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我丟了我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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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后,喬揚和彭旭恢復了日常交往。對任何一個有可能牽扯挑明的字眼,喬揚提也沒提,和過去每次一樣,他無條件順了彭旭的意。 舍不得快刀斬亂麻,就只能忍受鈍刀子剌rou的悶苦,有得必有失。 挺長一段日子,他不再在消息里撩撥彭旭。他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背過身多少被彭旭那句“全天下就你好玩,就你長了個逼能cao?!眰搅?。一回想起這話,他臉就一陣臊得慌。上趕了彭旭那么久,他頭一遭為自己的“賤”感到害臊,臊到他不好意思再開口犯賤。他好怕他的“賤”在彭旭眼里就僅僅是賤,與那些漲滿了心坎卻終究沒機會吐露的情意毫無瓜葛。 或許果真如此,不然彭旭怎么會專挑那么噎人拆臺的話來傷他呢?他又怎么會真被傷到:是一種突然被提醒了的“不配感”傷到了他。 喬揚現在一天比一天意識到,在與彭旭的這段關系里,他從來沒有抓住過什么。他根本什么也抓不住,他是鉆了彭旭暫時沒有另一半的空子才獨享了那些泡沫般的親密。他怎么那么敢惦記???回想越多,他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地縫簡直不夠讓他鉆了。 可他還是好想好想看見彭旭。 賤到底就賤到底吧,他認了。不認怎么辦?他還能怎么辦?他又放不下彭旭。反正賤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走到如今這一步,什么樣性質的來往都好,只要彭旭別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他愿意成全彭旭“路對過的自由”,無論他在路的哪一邊,他早已追慣彭旭了。 五一小長假,喬揚在第一天清早就整裝出發了。直到上火車,他都沒有對彭旭提過一個字。并不是想給彭旭驚喜,他只擔心彭旭再找借口躲他。眼下他對彭旭是消遣還是累贅,說實話他無法確定。放假前他和彭旭發消息,借著閑話自己毫無安排,他問起彭旭接下來有何安排。彭旭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帶點懶散地敷衍說:“沒什么安排,沒計劃?!?/br> 喬揚在過去沒少被彭旭揶揄碎嘴,彭旭總說他屁大點事也要跟爹匯報,找補了東又找補西,沒完沒了。那時他多怕和彭旭接不上軌啊,怕彭旭準備不及,一把臭脾氣上來,說爽他的約就爽他的約。 現在他就怕彭旭準備太及。太及的準備,他對付不了。 還是他比彭旭計拙,從身到心他哪哪都玩不過彭旭。他也不想玩過彭旭,他只想彭旭還能繼續玩他。 臨下火車,他給彭旭發了一條消息。沒有回復。出站上了地鐵,他先后又發去兩條,仍不見回音。站到彭旭宿舍樓下,他不得不把電話打過去了。 自從寒假以后,他們沒有再通過話,喬揚偶爾聽見彭旭的聲音,就是透過那僅有的幾條語音信息。很奇怪,彭旭如今也不常開口了,和喬揚一樣慣用起文字。 一個短暫的空頓過后,聽筒里傳來關機的提示,喬揚心瞬間涼了個透,奔波出的滿身熱汗也冷了。彭旭躲他竟躲到了這份上?一收到他要來的預告直接斷了聯絡?至不至于??! 喬揚背著書包在原地呆站半晌,不認頭,又聽了幾次關機提示,認頭了。不過他還是到宿管大叔的執勤薄上登了記,上了趟樓。 幸而沒吃閉門羹,宿舍還有一人留守,不過看樣子也正準備出門。喬揚問他彭旭在嗎?他說彭旭早上出去了。去哪了?這他沒說。什么時候回來你知道嗎?你要有事打他電話唄。喬揚不便再問。走前他靈機一動,要來鐘程的微信號碼,他想彭旭的哥們總該比旁人知道得多。 哪料鐘程也毫不知情,喬揚不知該怎么辦了。鐘程最后提了句:【他是不是找你去了?】 喬揚說:【不可能?!?/br> 不可能偏偏就成了可能。半小時后,彭旭在電話里一口氣嘆了三個“我cao”:“你他……你不說你不動地兒么?!” “我說我沒有安排……” “沒安排你亂跑個屁!” “我哪想到……”喬揚想到什么也想不到彭旭會去找他。是臨時起意嗎?沒刷到高鐵票,改乘飛機,結果鬧了這么一出烏龍。 彭旭打電話時人還沒出機場,喬揚怕他心里一煩,掉頭回去,千求萬求地請他等一等自己,同時馬不停蹄地原路折返。 地鐵上喬揚狂刷訂票系統,運氣不錯,給他刷出兩趟車次。不過時間上都不盡如人意,算算到站鐘點,等他見到彭旭恐怕今天都要過去了。那也無妨,就是夜車他也照上不誤。他的心已經飛回去了,人在哪里都是無眠。 喬揚:【你怎么想起找我來了?】車啟,喬揚終于踏下心來問出他一開始就想問的話。 彭旭回復說:【閑得難受?!坎恢钦嫜赃€是反話。 喬揚不追究了:【我真一點兒都沒敢想?!?/br> 彭旭:【我要等多久?】 喬揚:【你要無聊就找我說話呀?!?/br> 彭旭卻又不說。一路都是喬揚在找話題,彭旭挑挑揀揀地回復幾句。不知怎么,喬揚心里一陣一陣地不得勁。彭旭平常一字不回都不曾讓他這么不得勁。有種感覺,似乎彭旭的情緒在繞著什么走,彭旭心里是有主題的。什么主題呢?喬揚猜不透,實話說也不敢猜透,他更希望是他想多了,彭旭只是等得太久,耐心漸失。 但預感總是有了,不是超好就是超壞——夠不上這兩極,人是不會有那么強烈的預感的。 喬揚風塵仆仆地趕到酒店,大堂的時鐘顯示零點剛過十分。敲開房門,彭旭頭發半濕著,一身浴后的味道。喬揚站在門口有點犯呆,愣愣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下來,又從腳到頭打量上去。他感覺他不只三個月沒見過彭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