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1出場/耳鬢廝磨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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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抽枝的時節,冰河解凍,萬物生長,連帶著江湖上的血氣都淡了幾分,許是好漢們也要曬曬打斗了一年的筋骨。 若是無人來尋,我也樂得清閑,整日地在庭院消磨時間,戲水垂釣、品茗走棋,十分自在。興致來時,會與小野一同去踏青。我們在煦風中穿林打葉而過,衣衫輕揚,滿身縈繞著春意。 前院的白梅謝了許久,我卻仍念著那段冷香,一壺花前月下的熱酒。 小野取笑我被燒酒燙壞了腦子,要找老楊給我治治。他這幾年膽量跟著體格瘋長,對我已是愈發不敬重了。 我頗為惆悵地看了一眼他修剪花枝的背影,深覺兒大不中留。 想著又輕抿一口小野新煮的碧螺春,清香濃郁,甘爽生津。我真心喜愛,夸贊道:“路在野,若日后你被我掃地出門,即使不去找老楊開治腦藥,單憑這泡茶的手藝,也定能有一番事業?!?/br> 他耳路一閉,背對著我開始裝聾作啞。 小野,大名路在野,我十幾歲時在路邊撿來的野生兒子。 撿他那時正逢隆冬,天寒地凍。我又恰是落魄之際,獨行流浪。若不是聽到他生命力頑強的幾聲哭叫,定是要把他當成狗兒自生自滅了。 然而,身子被寒風凍得再僵硬,我少年時的心依舊熱乎著。抱著大不了一尸兩命的心態,我將半大的臟崽子橫抱到懷里,任他汲取我的體溫,滋養他的生命。 這一養至今,就是整整十個年頭。 我窩在搖椅中,悠悠閉上眼,太陽暖融融照在我臉上。個中心酸苦楚,恍如隔世。 “竹羲…小懶貓,該醒了?!被秀遍g有人在撫摸我的臉頰,我有些費力地半睜開眼——來人是越山青。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嘟囔一聲,又睡回去,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唔…你替我拿盞茶來?!?/br> 一陣響動過后,我唇邊抵上清涼的瓷杯,啜飲幾口,耳目逐漸清明起來。越山青一手拿著茶盞,一手撫摸我的后頸,倒真是在喂貓了。 我順著他的力道直起身子,仰頭看他:“何事?” 越山青白衣無塵,筆挺如松,長發高高束起,隨風飄起幾縷,中和了淡漠凌厲的氣質。此時垂下目光看我,似有仙人之姿。 我忍不住打趣道:“今日怎的如此俊朗,可是要去赴美人之約?” 他神色一暗,直接覆上來啃咬我的嘴唇,又急又兇。我環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越山青這段時日在教中奔波,我們許久不曾相見,稍一摩擦便是燎原之勢。 不知過了多久,我幾乎要溺死在這個吻里時,越山青才放開我。他伸手替我梳理散發,調笑道:“正是來赴竹羲的約?!?/br> 我還微喘著氣,不與他爭辯。 他也點到即止,正聲道:“教中之事我已安排妥當,明日將在青鹿崖舉行繼位儀式。屆時,我會親手傳龍頭杖與你?!?/br> 我心頭微顫,撫平衣褶的動作頓了頓。 光明教的爛攤子可不小。越川死得太過蹊蹺,不曾留下半分訊息,江湖一時嘩然,謠言四起,眾說紛紜。教主與執杖人之位雙雙空缺,教中上下各結黨派,異心昭然若揭,成了閑人茶余飯后的笑柄。 越山青因而消沉了一陣,我擔心他,起初常去幫著打點事務。這本就勞神費力,回到家中又要受小野一通譏諷,吵得我苦不堪言。 已是黃昏時分,紅日西下,不再適合露天小憩了。我站直身子,對上越山青試探的目光,溫聲安撫:“我知道,會好生準備的。你明日記得早些來尋我?!?/br> 這便是答應了。 越山青嘴角漾出笑意,用力握住我的手,在我眉心印下一吻。他的嘴唇很柔軟,一點也不像手上的硬繭,令人刺痛卻又無法掙扎。 一個吻蜻蜓點水般拂過,他將我抱在懷里,鄭重道:“阿羲,你只許為我一人執杖?!?/br> 我與他身高相仿,此時微低著頭將臉抵在他的肩窩,耳廓一陣酥麻。 天地間只此一隅,回蕩著誰若有似無的承諾。 光明教沒有副教主一說,居一人之下的乃執龍頭杖者——由教主傳杖,一旦禮成,除非身死或棄杖,否則再無人能剝奪其身份。 據說在最動蕩的時候,短短數十年間,教主之位更替了三次,執杖者卻從未變過。任憑教中風起云涌,只要守得龍頭杖在,便是座巋然不動的大山。 如今,這個人人艷羨的位子輪到了我。 我不免感到壓力,尤其不想面對那群迂腐的長老。相看兩厭的人碰上,少不了幾句譏諷,大打出手也是常事。上回他們咒我“死在男人床上才好”,我也不甘示弱地保證下次見面時會讓他們死在棺木床上。 越山青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天色愈發昏暗,我察覺這是有賴著不走的趨勢,連忙把他推出門,沒想到小野正坐在臺階上,手中折著草葉,聽見聲響也未回頭。 等越山青的身形漸遠,他才慢悠悠站起,與我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他在這兒坐了多久,又看到、聽去了多少,但肯定又要鬧脾氣。 我輕輕把門合上,落了鎖,聽見小野的腳步往廚房去了。略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涌上更多負罪感。 小野畢竟算我半個兒子,整日被我放養不說,還時不時地看到我與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身心都遭受重大摧殘。每當他因這些事拿話刻薄我時,我是斷不敢回擊的。 晚膳時自是異常沉默,我匆匆吃了幾口便擱筷,借口身體不適沒有食欲,叮囑小野早些休息后便回房了。 身體不適是假,需要放松是真。 浴室的窗微開一點縫隙,月光傾灑在水波上,我慢慢地滑進浴池,感受水流沒過肌膚。熱氣氤氳,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手指輕點,思緒放空。 說來也奇怪,為越山青執龍頭杖,是多年前我在越川面前振聲許諾過的,字字句句,我從未生悔意。但以今日情態,卻像越山青貿然所定,反過來瞧了我的臉色。 每個人都是這樣,怕我背信,怕我離開。即使我愿意指天劃地立誓,即使我終日沉浮在草莽江湖,從未遠去。 人心當真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