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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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晏憐緒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要遭受兩次強暴,一次是自於垂涎自己已久的禽獸,一次卻是自於摯愛多年的男人。 為什麼那麼令人發指的侮辱,竟然是來自晏憐緒念念不忘多年的青梅竹馬! 眼前這個冷酷猜疑的男人,真的是小饅頭的小黑炭嗎?為什麼小黑炭會變得如此面目全非? 以前小黑炭是最疼愛小饅頭的,小饅頭被罰跪祠堂,是小黑炭一拐一拐地來找他,給他送被鋪,陪著他一起守夜的,為什麼現在把晏憐緒折磨得最痛苦的卻是樓月璃? 曲雪瓏傷的是晏憐緒的心,刀疤老四羞辱的是晏憐緒的rou體,樓月璃卻踐踏晏憐緒的情意,同時殘害他的身體—而晏憐緒對樓月璃一向抱著最大的期望。 因為,他們不止是最親密的情人,更是最要好的朋友。 樓月璃的眼神愈來愈陰鷙,透著蝕骨的暴戾。他對晏憐緒的哭號視若無睹,只是解下自己的腰帶, 不經任何愛撫便直接捅進去,絲毫沒有顧及晏憐緒的感受,一味地橫沖直撞。 如同凌遲的交媾沒有帶來任何快感,只有無窮無盡的恥辱和劇痛。? 晏憐緒痛苦地縮成一團,只覺得整個人也要被那根rou刃從中劈開兩半。他瘋癲地嚎啕大哭,狂暴地掙扎,纖弱的手腕勒得傷痕累累,嘴里還在不住地咳著血,叫得嗓子好像要毀掉了。 「月璃……不要……求求你……咳咳,不要這樣對我……嗚……好疼,真的好疼……」 樓月璃愈發狠勁地捅著晏憐緒的腸道,二人的交合處很快便冒出鮮血,鮮血充作潤滑,讓樓月璃的抽插更為順利。 晏憐緒感到後xue被徹底撕開,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清,尖銳的慘叫變得沙啞低沉,胸口的急促起伏轉為微弱,最後只如同一條死魚般跟著樓月璃的動作起伏。 終於,晏憐緒昏死過去。 日色隱林,一庭花霧,綺陌淡靄煙橫,紅糝荊桃全數被霧氣淹沒,剩下一片死氣沉沉。 晏憐緒醒來時,他感到喉嚨如遭火焚,四肢癱軟無力,後xue更是灼痛得厲害。 他首先看見的是春曦幽微地照亮床帳上的金繡鳳穿牡丹,這本該是極為喜慶的花紋,卻被晨霧染上幾分滄桑。 空氣里飄散著濃郁的藥香,樓月璃沉聲問道:「程大夫,為什麼他還是不醒來?」 一把蒼老的聲音道:「樓爺,憐夫人本就憂郁成疾,身體虛弱,又是久未進食,再被您這一折騰……他的傷口撕裂得很嚴重,現在還發著高燒,一時三刻哪里可以醒來?!?/br> 晏憐緒心里發冷,原來這一切也不是惡夢。 刀疤老四的確強jian了自己,不久之前還是對自己關愛備至的樓月璃竟然對自己施予暴虐。 「憐緒?」樓月璃彎身看著晏憐緒,他似乎察覺晏憐緒已經醒來。 晏憐緒凝滯地看著樓月璃,樓月璃黛眉深鎖,朱唇緊抿,完全看不出那夜的瘋狂。他還穿著昨夜的衣服,薰香氣味淡了不少。 繡閣深沉,輕煙乍斂,羅簾高卷,鳳額的中五彩煙云退暈彩畫明媚斑斕,朝暈灑落在桐木檻窗里下的長壽花里。 晏憐緒偏頭躲開樓月璃的眼神,他看見床鋪的另一邊站著一個提著藥箱的老人,大約就是剛才回答樓月璃的程大夫。 程大夫的身後則是夕霧,夕霧正憂心忡忡地看著晏憐緒。 「謝謝大夫?!龟虘z緒虛弱地點點頭。他哭叫太久,一直沒有喝水,聲音極為嘶啞,全然沒有平日的清婉。 程大夫恭敬地作了一揖,樓月璃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攙扶晏憐緒坐起來。他一直注視著晏憐緒,只頭也不回地向夕霧道:「夕霧,送客?!? 夕霧向樓月璃和晏憐緒行了一禮,她正準備帶著程大夫離開房間,程大夫卻猶豫地道:「那樓爺您的藥……」? 樓月璃挑起長眉,非常緩慢地回頭看著程大夫。晏憐緒看不清楚樓月璃的眼神,卻看見程大夫被他的眼神嚇得臉色慘白,連連鞠躬哈腰道:「小的這就告退?!?/br> 終於,房間里只剩下樓月璃和晏憐緒。 黃鶯正嘀,三足香幾上的黑檀蓮花臥爐里燃著線香,霏霧將散,溶入輕蔭轉柳,如同水光瀲灧。? 樓月璃本來將要握著晏憐緒的雙手,晏憐緒卻把雙手縮到被窩里,只垂頭看著牡丹連枝錦被上的薄日花影,看也不看樓月璃。 沉默了一陣子,晏憐緒才聽到樓月璃淡淡地道:「以後一心一意當我的人,不許再想著那些不該想的人?!?/br> 晏憐緒還是默不作聲。 樓月璃拿起小幾上的碧玉藥碗,放柔聲音道:「先喝點藥,好不好?」 晏憐緒抬頭看著樓月璃,眼神如同一池死水,乾澀的眼睛久久沒有眨動,也沒有接過藥碗。 樓月璃放下藥碗,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笑盈盈地道:「昨天我見你一直盯著甜食攤子看,所以我特地給你買了糖金桔和軟松糖—我記得你喝藥時一定得吃甜的,最喜歡吃糖金桔和軟松糖?!?/br> 以前晏憐緒還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時,每當他需要喝藥,他總會跟小黑炭撒嬌,連一點點苦也吃不 得。 現在晏憐緒早就習慣了苦澀,不需要靠甜食自欺欺人。 晏憐緒沒有接過紙包,一口氣把已經放涼的藥湯喝個碗底朝天,樓月璃把紙包遞給晏憐緒的手卻停在半空中,始終沒有垂下來。 「我早就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了?!龟虘z緒唯有疲倦地道。 他們重逢以來也不知道一同用膳多少遍,但樓月璃卻從未發覺晏憐緒已經不喜歡吃甜食。 「吃一點點,好不好?」樓月璃還在耐心地哄著。 晏憐緒想,樓月璃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他永遠也不知道,他記憶中的小饅頭早就死在醉夢院那個暗 無天日的房間里。 眼見晏憐緒依然不為所動,本來還是滿臉笑容的樓月璃漸漸沉下臉色,他把紙包狠狠地丟在床邊,拂袖而去。 粗糙的紙包本就包裹得不牢固,被樓月璃這樣一丟,紙包便無力地掉到地上,里面的腌制甜食灑滿一地。 風簾燕舞,菱花窗外植滿紫薇,陽光從紫薇花的縫隙里照進來,潺潺碧桃溪水繞著假山假石,溪畔 柳絲裊娜飄揚。 晏憐緒呆呆地坐在床上良久,他突然彎身撿起一塊軟松糖,緩慢地把軟松糖送到嘴里。 過於甜膩的味道刺激著口腔,使晏憐緒皺起眉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以前自己喜歡這種甜食。? 舌尖上的甜味逐漸染上一絲苦咸。 不知何時,晏憐緒早已淚流滿面。 那天二人不歡而散之後,樓月璃沒有再來探望晏憐緒。 不過是短短幾天,春天已經迎向結束,初夏的潮熱席卷榮都。昨夜的暴雨打落遍地殘紅,清風撼竹,戲蝶游蜂猶在戀戀不舍地縈繞橘紅芍藥。 晏憐緒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不能吃冷的,只能躺在竹榻上解暑。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拿著竹叢翠鳥軟綢團扇扇涼,修長的雙腿在衣擺下輕翹著,瑩白的肌膚被太陽曬得發光。 夕霧的嘴里咬著絲線,手指把麻線張成鉸剪的形狀,在晏憐緒那張抹著海棠粉的臉龐上仔細線面?!∷膭幼黛`巧熟練,只給晏憐緒帶來一點點的痛楚。 線面之後,夕霧一邊把絲巾泡到加了山羊奶的玉容散里,一邊欲言又止地道:「憐夫人……樓爺今天 早上起行回去定屏城了,他特地命人在離開之後才把這件事告訴奴婢?!? 鵝黃如意云頭琉璃掛檐被曬得發燙,泛起金黃的亮眼色彩,門扉外卻是槐蔭凝綠,新荷舒蓋,鋪地上翠色映波光。 晏憐緒把玩著象牙扇柄垂落的蓮珠穗,過了一會兒才不冷不熱地點頭。 夕霧扭乾絲巾,水滴哇啦哇啦地掉進淡粉色的玉容散里,模糊不清地倒映著窗外的艷陽,她又說道:「樓爺派了好些人保護憐夫人?!?/br> 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不過是監視晏憐緒。以前還是暗地里跟蹤,現在倒是不遮不掩了。 晏憐緒放下團扇,低頭看著瘦得脫了形的手腕,依然一言不發。 夕霧以絲巾給晏憐緒洗臉,晏憐緒閉上眼睛,感受著絲巾擦過臉龐的柔軟觸感,他啟唇問道:「之前那個程大夫提起樓爺的藥,是什麼意思?」 對於當夜的事,夕霧不曾問起細節,晏憐緒自是不會特意提起,但程大夫的那句話卻一直留在他的心里,如同骨鯁在喉,使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那夜……就是樓爺跟您吵架之後,樓爺的左耳好像有點聽不到了,所以程大夫看過您之後,還給樓爺檢查了耳朵?!瓜F沉吟片刻才回答。 晏憐緒立即坐起來,他心中一緊,把之前的不愉快拋到腦後,只急急地問道:「他的耳朵怎麼了?」? 「樓爺……不喜歡跟奴婢說話,奴婢也不太清楚?!瓜F說得婉轉,但晏憐緒不難想像樓月璃對夕霧的態度有多惡劣,尤其他現在認定晏憐緒和曲雪瓏之間發生了什麼,對曲雪瓏昔日的婢女更是不會留情。 回頭一想,晏憐緒才發現有些不妥。 那天晏憐緒一時興起地來到曲雪瓏下榻的客棧里,被刀疤老四碰了自己,使樓月璃產生誤會,間接導致他的耳朵的情況雪上加霜…… 晏憐緒只是個無足輕重的男寵,他不相信刀疤老四會為了輕薄自己而不惜冒險開罪樓月璃。 難道這一切也是針對樓月璃的?? 心念及此,晏憐緒只感到一張天羅地網正無聲無息地裹緊自己,要把自己活生生地勒斃,而他甚至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 他的掌心不斷地沁出冷汗,只想插翅飛到樓月璃的身邊,提醒樓月璃千萬要小心那些虎狼環伺的叛徒。? 晏憐緒恨極了自己,為什麼光是顧著沉浸在跟樓月璃置氣里,不分事情緩急輕重,竟然沒有察覺這些淺而易見的事? 「樓爺是不是剛剛出發?」晏憐緒拉起衣襟道:「馬上準備起行,一定要盡快趕上樓爺?!?/br> 夕霧一怔,她擔心地道:「可是……可是您的傷勢……」 晏憐緒本想寫信給樓月璃,但他擔心信件被有心人截下,便急忙地催促道:「總之立即起行,不能再作拖延?!?/br> 清和月初,晏憐緒總算回到定屏城樓府。 晏憐緒比樓月璃晚幾天出發,但卻比樓月璃晚了足足六天才回到樓府,畢竟樓月璃一路上騎著日行千里的無痕,雖然晏憐緒會騎馬,可是他傷重未愈,又是騎術不精,加上帶著夕霧,最後只能挑了一輛小巧的馬車,披星戴月地趕回定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