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1)少他媽占老子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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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揚沒辦法了,頭回吃這么狠的憋,他得找個誰幫他出出主意。陳穆是他第一個想到的,除了陳穆,沒誰還那么了解他賤兮兮的單戀。 可陳穆不知在安樂窩里怎么痛且快樂地尋求歸屬呢,好晚才回消息:【他是怕你賴上他?還是已經覺得你賴上他了想甩開?】一句說完就又沒影了,喬揚的傾訴欲剛起個頭,簡直比想尿不能尿還憋得慌。想尿不能尿是另一種爽,有話沒處說算什么?他心浮浮地劃著通訊錄,忽然想到一個比陳穆更過來的過來人。 馬上地,他從微信切換到了微博。韋老師的回復在十分鐘后來了,問他何苦要招惹直男。他不知怎么一下來了委屈,點了三個淚汪汪的表情站成一排。怎么辦?他對自己也無可奈何呀。 韋老師:【掰個幾回好辦,想長久,你是要做里的主角?】 -【不談戀愛也不行?也長不了?】他退了一步。 韋老師:【好好想想,你最想見他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哪兒?!?/br> 沒步可退了。喬揚想,可不就是這么回事:從最開始,從最根本,他每次和彭旭搭上線,哪是因為他有本事,是彭旭,是彭旭愿意被他搭,不介意被他搭。不管這愿意或不介意出于什么,也許只是無聊中尋點樂子,一旦彭旭不愿意了,介意了,人是可以說消失就消失的,哪怕天天打照面也能和消失了一樣。高三那年不就是?雖然后來彭旭又理他了,但他們之間那些絕劃不了等號的消息往來呢?就像最近這三天的“眼不見為凈”。 喬揚簡直后悔,大晚上談的哪門子心!他努力扮出一張沒受打擊的臉,告訴自己,彭旭總會有想再尋樂子的時候,彭旭會緩過勁兒的。他有多想讓彭旭接受他,就得具備多值得彭旭接受他的優勢。頭一個就是別矯情。覺得不公平?彭旭一個消失就讓你知道,他就不公平了。喬揚索性該干什么干什么,結果倒和彭旭來了場馬路邂逅。 就在地鐵站口,喬揚一眼賊住了他,那么瀟灑的背影,差點沒舍得招呼。 “我就納悶了,怎么哪都有你?!迸硇癖凰唤?,沒過去馬路,不知要再等幾個紅燈才能脫身。但他語氣并不真那么反感,讓人覺得他這話和“這么巧”差不多意思。 喬揚站在迎光的方向,睜不開眼,使勁才閃成兩道彎。他原本不朝這個方向,但彭旭先挑了個好位置,他自覺晃到另一面去了。他手上墜著兩個大號提袋,是替父母分憂出來采購的。笑一笑,他問彭旭這是準備去哪? “約了人打球?!?/br> “你怎么不叫我啊,不說好了叫我!” “誰跟你說好了?” 喬揚不較真了,他看彭旭又要塞回耳機,忙叫住他,說有個東西想給他。 “什么?”彭旭手在半道停了一下。 “也不算給你,給你們家小不點兒的?!?/br> 給小不點兒能有什么?無外乎玩具,喬揚早在元旦就買好了,新年款。之所以沒在前幾天就拿給彭旭,是想為寒假多添一個約會的理由。他不需要彭旭給他回禮,見面就是最好的回禮。他隨口問起小不點兒叫什么。 “屁大點兒小孩兒還人人惦記,管他叫什么?!?/br> 喬揚說再小也有名號啊,他那禮物卡上還空著名頭呢。 彭旭一臉不耐煩,說是說了,又補一句:“我爸起的破名兒?!?/br> 喬揚腦筋一轉就明白了,這是當爹的在兒子與現任之間玩的一場平衡,意圖用一個包含了三人的名字把這個新建的四口之家捏圓乎。 “那不是有兩個旭旭了?”喬揚笑得咯咯地,手里的提袋都快沒勁兒拎了,“你是大旭旭,他是小旭旭?!?/br> 彭旭白他一眼:“少他媽占老子便宜?!?/br> “那叫旭寶兒行了吧?” 彭旭眉也皺起來了,很嫌他膩歪地朝前一揚下巴:“你給我那邊兒去,擠那么近干嘛?!?/br> 便道上的花磚頂多一尺見方,喬揚慢吞吞地向后蹭了半塊,彭旭不滿意,他又蹭半塊,彭旭還不滿意,非等他蹭到三塊磚以外,彭旭勉強點了頭:“對,定那兒別動?!?/br> 他動是不動了,但僅限腳,上半身仍是向前傾的姿態。不時有過路的打量他倆,他心無旁騖,彭旭卻做不到,很快被這一下一下地打探給探煩了,問他到底有事沒事,沒事趁早哪來的回哪去。 “倒也沒大事兒……”喬揚嘟囔著,腦子里確實搜索不出什么非說不可的話題。 彭旭扭頭要走,他條件反射就跟。彭旭刷一下回過頭,眼朝他剛立過的那塊磚上一掃:“讓你在哪兒? “那兒……” “滾回去?!?/br> 喬揚戀戀不舍地后退再后退,眼看馬上綠燈,他問彭旭有沒有空跟他回家拿一趟玩具,他家離這兒就兩站路。彭旭擺擺手,頭也沒回,但意思一絲不差地傳達到了:我抱著娃娃去球場?虧你想得出來!再說吧!至于什么時候“再”,你等著吧。 “你哪天有空告訴我!”喬揚頓在原地喊。 彭旭已走到馬路中間去了。后來他給喬揚發了條消息,說:“你怎么這么欠呢,真他媽想踹你?!?/br> 喬揚到家才看見,第一反應是:【爸爸越來越像爸爸了?!?/br> 彭旭:“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爸爸?!?/br> 喬揚把這條語音聽了七八遍,快找不著北了:【再說兩句吧,我都聽硬了?!?/br> 彭旭不回了,任他怎么上不來下不去地自己跟自己折騰,不陪他玩了。他一點脾氣也沒有,反正一頭熱這事兒他輕車熟路,凡腦袋里有個風吹草動就要朝彭旭那兒抖一激靈,也不問問彭旭愛不愛搭理他。有天彭旭替他問了,說:“你發八條,頂多等來兩條,你哪那么大癮?” 他還挺無辜:【我是鐵路上的警察——管不了你那段??!】索性他就不管了,他發他的。 彭旭:“媽的,治不了你了?” 他態度馬上比誰都端正:“治得了,治得了!”接著開始軟磨:【想讓你當面治,當面更管用?!?/br> 彭旭:【你知道你像什么?】 喬揚:【什么?】心里預感大概不是好話。 彭旭:“我們家樓下有一戶養了條博美,鬧騰,沒事兒就叫?!?/br> 喬揚心里不得勁了一下,倒不是嫌他拿自己和狗比,是想:他這么煩我嗎?喬揚:【你不會是想打它吧?】 彭旭:“誰他媽沒事兒打狗玩?!?/br> 喬揚:【那你嫌它鬧?!?/br> 彭旭:“看來你智商也跟它一個水平?!?/br> 喬揚半天才轉過彎,眉飛色舞地嚷嚷說:“我知道了!你是說——”后半句還專門改成了文字:【他再煩你你也不忍心欺負他?!?/br> 彭旭糾正道:【它?!?/br> 喬揚:【我不管,你說了我倆像,我倆得一個待遇?!?/br> 彭旭:“真出息?!?/br> 喬揚:【狗狗多可愛啊,我也還行,是吧?】 彭旭:“插根尾巴你真是狗?!?/br> 喬揚:【我有尾巴,我買過一個?!?/br> 彭旭:“cao,你他媽什么都有?!闭Z氣聽起來就像:cao,你他媽有多喜歡玩自己? 喬揚憋不住了:【爸爸來我家吧,我真受不了了?!?/br> 彭旭:“你要死???” 喬揚:【一個人悶著也是悶著啊?!?/br> 彭旭:“你也知道都是悶著,現在這情況誰串門?” 就在一周之前,喬揚還沒料到事態會如此嚴重,似乎幾天就換了一個世界,鋪天蓋地的口罩、酒精、消毒液。街面上冷清極了,若不看日歷上的標注,絲毫感覺不到這是一年中最該熱鬧的春節。年味一點也嗅不著,也沒人還惦著過年。 喬揚說:【我都自己過好幾天了,睡著是我自己,醒了還是我自己?!?/br> 彭旭:【你爸媽呢?】 喬揚:【上班,他們初三就返崗了?!?/br> 喬揚父母的工作屬于同一系統,崗位特殊,返崗不單是恢復工作,連家也不能回。出門前,他們為喬揚準備了能準備的所有物品,千叮嚀萬囑咐,把喬揚那么有耐心的性子都給嘮叨煩了。 “我又不是頭回自己在家!” “暫定半個月,不見得能出來呢,要不你還是上你奶奶家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都十八了?!?/br> 他當牢sao學給彭旭聽,彭旭別提多羨慕了:“cao,你他媽自由了這回?!?/br> 喬揚說:【你在家怎么樣?】其實不問也能想象,身邊有個動輒就哭一報的小不點兒,不煩是不可能的,關鍵還沒處躲。 果然,彭旭說:“我跟那倒霉孩子八字不合,我不睡覺他不號?!?/br> 喬揚笑:【準是你晝夜顛倒了,賴人家?!颗硇駴]接話,喬揚又說:【爸爸就來吧?我一個人真挺無聊的?!颗硇襁€是沒接話,喬揚繼續攛掇:【你來了睡覺也行啊,我又不號?!?/br> 彭旭說:“我想想的?!?/br> 喬揚不催了,這節骨眼兒上強人所難不合適。沒想到第二天,彭旭真來了。喬揚下樓接他的時候,心想,這人真是在家給憋得夠嗆了,之前那么求他,他都不為所動,還說“沒下回了”,這不是“下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