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床上想要起身的男人被橫在膝上的長腿壓制著無法動彈,雙手也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桎梏在身前。宋執眉宇間染著明顯的不滿,澄澈的雙眸里還蒙了一層未清醒的云霧,毫無威懾力的瞪向躺在自己身旁的人。 駱望生很執著于在他這張清冷的面容上侵染不同的神色,這兩日仗著他生病真是看到了不少可愛的表情。 要是以往宋執絕對不會生氣,甚至會順水推舟與他糾纏到一起,但是現在的時間并不允許,“放手,我要遲到了?!?/br> 駱望生緊抿的雙唇向兩邊輕揚沖他漾出笑容,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蘊含著難以描摹的柔情。他一言不發地將視線停留在眼前人的臉上,漫長的寧靜愈發地引得宋執止不住身上的顫意,他很清楚駱望生眼底的情緒是在想自己要求什么。 無可奈何之下,微傾過身吻到了他的唇上,仿佛蜻蜓點水,一觸即離。他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剛起來的原因,帶著些許軟糯,讓懇求的話語所蘊含的效果不禁升了數倍,“主人,請您放手……我真的要遲到了……” 男人雙唇的弧度向后又揚了一分,不過并沒有打算放手的跡象。他傾身宋執的額間印下一吻,垂眸觸碰到他的視線上,幽幽地輕嘆道:“有點敷衍啊?!?/br> 宋執額角的青筋突起,忍著沒有發作怒意,用力吻到他的唇上張口報復性地在上面咬了一下,然而在他想要閉合牙齒的時候被捏住了下顎,口中倏然鉆入濕軟的異物,勾住他的舌頭在他的口腔中肆意。 桎梏在宋執下顎的手慢慢抽離移到他的腰間撫摸著他的敏感區域,酥麻的癢感放松著他的意識,讓他不禁將恢復自由的雙臂環到了駱望生的脖子上,一吻開始變得愈加綿長火熱。 他總是在不經意間被駱望生支配著意識,但詭異的是他并不想去抗拒這樣的無意識。 ? 清晨的小鬧劇之后,駱望生開車將宋執送到了學校門口,隨后又從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張博利總決賽的門票遞了過去,“你會來吧?” 宋執的視線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陣,似乎是在考慮著什么,最終還是拿過了門票,“有時間的話?!彼掖冶成献约旱那俸?,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并不是很想在性事以外的事情上和駱望生有過多牽扯,也不想產生太多不可控的因素。 宋執頭也沒回地走進校門,在即將進入教學大樓的時候緩緩停下了腳步。他忍不住側過身瞥向了駱望生方才停下車的位置,驀然發現他還沒有開走,而后連忙慌亂地轉回身略微踉蹌著跑進了教學大樓。 在車內一直看著他進去的駱望生啞然失笑,心情變得大好,宋執轉過身望向自己的時候他還真是詫異了一下,看來他在意自己的程度要比想象的多一些。 ? 今日的課程宋執稍顯的有點心不在焉,博利的比賽時間是下午三點,那個時候自己是沒有課程的。但是依照往常的習慣,他會去學校的音樂室里自主練習。而且他為什么一定要去看駱望生比賽不可,他們又不是真的依著感情在交往。 宋執因自己過于在意比賽的事情而干笑了一聲,背著自己的琴盒來到了音樂教室。他將教授新發下來的樂譜放到譜架上,發現是巴赫的E大調第二協奏曲的第一樂章。這首曲子他拉了不下百遍,作為下次測試的樂譜對他來說輕松了不少。 宋執握著小提琴的琴頸將它置于自己的肩膀上,用下巴勾住腮托,用琴弓拉著琴弦試了幾個音,沒問題后才開始進行練習。 小提琴沉郁的聲響在琴弦與琴弓摩擦間緩緩流出,E大調第二協奏曲第一樂章為快板,節奏熱烈透著豪邁,在這首曲目出世時,巴赫正擔任著宮廷樂長,許是生活安逸的關系,曲調里揉和著些許活潑跳躍的感覺。但即使是這樣一首樂曲,宋執煩亂的心思依舊得不到安撫,以往從不會出現的小差錯一個接著一個。 “……”幾次下來漸漸失了耐心。 他小心地將小提琴置于琴盒之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稍作休息。他看了一眼教室前方掛著的鐘表,距離開場只剩下二十分鐘,就算他現在去也不一定趕得上了。明明是他自己故意錯過了時間,卻沒有想到竟會因此感到失落。 他當初為什么就偏偏選擇了駱望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