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②我在給你添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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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旭最終還是順了喬揚的意。當然這是喬揚的說法。事實上彭旭不過是在綜合考量以后做出一了個對自己最有裨益的選擇。彭旭厭煩下雨,討厭潮濕,不想離家太近,又期待更多的工作機會與更好的發展前景,他所做的差不多是他可考慮范圍內的唯一選擇。當然這也可能只是他的說法。但不管怎樣,他讓喬揚如愿了。 如愿的喬揚成了名副其實的“甩不開”,彭旭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生活里處處有他的痕跡。經常地,他比彭旭到家還早。就算他仍在暑假里沒有正式開學,他的時間和精力都富余得讓人嫉妒,他也不能這么有主人翁精神吧?簡直成了搭伙過日子了,彭旭一點個人空間都沒有。 約法三章迫在眉睫。 彭旭在一個周末晚上剛壓著喬揚做完運動,汗還沒涼就對他說起了三章中的第一章:登門前打個招呼不費事,少搞突然襲擊。 喬揚說:“那多麻煩,再說你怕我來???” 彭旭閉著眼不與他理論,手掌朝上一攤:“鑰匙?!?/br> 喬揚立馬癟了。 彭旭在租房之初給了喬揚一把鑰匙。那時彭旭的工作還沒定下來,一天里大部分時間不是在面試就是在去面試的路上。喬揚比他清閑,比他有耐心,從添置必需品到大搞衛生,再到收納整理、洗洗刷刷,全是他一手cao辦。這樣一個家怎么可能沒他的痕跡?當然處處都是。 “我在給你添亂???”喬揚一臉幽怨,“我每回來你不都……” 彭旭知道他說什么。關于這一點彭旭也覺得自己略沒出息,怎么回事呢?明明對男性rou體沒有沖動,喬揚卻成了例外。 不過這例外也不是例外在rou體或性別上。是一種感覺。也許因為喬揚“勾”他的方式,他從一開始就忽略了喬揚的性別,而性別不等于性。這是有次和鐘程閑聊,鐘程給他的啟發。 忘了是由什么話題引起來的,鐘程說到這世上的男女千千萬,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給你性別感。彭旭乍一聽沒理解,說男的女的還不好分?鐘程說模樣上是好分,感覺上就天差地別了。什么意思?舉個例子吧,你喜歡女孩兒,隨便放個女孩兒到你跟前,你一眼就知道她是女孩兒,但你不見得能感覺出她是女孩兒——感覺和知道是兩個東西。彭旭問他,你能感覺出我是男的么?鐘程說,除非我想上你。滾你的,彭旭不當真地啐他。 就是這天,彭旭第一次認真地想到喬揚。想到他一直以來對喬揚性別的忽略其實是分成兩個階段的,分界點就在喬揚開始不遺余力地“刺激”他。這以前是真忽略,這以后……喬揚在他眼里似乎成了一種“性符號”,讓他不必通過性別就能想到性本身。 這又回到喬揚和他的相處方式上了。喬揚還是很知己知彼的,也善解人意。假如他最初選擇走爺們兒的路線,整天和彭旭稱兄道弟,他們有不了今天;假如他勾搭彭旭用的是娘兒們兮兮的那一套,彭旭早膈應死了,他們也發展不出后來的一切。喬揚挑了最恰到好處的策略,也許有意也許無意,總之他從自己那兒就先行弱化了性別。他犯賤,但他不惡心人。他的賤里有一種單純的東西,彭旭知道那是什么。 彭旭很早就知道了,就在他第一次和喬揚絕交的時候。那天他比喬揚醒得早。醒之前,他迷迷糊糊也做了夢。他在夢里享受著婀娜的rou體,夢外的手卻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好好一個美夢給攪合散了。其實到這時他并沒有多想,還能不許別人也做春夢了?讓他多想的是喬揚緊接著冒出的夢囈。喬揚說:“不疼,不疼,舒服?!币贿吅吆哌€一邊使勁撅屁股往后找。 彭旭后來回想他當時為什么要走,一多半是因為尷尬,剩下一小半是因為喬揚比他更加尷尬。他實在受不了一份尷尬伴著另一份尷尬的沉悶,這相當于喬揚默認了。至于絕交,確切說來有一半是喬揚的選擇:那之后喬揚心虛地不敢再和他搭話了。喬揚大概以為自己永遠也影響不了彭旭,但哪有人永遠不受別人影響呢? 彭旭這時伸腳踹踹他的屁股,他趴的位置正比彭旭低半個身子。彭旭說:“能做到么?第一條?!?/br> “我覺得這個沒多大必要……”喬揚仍企圖耍賴。 彭旭說:“第二條——” “???這就第二啦?” “不許跟我討價還價,就比如剛才那樣?!?/br> 喬揚嘟囔:“太苛刻了吧?!?/br> “說什么?大點兒聲?!?/br> “沒,我是想問第三條呢?” 彭旭想了想,沒想出來,說暫時先空著,想起來再公布。 喬揚說:“那我說一個。除了我,這個家再有第三個人來,不管男女,你也得讓我知道?!?/br> 彭旭說:“我跟你約法三章你跟我約法三章?輪著你了?” 喬揚說:“約法三章是相互的,我才占一條,你可兩條了?!?/br> 彭旭懶得理他,用腳指頭也能聽出他這第三條是何用意。自打又混到一起,喬揚拐彎抹角打聽過好多次彭旭這兩年是怎么過的。彭旭知道他關心的是哪方面,也沒什么可隱瞞的,實話告訴他,戀是沒戀過,曖昧有過幾段,不過都不了了之了。喬揚問怎么個不了了之?彭旭說:“不了了之就是不了了之,它既是結果也是過程,還問怎么個?” 彭旭承認他本質上應該還是喜歡女生,只是沒遇見過讓他特別有感覺的。包括那幾段曖昧,感覺到頭也頂多是聊聊天、吃頓飯的情誼,總是不夠讓他對她們更進一步。他是年輕氣盛,有時難免用下半身思考,但他不會不顧后果。和女生,后果是尤其要顧的,他有這種理智。 反倒是喬揚,偏偏地,總是讓他事后才他媽的想到后果。如果說高考過后的那個晚上多少有酒精的緣故,接下去的一步步發展呢?他跟失控了似的。 也不是完全失控,他其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問題就在于他的這點知道里還包括了他想胡來:就他媽的玩一把了能怎么的?!這可能才是他真的失控了。那天在酒店,他都要走了又回頭問喬揚你他媽的想怎么試,大概也是一種失控。他發現他就不能見喬揚,不見喬揚他也不想喬揚,一見就鬼使神差上他的套。好好的約法三章,怎么還限制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