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匆匆回家，跟他爸媽說了臨時有事，晚上可能不回來，時間夠的話就回來。

    周熠讓于航送他一趟，于航把車遠遠地停在了沨雁集團的對面馬路，放周熠下車后在路邊等著他。周熠從沨雁集團的大樓地下車庫開車出來，跟著于航的車，往渠文大學開去。

    于航對祁城的道路太熟悉了，周熠跟著他抄小道繞路，很快就到了渠文大學的校門口。于航跟他招手作別，留著周熠在渠文大學門口等人。

    等人的時候，周熠用手機搜索了下他要接的這個人。

    石一開，三十五歲，渠文大學商學院教授，祁城理工大學經濟學院客座教授，經濟學者，國家金融發展論壇副主席。

    周熠被這一連串的頭銜驚訝到了，年輕有為啊，他默默感慨。渠文大學是全國排名第一的綜合性大學，祁城理工大學是周熠當年考上的學校，也是全國前幾的高校。這位石一開，在人才濟濟的渠文大學，年紀輕輕就評上了教授，還有諸多榮譽加身，絕對是萬里挑一的精英。只是不知道，這人是怎么跟晏樂雪扯上關系的。

    石一開準時到了校門口，見到周熠客氣地打了招呼：“本來我可以自己開車去的，但早上來學校，被追尾了。麻煩小周了?！?/br>
    “您客氣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敝莒趯κ婚_的印象非常好，為他打開車門請他上車。

    周熠看石一開一上車就拿出了一個很厚的文件夾，在認真讀著材料，就盡量放穩車速，讓他的感受輕松一點。

    過了半個小時，周熠將車子開進了莊園大門，穩穩地停在了主宅旁的停車場。他幫石一開打開車門，陪他一起走向主宅。

    門口早已有人在等，頎長身形，細腰長腿，白得幾乎透明的膚色，一頭長發隨意扎在身后，正是那天晚上見到的“少爺”。

    看到他，石一開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他熟稔地跟那人打招呼：“怎么等在外面？冷不冷？”

    那位看上去氣質冷漠的“少爺”溫和地對石一開點頭：“石教授，您來了?！甭曇舨幌癯赡耆?，像是未經歷過變聲期的清亮男聲。

    門口的保鏢認識周熠，跟他說：“石教授晚上九點出來，你先回住處休息吧，等會兒過來送他就好?！?/br>
    周熠回到住處，正好碰到阿平帶著言祈回來。言祈昨天運動完貪涼，吃了一大盒冰淇淋，今天早上突然犯了胃病，被阿平帶去醫院打點滴。這會兒他的胃不疼了，圍著周熠問這問那。阿平被他吵得沒辦法，給他放了兩天的假，讓他明天開始回家里去老實養著。

    周熠從來沒聽阿平說過他的來歷背景，這會兒好不容易是個拉家常的機會，他問阿平：“平哥，你也是祁城人嗎？”

    阿平也不介意多聊幾句，他搖頭道：“不是的，我是瀾城人?！睘懗沁h在祁城兩千公里外，這幾年基礎建設和經濟發展得很好，漸漸成為那一地區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周熠驚訝道：“瀾城好遠啊。你來祁城好多年了吧？講話完全沒有瀾城那邊的口音?！?/br>
    阿平罕見地笑了一下，說了句瀾城話：“五年?！闭f完又換回普通話：“五年前我家那邊發展得還不算好，工作也不好找，才來的祁城?！?/br>
    接觸了這段時間，周熠能感覺到，阿平這人，并不是貪圖富貴權勢的人，但他也不像言祈那樣摳門得厲害，總想著攢錢還賬。他跟著晏樂雪，很有可能是跟自己一樣的原因，出于某種不能明言的目的。而且，他來了五年，說不定也能多少知道一點四年前沨雁酒店的兇殺案內幕。

    周熠繼續試探：“哦對了，城西有一家瀾城人開的瀾城煮魚，你去吃過嗎？那家店我從小就去吃，我爸媽說做得很地道，跟他們去瀾城吃的一樣好吃?！?/br>
    阿平點頭：“那家還不錯。瀾城的煮魚，每家每戶用的調味料都不一樣，等這家伙胃病養好了，我給你們露一手?！闭f完面露回憶的神色，又笑了下：“我弟弟說，全瀾城的煮魚，都沒我做的好吃?！?/br>
    周熠看他滿臉真誠溫馨的神色，心中莫名一陣酸澀，還是面帶笑容地嘆道：“平哥有弟弟??？難怪這么會照顧人?！?/br>
    阿平拍了下言祈的腦袋，回答道：“跟這小子一樣大，不過比他省心多了?！?/br>
    三人聊了會兒天，等到廚房送來煮好的粥，兩個沒胃病的也陪著言祈吃了一碗。

    阿平問周熠：“你晚上送完石教授就回家吧，明天午飯過后再過來，左右這幾天沒什么事?！?/br>
    周熠點頭稱是。言祈好奇地問：“這幾天為什么這么閑??？還有，石教授是誰??？”

    阿平拍他腦袋：“好好吃你的粥，不該問的別瞎問?！闭f完又想起來什么，轉頭對周熠說：“這小子病著，我也不讓他開車走了。你晚點送石教授的時候帶上他，給他送回家?！?/br>
    周熠不解地問：“這樣沒關系嗎？石教授會不會介意？”

    阿平搖頭：“石教授人很和氣，不介意這些，只要不耽誤他的時間就好?！?/br>
    晚上還不到九點，周熠已經開車帶上了言祈，等候在主宅大門側邊的停車場了。他想著白天看到的那位“少爺”在門口等著石教授，覺得在車里坐不住了。他穿上西裝外套，等在了主宅的大門口。

    九點剛過，主宅的大門打開了，里面燈光閃耀，像舞臺上的聚光燈一樣，讓室外站在黑暗中的人，能更加清晰地看清楚里面的情形。那位“少爺”跟在石一開身邊，神色平和，他今天是一件駝色休閑針織外套配一條灰色長褲，在燈火照耀下，竟然顯出了幾分溫柔的氣質。石一開目不轉睛地看向他，眼神溫柔得要滴出水了。周熠不由地皺眉，他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怪怪的。

    周熠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又看到了上次覺得奇怪的那兩個高大的女人，她們緊緊跟在“少爺”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的兩個人看。

    兩人在門口道別，在主宅門口的門廊上，“少爺”從一個高大女人的手里接過一個紙盒，遞給了石一開。不同于主人送別客人的常見場景，石一開接過紙盒后，對著“少爺”說了好一會兒話，目送著他走回大宅關上大門后，才轉身向停車場走去。

    石一開看到周熠明顯一愣，認出是周熠了，笑著對他說：“小周啊，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還麻煩你送我?！?/br>
    周熠也笑：“石教授客氣了，說好了今天我接送您的?！闭f著帶他去了車上。

    離開莊園后，言祈興奮得快要從副駕跳起來，他一直扭著身體向石一開表達崇拜之情：“石教授，我們專業金融市場學的教材就是您編的那本??！您還去我們學校開過講座，人太多了，等我下課過去，都擠不進去大禮堂了，那天我難過得都沒吃晚飯！”

    石一開被他逗笑了，跟他一問一答地聊起天來。

    送走了石一開，又把言祈送回家，周熠仍然把車停在了沨雁集團大樓的車庫。

    坐地鐵回家的路上，周熠回想著今天的事，雖然石一開看上去跟言祈聊得很愉快，但是周熠從后視鏡一直默默觀察著石一開，他一直有點失魂落魄，右手還在不斷摩挲著那個紙盒上的禮品卡，周熠認出來那個紙盒是祁城的一個糕點店的包裝盒?！吧贍敗彼徒o石一開了什么呢？

    到家已經快要十一點，周熠洗漱完了也毫無睡意。他打開電腦，把白天于航拷貝給他的照片一一打開，他著重看了從沨雁集團創立至今，所有跟高層人物有關的照片，放大了細節，對著人臉和姓名，默默在心中對照著記下。

    又過了近一個月，周熠他們都沒什么正經事情要做，司佑倫來了一次，也只讓他們脫光了檢查身體。借了言祈這個石一開狂熱粉絲的光，周熠從阿平那里陸續打聽到，石一開每周都會來莊園主宅兩次，每次都是從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由阿平負責接送。言祈還想接著問，他來莊園是要做什么，阿平就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周熠注意到了，阿平說的是不知道，而不是不能說。也就是說，石一開見那位“少爺”，并不是什么秘密。

    天氣漸冷，周熠把室外鍛煉改成了健身房鍛煉。這一個月里，周熠回家了兩次，于航那邊也沒有什么新的進展，兩人都有點沮喪。

    這天一早，周熠從家里回到莊園，還沒到午飯時間，司佑倫就帶了一群女人來了。僅是第二次，周熠就已經麻木了。他像一個真正認真聽課的學生一樣，記憶那個人體模特的身體特征，學習司佑倫擺出來的各種姿勢。

    周熠回到自己房間，毫無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赤裸的女人。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上次那個，他也不在意。周熠走上前，自己拿了個避孕套去衛生間戴上。從衛生間出來后，他走向那個女人，問她：“什么體位？”

    那個女人湊上來，握住了他勃發的yinjing，上下摸了幾把之后，把周熠推倒在床上，對準了位置坐了下去。

    周熠閉著眼睛感受自己的下半身，這個女人不叫床，房間里面只有兩個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這聲音太像他那夜春夢里的聲音，周熠再難忍受，一個翻身把那女人壓在身下，重新插入進去，用力沖撞了很多次，終于xiele出來。

    高潮的那一刻，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張臉，還有泛著兩汪春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