通通還不好意思叫他知道,手上捧著溫熱的濕毛巾把他下身擦干凈,薩爾蘭恢復了一點體力,撐著酸軟的腰站起來要向外走,被扣住了手腕。 席然的手掌溫熱柔軟,他愣了一下,席然說:“今天暫時和我睡,你的被單被我洗了?!?/br> 薩爾蘭真的好暖和。 席然不自覺抱住薩爾蘭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想著,他的臉埋在薩爾蘭溫熱的胸乳里,奶香味讓他不自覺往里面蹭了蹭。 他感冒得頭暈,自然找熱源靠著,薩爾蘭的手臂充當他的枕頭,整個蟲就是他的大型抱枕,溫熱結實,一雙大手托住他的背,好讓他不用費勁地扒拉住薩爾蘭。 像狗狗一樣,他迷迷糊糊地想,夢里他有了只好乖好乖的寵物狗,軟軟熱熱的,任由他摸來摸去,抱的再緊也不會反抗,他難得這么高興,快快樂樂地抱著狗狗撒嬌,可一轉頭,卻是一個熟悉的人影。 “起風了嗎?”那人快活地說道,柔軟的栗色發絲在額前張揚,笑的開懷,藍白色的校服沾了泥土,不再干凈整潔,被風吹起,好像一面旗幟。 席然看著他,很久沒有說話,海邊的陽光如此熱烈,他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海水浸濕了鞋面,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又被一把抱住,向后倒去。 先是海水流入口鼻,血液倒灌回全身,席然大睜著眼,雙手向上探,試圖夠住封在海水之上的太陽,水和他的身體一樣柔軟親密地貼上來,溫熱的海水裹挾著席然向下沉。 他本就不愿意掙扎,閉上了眼死亡仿佛觸手可及,連太陽熱烈的光芒,也能被涌動的海水隔絕。 鬧鈴響了。席然松了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赤腳走向浴室,薩爾蘭比他還要早起一些,對著鏡子刮胡子,見到他進來笑著點點頭。 席然笑不出來,牽強地扯扯嘴角,給牙刷擠上牙膏,薩爾蘭突然停了動作,指指他的腳:“你怎么不穿鞋?” 席然噎住,他沒想好怎么回答,咬著牙刷含糊說道:“我忘了?!彼谛睦锲矶\這位最好別再叫他回去穿,他困得要命,一步路也不想多走。 他垂著頭想著怎么敷衍過去,薩爾蘭就搶先一步有了動作,他從席然腋下伸出手來,還沒等席然做出反應,就把人騰空提起來放在腳上,席然在鏡子里同時看到自己震驚瞪大的眼睛,和薩爾蘭笑著的臉。 “你腳可冰的凍死我了?!彼_爾蘭說,臉搭在席然肩膀上,他們用同一只牙膏,席然嘴里是辣嘴巴的薄荷味,聞到的也是涼滋滋的薄荷香,臉上紅潤潤的燙,他把泡沫吐掉,涼水嚇得再也沒困意,像做賊被抓了一樣嚇得躬下腰朝外面走:“我去穿鞋?!?/br> 他馬上被薩爾蘭像提小雞仔一樣拎著衣服抓回來,雌蟲氣定神閑,指著他的脖子說:“不怕咳嗽了?” 席然看著他,眼睛瞪圓像只被抓住的貓,嘴巴傻傻的張開,說不出一句話。他給薩爾蘭像抱小孩一樣抱走,坐在他手臂上,半天捂著嘴巴咳出一兩聲。 看上去真的給嚇傻了,薩爾蘭看著席然軟軟的側臉,席然個子不算矮,但是輕,空空蕩蕩的像一片云,恐怕得的病也不算少,讓人當面說一次就給嚇成這樣,不知道有多會演。他給人套上軟綿綿的毛絨拖鞋,落在睡衣外的腿細的像竹竿。 席然給自己泡了一杯沖劑,趴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吃面包,薩爾蘭把鍋里保溫的水煮蛋拿出來放在桌上,沒忍住多看他幾眼。 實在是有點不一樣,席然先前偏好亮色衛衣,像是個花枝招展的可愛小動物,今天卻換上了襯衫和西褲,還和領帶糾纏了三百回合。 薩爾蘭看著他纏著亂糟糟的領帶,十分鐘以后差點腦溢血,上前把人手掰開:“這個我會?!?/br> 席然呆了一秒,不好意思地蜷縮在椅子上,手抱住雙腿:“對不起?!?/br> “你怎么什么都喜歡道歉?”薩爾蘭熟練地彎下腰,把領帶系好,有些奇怪地問,他眼睛不自然地移到席然的腰上,這是寬大衛衣看不見的光景,西裝褲勒出過細的腰線,沒穿襪子的腳趾可憐兮兮的蜷縮在褲腳里,席然因為這別扭的距離更加窘迫地蜷縮起來,眼睛里還閃著成功的喜悅,卻委屈巴巴地塌了眉毛。 薩爾蘭笑了一下,捏了捏席然腮邊的軟rou,故作正經地退開身來去敲蛋,席然皺著眉頭雙手把領帶擺弄來擺弄去,好奇心還沒下去,薩爾蘭敲敲他的杯子:“把藥喝了?!?/br> 席然馬上換上一副苦臉,依依不舍地放下領帶捧起藥杯,他怕苦,薩爾蘭能看見他面無表情放下杯子的時候,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小抖。 “我今天中午可能不回來了?!毕徽f,他正兒八經地把幾個飯盒從冰箱里拿出來,上面仔細地貼好了微波時間,“我今天幫老師坐班,可能連晚上都很難早點回來?!?/br> 他看了薩爾蘭幾秒,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吃力地從沙發底下拖出一個箱子:“如果你難受的話,自己搞一下就好了?!?/br> 薩爾蘭滿頭霧水地看向那個小破箱子,上面還沒撕開的包裝顯示主人壓根沒打開過,他再三和席然強調自己有手有腳甚至還上過戰場,基本不可能出現兩頓飯餓死自己的低級錯誤,才把滿臉擔憂的席然送出門。 他低頭看了看那個箱子,猶豫著撕開了包裝,里面繃不住彈出來一個球形物體,在地上彈跳著滾了兩圈。 薩爾蘭沒伸手去撿,他像是被嚇住一樣僵在原地,小球在地上滾動兩圈,刻著一行小字——“情熱天堂”。 席然把保溫桶費勁地抬上桌,同事明顯被他嚇了一跳,笑了笑放下筆:“我還以為你昨天鬧著玩的?!?/br> 席然從桌子底下把插線板拽出來,給保溫桶加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從來不騙人?!?/br> 他去里屋把導師的白大褂找出來抖抖穿上,低著頭一粒一??劭圩?,在同事笑著的道歉聲里從口袋扒拉出一個皺皺巴巴的創口貼,放在辦公桌上點點:“你的臉,注意一下?!?/br> “你好細心??!”同事瞇起眼睛夸張的感嘆,對著鏡子把臉上帶血的劃痕掩蓋住,他上下打量席然一邊,忍不住夸贊道:“席然,你這樣,真的絕了?!?/br> 席然疑惑地歪過頭。同事含著笑說:“制服純欲風,是這個意思吧?要是我沒有結婚,現在就會想和你上床?!?/br> “那我馬上就打電話給安????!毕恍χf,“我天生麗質,讓人性sao擾了?!?/br> 同事說:“你現在這樣真的有可能啊?!彼舷麓蛄苛艘环?,修身的大褂顯得整個人修長筆挺,硬生生把圓臉的氣質給磨的鋒利些,他開玩笑道:“心理科今天開會就講這個,你真該去看看?!?/br> 席然收拾好桌子,把湯遞給同事,低頭想了想,說:“我確實要去看看?!?/br> 他想起來自己忽略了什么,那些殘留在薩爾蘭身上的性侵犯,也可能在心里留下鞭痕,他說:“你給我品鑒出美食頻道的專業水平,我得在值班之前去一趟心理科?!?/br> 席然在衛生間找到辛鈺的。 醫院里就職的雄蟲少之又少,同一性別的就格外惺惺相惜,席然撥開煙霧走進去,看到辛鈺手上夾了支煙站在窗口,邊上垃圾桶扔滿了煙頭,他說:“科長看到肯定要罵你的?!?/br> “他罵就罵,還能開了我不成?”辛鈺吊兒郎當的轉過身來,沖著他吹了聲口哨:“哎喲,這樣真辣?!?/br> “你們一個兩個都這么說?!毕粺o奈地笑了一下,從他手上把煙取過來,自然地叼在嘴里,他抬眼看著辛鈺,說:“我有事問你?!?/br> 關于性創傷的后遺癥,這個議題在如今已經算冷門了,而辛鈺向來劍走偏鋒,畢業論文恰好寫的這個,席然向他要了文章,在廁所里抽完了這一支煙。 他看的很平靜,辛鈺只當他是論文需要資料,重新點了一根,席然抬起頭來阻止他:“你肺不要了?” “你好意思說我?”辛鈺靠在窗沿上笑嘻嘻,“你總得讓人有喘息的時間?!?/br> “像你這樣的理工腦,還是不要靠近心理的議題比較好?!毙菱曊f,他看著席然若有所思的表情,“畢竟你的共情能力太差了?!?/br> 席然笑了笑:“我會改正的?!?/br> “你別老是道歉,”辛鈺說,“我只覺得你越改越心軟,這也不對?!?/br> 他湊過去看席然在干什么,后者正兒八經地在幾個后遺癥上勾勾畫畫,嘔吐,失眠一類,席然說:“我在想這和普通病癥的區別?!?/br> “風寒也會嘔吐,內科病也會失眠,這個要怎么區分?!?/br> 辛鈺把頭搭在他的肩上:“很容易啊,一般心理原因都是自己催吐的,比如之前有個病人?!?/br> 辛鈺抬著頭回想:“他看見柱狀食物就會條件反射,你知道這個像什么?!?/br> “如果葷腥嘔吐……” “那就是jingye?!毙菱曊f,“這個很好舉一反三的,你要想寫這個起碼可以混三百字?!?/br> 席然說:“是個好主意?!彼χ褵燁^按滅在窗臺上,招了招手:“我回去值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