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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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艾公子便成功擁有了夜生活。 李麟總是和馮彬曲線聯系,艾曉昉并不知曉二人的關系,只按照李麟的指示和家里報備,竟然回回都成,家里不知不覺間甚至對他變得更加滿意,讓他不必再每天匯報。 “麟哥真是太有辦法了?!卑右贿呍谛鞃沟捏w內馳騁,一邊對李麟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些日子在南都mama桑的極品saoxue里成長得非???,本就粗大的roubang已經黑了一圈,更加持久了。 徐嵐果真看起來心不在焉,發泄完的艾公子想起李麟的話,又想到那張自拍照,于是摟著人問道,“你最近也有心事?” “嗯?我嗎?我還好?!?/br> “說起來,我每次都是來干這種事,還沒跟你好好吃飯逛街過呢?!?/br> “吃飯容易,樓下點一桌。逛街,不太好吧?!?/br> “有什么不好的?” 徐嵐往人胸口鉆鉆,貼得更緊些,“我身上有標簽,見不得光的?!?/br> “你就說想不想去吧,別的事兒,咱們可以想辦法?!?/br> “這……算是約會嗎?” 艾曉昉見懷里的男人睜著小動物般的大眼睛,露出迷惑的神色,心里升起個不得了的疑問:難道我是GAY? “可……可是……我看起來還是一個男人,逛街,不太好吧?!?/br> “我覺得你稍稍打扮一下,扮成個美女,一點問題也沒有?!?/br> 徐嵐眼神左右飄了幾下,應不出聲。 艾公子想起他對于自己性別是很在意的,覺得自己不是處理這種問題的料,“不是,我就那么一說,你只要愿意,至于怎么去,去哪兒,我問問麟哥去。他主意多?!?/br> “他是我的手下,您這樣,我……” “哎?咦?你要這么一說……嘶……好像也是……他是你的秘書?!?/br> “我知道,他安排日程很得心應手,辦事也牢靠??墒?!”圓滾滾的眼睛忽然真正地計較起來,“你得把我放在他前面!” “好好好,哥哥錯了。都聽你的,你來安排。你說咱倆在床上約會,就床上!” 徐嵐得意地笑笑,趴在艾公子身上,襠部夾住半軟的roubang,甜得對方心癢難耐,“我總是瞻前顧后,畢竟我的身份和他不一樣。我在乎您,在乎您的利益。我當然也想有那些浪漫的東西,可我是屬于黑夜的,屬于金錢的,是糟污的……” 艾公子霸氣地摟著他后腦勺給了個強有力的吻,“我不覺得。我看不見。就這么定了,明天咱倆去未來世界,我帶你坐摩天輪,我在摩天輪的最高處這樣吻你?!?/br> 艾曉昉一走,徐嵐大大地嘆了口氣。 他最頭痛客戶要他外出,每次都用身份問題搪塞過去,可明天這一趟看來非去不可了。 天冷下來,他到了暖氣不足的地方總是渾身酸痛,腿腳有時候痛得一步路都不想走。 可無論如何憂郁,天也是要亮的。 上班的日子去游樂場,人果然很少。徐嵐得了重感冒,帶著口罩,在摩天輪頂上接吻看來是不成了,但是當他和艾曉昉落座時,眼神中還是漾起了波瀾。 “他看起來很高興?!?/br> “應該是的?!?/br> “你不覺得尷尬?” “哪里尷尬?” “你以前也認真哄過他,現在又得跟他相處。嘖,真是無法想象?!?/br> “怎么無法想象?!?/br> “我有時候真覺得你的情商是不是太高了,高得讓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br> “我們看問題的方式不同?!?/br> “也是,你不喜歡組織里玩的那一套……嘖!可我不明白……嘶……你到底是怎么看待這些人的?要說被你搞得家破人亡丟進來弄個半死不活的人也不少,我還以為你當他們都死了呢!可你對他卻挺上心?你到底在想什么?” “最初的任務目標在任務完成后,就歸屬為組織所有物。他現在由組織所有物,轉變為組織同事,我關照同事,有什么問題?” “你關照同事……我跟你搭檔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這樣關照過我?” 李麟皺眉嘆氣,“你不開心嗎?心情不好嗎?餓了嗎?渴了嗎?累不累?昨晚沒睡好嗎?空虛寂寞嗎?”頓了兩秒鐘,“你健康快樂朝氣蓬勃?!闭f完又面無表情地舉起望遠鏡繼續觀察。 隨著摩天輪緩緩攀升,徐嵐眼中的愉悅在增多。艾曉昉一刻不停地舉著手機在拍他,拍兩個人的視頻。 “麟,你……咳!我直說了吧,我不想跟他一組。于情于理,我都沒法跟他一起做事?!?/br> 李麟放下望遠鏡,沉吟不語。 “不僅僅是我,我覺得……我覺得沒有人能像正常人一樣和他共事吧!我真的搞不懂你,你為什么不能拒絕呢?尤其是你!最應該拒絕接受這家伙的人不就是你了嗎?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們組的任務一向來是需要遠超常人的高情商人才的,可他呢?別說高情商,他連個正常人的心態都未必夠得上??!就算你對他有絕對話語權,可是他對你,難道能推心置腹嗎?” “為什么不能?李家出事前我一直照顧他,出事后,我也沒有碰過他??陀^上算起來,我并沒有真正傷害過他。他是組織訓好的一條狗……”李麟低下經過微整變得平凡許多的臉,“現在上面派我來驗收,這是我的任務,與你無關。況且……你我對組織而言,也未嘗不是一樣的身份?!?/br> “我知道,你對他沒有歧視,你倆畢竟有過一段,但你敢說他不會因為在地牢里的經歷,最終壞我們的事?”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br> 徐嵐在摩天輪爬過樹梢頂端時,漸漸靠在了艾公子懷里。 “他如果真的是個廢人,組織不會放他出來。你如果看不清楚這一點,你隨時也可能成為一個廢人。阿福,你跟著我有五年了,如果有一天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不需要一天,只要有那么一個決定性的瞬間,你忘記自己是組織的一條狗,你不聽話了,你就會像以前那些數不清的人才一樣,灰飛煙滅,結局甚至還不如他?!?/br> 叫阿福的漂亮男孩低頭不語。 李麟舉著望遠鏡,看著徐嵐眼中逐漸燃起的真實情感,如果阿福是一條家養寵物犬,那么空中的這個人,是只吞過石子嚼過屎的流浪犬。 “摩天輪有種魔力,雖然只是把人帶到半空中,但坐在這里總是會覺得浪漫?!卑悠鋵崨]和人坐過摩天輪,此刻已被小世界里涌動的甜美氣息感動得忘乎所以。 徐嵐在口罩底下抿著嘴,漂亮的大眼睛望向身邊的人,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搜尋回憶,在半空中與人同處一個狹小空間里,這樣一種私密又公開,危險又安全的感覺……“真好,活著真好?!?/br> “哈哈,是吧,生命的愉悅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卑瑫詴P緊緊摟著徐嵐,海拔越高,這種相依的感覺越美妙。 “麟哥,你也帶我去坐一次吧?!币娎铟肟吹谜J真,阿福無聊地也拿起望遠鏡看起來,“喲,這家伙發情了。哎喲我去!艾公子喲!這張嘴親不得呀……艾瑪……麟哥,你會吻他嗎?” 徐嵐在摩天輪頂端被艾公子抱在懷里激情深吻,對方情緒足夠激烈,他不需要做出什么回應,顯得更加溫柔順從。 “mama桑吸大雞雞的本事和接吻的本事不在一個層面上呢!”艾公子舌頭卷來卷去,把里里外外舔個夠,完事滿意地調笑了一句。 “我……我總是分不清,自己應該是男人還是女人。您喜歡男人嗎?” 艾曉昉心里慣性回答著:老子是鋼鐵直男。嘴卻迷惑著說不出來。徐嵐的眼睛很大,形狀偏圓,但眉弓鼻梁眼皮都帶著男性的銳利,雖然單薄清雅,卻沒有一點女性化的特征。 “就別管這些了。我喜歡你。你很好看。不像女人……但也不是很像男人?!?/br> 徐嵐雙眼越過艾公子肩膀望向窗外,“可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是男人。雖然我沒有男性該有的許多東西,可我本就應該是個男人,我只是……只是得病了……我總是這樣告訴自己?!?/br> “你不喜歡被人當成女人……那行!我喜歡男人!我是個gay!行了吧!”艾公子腦子里惦記著徐嵐火熱噴水的roudong,嘴上什么虧都愿意吃。 從摩天輪下來,走出座艙時外面的風忽然變大了,徐嵐被風一撲,臉上豎起一層雞皮疙瘩,人也抖了起來。 李麟趕緊走上前去,“城北的場子出了點事?!闭f完急切地朝艾公子望去,好像在請他放人。 “哦!那你們……你們去吧!小心點?!卑訉敫缬蟹輧盒值芮檎x在,經常性地遺忘自己是個人民警察。 徐嵐回到南都已經開始發燒,迷迷糊糊間,耳朵里叮叮當當的聲音又一陣陣地清晰起來。 李麟皺眉望著監視器畫面,徐嵐的精神狀態只能說在清醒的時候控制得非常好,然而睡夢中的狀態和組織里性奴們的睡眠狀態沒有絲毫區別,在已經服用安眠藥的情況下,依舊噩夢連連甚至時常驚醒。 想起白天阿福的話,徐嵐這樣的狀態,是無法與人維系全天候情感關系的,說白了,他和人相安無事睡上幾天,對方就會知道他是個有秘密的人了。 在發高燒的情況下,今夜依舊從夢中驚醒,李麟覺得這個問題必須落實,便起身前去房中。 站在床邊低頭審視,徐嵐的精神狀態看得越發清楚:眼動很快,是在深睡眠狀態;然而呼吸心跳很急促,手指蜷縮,嘴無意識地抿動,噩夢無疑。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身邊有人,這回徐嵐不僅驚醒,甚至還彈坐了起來。由于身體虛弱,精神迷亂間,一顆頭迅速下探,埋在膝蓋上默默調整呼吸,從上面看去像是又睡著了一樣。 “你夢到什么了?” 邊上冷不丁響起問話,卻并不能嚇到床上的人。徐嵐緩緩抬頭,腦子十分脹痛,對現在發生的事情反應遲緩,只是搖搖頭。 李麟拿出筆和本子,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必須告訴我你剛才夢到了什么,我要對你的精神狀態做一個評估?!?/br> “精神狀態?”徐嵐困惑地抬眼看去,“精……我的精神狀態?”隨即好像清醒了幾分,“我的精神狀態禁不起評估,我有很嚴重的幻聽,你就直說,不合格的話我會怎么樣吧?!?/br> “如果你的精神狀態不能通過我個人的評估,我不得不向上面提出換人?!?/br> 這話一出,徐嵐的幻聽似乎一瞬間消散了,大眼睛快速眨動幾下,似乎不敢相信,“我,我……如果我被換掉,我,我會去哪里?” “不知道?,F在描述一下你剛才夢到的畫面?!?/br> “我,我沒有夢到什么,我說不清楚,我只是因為高燒,幻聽更嚴重了?!?/br> “什么樣的幻聽?!?/br> “就是叮叮咚咚的聲音?!?/br> “你害怕這種聲音?” “是的?!?/br> “大概是什么樣東西發出的這種聲音?!?/br> “我也說不清楚,醫療器械?釘子?鐵的東西?我不知道,只要這個聲音響起來,就很容易夢到,夢到……我不知道……以前很多事情,都有這個聲音……” “夢到什么,你描述一下,你醒來前看到的畫面是什么?!?/br> “沒,沒什么?!毙鞃拐UQ?,又改了口,“是,就是看見了……你?!?/br> 李麟頓了幾秒鐘,啪地合上本子,“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回去吧?!?/br> “為什么!我,我做錯了什么嗎?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你是我的噩夢,不是……只是,只是你……”大眼睛一瞬間泛濫出脆弱的色彩,“我知道你絲毫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可我曾經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毅……在奄奄一息的那些時刻,我總是想到你,想到你因為與我的家族扯上關系而慘死,想到子彈打在你身上,刀子扎進你胸膛,我無數次地痛不欲生。后來,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假的,可那時候我已經對自己都麻木了,我不覺得有什么恐懼。但是,但是現在你又這樣地站在我身邊,你……你又……我很害怕……我夢到自己被人狠狠地鞭打,我滿地亂爬地逃竄,我感覺身上不停地有東西在流出去,越來越冷,然后,一抬頭,總是看見黑暗背后是你的臉,我就被嚇醒了?!?/br> 徐嵐說著說著,不由得哭了起來。 “我說過,我只是對你做一個精神評估,通不通過我會做出判斷??扇绻氵B配合都做不到,甚至跟我玩些什么招數,那恐怕,我要對你的忠誠度重新評判了。十五年前我就對你的面部微表情,語氣語調做過深刻研究,一個月前,我看了你這些年所有的視頻資料,對你的神態細節做了新的整合。小翰,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任何人,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有一次?!?/br> 徐嵐的眼淚是有閥門控制的,說停便能停,只是呼吸一時間無法平復,咬了咬嘴唇,吞下口唾沫,“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我夢到的東西我不愿意告訴你,是嗎?為什么呢?我這個人里里外外有什么是你們不知道的?有什么不是被你們隨意擺布的?我的精神,呵呵,我的精神正不正常,你既然分析得這樣透徹,還需要做什么評估呢?我的心早就被你們剖開又縫上,變成破破爛爛地一堆了。你真想從我嘴里聽到什么?還是你不想從我嘴里聽到什么呢?你不愿意我重提當年的事吧?不愿意我計較你玩弄過我的感情,這輩子唯一一場感情,不愿意聽到說我不信任你?我夢到什么了?說實話,我看不清楚,有些場面,經歷再多次,我也沒有那個膽量去看,看了以后,我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活著?怎么可能還活著呢?我的舌頭被剪成兩半過,四面都是鏡子,我看見了,可我也記不清看見了什么,那還是我嗎?我還能說話嗎?現在只是偶爾覺得舌根抽痛的我和那個我是同一個人嗎?我眼前的畫面都是不清楚的,只有聲音,醫療器械,鑷子,止血鉗,手術刀,擴張器,冷冰冰的,放在桌子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他們抽打我的肛門,心情不好的時候,抽得rou都沒了,腸子掉出來了,我也看不見,我只知道一定有叮叮咚咚的聲音,冷冰冰的,拉扯著我的rou……小翰,呵呵,你希望我是小翰嗎?如果我是李哲翰,那么這一切恐怖畫面的背后,難道不是你嗎?我說錯了嗎?” 徐嵐吞了好幾口唾沫,不料眼眶還是止不住地guntang起來,“你說我的微表情出賣了我?那么你告訴我,真實的我是什么樣的?虛假的我又是什么樣?我想討好這個世界,討好每一個人,也想討好你,是不是很虛假呢?可真實的我有活路嗎?你呢?你又是真實的嗎?我這輩子真心愛過的人,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赡隳芤荒樥嬲\地喊著我的名字,你掌握著最真實的我,還指責我對你?;ㄕ?,我耍了什么花招呢……”徐嵐摸著臉上滑落的水滴,“因為我哭了嗎?因為我的眼淚和笑容,都是假的,是嗎?沒錯,都是假的,都是用來討好你們的,這也有錯嗎?如果你不喜歡這樣,那可以告訴我你喜歡我什么樣,夢,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可以不做,真的。我以為今天這里只有我,我就放松了一下,你若是看著不喜歡,我可以忽略掉,那只是幻聽,我早就知道的,我能不理睬的……不要換掉我,求求你……” “你如果真的可以控制,我也可以不過問?!?/br> “我可以!” 李麟在心中打下了一個分數。關于夢境的追問有許多種方法,通過催眠可以得到很詳細的回饋,然而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那些夢的實質內容,他看過徐嵐在組織里被大家收藏轉發的最“精彩”的視頻錄像,那些畫面每一幀都是當事人的噩夢。他真正要看的是高壓之下徐嵐的應對狀態,看起來這個人的精神比他想象的更頑強,和十五年前的李哲翰完全不同。 徐嵐到底還在病中,很快又昏沉了起來,李麟望著監視器里僅僅露出輕微皺眉神情的睡顏,不由得有些佩服。從這些日子的觀察來看,徐嵐確實有很嚴重的幻聽癥狀,也確實對幻聽內容感到恐懼,但饒是李麟閱人無數,也萬萬沒想到,有人讓自己深陷恐懼之中,卻是一種放松?這種放松,意味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