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明路江邊。

    臨近傍晚，商鋪紛紛點亮了牌匾，江邊護欄的長燈也閃亮一片。

    周政揚坐在臺階上，對著兩個站在側后方的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一起來坐?！?/br>
    杜程一臉猶豫，高文強卻沉默著坐在離周政揚斜手的下一階臺階上。

    周政揚笑著看向杜程，“我有那么可怕嗎，和你們聊聊天而已，游戲還沒有開始?！?/br>
    杜程坐在高文強同臺階，離高文強有三人遠。

    周政揚用膝蓋墊著下巴，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

    平心而論，中午給他發私信的人里面有條件比這兩個好的。杜程身材雖然不錯，但是臉就比較一般了。周政揚對這類陽光男孩興致不大，他看中杜程的是杜程全盤交代的性癖，周政揚對杜程的心理狀態很好奇。希望被自己全心全意寵愛的人侮辱，周政揚勉強找到了類比物——綠帽奴。但杜程真實的想法還需要時間才能探索知曉。

    而高文強，則是和杜程完全不同的一類人。

    高文強是個建筑工人，一個看上去骨頭硬的退役士兵。在確定杜程后，考慮到自己今天想放松發泄的程度，周政揚確定了高文強。

    簡單的試探也讓周政揚大概掌握了兩個人的接受程度。

    “感覺怎么樣，被人圍觀吃東西?！本拖裰苷P說的聊天那樣，至少暫時表面上他們是平等的。周政揚淺淺撅了下嘴，看向高文強的眼神略帶一絲埋怨，“就是強哥聲音太大了，被別人聽到我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本來還準備了漱口水和冰湯呢?！?/br>
    高文強保持沉默，眼神卻暗沉下來。杜程咳嗽一聲，不好意思地開口，“剩下的湯也喝掉了?！?/br>
    “喝掉了？”周政揚一臉好奇，“怎么喝掉的？像狗狗那樣用舌頭舔嗎？”

    “沒有?！倍懦踢B忙否認，看沒人注意到這里，才壓低聲音說，“他用勺子喝的，我，我捧著碗喝的?！彼曇粲值拖氯ト?，“對不起，我當時腦袋懵了，沒有及時....”

    “沒關系?！睖嘏氖终坡湓诙懦填^頂，周政揚安慰著失落的小狗，“程哥是條乖狗狗?！?/br>
    杜程表情一僵，顫抖著身體藏住了臉，高大的身體畏畏縮縮蹲坐在周政揚腳下，如同乖順的大狗。

    “強哥呢?！敝苷P很委屈的樣子，“不喜歡我不想聽我的話嗎?！?/br>
    “雖然沒有事先告訴你們，但游戲有游戲的規矩。強哥如果不喜歡可以拒絕，不用擺臉色給我看。我只是個力氣都沒有多少的普通學生，強哥這么強壯，反奴為主我會害怕?！?/br>
    周政揚按住杜程的頭，讓那張擔心的臉朝向地面，“而且，強哥是第一次做狗嗎？”周政揚一派天真可愛地說，“應該會有不少賤狗喜歡強哥吧?！?/br>
    高文強抬起頭，眼神微驚。

    周政揚的視線從他沾灰但不骯臟的鞋子，到深綠色的工裝褲，再到手臂上的紋身和全身唯一一處堪稱精致的胡子。

    他和高文強對視，聲音變得冷硬起來。

    “很shuangma？從主到賤狗?！敝苷P眼神自上而下地俯視，慢慢展開嘲諷的笑，“吃我嚼過的，喝我剩下的，一會兒還要做我的狗舔我的腳被我踹?！?/br>
    高文強神情一變，眉間死死壓抑的東西就要沖破而出。

    “強哥，賤狗！”

    周政揚聲音徒然變得嚴厲，他猛地站起身，半彎著腰拽住高文強的頭發，腳踩在高文強放在臺階的手掌上，像一頭隨時要撕咬獵物的豹子。

    “想當狗，我成全你??！”

    周政揚指著自己干凈的鞋子，往上面吐了口唾沫，“現在舔它，我高興了就成全你讓你做我的狗?！?/br>
    高文強額頭青筋暴突，“別逼我！”

    “嗯？是強哥發私信給我要做我的狗啊?！敝苷P無辜地撅噘嘴，“強哥還特意用的小號吧，主頁里什么都沒有呢?！?/br>
    周政揚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又皺起眉咳嗽兩聲，“強哥特意留的味道嗎？可惜今天沒有賤狗去舔你的鞋底灰和臭襪子了。我雖然每天都換襪子洗腳，但是今天走了好多步，味道一定不太好吧?！?/br>
    周政揚翹起鞋尖，眉眼彎彎，“強哥想聞聞嗎？”

    ……

    漢明路后面就是一片老房子。房子間間距很窄，過道最多讓三個普通身材的成年男人并排通過，碰上在自家門口堆積雜物的，就只能單人通行。

    靠近街口的幾家因為臨近漢明路，門口習慣性地亮著幾盞紅燈籠，再往里面去，房子低矮，屋里也黑漆漆的，都是為拆遷做準備要蓋新樓。

    周政揚牽著他新撿到的兩條流浪狗找了個前后無人的小巷。周政揚四處打量著，讓兩條狗把手機掏出來照亮，頓時兩個發光眼放射出兩道極刺眼的光，和狼眼睛似的。

    周政揚忍不住笑了，踢了杜程一腳，“這是你哥們，來打個招呼?！?/br>
    地上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被時間沖刷打磨過的光滑石塊，杜程四肢著地也不覺得多扎人。杜程腦袋在周政揚小腿上蹭了蹭，低低汪了兩聲。

    回聲不大，只要這兩條狗忍得住周政揚今晚就可以玩個痛快了。

    周政揚滿意地抬抬眉梢，他揉了揉杜程頭發，對著高文強勾了勾手指。

    高文強比先前動作利索多了，周政揚一個動作他就老實地跪在地上，強壯的身體矮了半截氣勢也沒有減弱，手臂直直地前伸，膝蓋立馬跟著上來，寬厚的脊背隨著動作輕輕起伏，肌rou舒展，頭堅定地看著前方幾步的地方，每一步走的謹慎又美觀。

    周政揚坐在杜程背上，雙腿夾著杜程的頭，高文強走到他面前時，他抬起右腿踩在高文強肩上，鞋歪了歪，踢在高文強脖子上，又向上踩著高文強的耳朵，用那張兇悍的臉當鞋底墊。

    “強哥，我的鞋臟了?！敝苷P撒嬌似的低語，腳跟在高文強嘴唇上來回碾壓。

    高文強抬眼就看到周政揚興致盎然一臉乖巧又期待的模樣，他心頭一跳，膠皮和泥土的味道堵在鼻腔，讓他不自覺張開嘴，鞋跟順勢撬開口腔壓住了舌頭，周政揚一臉計劃得逞的得意，嘴角彎的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左腿勾纏住屁股下杜程的胳膊，兩只手扶住右小腿，手臂用力將小腿向前懟出去。

    黑漆漆亮著兩束光的小道響起一聲低啞的痛叫。

    脆弱的牙齒被鞋跟用力撞擊，干脆地放棄了兩個兄弟。

    杜程嚇得睫毛直抖，他一睜眼，幾集看見高文強一手抓著周政揚右小腿，一手捂著嘴，上半身仰起，無袖坎肩緊貼著鼓實的肌rou，衣領前濕了一片。

    杜程腿肚子哆嗦，也不知道是怕的還是興奮的。

    周政揚遺憾地嘆了一聲，腳腕轉動。高文強悶哼幾聲，手掌改抓為托。周政揚借著力松開手，挪開腳，看著高文強嘴角流血，低垂著那雙兇狠的眼的模樣，心中的折磨欲緩慢滋長。

    周政揚松了松肩膀和脖子，說句破壞氛圍的話，他現在心中發癢，手上癢腳上也癢，他想把這兩條賤狗打的滿地找牙再把牙和著血土咽下去！

    他的主奴游戲不是情欲，不是侮辱，只有暴力。

    只有暴力的發泄，發泄掉心中奇怪的情緒他才能從這場游戲中獲得快樂。

    當主也是很累的，他這次，可是要打兩只賤狗呢！

    “強哥不想舔鞋？”周政揚嘴角微彎，眼中無光，精致的臉凍結了一層古怪的冰膜，和之前嬌聲說話的漂亮少年完全是兩個模樣。

    “在廣場那么多人面前都能舔，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就不能舔了嗎？”周政揚用鞋尖踩住那只流著血的嘴唇，猛地探身狠狠給了高文強一巴掌，帶著血的口水甩到了干凈的白色板鞋上，高文強轉頭回來時托舉的手指控制不住縮緊。

    周政揚轉了轉手腕，見手靶回到了該回的地方，他高高揚起胳膊，“啪”地又是一聲脆響。

    瞬間，小腿被粗糙的大手抓緊。

    高文強被風霜吹磨過的左臉迅速變得紅腫，被打的十幾秒都沒有回過頭。

    周政揚還覺得不夠，腿一用力把高文強踹倒在地，坐滑梯一樣屁股滑著杜程的腦袋坐在高文強肋骨上，周政揚高傲地仰起下巴，眼神在看低賤的螻蟻，手掌毫不留情地扇向高文強的左臉。

    巴掌次次緊貼著rou，清脆中帶著一聲悶。

    高文強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腫成了豬頭，嘴里流血左臉發紫，人也昏昏沉沉的，每次頭被扇的向右歪他再慢吞吞轉過來。周政揚等的不耐煩便拽著他的頭發騎在他的脖子扇他耳光，手上打得響亮，嘴上也忍不住痛罵賤狗。

    “下賤的畜生！”

    “只配給我發泄扇耳光的狗雜種！”

    “再給小爺我擺臉色，你這種蠢豬給小爺舔鞋都不配！”

    “怎么不叫??！你是啞巴嗎，還是小爺我打得不夠狠？”

    “那只賤狗呢？！”周政揚回頭，聲音發冷，“給我滾過來！”

    杜程嚇得魂兒都要飛了，哆哆嗦嗦不敢慢一點兒爬到了周政揚手邊。

    周政揚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杜程把痛呼憋在了嗓子眼里，卻一下被打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杜程人生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周政揚揉著手掌忍不住輕“嘶”了一聲。手背打人還是不如手掌內打人爽快，而且他打高文強時用足了力氣，手掌現在火辣辣的疼。

    看吧，做主多不容易。

    周政揚心中煩惱得不行，看見杜程偷偷掉眼淚的可憐模樣又一下子被逗笑了。

    這條狗一看就是沒骨氣也沒經驗的，游戲沒開始之前想這想那兒的，看別人挨打就已經老實地夾起了尾巴連說游戲結束的勇氣都沒有，現在挨了一巴掌，怕是叫他脫光了去要飯都不會放一個屁。

    周政揚低頭看了一眼高文強，高文強身體素質比杜程好不知道多少，人也能忍，挨了將近二十個巴掌還能保持清醒，是條耐玩的狗。

    不過好好完成任務的狗也是需要一點獎勵的。

    周政揚抬起屁股，摸了摸高文強臉上自己的杰作，臉上柔和不少，“強哥好棒，我們繼續？”

    高文強只剩下右眼能看清人，他點了點頭。

    周政揚也不客氣，看也不看沒有絲毫緩和就往下坐。

    夏天愛出汗，內褲短褲穿了一天就會有汗味了，更何況今天周政揚走了好久，下身毛發多，混著故意沒擦干的殘留尿漬。

    周政揚呲呲牙，那味道賤狗一定喜歡。

    緊實的兩瓣屁股坐在了高文強脖子上，周政揚左右晃了晃，屁股沒抬起來蹭著往上坐，他又扭著腰放低上半身試了試坐墊的屁感，來回幾次終于找到了舒服的位置。

    “強哥先歇歇，等我玩玩另一條再來照顧你?！?/br>
    周政揚手臂一抬抓著杜程的頭發拽到身前，對著杜程他顯然溫柔許多。

    “賤狗，先自扇十個巴掌聽聽響?！?/br>
    杜程呆住，訥訥抬起頭，胳膊生銹了一樣彎起舉著手掌。

    但更顯然的是，周政揚對賤狗的耐心都很低。

    “不會扇？好，那我給你開個頭?！?/br>
    “啪”地一聲，周政揚左手快速在杜程右臉上留下幾個指印。

    杜程下意識捂住臉，高大的身體空架子似的畏畏縮縮。周政揚笑了一聲，“沒想到吧，我也算半個左撇子?！?/br>
    下一刻杜程左臉也挨了一巴掌。

    “巴掌還是對應的好看?！敝苷P掐著杜程的脖子左右看了看，“右邊打的輕了，只有三個指印?！?/br>
    周政揚帶著笑問杜程，“你自己說，你該不該被打耳光?！?/br>
    杜程嘴都張不開，他一臉看見地獄的樣子，一開口就是嚎，“該嗷...該...”

    周政揚點頭，抬了抬屁股，松開手又是一巴掌打過去。

    “啊?！敝苷P故作驚訝，“居然打錯打在左邊了?！?/br>
    杜程眼淚鼻涕一瞬間都下來了，唔唔著想捂臉又怕周政揚下一巴掌更重，整個架勢滑稽的像大猩猩。

    周政揚認真思考了一下，“怎么辦，我怕自己再打錯，剩下的你自己來吧?！?/br>
    “謝謝...主人?！?/br>
    杜程咬著血牙謝恩點頭其實不過是周政揚嫌他臉臟罷了。

    等到杜程被周政揚用各種理由要求重打，一共挨了近五十的耳光后，杜程也腫成了豬頭，還是兩邊均勻的豬頭。

    周政揚心里的郁氣算是發xiele七八分。他瞧了瞧腳上紅紅白白的鞋，施舍一般讓杜程捧著舔。屁股下的高文強已經被周政揚屁股坐臉坐扁了。

    周政揚上下摸著高文強挺拔的鼻梁，嘟囔著，“扁了吧，好像矮了不少?！?/br>
    高文強半只眼睛里的眼神十分復雜。

    ……

    兩只豬頭怕是沒法見人了，周政揚也沒讓他們送。周政揚讓用他們自己的手機拍了幾張自拍發給他，因為事先預料到結束時間不會早，周政揚還是帶了手機，不過游戲全程都保持靜音。

    這回兒剛打開手機就看見季連杏的消息框在閃。

    “cao，出大事了！”

    “你上次約那個真他媽是個雜種，腦殘吧居然把照片發出來，還有傻逼搬到他學校表白墻上，投到營銷號去了！”

    “還好沒把你扯出來?！?/br>
    “他要是敢把你說出來爺爺要他這輩子說不出話?！?/br>
    .......

    “周政揚你他媽給我長點心下次約人看著點，什么垃圾都下得去手?！?/br>
    “吃飯沒？還在玩？”

    “困了，睡了?！?/br>
    “沒死記得回個話?！?/br>
    .......

    周政揚皺著眉回，“知道了?！?/br>
    他點開朋友列表，搜日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