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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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晏憐緒也跟著坐起來,只見小黑炭走進內室,乖順地向秀茹道:「秀茹jiejie,廚房里的李大娘在找你,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呢?!?/br> 李大娘兇惡得很,平日最是喜歡使喚丫鬟,秀茹嚇了一跳,回頭匆匆地向晏憐緒行禮,便快步離開/房間。 落地欞格窗外正是夕陽西下,暮云繚繞,雪壓青松,滿庭翠竹成瓊枝。北風吹來,散落的半是梅花,半是飄雪。 小黑炭坐在晏憐緒的對面,看到琴幾旁邊那碟秀茹送來的冰糖琥珀糕。他秀眉輕顰,把那碟冰糖琥珀糕放到遠處,又回頭看了晏憐緒一陣子。 他的明眸澄若秋水,問道:「你怪責我剛才撞破了你和秀茹的事嗎?」 晏憐緒一怔,他沒想到小黑炭會這樣問,便失笑道:「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我對秀茹根本沒什麼興趣?!?/br> 小黑炭低頭看著璇花那一根根緊繃的琴弦,突兀地問道:「你……有看上府里什麼丫鬟嗎?」 晏憐緒笑道:「我剛才也說了,我還沒有碰到喜歡的?!?/br> 「不是喜歡……」小黑炭頓了頓,緩緩地道:「只是讓你解決需要的通房丫鬟而已?!?/br> 晏憐緒覺得今天的小黑炭有點別扭,便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然後握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探去,在他的耳邊呵著氣道:「月璃meimei,你不就是替我解決需要的通房丫鬟嗎?」 血氣方剛的少年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自從上次二人一同看春宮圖之後,他們閑著沒事就會躲在被窩里以手替對方解決需要。 小黑炭蹙起眉來,微微側臉,卻擋不住那通紅的耳朵。晏憐緒伏在他的肩上,吃吃笑道:「你那麼害羞,將來怎麼娶老婆???」 曲雪瓏之前一直忙著籌辦曲清淮的婚事,不但冷落了玉鸞,也擱下了不少工作,現在曲清淮總算嫁出去了,他還得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根本沒空到海霞院看望玉鸞,二人頂多在花園遇見時會說幾句體己話而已。 這也成全了玉鸞和樓月璃的偷情,樓月璃可以盡情地在玉鸞身上留下愛欲痕跡,滿足玉鸞的欲壑難填。 玉鸞本就是一副靠著男人精水滋潤的yin亂rou/體,愈是被精水滋潤,那肌膚愈是晶瑩無暇,如同一面白里透粉的芙蓉玉,樓月璃也是花叢圣手,精通房中秘術,二人在床笫之間如魚得水,幾乎一見面就寬衣解帶,盡情燕好,直到雞啼時份才鳴金收兵。 這天,玉鸞從那小院子回來後,便命夕霧端來熱水沐浴。他身上那既是啃咬,又是吮吻的痕跡哪里. 瞞得過這曲雪瓏舊時的貼身婢女,但曲雪瓏實在太寵愛自己,稍微有腦子的也不會在他的面前搬弄自己的是非,更別說夕霧這般聰慧機靈,自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玉鸞只由得她去了。 沐浴過後,玉鸞倒頭便睡,現在他慣於徹夜跟樓月璃行樂,通常在下午時會補眠。 待玉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只隱約看見薄暮灑落繡連枝花紗帳上—原來已經是黃昏了。 他懶洋洋地抓著長發,抱著錦衾正要翻身再睡時,卻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 玉鸞的指尖懶懶地撩開床帳,但見殘陽夕照滲透窗紙,把窗臺上的臘梅也染成金黃,懸掛在紅木雕花 柱檐下的白玉鏤雕香囊搖晃著,站在窗畔的夕霧正以香鏟仔細清理鏤雕鳳穿牡丹花紋玉香筒里的灰燼。 夕霧轉身看見玉鸞醒來了,微笑道:「鸞夫人晚安。橘如剛剛過來通報,曲爺待會過來跟您一起用膳?!?/br> 玉鸞還沒有徹底睡醒,只道曲雪瓏終於得空來找自己,心里甜絲絲的,便笑著點頭道:「備些曲爺喜歡吃的小菜,侍候我梳洗更衣吧?!?/br> 月明如水,後院中暗香疏梅映落淡影,恍若殘紅零亂。暖閣畫簾底下香霧繚繞,菜正熱,酒正溫。 平日玉鸞總是在海霞院的垂花門前冒著寒風等候曲雪瓏,但今天他實在腰酸得厲害,便只坐在薰得暖 洋洋的暖閣里等候曲雪瓏。 下人剛剛替玉鸞添了一杯椰花酒,曲雪瓏便來到暖閣里。玉鸞走上前,笑瞇瞇地侍候他脫下紫貂大氅,柔順地靠在他的懷中道:「曲爺好久不來找我了?!?/br> 直到玉鸞再次靠在曲雪瓏熟悉的懷抱中,他才真正地感到自己徹底地背叛了曲雪瓏—他無法再自欺欺人,因為他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高尚的原因而向樓月璃獻身。 他喜歡樓月璃。 他想要日日夜夜也跟樓月璃在床上抵死纏綿。 此時此刻的玉鸞衣履光鮮,看起來依然是只屬於曲雪瓏的掌中金絲雀,然而錦羅玉衣下的肌膚早已斑駁著數不清的吻痕,如同金絲雀被鎖上鮮艷卻淬毒的鎖鏈。 全也是那個情夫洋洋得意地留下的戰利品。 玉鸞的心跳很快,表面上卻還是談笑自若,連他也無法明白自己為何能夠那麼自然地說謊。 他正想到一半,卻聽到曲雪瓏道:「你看起來很疲累?!?/br> 「就是睡得不好而已?!褂覃[連忙擺出平日的柔和微笑,牽著曲雪瓏的手坐下來。 夜色漸濃,暖閣里卻是瑰燭明亮如火丹,臨牖下藍帊輕覆薰籠。侍候在側的下人皆是恭恭敬敬,如同一尊尊泥塑木雕。 夕霧跪坐在曲雪瓏和玉鸞身邊,低眉垂目地朝黃銅雙耳茶爐下的炭火吹著竹管。茶爐上是一個雪白砂瓶,滾滾白煙從蓋子的縫隙里不住地滲出來,使玉鸞漸漸看不清楚曲雪瓏的臉容。 強烈的炭火薰得玉鸞的額頭不住冒出汗水。他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然後站起來,提著酒壺為曲雪瓏的瑪瑙酒杯添上椰花酒,柔聲道:「茶還沒有好,曲爺先喝一點酒吧?!?/br> 曲雪瓏看了看玉鸞沒有戴上羊脂白玉鐲的左腕,道:「我明天還要出門,不宜喝太多酒,一點點就可以了?!?/br> 玉鸞一愕,立即問道:「出行……到哪里?」 「京城?!?/br> 「京城?你要離開多久?」玉鸞睜大眼睛,手里還拿著酒壺,一時之間甚至忘了坐下來。 他完全不記得有這樣一回事。 「明天出發?!骨┉嚭攘它c椰花酒,輕描淡寫地回答。 玉鸞總算想起來了,樓月璃和曲清淮成親之前,曲雪瓏的確曾經跟玉鸞提過這件事,但那時候自己還沉浸在樓月璃即將成親的痛苦中,根本沒怎麼留意曲雪瓏的話。 以往在曲雪瓏出行前的一夜,他也會找自己用膳,自己則會悉心預備食單,之後二人好好地徹夜溫存,最後自己親自送他到大門前。 現在圓桌上的只是家常小菜,自己也沒怎麼打扮,更別說自己的身體全是樓月璃留下來的痕跡,怎麼能讓曲雪瓏看見? 玉鸞把酒壺擱在一旁,勉強地坐下來,只結結巴巴地道:「我……我……」 砂瓶里的木樨花茶漸漸沸騰,愈發尖銳的沸騰聲總算劃破這難堪的沉默。 夕霧吹熄茶爐,以玉鉗夾著砂瓶,小心翼翼地給二人的瓷杯添茶。 木樨花茶的氣味偏淡,悄然縈回翠幄金扉之間。 曲雪瓏喝了點木樨花茶,靜靜地看著下人布菜,似乎在等待玉鸞說話,又似乎根本沒有發現他想要說話。 金鈎卷珠簾,斜月冷照空庭,白絹銀屏上的朝花亂掀開,端坐爐煙華燭之間,正靜心品茗的曲雪瓏如同冰雕玉砌的神像,對世間的一切也漠不關心。 玉鸞失措地看著曲雪瓏,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唯有希望曲雪瓏不會發現自己忘記了這件事。 「那個……今夜……我……」 曲雪瓏終於抬眸看著玉鸞,問道:「你看起來很不舒服,真的不要找大夫過來嗎?」 玉鸞連忙順著臺階下去,還特意輕咳幾下,低聲道:「不用了,就是著涼而已?!?/br> 他知道曲雪瓏素來溫柔體貼,若自己身體不舒服,他一定不會留下來過夜。 果然,曲雪瓏點頭道:「我待會回去雛鳳軒,你若是不適便叫夕霧找大夫過來吧?!?/br> 明明曲雪瓏的話的確正中下懷,卻不知怎地讓玉鸞心里感到一股失落。 斷云殘月,天色暝暗,回廊上香燈零亂,玉階下散落朵朵梅萼,還來不及綻放便被冬風摧殘。 椰花酒馀溫未散,下人剛剛收走殘羹,曲雪瓏便站起來準備離開。 玉鸞立即跟著站起來,他緊挽著曲雪瓏的手臂,依戀地靠在對方的懷中,軟軟地道:「小廚房做了甜點,曲爺您不多坐一陣子嗎?」 雖然玉鸞不能跟曲雪瓏同床共枕,但他還是很想跟曲雪瓏待在一起。 就算只是多坐一陣子,給曲雪瓏彈琴,一起聊聊天也是好的—自己也有好幾個月沒有給他彈琴了。 他們真的很久很久沒有獨處了。 不見面也罷,一旦跟曲雪瓏見面了,玉鸞卻不想輕易放他離開。 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他訴說,也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跟他一起做。 數個時辰前跟樓月璃的歡愛彷佛成為數載之前的事,雖然樓月璃在自己的身心留下了諸多痕跡,然而這些看似深刻的痕跡在曲雪瓏面前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你還病著,早點休息吧?!骨┉嚨碾p手垂在身側,沒有如常地撫摸玉鸞的長發。 聽到曲雪瓏客氣的回答,玉鸞的心徑自向下沉。他垂下頭來,輕聲道:「之後一整個月也不能見面,曲爺……不會想我嗎?」 偶爾玉鸞也會想,自己跟樓月璃在一起那麼久了,難道曲雪瓏真的毫不察覺嗎?是因為他從未把自己放在心里,所以自己在做什麼,他也不在乎嗎? 曲雪瓏沒有回答玉鸞的問題,只是道:「你有空可以找清淮聊聊天?!?/br> 又是曲清淮。 為什麼大家也對曲清淮那麼好?樓月璃風風光光地迎娶她,就算她忤逆了曲雪瓏的想法,曲雪瓏依然為她準備價值連城的嫁妝,讓她興高采烈地嫁給鍾情之人。 明明自己才是樓月璃最喜歡的人,才是曲雪瓏掌中最得寵的姬妾。 曲清淮已經搶走了自己的樓月璃,成為名正言順的樓夫人,難道她現在連曲雪瓏也要搶走嗎? 玉鸞的頭垂得愈來愈低,垂落的點翠流蘇珠釵擋著陰冷的眼神,嘴里卻柔聲道:「樓爺跟清淮新婚燕爾,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他們?!?/br> 曲雪瓏沉默了一陣子,說道:「清淮的心情不太好,你可以好好開解她?!?/br> 玉鸞藏在錦袖里的拳頭悄悄握緊,自己的心情也很不好,自己甚至背叛了曲雪瓏跟樓月璃戀jian情熱,為什麼至今曲雪瓏依然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