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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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人,是趨于利益的動物。 江一韋雖然長得不帥,但是也長得不丑,身高中等,四肢細瘦修長,自己剃的寸頭,一張臉也比較干凈,以前的眼睛要大一些,現在眼睛越長越小,單眼皮,兩道又平又短的眉毛,這樣一張面相既不刻薄又不猥瑣。一身衣服,雖然和學校里面流行的名牌相距甚遠,但也干凈得體,洗的發白,還有一些淡化的洗不掉的污跡,然而沒有異味。在學校里,不論男女,都喜歡欺負他,但他對女生還是彬彬有禮,絲毫不越界。 即使沒有這樣的并不惹人厭的外貌和人品,憑借他常常能在理科課堂上大放異彩,提出一些令人嘆為觀止的新思路和新想法,還有他年級第一每次期末都上臺領取豐厚獎金,也會讓人欽佩。按道理說,在這樣一個提倡努力學習報效黑幫的學校里,江一韋應該是眾多少男少女心中的大神,是學校的重點培養對象。 實際上,江一韋一直以來處于恐怖和壓迫之中,這是怎么回事呢? 一個好的開端就是成功了一半,一個壞的開端就會讓一切都錯了位,火車奔向黑暗的歧途,難以回頭。 昔日孟浩然入京求仕,在玄宗面前自誦其詩,念及“不才明主棄”時,原本只是詩人的顧影自憐,發發牢sao,卻引起玄宗不悅,“卿不求仕,而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一句話,斷送了孟浩然的仕途。 這個傳說,真不真實,江一韋原本并不在意,他自己真實的慘淡經歷表明,這些絕對不是空xue來風。即使那個人不是唐玄宗,自己不是孟浩然。那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給江一韋的是長達五年的痛苦和顛簸的未來。那個人身份尊貴,是本部的太子爺,而他,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外地人。 從那之后,他漸漸感到自己被孤立,同學們看他的眼神從好感轉變為鄙夷和厭惡,最為甚者就是厲揚。 這個學生,是這一代學生的佼佼者。身材高挑,劍眉星目,渾身就像火一樣爆發出強勁的力量。從三年級開始就稱霸低年級,初一已然為校園一霸。據說已經是本部的內定選手。 他和江一韋同班,是最最厭惡江一韋的人。江一韋不知道為什么獨獨是自己,那么讓他厭惡。每天,以厲揚為首的學生幫派都會以玩弄霸凌江一韋為樂,無論江一韋如何哀求或者抗爭都沒有用,漸漸的,江一韋也麻木了,只要忍,還有一學期,忍過去就好了。 離中考還有三個月,厲揚他們去參加本部校招的考試,江一韋難得清靜一天。這天放學,江一韋背著書包順利的走出了校門,然而他不敢放松警惕,戰戰兢兢的,隨時準備著逃跑。 再拐過一個巷子,就是家了!江一韋心里不祥的預感越來越猛烈,腳步快起來。黑兒聞到了江一韋的氣息,歡快的叫喚著。江一韋聽到黑兒的聲音拔腿狂奔,那里!那里!那里就是我家那個死胡同! 還沒有拐彎,突然,腳下被人一絆,江一韋向前撲,摔了個狗吃屎。 一個人抓住江一韋的腳踝,向后一拉扯,一甩,江一韋的臉和前胸在地上磨得生疼。他的身體旋轉一下,被甩到了一個人面前,他的臉幾乎要親吻到那個人的鞋面,是一雙炫酷的運動鞋,是厲揚。 江一韋雙手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就要爬起來,一個人猛地踏上自己的后背,江一韋塌下去,一張臉直接撲到了厲揚的鞋面上,雙手掙扎著,一不小心抱住了面前的人的小腿。 周圍的人發出粗野的笑聲 “哈哈,江一韋,好久不見,這么急著討好老大?” “不過就算你用舌頭去舔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江一韋,快把你的臟手臟臉拿開別臟了咱們老大的鞋和褲子!” “江一韋,哈哈,今天你的出場方式有點特別呀原來你還有這種癖好?” 三個瘋子一臺戲,手舞足蹈,相互迎合,極盡丑態。 “喂!別笑了,快把他拉起來,我們今天是要和他談正事的?!眳枔P沖著江一韋神經質的笑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急于展示自己的小學生。這是個大瘋子!江一韋心里默默的想。 三個瘋子把江一韋架起來,突然哼起了纖夫號子,江一韋的身體順著節奏一起一伏。過路買菜的大媽,緊閉門鎖的未知人士并不為他們感到詫異。畢竟巷子群里面什么人都有,說不定自己也是個怪物。 江一韋被帶到一所普通的房子前,厲揚推開門鉆進去,他們幾人隨即跟上。門里面有一個暗道,直通往地下,暗道的鏡頭是一扇鐵門,門旁邊有一臺燈。 看到這一幕,如果還不知道自己到什么地方那江一韋就白住在這里這么多年了。這是傳說中的地下城!厲揚走上前去,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那個鐵門上的小窗口開了,厲揚從兜里摸出一張紙遞進去。 什么?厲揚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能搞到地下城的門票?作為愛祖國的大好青年,江一韋在心底里實際上是瞧不起厲揚他們這種人的,靠賣命賺錢,有什么能耐?到時候陰溝里翻船,一個個的都得蹲號子。 但是厲揚有地下城的門票,讓江一韋心生怯意。年紀輕輕的,能進地下城,看來厲揚確實是鳳毛麟角,他日后肯定會成為一個真正的黑道。 厲揚轉過頭,得意的沖江一韋笑。 不一會,門開了,閃爍的燈光和勁爆的音樂從門里溢出來。江一韋一行人溜進去。 一路在人群中穿行,江一韋他們走進一個包廂。一進去,溫暖的燈光照亮了包廂內部,真是豪華啊,真皮沙發和長毛地毯,茶幾上擺著幾瓶酒,江一韋不知道那是什么酒。 瘋子放開了他,江一韋總算是站直了。厲揚瀟灑的坐在沙發上,半仰起頭看著江一韋?!敖豁f,我們今天考試完了,接下來就不用在學校,你是不是很高興呀?” 一提到這件事情江一韋壓抑不住自己心里的開心得翹了翹嘴角。但是他又開始擔憂他們沒有在學校自己的日子可能更不好過。沒有學校的管束他們的行為可能更加放肆。 厲揚看見江一韋臉色由陰轉晴,又由晴轉陰。他站起來來到江一韋面前,一只手摸上江一韋的喉結,江一韋動也不敢動,他幾乎以為厲揚就要把他掐死。 “江一韋,你是個聰明人,你奮斗了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卻還能保持著一份初心,實在是讓我敬佩?!?/br> 江一韋面色沉下來,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心里一股火再也壓抑不住,諷刺一笑“不是拜您所賜嗎?” 厲揚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哈哈大笑,又猛地止住,在江一韋脖子上的手收緊,靠近了江一韋,“江一韋,別以為我不在學校就不能對你做什么了,你要知道,你回家才是最危險。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考上一中吧,但是如果出了意外那就實在是太可惜了……” 江一韋先是震驚,他敢,他真的敢這么做!我忍受了折磨多年,最終還是無濟于事嗎?不甘!重壓之下,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任何情緒都會被放大。 “什么?你要干什么?你太過分了!”江一韋暴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舉起拳頭就要打人。 “欸欸欸,別激動?!眳枔P一手揮退瘋子們的保駕,輕松的握住了江一韋的拳頭。 “如果我可以保證你接下來的時光可以安安靜靜的復習,順順利利的中考呢?” “什么?”江一韋瞪大了眼,滿臉狐疑的看著厲揚。 “當然我有一個條件,我想要你送我一份禮物?!?/br> “什么禮物?”當久經黑暗的人有看見陽光的希望時,也會像江一韋這樣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把那希望之火吹滅。 厲揚轉過身,看著墻上繁復地巴洛克風格地浮雕。 “我很喜歡你養的那條大狗,真是威武神氣,現在兩歲了吧,我想要它?!眳枔P的話就是冰塊敲打在江一韋的心上。厲揚微笑著,緊緊的盯著江一韋的臉。 “你連這點禮物都不愿意給我嗎?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不但條件豐厚,還帶你參觀了一次地下城。這可是難得的機會?!?/br> 江一韋笑了,真他媽是個瘋子,又在耍什么把戲? 那張帥氣的臉就在自己面前,江一韋笑著,靠近他,恰好抵在厲揚的肩膀上,嘴巴湊近厲揚的耳朵,厲揚也配合的側了側耳朵。 “滾!” 說完江一韋就要一口咬上厲揚的耳朵,厲揚反應極快,一巴掌扇過去,江一韋往旁邊倒,剛剛用力太猛咬到自己的舌頭,頓時一嘴的鮮血。旁邊的瘋子還不等江一韋爬起來就撲過來把江一韋摁得死死的。 厲揚一腳揣上江一韋的肚子,“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不答應?” “你想想,如果我在這里打斷你的手和腳,不讓你去上學,你還能參加中考嗎?你還能順利畢業嗎?更不要說考上一中了……” “我這是看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給你一條活路!” 江一韋努力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嘴巴里面分泌出一陣陣酸水卻沒有力氣去吞咽,全身就叫囂著痛苦。他想,老子就要吃罰酒,老子就要跟你拼命! 厲揚提著江一韋的衣領將他拉起來,江一韋一嘴的口水和鮮血順著下巴流到脖子上,眉毛緊皺,面色蒼白,眼神迷離,牙關咬緊。 “又或者,你喜歡在這里被男人cao你?這模樣不怎么樣但調教一下,還是可以試試一些特殊服務。不過或許他們更偏愛殘疾人士?!?/br> 江一韋不答話。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一條狗,換來安寧和大好的前途,怎么想怎么都很劃算。你何必拖著那條狗整天跟著你飯都吃不飽呢?”厲揚循循善誘。 江一韋還是不答話,只是渾身不住的顫抖。 厲揚笑笑,他松開江一韋的衣領,兩只手抓住講江一韋的右手小臂,正要使勁折……江一韋說:“我答應?!?/br> “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答應!”江一韋抬起頭,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來的,同樣噴涌而出的還有江一韋的淚水。 他欺負江一韋那么多年,厲揚還是頭一次看見江一韋哭。 厲揚一愣,放過他的手,從兜里抽出一塊手帕,輕柔的擦擦江一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