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換了官服升堂問案，朗聲問：“堂下跪的何人？”衙役秉道：“犯婦賴張氏，小名張翹兒，上窯本地人士，在寬口巷居住，其夫賴三，做皮貨生意的，平日里兜攬過路人去家中嫖宿，收取銀兩，今夜賴張氏引王員外家的小兒子到家嫖宿，不想竟把那孩童日死了，如今尸首就在堂外，王家人在來的路上?！?/br>
    靳戈把驚堂木狠拍在案上，怒道：“好個賊婦人！無端勾引良家子弟，敗壞風氣，傷人性命，實在當誅！”張翹兒俯首貼地哭道：“老爺，奴家冤枉，說俺們收銀嫖宿是信口噴人，哪里有嫖宿收五錢銀子的？”靳戈問：“如此說來，來往你院中的男子跟你并無皮rou關系？”張翹兒屁股坐在腳跟上，撲閃著眼睛委屈道：“是有皮rou往來，可那都是街坊鄰居，互相幫個忙而已。死的那小子，我也并未收他錢，今個夫家大爺死了，他撂開手去幫忙，留我一人在家，巧了這娃娃找著來家，非要跟我睡覺，我是個心軟的，見不得別人不順心，何況是個娃娃，就脫衣跟他睡了，可哪知他如此不濟，三兩下就死了?！?/br>
    靳戈道：“如今人命在你手，說這些并不能使你開脫?！庇謫栕笥遥骸百嚾卧?？”衙役秉道：“回老爺，賴三聽聞出了人命，現已逃出城去了?！币痪湓捖犜诙?，張翹兒坐地拍腿哭嚎起來，斷續罵道：“喪了天良了，你個爛rou漢子，誆我一世，往日的蜜語都泡在屎罐子里頭了?！敝活櫥炝R一頓，任誰也勸不住，沒一會，王家的人來到，沖著婦人一頓踢打，靳戈忙著人將其拉開，見天色已晚，家屬情緒激動，現場情況混亂，自己后院又停著尸，遂罷了堂，說后日再審。

    話說張翹兒被押在女獄里，到晚間急不可耐，雙手搓著腿縫，漲的臉通紅，猛然瞅見獄里的牢頭背影有些眼熟，細看之下，心里一喜，喊道：“寒哥！”那牢頭一轉身，不是李寒又是哪個？婦人招手央他過來，李寒苦臉道：“弟妹，如今在這里，我也幫你不得，逃獄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睆埪N兒搖頭道：“哪敢求你這個？只是夜里心癢難忍，求哥哥往日一般，為我搗一搗?！?/br>
    牢頭低頭嘆氣，便解褲帶便說：“我李寒為人一世，就敗在心太軟?！闭f罷，婦人自行褪去下衣，兩個屁股蛋子往冰涼的鐵欄上緊貼，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李寒從后抱住其細腰，前后頂送不停，一時嬌喘聲惹的其他牢里的女犯驚醒而坐，見他兩個正行好事，喧嚷道：“李牢頭，便宜不能讓她一個人占了，你要真是個心善的，給俺們也嘗嘗?！崩詈镏t臉，斷續答道：“大娘們，不是我偏心，已是三十四五的人了，不似從前大把力氣，如今弄一把要歇三天嘞。擱我十年前，別說你們，連男監也能給喂飽嘍?！?/br>
    張翹兒屁股上不一會便勒出三四條紅印，李寒抱腰奮力頂著，大胯一不留神就撞上牢門，疼的呲起牙齒，叫道：“弟妹，我這弄得一身傷，怎么跟你嫂子交待喲？”張翹兒倒低著腦袋，只顧瞇著眼哼哼唧唧，哪里知道回答，倒是一旁觀看的女犯們跟著起哄，“古有楚懷王雪中送炭，今有李牢頭獄中獻rou，這樣的菩薩心腸，即便受了些傷，你婆娘也不忍心說你什么？誰家拜佛不留香疤？”

    李寒提著一口氣，邊搗邊說：“大娘們謬贊，誰沒個求人的時候？都是街坊，我也就順手的事?！闭f著長呼一聲，手一松，雀兒滑出坑，呲了張翹兒一腚白漿。兩人rou身分離，一個癱倒在牢門這邊，一個癱坐在牢門那邊，獄中一老婦喚道：“好官人，拿來給我嘗嘗吧，奴家自二十五就關在這里，已四十年不知那是什么味了?！崩詈诡^左右搖搖，久久嘆氣，站起身說道：“世上原這么多可憐人，恨我身居狹地，識的人不多，幫得了這個幫不了那個?！闭f罷，提rou到了老婦身邊，說：“大娘，我有心無力，您老咂咂味便可?！?/br>
    老婦并未接rou，伸手放進口內掏了會子，須臾扣掉兩顆老牙來，李寒詫異道：“大娘，這是作何？”老婦道：“人老了，牙不聽使喚，滴拉在那，怕硌著乖乖?！苯舆^李寒軟趴趴的雀兒放進嘴里，前后左右添了個干干凈凈，臨到后頭的官差來換崗還不舍得撒嘴。

    再說第二日，一大早秦氏就派人買了棺材將云端兒裝殮送葬，另請了一行老和尚在府里念了半日經，靳戈聽的不耐煩，步出府門，騎馬拐到前門大街，來尋趙大夫。

    這趙大夫單名一個運字，因城內還有一位行醫的老先生也叫趙運，為區分開來，眾人私下便稱他為趙亞運，話說靳戈到了趙亞運門前下馬，進門拱手道：“有勞趙大夫，為我再看看舊疾?！壁w亞運抱拳回禮道：“靳大人有禮，怎么這一早來了，可是患處有什么變化？”靳戈苦臉道：“昨日新娶的小妾又死了，緣何吃了你幾十副藥，半點好轉都無？”

    趙亞運凝神思量半晌，道：“靳大人，你這乃外傷，因在那要命的地方，刀子是用不得，只有用藥慢慢化解，急不在一時半會?！苯暌宦?，正色問道：“那你倒給個日子，何時能好？若如你說的，慢慢能化解，吃了這些藥，總要有些起色，如今，銀頭還是銀頭，拳頭那么大，分毫也未少?！币娳w亞運不言語，靳戈又道：“早知你不頂事，我一開始就應去城西找趙冠運，這會許該治好了，也省了枉死的六條人命，六條人命呀，倒叫她們六個到閻王那里怎么說？被尻死的？還有比這更難聽的死法嗎？那些被尿溺死的小鬼都免不得笑話?！痹挳?，跺了一腳地，揚起半米塵土，背著手搖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