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協商 (關愛綿羊 安撫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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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想去找你mama告別,你mama和她愛人正駕車去機場,她們決定拋下一切。我和鄭秉秋在你mama這件事上起沖突,發生口角,所以他對我下禁令。我從你蹣跚學步之后就再沒看過你,也不知你長大后過得如何?!?/br> “緊接著,我在另一條馬路,聽到轟鳴般的爆炸聲。我眼皮直跳,顧不得危險,越過馬路跑去聲音源頭——看見的是燃燒的車,火勢蔓延到隔壁的廢棄工廠?!编嶐┬吥樕珣K白,他焦慮地捏起指頭,像是搓紙張似的無規律舉動。 “燒焦的尸體有兩具,她們黏合在一起,我甚至見到那兩枚戒指在火海里,在她們彼此緊握的指間融化......”說道此處,鄭皓袇的喉嚨運作,他想接過鄭闕遞給他的水杯,手卻抖得抓不穩。 “叔叔,您看起來快吐了?!编嶊I的指尖握起水杯,他坐到鄭皓袇身旁,兩人暗灰和淺藍的西裝下擺貼近。 “闕仔......我,讓叔叔想會?!编嶐┬咁^疼得冷汗直落。 在鄭闕的總裁辦公室里,從落地玻璃窗俯瞰夜景的感受不算好,鄭皓袇每每來到這都萌生出“砸窗跳下去”的可怕念想。他想死這件事一直埋在心底,唯獨被鄭闕抓到他懦弱的把柄?!斑@孩子......闕仔沒有嘲笑我這不稱職的叔叔?!惫馐沁@點足以令鄭皓袇感激。 鄭闕順他叔叔的后背,替鄭皓袇緩解焦慮緊張的不適感。他的指尖故意扣起杯沿,將水喂進鄭皓袇唇內,鄭闕看著鄭皓袇一點點飲下他喂的水,喉結順著吞咽水的動作移動。 奇怪的滿足感回饋進心尖,鄭皓袇在他手底被喂水的情色意味,讓鄭闕控制不住地,連指尖也伸進鄭皓袇嘴里,他試著撓男人的舌,牽出拔絲似的津液。 鄭闕將指尖放到嘴邊,微啟的淡紅唇瓣內兩顆犬牙若隱若現,他把透明液體含進去,舔掉指尖屬于鄭皓袇的唾液。鄭皓袇目睹全程,驚得啞然愣神,想阻止鄭闕的大手被他家侄子推回去,又被鄭闕拍出淺紅的印子。 乖巧霸道的鄭闕總裁吮著指尖,犬牙咬一咬指腹,意猶未盡。 鄭皓袇不由得想碰碰鄭闕泛紅的耳尖,儒雅的老男人眼見鄭闕舔得盡興,非禮勿視似的,轉過臉不知望哪里是好。 鄭闕像是被鄭皓袇轉過頭的舉動惹得惱火,拿出上司的架子,皮鞋踢他小腿,說道:“李經理,你還沒交代完?!?/br> “我在那,”鄭皓袇面有難色,他斷斷續續、頭疼愈來愈厲害:“看......看見......看見我.....我難受,頭疼得厲害?!?/br> “抱歉,對......對不起,闕仔。叔叔想不起來......”鄭皓袇歉疚地捂住側額,眼睛發紅,眉頭痛苦皺起。 鄭闕將高過他整一頭的鄭皓袇摟進懷里,臉頰蹭過他的霜白鬢角,安慰道:“您怎么不告訴我您經過那次,還沒治好后遺癥。過幾天,我再帶您去看醫生?!?/br> 鄭闕拍一拍鄭皓袇的背,手指撫摸他家叔叔的碎發和后頸。他英俊的容貌似很心疼,望進去眼底卻沒多大觸動。 畢竟,兇手沒找出之前,他最多只能信半成。 否則,他配不起下任鄭家繼承人的名號,上位者從來無情,輕信他人,耽于情愛,是大忌。如果鄭闕不想被他父親鄭秉秋教訓,就不該犯錯。 坐在家里別墅沙發小歇一會兒的鄭闕睜開翹起的眼睫,那雙圓潤眼眸失神片刻,像訓練過似的迅速清醒。 夢見幾天前對鄭皓袇那場持久的盤問,沒有答案,倒是知道他家叔叔又一件事。鄭皓袇記憶斷片、失憶,想不起來真相。鄭闕考慮到,接觸鄭皓袇最久的是他的妻子謝端雅,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冥冥之中,似乎都指向唯一的犯人——謝端雅。 他的手機恰好在此刻響起,鄭闕按起接聽,放到耳旁。 “嗯,我知道。謝端雅,嗯。消息呢?”鄭闕俊氣的臉龐神情平靜,他走出別墅,私人司機替他打開車門。 鄭家和李家商議處理黑道刺殺事件的私人會談就在今晚。 此前,鄭闕收到李家主不下數十次的聚餐邀約。對方鍥而不舍,似是滿腔熱情,誠意堪比追求鄭闕的愛慕者。 鄭闕可不敢應約,且不說李家主明面上是李家人,暗面里更是將死之人。 更何況鄭秉秋監控鄭闕的手段全面,如果被他父親得知他和李家主私下聚餐,他會被鄭秉秋教育得極其痛心,十指連心的那幾顆心。 也不知道父親吃的是什么橫飛醋。 連他跟商業合作伙伴握手,而且握得不是很久,都會收到柳生鳴代鄭董事長的郵件——“小鄭先生請多打幾通電話給鄭先生。備注:鄭先生眉心又多出幾道皺紋?!?/br> 自從和父親發生逆倫的關系后,鄭秉秋這脾性讓鄭闕捉摸不透,嚴厲照舊,規矩繁多,可是眼神每次都讓鄭闕駭得以為父親要把他殺了裝碗里飲血啖rou。 做的時候鄭闕哭得夠嗆,明明是年輕力壯的青年,比不過一位將要遲暮的俊美中年人。精神壓力大得嚇人,平日里提心吊膽不惹怒鄭秉秋,床上又似乎拿不準他父親的怒點。 鄭闕的眼眸紅通通濕噠噠,就看見鄭秉秋難得甜蜜又可怕地揚起唇,嘴角的弧度僵硬而詭異得不像正常人的神情。 握緊他腰胯的雙手像要捏碎他的骨rou似的,鄭秉秋只不多不少問幾句:“叫為父什么.....?爸爸?” “為什么求饒,自己乖得肯主動交代錯事?” “再成日狡辯說謊,為父就割了你的舌頭。噢,你會怕?”鄭秉秋的嗓音像是摻雜取笑的意味,臉龐卻冷厲可怖,薄唇覆合上鄭闕被打了麻藥、滴著唾液的唇瓣。 鄭闕的腹肌均稱漂亮,可是每當和鄭秉秋zuoai,體內的外物就會將他的小腹撐滿到鼓起的地步,隱約能透過鼓脹的肚皮看見猙獰的輪廓。 逆倫、遭人唾棄的關系,氏族鄭家的父子luanlun。 貴為小公子的鄭闕被父親監視以外,父親又多了層情人的身份。鄭闕怕鄭秉秋,怕得寧愿自殺,也絕對不想被父親殺。 “李家主款待周到,我十分感謝。替我轉告李先生,鄭闕等會就到,請李先生別太心急?!编嶊I社交性地幾聲朗笑,可愛的犬牙露在唇瓣外。 “不是我!”女人狂吼道,她被拘束在地下室,蓬頭垢面,連素凈淺紫的連身裙都被塵土沾染得灰撲撲,狼狽地怒道:“你最好快放走我,否則我丈夫知道后,你不會好過!” 地面和墻壁一大灘濃稠的血,留的時間太久成黑色,像結痂似的一塊一塊黏合在墻面的縫隙。細看可以見到小蟲子在地面蠕動,分食粉紅的碎屑rou沫。 鄭闕被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擁簇進暗紅裝潢的房間時,從液晶屏幕里看見的清晰畫面讓他詫異地停頓腳步。 熟悉的聲音、溫婉的打扮,縱使面容被遮擋,鄭闕認得出來—— 是謝端雅。 “小鄭先生,老板吩咐您坐這,請這邊走?!北gS恭敬地請鄭闕去屏幕前的單人沙發就坐。 鄭闕暫時想不到李家主想搞什么名堂,被請上前,坐姿習慣性地端正挺拔,如同專心聽課的大學生。 這種反胃的感覺。 觀賞處刑似的畫面。 鄭闕稍微別過臉,掩飾不快的情緒,他思緒飄到鄭秉秋身上,想道:“早知把父親帶過來?!?/br> 他又想:“叔叔就不用說,他看到準會吐得走不動路?!?/br> “難得約到貴賓終于愿意前來聚餐,主人叮囑不得怠慢你?!睆埲羝G的血色旗袍腿叉開得頗高,那雙嫩白rou感的女性大腿貼靠在沙發扶手。她手持兩杯紅酒,將一杯貼著鄭闕的手臂遞到青年嘴邊,張若艷說:“喝嗎?你很口渴吧,小鄭先生?!?/br> 她妖媚得像渾身噴滿香氣的女畫皮狐貍,全然不顧自己是有夫之婦,距離貼得鄭闕過近。 “你和你老公都喜歡玩這套?!编嶊I接過張若艷的酒杯,卻直接遞給保鏢,反湊過去就影后的手喝她的紅酒。他舔過唇內的白牙,頰邊蕩出可愛的笑,唇瓣濕潤些許,挑張若艷的刺:“擦賓客皮鞋不會得到好處,不如替李家主打理家務博他一笑,怎么樣?” “你和我主人真是知音難覓?!睆埲羝G強忍住潑婦罵街的沖動,裝作大度的淑女,她提起旗袍,全不在意春光外泄,從腿側解下控制器調試屏幕。 畫面滑到另一頻道,眼系紅布,佩戴般若面具的男人對著鄭闕,他辦公桌旁邊幾張宣紙和油墨。 不安和幾絲不快讓鄭闕原本反應不大的表情,掛起掠食性的商業微笑,年輕的臉蛋乖巧得不似身份尊貴的鄭家代表。 “李家主,許久不見。聽若艷小姐說——你很久前就想約我?!编嶊I直截了當,他舔過一顆犬牙,輕慢似的注視李家主眼睛前的紅布:“看著你這像追求的浪漫手段。只是,你的誠意,是把我叔叔請過去當你下屬嗎?” “請小鄭先生別怪我?!逼聊焕锢罴抑魍高^口型說道,他似乎有幾絲訝異:“你收到這份見面禮,不能抵消我的莽撞嗎?皓袇先生回來助李家一臂之力不只是我個人決斷?!?/br> “求才若渴。李家主,我理解你。我家叔叔那類人,潛力不易發掘,希望李家主多包容他?!编嶊I示意張若艷不用替他翻譯。 影后喝半口紅酒,以奇怪的目光打量鄭闕,內心狐疑:“鄭董事沒讓他學過唇語,他怎么會......” 李家主似乎對這話題失去耐心,不過一會兒,提及:“小鄭先生調查的人,做過頗多虧心事?!?/br> “我們的協商還沒談呢。李家主,和你聊得不愉快的話,父親那邊我很難交代?!编嶊I背靠沙發,指尖抵在下巴。 “她導致李清鏡死亡。她在她們路經的道旁放置鐵釘,扎破車胎,阻擋她們逃脫,謀殺了她們,最后放火燒毀工廠和車,偽造現場?!崩罴抑魃晕⑵^,似是被誰吸引注意,側顏鼻梁的弧度顯出本人氣質不俗。 “鄭先生,你怎么了?”李家主開口道,聲音嘶啞卻年輕,能聽出字正腔圓,他像是喉嚨受過傷。 莫名其妙的話語。 這里怎會有“鄭先生”?除非鄭闕以外......還有...... 鄭闕警覺地回頭,眼神瞬間鋒利,更有一絲極力隱瞞卻被揭穿的慌亂。 他背后——赫然站著神情哀痛、臉色發白發紅的鄭皓袇。 “叔......叔叔!”鄭闕在張若艷的淡漠神情下,躍過沙發,扶住心臟疼痛,不得已捂住胸膛的鄭皓袇。 “闕......闕仔......”鄭皓袇虛伏在鄭闕身上,他額前鬢角全是冷汗,銀發亂了些遮擋視線,他像是受到過大打擊:“我......和殺你mama的人,結了婚?!?/br> “沒事,這不關您的事!”鄭闕皺起眉兇惡地命令保鏢過來:“他是你們李家主的第一副手,過來扶他去房間休息!請醫生來!” 保鏢們像是先前已經得到命令,行動效率地送鄭皓袇去別間。鄭闕握住鄭皓袇帶有筆繭的手掌,臉頰貼住他的額頭,安慰道:“沒事,叔叔,您別自責。我不怪您,您休息,醫生很快就到......嗯,我知道您沒想過她會做出這種事......您一向是最好的......她利用您而已?!?/br> 不過頃刻,神情不悅的鄭闕重新回到沙發。 他犬齒咬住拇指,恨恨陳述:“你目的達到了,李家主。叔叔怕是再不肯和我一塊,心里愧疚得恨不得撞墻死去?!?/br> “你這種排除情敵的伎倆,令我大開眼界?!?/br> 鄭皓袇和保鏢們的身影和腳步聲終于消失無蹤。 “??!小鄭先生——”張若艷眼看鄭闕要離開,忙拖住他:“主人只是,想替你解決難題,謝端雅剛死,殺害你母親的兇手從此不再——” “張若......艷?!彼粏∏逦芈曇魪泥嶊I口中發出,他一字一句道。 張若艷大驚失色,她指著鄭闕,不由得雙膝發軟:“主......主人......您......” 鄭闕拉過張若艷,悄聲在她耳旁,笑容甜蜜地低語,青年的男聲清脆:“你不是早就猜到,頒獎禮還特意勾引試探我?” “我父親甚至就在旁邊......”鄭闕圓潤的眸子注視驚愕的張若艷,俊臉湊得她極近,唇瓣濕潤又翹起。 “你當時想害死我嗎,嗯?聽我一句勸......你的便宜丈夫幾次想摸我的臉,你知道嗎?你管好他,不然哪天離婚,你工作效率轉差,就不必留在李家?!?/br> 鄭闕拿下張若艷腿側的控制器,液晶屏幕“咻”地關閉。 “主人,您您......”張若艷手足無措,連話都說不清。 “照規矩辦事,別的想法收斂一下,對你沒有壞處。張影后,我不認為你是蠢人,所以重用你?!编嶊I的眼神像是看無舉輕重的物品:“我不像父親,冷血苛刻。但若不向我證明你的價值,你的星途便到此為止?!?/br> “是?!睆埲羝G半跪在地,不再顯露丑態。 鄭闕走后,不到半響,她興奮地拿出唇膏,往上唇涂抹幾道,絕艷亮麗地揚起一副意味極深的笑。 那是達成目的,有利可圖,對錢銀珠寶貪婪的欲望。 彼時,鄭闕亦知殺死謝端雅并不是大仇已報,不論是仇人做出的惡行,仇人的幫兇,所有的因果都導向一個結局。 “mama,我好想你?!编嶊I對著錢包里李清鏡的遺照,落寞地笑,昏暗的幽光,搖曳的枝丫綠葉,朝著歸途走去。 “我想叫皓袇舅舅,這樣他就不會跟父親有關系,好不好?”鄭闕對照片溫柔問道。 “我扔他在那邊,是因為他把謝老師看得那么重要。像父親說的,既然他做得不好,我罰他幾天也理所應當?!鼻嗄晖T谲嚽?,拿出車鑰匙。 “回到家,父親又要發怒,他什么時候才肯改一改他眉頭緊鎖的習慣呢?每天監視我,還管我管得很嚴。你在的話,他就不會這樣?!编嶊I最后再看一眼李清鏡的遺照,作為母親的女人即使很少探望他,也是他童年不可或缺的重要家人。 “我很愛父親?!编嶊I關上車門,他扣好安全帶,隨意打開電臺收聽深夜談心節目,他內心想:“我愛父親,我想讓他愛我,有對mama一分的愛也好?!?/br> “可他卻再收不到我的禮物?!?/br> “鄭......鄭闕!別去!”鄭皓袇從夢里驚醒,他頭疼得厲害,心臟也痛得快接近昏厥:“我想......我記得......是他,是鄭秉秋。我看到他,追了上去,在巷子里和他對視......是他......殺害清鏡?!?/br> “都是......都是我把他介紹給清鏡相識,害得她們......是我......是我的錯!”他眼眶激動得通紅,脖頸冒出幾根青筋。 “我得提醒闕仔,他不能回家,那畜生......對闕仔,對清鏡.....”鄭皓袇漸漸沒了聲息,倒在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