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送院 (END 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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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這樣早叫我起床,是有什么急事?”張若艷手臂往后撩開自己的波浪卷發,再對著鏡子挪角度察看,打扮妝容。 “帶你去一睹鄭家的大戲?!绷Q整理領帶,瞇成縫的狐貍眼顯得似笑非笑。 張若艷以無名指擦拭抹差了的唇膏,聞言,沒好氣說道:“我要去拍戲呢。哪有閑心去摻和你們那些老鬼的爾虞我詐?” “我哪老?”柳生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臉龐:“比不上某人,可我這皮膚很干凈水滑啊?!?/br> “你老婆我的皮膚最水嫩,你再敢跟我比較,晚上睡客廳去!”張若艷佯裝發火,笑罵他威脅道。 柳生鳴挑著眼縫,望張若艷:“鄭家不有那位小鄭先生嗎?他生得俊俏又乖巧,可合我老婆的眼緣,對不對?就當是為了見他,你也要答應和我去啊?!?/br> “你別說得一口為我著想似的,惺惺作態。我包呢?等會砸你臉上去?!睆埲羝G走出浴室,模特般白皙的大腿被酒紅色的緊身裙遮掩。 柳生鳴替她拿女士皮包,早在門前等她,在張若艷靠進后摟住她的腰身,嗅一口她的脖頸,說:“好香,迷倒我怎么辦?” 她往頸後噴灑香水,聽到這油嘴滑舌的一句,往柳生鳴的西裝領子噴好幾次香水,她說:“那你試試能不能去迷倒小鄭先生?” 柳生鳴挑起瞇起的狐貍眼,眼神落在他妻子美若天仙的臉龐前,笑了一聲:“他不喜歡香水味?!?/br> 張若艷拿走他丈夫手上的女士皮包,瞪他一眼,貌似嫉妒地不理會他,踩著高跟鞋便直走離開。 她邊走邊氣得想摔皮包,想道:“你這柳sao狐貍,跟我搶男人,遲早老娘得跟你離婚!” 沒走幾步,她收到手機來電,瞬間臉色大變:“撲街!你說什么???” 于是,沒等柳生鳴追她,她就再次跑回去拖柳生鳴駕車帶她去目的地——長鳴公司。 落地窗外景色悠然,閑適美好,偶爾有幾只鷹類飛過云層間,鄭闕甚至能見到它們叼住被咬得死死地的獵物。 于是,鄭闕陷入出神的詭異幻覺。 在他的眼前,那是一顆死掉的羊頭。 尚且滲血,濃黑骯臟的血液從羊頭的脖頸處徐徐流出....... 鄭闕的手掌心接著那血柱,直到掌心無法容納更多。 他將污穢的血按在身下人的臉龐。 青年把那人的臉龐胡亂地涂抹臟污的血液,扯起那人灰白的稍微卷曲的發絲,要他無能為力地反抗,要他痛苦愧疚地懺悔。 那人卻只皺起眉,冷厲著臉,眼神未變地注視他。 鄭闕在他冷然俊美的臉龐親吻,對嚴厲可怖的男人說:“父親,您快求我??烨箨I仔,要我放過您?!?/br> 只剩死寂般的沉默,青年的心臟興奮至極地搏動。 翹起唇瓣等待的鄭闕,如愿以償地見到鄭秉秋低頭,沉默地舔舐他的手背,如肅殺秋風般低沉地嗓音說:“我求你,放了我?!?/br> 青年的腿腳抬起,一腳踩在他父親的臉龐,腳趾踩踏他額前緊鎖眉頭的溝壑。 他甜蜜地、乖巧地露出笑容,顯得孺慕尊敬,他說:“您真低微啊,父親,如喪家之犬。您以為您還能算是我的誰嗎?” “可惜我沒有辦法將您千刀萬剮,燒得灰飛煙滅?!?/br> “不知道mama在天之靈會不會怪我,怎么不為她報仇,留著雖然是父親,但又是殺母仇人的您一條性命。她不知道,我會讓您,品嘗到比她被燒死,更折磨人的痛苦?!?/br> 鄭闕的腳踢開鄭秉秋,他的父親逐漸變成雙目泛白的死羊頭,青年渾然不覺,他瞳孔緊縮,處于極度興奮的狀態。 他走到死羊頭旁邊,解開自己的西褲,將那近乎詭秘的羊頭貼近下腹,被羊角頂弄而發出呻吟和嗚咽。 他眼紅泛淚,軟孺地說:“嗯哈啊.......您好棒......啊.......父親......再進來嘛?!?/br> 破繭而出的惡魔,手中持有他夢寐以求之物,是枯槁灰敗的羚羊頭骨,以及那鮮活的、一頭懦弱躲藏在黑暗邊緣的健碩綿羊。 美麗的灰白皮毛,有力的蹄子,那彎曲的堅硬羊角,全是屬于他的東西。 鄭闕愉快地以鋼筆尖抵在小巧的鼻前,他翹起腿,西裝穿得緊致,勾勒出依然漂亮勻稱的男性身材。 鄭皓袇在他的辦公桌前,激動得像責怪,偏偏對他生不起氣,只能毫無氣勢地斯文問他:“闕仔,你......你為什么?” “我怎么?叔叔您想問,我為什么這樣對父親嗎?”鄭闕握住鄭皓袇的手臂,將他按坐在辦公桌前:“您難道,還被蒙在鼓里?” 鄭闕就翹腿坐在座椅,他修長的手,揉按鄭皓袇西褲底下的龐然性器,讓他的叔叔張開雙腿,面對全透明的落地窗。 鄭皓袇臉龐很快從羞憤推拒,變成通紅,他喉間溢出悶哼,想去阻止鄭闕的動作,又被青年拍開手。 “我不知道,什么?”鄭皓袇慌亂地問道。 老男人鬢角銀白的發凌亂,他額前因為緊張虛心,以及無謂的羞恥人倫,很快地冒出汗水。 鄭皓袇往后退著身體,像急于躲避的蝦米,鄭闕步步緊逼,幾乎把他壓按在尺寸頗大的辦公桌上。 鄭闕的手從鄭皓袇的皮帶西褲縫隙,往里探去,握那只膨脹得硬直粗長的事物,指腹揉搓性器的前端——那紅彤彤的敏感位置。 “您不知道的事情,等一陣子,會知道的?!鼻嗄昊卮鹚?,圓潤的眸顯得愉快。 鄭皓袇已經被他壓在辦公桌,想動又動不得。 鄭闕爬到他身上,柔軟彈性的臀貼緊他的大腿,緩慢磨蹭。 鄭皓袇的西裝外套和白襯衫像魚鱗一樣,被鄭闕剝開,隨意扔到桌旁 英俊強勢的鄭闕舔起癢得止不住的犬齒,一顆一顆扣子地解開他自己的灰襯衫,裸露出柔膩的腹肌,然后,俯下身將胸前淡紅的乳尖,往鄭皓袇胸膛貼合,貼著他的皮膚蹭弄。 “闕仔......你起身......””鄭皓袇想推拒,他往哪躲,都被鄭闕貼緊胸膛,兩人的身體緊密黏合。 青年的兩顆乳尖被磨得搖來晃去,軟得像啫喱,被蹭得越來越挺立,他邊摸鄭皓袇的下腹,邊捏他的胸肌。 “叔叔,我想要您......哈啊......您咬這里好不好?”鄭闕的唇瓣蹭過鄭皓袇唇,含住他家叔叔發燙通紅的耳垂,他的胸膛往鄭皓袇身體更緊地貼。 “闕......闕仔......外面......落地窗,透明的......這是中午.......”鄭皓袇想抱他起來,手卻顧忌似地沒有用力,他反射性想躲耳邊來自親生侄子舌尖濡濕的舔舐。 “您好沒用?!编嶊I笑得更似滿腹壞心思,他咬鄭皓袇的耳骨,說:“不用擔心,外面看不到里面。您做壞我吧。您喜歡嗎?把牛奶射進里面,滿滿地灌進最底,把它們頂進你親侄子軟軟的結腸。我喊不要還哭的話,您不聽,我也不會怪你。告訴我,您喜歡這樣嗎?” “闕仔......我......我不,不是......不要在辦公室?!编嶐┬吶讨灪?,被鄭闕揉摸得失神。 他唇邊有些熱息,鄭闕舔他的下巴,又舔鼻尖,手指摸他眼睛的魚尾紋。 青年纏繞住他,活力健康的年輕軀體壓制得鄭皓袇無力抵抗,他只能躲避鄭闕的吻和舔舐。 鄭皓袇碎碎念道:“這不合體統,在玻璃前赤身裸體.......公司的人會看見?!?/br> “您煩人的本領給我改掉......哈啊......叔叔......”鄭闕不想再多費口舌,直接捧住鄭皓袇的臉,含住他的唇與他深吻。 柳生鳴剛到長鳴公司,他扶張若艷出車門后,二人便遠遠看見鄭董事的側影。 鄭秉秋靠在車頭,神情冷然地抽雪茄,眉仍習慣性皺著,他身旁的保鏢守備森嚴,似乎在給誰打電話。 此刻臨近董事會決議的時間,今日的年度決策會議便挑選在鄭闕管理的長鳴科技有限公司。 張若艷跟柳生鳴咬耳朵,問他:“鄭先生......難道被小鄭先生關在門外嗎?” 柳生鳴的瞇瞇眼只望鄭秉秋一派平靜地等待的模樣,他壓低嗓子,對她說:“這很難說。不論是小鄭的想法,或是鄭董事的心思,我都不怎么會揣測?!?/br> 鄭秉秋確實被鄭闕擋在門外。 更甚者,他身旁的保鏢,也早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人。 柳生鳴知道這些內幕,他讓妻子張若艷進賓客室后,如沐春風般走向鄭秉秋,對他打招呼:“鄭董,很抱歉。我似乎來得太晚,這邊讓我處理吧?!?/br> 柳生鳴對鄭秉秋身旁的保鏢示意,他們便拉開看守的距離,退到一旁觀望,遠離兩人。 “被你擺一道,可謂是我這艘萬年船,也抵不過水手故意拆帆?!编嵄锿赖目∪蓦[約露出倦意,他碾滅雪茄,視線對著柳生鳴。 “鄭董您未卜先知,讓我佩服?!绷Q狐貍似的瞇眼,他繼續道:“我既盡了監視小鄭的職責,又將鄭家旗下的公司管理得蒸蒸日上,應算不負鄭董所望。您當初收留我,讓我效忠鄭家,您應該明白,我現在仍在守約?!?/br> “你對鄭闕的心思,過于明目張膽?!编嵄锩夹臏羡植粶p。 “您離開后,總要有誰照顧小鄭先生?!绷Q笑言。 “你如何贏得我兒子的青睞?”鄭秉秋話語間不乏沉穩的上流人物姿態,他卷起襯衫袖子,露出前臂的肌rou曲線。 “這跟您無關,此件事算下屬的個人隱私?!绷Q警覺地往后挪,手背在身后做手勢呼叫保鏢,做好防范準備。 “jian詐狐貍,闕仔說這稱呼倒很合適?!编嵄锿蝗徽f出這么一句題外話。 剛說完,不慎松懈的柳生鳴就被鄭秉秋照面毆打面部,兇猛的力度襲來,他被砸斷鼻梁骨,連沖上前的保鏢都無法保護他。 柳生鳴捂住臉龐,血淌得滿地都是,他艱難地睜開半瞇的眼,不解鄭秉秋忽如其來的暴力舉動,這有違他平日的形象,甚至大相徑庭。 只見鄭秉秋被保鏢圍住,防止他再傷人,年長的男人無端地松了些許眉,語氣緩和冷厲似地沉聲對柳生鳴道:“你該向鄭闕討教幾番,我平素如何教訓他人?!?/br> 柳生鳴滿臉是血地被人攙扶,他鼻梁骨斷裂,疼痛難當地喊人叫醫生。 他想到前段時間,鄭闕曾故意問他:“我現在脫掉衣服,你會見到什么光景?” “與你英俊的臉合襯的漂亮身體?”柳生鳴回道,以為鄭闕和他說笑。 “你會見到——”鄭闕那時候像沒掉跟他說話的興趣,只翹起唇瓣說:“有機會,你能看到的?!?/br> 柳生鳴接觸不少鄭家的秘密,也知道鄭闕每逢做錯事,會被鄭秉秋教訓得凄慘。 可他不知道那凄慘的程度多殘忍,現在,他仿佛窺見其中的冰山一角。 鄭秉秋從保鏢那接過西裝和大衣,他被保鏢押送著進長鳴前,冷厲地盯了他一會——眼神厭惡,像是柳生鳴觸怒他,下場卻不合他心意。 “我的兒子,只能我親自照顧?!绷Q見鄭秉秋無聲地吐出這么一句話,俊美嚴厲的臉龐像是透出可怕得足以毀了所有人的占有欲。 董事會那日后,傳聞鄭秉秋因故意輕度傷人罪和重度家暴罪而被警方帶走起訴。幾日后,媒體再爆出驚人消息,鄭秉秋涉嫌謀劃殺妻,更殺害幫兇滅口,駭人聽聞。 作為受害人和舉報人的鄭闕委托律師帶他的父親去做精神檢查——判定結果,鄭秉秋患有嚴重的偏執性人格障礙以及病態人格。 法官以沒有能力進行自我控制行為,以及無法對自身舉動負責任和無法認知所犯罪行為正當理由,判決其將被押處精神病院治療。 而根據繼承法,鄭秉秋的全部資產將由他的第一順位血緣關系者繼承,鄭闕成為鄭家氏族的正式掌權者。 鄭闕在送鄭秉秋入院時,看被手銬限制行動能力的父親,給對方緊緊的擁抱,在鄭秉秋不快皺眉時,拍他的肩膀安撫。 青年露出犬牙笑得可愛,悄聲在他耳邊說道:“父親,現在只有我知道——其實您根本一點病都沒有?!?/br> “我給所有人看照片,給他們看見您虐待我的痕跡,您是不是怒得快發瘋?” “被您打斷鼻骨的柳狐貍多可憐啊。您還想殺叔叔,他可是您的弟弟,您明明清楚叔叔跟這件事沒有關系。您多會嫉妒吃醋,也不可以沒有做人的底線,想把親弟弟給殺害吧?” 鄭秉秋被限制行動,不能碰鄭闕,他斑白的鬢角被鄭闕撥弄到耳后,他的兒子趁人不注意,親一口他俊美的眉心。鄭秉秋實在倦極,只是現在他頗有時間,且鄭闕奪權后的宣言他即使沒有閑情聽,也無法做出實際的拒絕。 “你可以拖得再久些?!编嵄镎f道。 “再讓我告訴您一件事?!编嶊I的唇瓣離他近得過分,他笑彎圓眸,一副食人的笑面虎樣。 “您想吞并的李家,已經被我拿到手,知道為什么嗎?” “見為父教訓不得你,便開始跟我玩起啞謎?”鄭秉秋威嚴道,他眼鏡后的視線冰冷卻帶著幾分為父見子的傲慢和認可。 其中,氤氳在最深處的是對鄭闕的愛意,這是他最病態、不容于世的感情。 鄭闕同樣對他報以毒藥般膩人的眼神笑容,他聽鄭秉秋特意迎合他似的答道:“李家主,鄭某讓你壓過一頭,心悅誠服?!?/br> “父親,您會奉承別人?!编嶊I驚訝道。 “見你待在這如此久,難道不是大膽得想讓為父求你寬???”鄭秉秋戳破鄭闕的小心思。 他們兩的氣氛本該針鋒相對,此時卻異常融洽,像是終于變成一對最普通的父子。 “我不敢?!编嶊I笑得犬牙都露在外,他對鄭秉秋告別:“永遠不見。祝您在那養老,安詳天年?!?/br> “逆子?!编嵄锟缿?。 片刻后,他像是費勁地松開長久緊皺的眉,不適應地嘗試抬起嘴角。 鄭闕看見鄭秉秋花費一些時間,才找到適合的表情似的。 再之后的時間里,鄭闕恍然回到幼年里——那段mama和爸爸都還在的時光。 他被鄭秉秋從草地抱起,李清鏡柔意地注視他們,陰霾全被蔚藍燦爛的天空掃空。 那一刻,只剩親密的擁抱,父母的愛語,和讓人置身仙境的親情溢滿鄭闕空蕩蕩的、缺少什么的內心。 回憶與現實重合。 鄭秉秋的俊美容顏只因為歲月打磨出些許痕跡,可也確實多出氣質上的變化。 鄭闕親眼看見...... 鄭秉秋揚起和記憶中如出一撤的笑容,溫和對他說:“闕仔,爸爸愛你?!?/br> 猶如夢境。 猶如夜夜噩夢中,那聲記憶里能支撐他忍耐住的愛語。 那是在病院隔離的兩端,鄭秉秋最后留給他的畫面......溫柔的、對他好的、會喚他小名的...... 鄭闕走出病院外。 青年面龐即刻冷硬下來,他維持不住強裝的笑意,像是什么事物也無法觸動他。 偏偏他的雙眼不受控地流出水跡,表情像受到欺負的年幼狼崽,咬牙切齒。 鄭皓袇擔心地俯身抱他,摟住他僵硬的身體,年長的大人對他溫和輕聲道:“闕仔......我們回去好不好?” 鄭闕反抱住鄭皓袇,力道緊緊地,像是什么也不能讓他離開他似的,說道:“您記住,您說過的話,不能違約?!?/br> “你這孩子怎么又......好,我不被你炒魷魚。闕仔,沒事了,抬起頭,讓我看看好嗎?”鄭皓袇心疼鄭闕,將埋進自己懷里的他抱緊,帶他進車內。 “他這樣可恨,結尾落幕,又讓我渴望他的愛?!编嶊I像是不甘心,呢喃:“原來我想要他的愛,不是那種愛......是父親對兒子的愛?!?/br> 鄭闕想,事到如今,只能緊抓住自己設局謀奪的一切,包括鄭皓袇。 知道內情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膽敢讓鄭皓袇知道那件事的人,絕不放過。 【渴求卻是父愛】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