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臉緊貼著冰冷堅硬的地面，清秀的小臉擠壓著，形成一個滑稽的形狀。他的嘴貼著地面，被地面揉捏著，口中含著的部分還未來得及咽下的jingye不由他自主地合著涎水從口中流出，沿著下巴淌到地上。晶瑩的液體有些濃稠，一半團在地上，一半粘在他臉上。眼淚余曉因為擠壓而被迫瞇起的眼睛里無聲地流下，稀釋了地面的那團液體。

    余平的腳狠狠搓揉著男孩的頭，把他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余曉的臉于是隨著爸爸的動作在地上摩擦著，更多的口水流到地上，蹭得他臉上到處都是。男孩嘴里發出小小的嗚嗚的聲音，細微而難以分辨。余平突發其想用腳托著余曉的下巴迫使其抬起頭，大發慈悲地準許兒子和自己對視。余曉下巴上jingye和口水的混合物因此蹭到男人光亮的皮鞋上。

    察覺自己金貴的皮鞋被污物污染的余平勃然大怒，毫無預兆地將皮鞋踢進兒子嘴里。男孩隨即發出一聲嗚咽，下意識地嗦了一口。皮鞋上的灰塵、臭味還有鞋底的臟東西一并被他嗦進嘴里。男孩哭著吐出皮鞋，涎水掛在皮鞋和他的嘴之間，拉長，破裂，最終掛在余曉嘴角和爸爸的皮鞋上。

    余曉從來都不是會乖乖聽話的好孩子，他抬起頭，瞪著爸爸破口大罵：“去你媽的！老子才不干這種鬼事，你他媽過來舔老子的鞋還差不多！余平我日你媽逼！老子日你媽逼！你給爺滾！”這次他沒那么快就慫，憤怒帶來的孤勇在他體內持續了一陣，他于是大口喘息著，有些艱難地抬著頭，甚至還學著電視上啐了爸爸一口。他太過習慣跪姿了，以至于說這話的時候，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站起來。

    余平不打算和他廢話，被兒子——被他的東西忤逆的憤怒壓倒了理智。他一腳踢在余曉面門上，一腳踹翻男孩，黑著臉站起來。余曉正囂張地張著嘴，便毫無防備地被一腳踢中，他頓時眼冒金星，只感覺昏天黑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的靈魂好像隨著這一踢被踢飛了，又在下一秒被拉回體內。

    “龜兒子，你他媽跟老子說什么呢？嗯？”他狠狠地踩向兒子。這一腳正踩在余曉肋骨上，痛得余曉眼淚直往下淌。余曉哭著捂住自己被踢的地方，在地上左右搖晃著，想要躲避接下來的攻擊。他的防御毫無作用，余平隨意地踢著所有他能踢到的地方。這一下是臉，下一次是肚子。所有薄弱的地方都逃不過他的攻擊?！鞍职?！我錯了！爸爸！”余曉哭喊著，朝爸爸求饒，他胡亂地喊著“爸爸”、“求你了”、“對不起”、“不要”一類的詞語，到最后他的聲音沙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

    唯一的感覺是痛。時間被無限拉長，余平的暴行永無止境。肚子上的那一腳被踢得太狠了，痛苦的回聲綿長，在他肩膀被踢得連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時，肚子上全然沒有散去的痛苦唱著和聲。他大聲哭喊著，眼淚鼻涕口水弄得到處都是。他手舞足蹈地想要遮住傷處，手腳于是也挨了踢。他為了躲避攻擊而在地上打滾，畜生一樣在地上亂爬。但沒有用，傷處挨到地面，痛得他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