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特殊的存在
余澤有點手足無措地蹲在陳墨江的面前。 光線的變化令陳墨江意識到了環境的變化,他努力鎮定地抬起頭,看見余澤的時候,他幾乎本能地松了一口氣。 余澤試探性地叫他:“老師……” 陳墨江臉上淚痕猶在。他有些尷尬又有些羞恥,覺得讓學生看到了自己這一面,有一些不好意思??墒撬D念又想,不久之前在床上,他就已經夠丟臉的了,這個時候被余澤看見,已經無傷大雅了。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思緒萬千,最后,他聲音略微沙啞地對余澤說:“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余澤怔住了。 片刻之后,他驚訝地反問:“老師,你還記得現實世界嗎?” “現實世界?這里不是現實世界?那這里是……哪里?” 陳墨江有些困惑了,他依舊渾身赤裸地縮在箱子的角落里,但是等他皺起眉,余澤又本能地想起陳墨江在講臺上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 他的學識、風度就是他鎮定的資本,但是現在,他正面臨一個從未設想過的問題。 他似乎……變成了他學生的性奴。 除開那種本能的羞恥與抗拒,不久之前在那種朦朦朧朧的狀態下發生的性事,仿佛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讓他現在一看到余澤、一想起余澤,身體就會忍不住變得敏感,甚至在一瞬間,底下就濕了一片。 這一點實在是令他過于尷尬,讓他恨不得把自己完全縮起來;與此同時,他又感到了十分的絕望。 他依舊能回憶起不久前躲在桌下,在同事已經知曉他的存在的情況下,仍舊為余澤koujiao。還有那些……被余澤玩弄身體的場景。 他無法責怪余澤,因為他知道那個時候的他,甚至是在誘惑他的學生……連他自己都是這樣的心態,怎么能指望余澤在那個時候也保持清醒呢? 可是當從那樣迷糊的狀態脫離出來,重新回憶起現實世界中應有的關系之后,那種前所未有的羞恥與絕望就籠罩了他的全身。他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哭泣。 余澤眼瞅著陳墨江就垂下了頭,眼睛像是又濕漉漉的,覺得這樣不行,就強硬地把陳墨江拉到了沙發上,他把赤裸的陳墨江摟進懷里。 陳墨江并沒有抗拒與他的接觸,這一點讓余澤松了口氣。 余澤不太明白陳墨江現在是個什么狀態——他沒有被病毒感染? 似乎不久之前的調試中,陳墨江就出現了一點不對勁,但是余澤當時并沒有想那么多——那個時候,余澤都要以為這場夢境就是自己的春夢了,所以更加的肆意妄為。 現在看來,陳墨江似乎還保留著現實中的記憶。 這一點從來沒有在之前的夢境中出現過。 余澤又開始頭痛了,禁不住在心里抱怨,收藏柜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僅把他的這位老師給牽扯了進來,還讓他們變成了這種關系,最關鍵的是,居然還讓陳墨江保留了原本的三觀。 ……雖然這樣也算給他找了一個隊友吧,但是就他們現在這個情況,別隊友不成先做了炮友吧…… 可惜,余澤在心里抱怨再多,收藏柜也不會回應他一個字。 不過余澤這樣的情緒也只是片刻?,F在經歷的事情多了,他就學會控制情緒了——哪怕他不記得了,他也知道,此前在一些特異事件里,他一定因為過于情緒化或者過于沖動而吃過虧。 這很明顯。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最終都只是在他的心里一閃而逝,他轉而看向懷里的陳墨江,斟酌了一會,還是說:“這里……不算是現實世界?!?/br> 此時他將陳墨江的上半身抱在懷里,原本是為了安撫陳墨江的情緒,但是現在……他大概是忘了,談正事的時候也不把陳墨江放開。 陳墨江本來有點別扭,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兩個人本來也什么都做過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去別扭,就有點惺惺作態了……于是,陳墨江最后就什么都沒說,只是別過頭,耳根又有點發紅。 他好像是從這個時候才真切地意識到,他和他的這位學生的關系,再也回不去了。就好像余澤一點也不別扭地抱住赤裸的他,而他在看見余澤的時候,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僅僅想起課堂上的相處,反而會想到一些床上的場景…… 這種改變,令陳墨江無地自容。 他的心理正處于一個快速變化的過程,但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究竟是好是壞。 他一直修身養性,禁欲又有心理潔癖。余澤是第一個與他發生性關系的人,就算按照余澤的說法,這里不是現實世界,但是……太真實了。 讓他不自覺就當了真。 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影響,縮在余澤懷里的時候,陳墨江反而逐漸平靜了下來。 理智重新回歸的時候,他正巧聽見了余澤說的那句話。 ……不算是現實世界? 余澤將特局、特異事件、病毒等等和陳墨江大概說了一下,關于夢境與收藏柜,他則按照Y先生的說法,稍微粉飾了一下,只說是特局對于病毒的一種處理手段,為什么陳墨江會出現在這里,他其實也不是特別清楚。 一般來說,就算有現實中的人物出現,也是已經被病毒感染了之后的。 余澤的迷惑陳墨江并沒有看出來,因為他已經被余澤說出來的一大堆信息給驚呆了。 如果不是他真的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而眼前這個青年曾經是他的學生,那么他恐怕是完全不敢相信這些說法的。 什么病毒、世界意識,神秘的特局,被掩蓋的歷史……聽上去都是些爛俗里的把戲,從來不會發生在現實世界之中。 可是,余澤認真的表情,以及這個怪異的世界和他自己怪異的嘴遭遇,都讓他有那么一點相信了這些說法。 不過……一切都還是得要證據。 余澤注意到了陳墨江懷疑人生的表情,不自覺偷笑了一下?;蛟S他最初知道特局與病毒存在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吧。 或許比陳墨江還傻。 不……那個時候因為收藏柜的存在,他應該已經變得警惕了不少,或許自己也有過種種猜測。時間過去了太久了,他幾乎已經不記得幾年前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樣子了。 ……這或許就是知識的詛咒吧。一旦知道某樣東西,就無法想象自己不知道這樣東西的情況。 他選擇將病毒的情況告訴陳墨江,是基于一個非?,F實的原因——他希望獲得陳墨江的幫助。 不管怎么說,陳墨江都是一個文科類的學者。 余澤猜測這個病毒是類似于宗教式的洗腦——無論如何,在這方面,陳墨江都比他這個物理學生靠譜多了,就算陳墨江不是主修這個方面的,相信他也有所涉獵。 此外,余澤作為特局的非正式調查員,對于特局編外人員的選擇也有一定的權利,僅僅只是告知這部分信息,還是可以的——而且,如果不行的話,等到這次的特異事件結束,世界意識也會消除陳墨江的記憶。 余澤想了想,主動問:“你記憶中有這個世界相關的信息嗎?” 陳墨江思索片刻,搖了搖頭,然后說:“我只記得……之前我們兩個……那些事情,像是一個很真實的夢。然后我就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我就在箱子里,我知道我要被送到你這里,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br> 余澤明白過來,正想說話,忽然遲疑了一下。 ……陳墨江真的沒被病毒感染嗎? 如果這就是集團調試的結果呢? 如果……他們就是制造一個,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情奴呢? 這并不是不可能。 按照余澤自己的性格來說,他也更喜歡這樣的陳墨江。他曾經喜歡類似情主與情奴這樣的領屬關系,但是之前那個特異事件把他搞怕了,寧愿談一場正經的戀愛。 最重要的是,陳墨江是他的老師。 雖然有點刺激,但是現實生活中他還是敬謝不敏的。如果這種關系再從夢境中轉移到現實世界……他就可以社會性死亡了。 余澤思考片刻,最后意識到,其實陳墨江到底有沒有被病毒感染,并不影響大局。既然陳墨江擁有對現實世界的認知,那么他就可以作為余澤的隊友。 于是,余澤就將不久前收藏柜給他的信息,又全部轉述給了陳墨江。 不出所料的是,陳墨江立刻就警惕地說:“邪教?” 余澤點頭:“我也這么猜測,但是……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完整的教義存在,更像是一種洗腦的手法?!?/br> “對整個世界洗腦嗎……” 余澤不禁嘆了口氣:“其實,大多數的病毒,就是這樣的存在……一種,無形中影響一切的觀念?!?/br> 陳墨江皺眉沉思。 就在陳墨江陷入思索的時候,余澤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腿邊上有點濕濕的。 余澤下意識伸手一摸。 下一秒,他表情怔住了,手也停住了。 陳墨江整個人都呆住了。 余澤在陳墨江的大腿內側摸到一手滑膩膩的yin水。 不知道什么時候,陳墨江敏感的身體就已經出現這樣明顯的、動情的征兆了。 余澤看著陳墨江羞憤欲死的表情,心中也滿是尷尬。 ……他怎么就那么手快呢! 他慢吞吞地收回手,想了想,開口努力安慰陳墨江:“哈哈,老師,這個就是,正常生理現象?!?/br> 陳墨江:“……” 問題的關鍵在于,他為什么會對余澤有這個生理現象! 他的學生怎么連這個重點都抓不住,他作為老師的臉都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