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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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隱患 次日,從前一向是由王祺坐在上面的寶殿之上,如今站立著元朝派來的使者,在他的旁邊站著元朝承懿公主、中殿寶塔失里,而王祺則帶著高麗眾臣站在丹墀下方,這樣的位置安排突出了寶塔失里的獨特地位。 這位頭戴圓帽的天使手捧圣旨高聲念誦道:“高麗王請行臣民之禮,跪接皇帝詔書?!?/br> 洪麟侍立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隊首頭戴金冠,身穿朱紅團蟒袍的王向前走了兩步,率領眾臣跪了下來,說道:“吾皇萬歲?!?。 他那低回動人的聲音如今吐出的卻是如此屈辱的話語,讓洪麟不由得暗暗咬緊了牙關。 元朝皇帝的詔命主要是兩點:一,因為高麗王沒有子嗣,命令立他的侄子慶源君作為世子;二,如今元朝境內有亂民造反,勒令高麗派出軍隊,去中原協助剿匪,甚至還索要宮女。 洪麟不由得輕輕轉過眼神去看王的表情,雖然只是側臉,然而他也看出王的神情極為嚴肅,王平日里經常和他講國政,因此他十分清楚元朝的這兩條要求對高麗都是極為不利的。 慶源君目前人在蒙古,是親元派,如果他成為世子,王推行新政所能使用的力量勢必大打折扣,而元朝內部因為連年天災,如今有紅巾軍造反,聲勢十分浩大,以蒙古軍隊的力量竟然平息不了,這才到高麗征兵助剿,因此這兩千高麗兵士到了元朝之后,面對的形勢一定也是非常嚴峻的,高麗地狹人稀,這兩千士兵是很重要的守衛力量,一旦調去宗主國,就是削弱了自己的武力。而如果說征調士兵還是為了保證國家的安全,那么索取宮女則是赤裸裸為了yin欲,或許后者還顯得更加無恥一些。 元朝使者宣讀完詔旨,去往國賓館之后,寶殿重新屬于王祺,他與中殿寶塔失里一起坐在上面,洪麟與樸承基分立左右。 德城府院君奇轍正在陳詞,他乃是奇皇后的二哥,上一次王祺遇刺僥幸不死,然而他的三弟卻被死士刺殺,因此他如今說起話來也往往是既痛心又憤慨,格外地慷慨激烈:“派遣軍隊和宮女之后,要不了多久,元朝定會再以子嗣問題,提出更多要求,因此,立即封慶源君為世子,乃穩定朝廷的最佳良策?!?/br> 洪麟暗自冷笑,德城府院君明明是在用虛假的理由欺騙王,元朝能夠對高麗提出種種要求,不是因為王暫時沒有世子,而是因為元朝力量強大,是高麗的宗主國,只要雙方力量對比不改變,別說沒有世子,就算有十個世子,只要元朝覺得有必要,仍然會進行各種索取,這在高麗的史書上都是記載得清清楚楚的。 這時只聽王平靜地問道:“眾卿意見如何?” 大臣們一時間默默無言,洪彥博見此情景剛要說話,忽然寶塔失里說道:“本宮有話要說?!?/br> 眾大臣頓時都微微驚訝,連王祺也轉頭看向她。 “眾臣到底是殿下的臣子,還是慶源君的臣子?本宮無德,未能為殿下生育世子,不過,殿下還年輕,你們竟然要求冊立非嫡系之人為世子?你們這是要殿下放棄王位!這就是你們想說的,難道不是嗎?” 洪麟看向中殿的目光一時間略微失神恍然,碧瀾渡遇刺之后,這是他第二次見識了中殿的氣度,寶塔失里本身性格堅毅,更何況又作為元朝的公主,自有一股威勢在此,她平時雖然態度從容嫻雅,然而關鍵時刻卻顯示出了本色。 連洪彥博都暗自點頭,中殿乃是元朝的公主,又是當今王后,她如今聲色俱厲地如此一番說話,將許多人心底的隱秘毫不留情地揭了出來,這些朝臣經過這些年的歷練雖然已經幾乎沒有了良知,然而總還有一些羞恥之心,此時有些人已經低下了頭,無論這件事最后如何解決,眼前的風頭暫時應該是壓下去了。 王后的寢殿之內,王祺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酒杯,白天剛剛面對了世子問題的嚴重危機,此時他來到中殿宮中,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此時夜已經深了,他看著眼前的燭火,臉上帶著自嘲的冷笑,聲音沉郁地說:“中殿,回到元國去吧。你應該已經了解到,朕無法與女子合宮,所以不可能有子嗣,無論現在如何反對,所有的事情最終都會如元朝所期望的那樣。這種屈辱你能忍受多久?若冊封慶源君為世子,朕就變成有名無實的王了,在朕身邊的人,下場可想而知。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回你的祖國去吧?!?/br> 寶塔失里點了點頭,王祺說的一些事情她早已知道,甚至某些外人理所當然設想的情節其實是錯誤的,這個她也知道,然而王祺此時所說的話卻有些太過虛幻,簡直好像文人編寫雜劇一般的一廂情愿了,自己作為元朝公主來到高麗,不僅僅是為了情愛,也是一種政治格局,這場婚姻締結得沒有那么容易,想要解除也不是幾句話或者打點行裝啟程的事情,而王祺其實也很清楚,他身邊親近的人在他失去權力之后會面臨什么結果,這其中恐怕也包括洪麟。 寶塔失里沉著地說:“我已經是高麗人,怎么可以離開這個我稱之為家的地方?也請殿下為身邊忠心的人想一想?!?/br> 王祺的心頓時一陣抽搐,寶塔失里想到的事情,他其實也想到了,就在他方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王祺已經很清楚地徹底明白,一旦冊封了慶源君,與自己如此親密的洪麟將會怎樣步自己的后塵,面臨什么,所以他絕不會束手待斃。 王祺這時終于下定了決心,他來到寶塔失里床前坐下,眼神凝視著前方,低沉緩慢地說:“中殿,我們并不是沒有任何辦法了?!?/br> 寶塔失里的目光變得幽深:“殿下指的是什么辦法?” 王祺:“洪總管,中殿并不反感他吧?” 寶塔失里瞬間就全明白了,她并不反感洪麟,經過了幾件事情,寶塔失里甚至對洪麟有了一些好感,這是宮中難得一個溫暖的人,但是對這件事本身,她從心里往外感覺厭惡,雖然這件事其實也符合自己的利益,然而那種工具感仍然揮之不去。 寶塔失里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微微諷刺的念頭,她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問道:“殿下認為洪總管能答應嗎?”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 王祺顯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緩緩點頭道:“我會勸說他的?!?/br> =============================================== 夜已經深了,桌面上的燈燭發出淡黃色的光,透過朱紅色羅帳的紗眼,可以看到里面兩個赤身裸體的人正緊密地擁抱在一起,激烈地親吻著,雖然在床帳的遮擋下,人影難免隱隱約約,然而也可以分明看出,那是兩個男子。 白天因為有衣袍的遮蔽,看不到袍服下面的身體,如今衣物盡去,洪麟和王祺身上的肌rou就分明展露了出來,那是在健龍廳常年習武鍛煉出的結實飽滿的肌rou,全身上下幾乎看不到贅rou,只有精練的線條,這樣的身材顯示出的是自律和精力充沛,那樣的蓬勃生機自然而然對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吸引力。 床帳中傳來急促的喘息聲,兩個人熱切地親吻著彼此的嘴唇、面頰和脖頸,那種渴望的情緒就仿佛沙漠中旅行幾天、水囊將盡的人終于發現了前方的綠洲,尤其是王祺,那種全身心投入的狀態簡直是對生命的渴求,如同最狂熱的教徒在朝圣一樣。 王祺兩條肌rou凸起的手臂抱住洪麟的頭,在他唇上激動地吮吸親吻,洪麟回應著王祺,不住地撫摸王祺的身上,表情中透出一種情不自禁之下的恍然。 過了一陣,王祺暫時停止了親吻,他兩手捧住洪麟的臉,滿含珍惜地看著他,如同看著自己最大的珍寶,方才激情的狂潮這時似乎短暫平靜下來,讓人有精力能夠感受流動在兩人之間的感情。 洪麟很顯然也感知到了這一點,王的愛如同浩瀚的大海,熾熱有如巖漿,王對他的這種感情他已經不止一次體會到了,心中也完全明白,然而每當他再次面對王這樣強烈深厚的愛意,一顆心仍然震動不已,王對他的感情他似乎永遠也無法全部報償,即使竭盡忠心,自己的回報仍然顯得那么渺小,而且他也知道,王對自己要求的不僅僅是忠誠,這讓他有時就會感到內疚。 王祺深深地凝視了洪麟片刻,仿佛要將他此時的身影刻到自己靈魂深處,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都不會遺忘,然后便又動情地親吻起來。兩個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洪麟感覺到從王口唇之間傳來的熱力幾乎要將自己熔化,這種熔煉一般的熱情讓他有一種與王融為一體的感覺,心底的情感也噴涌出來,這一刻他終于感覺不再愧對王。 洪麟與王慢慢地倒在床上,因為王小腹的傷口沒有完全痊愈,因此洪麟的動作格外溫柔,不像往日那樣激烈;王祺緊緊抱住洪麟的身體喘息著,洪麟灼熱的性器讓他感受到對方的熱情,所以如今面對的局勢也就讓他格外悲涼。洪麟察覺了王的悲傷,連日以來險惡風波不斷,王確實是有些心力交瘁,于是他便加倍撫慰,當yinjing抽離身體之后,仍然流連不去,抱住王溫存地親吻著。 洪麟的吻不同于王那種仿佛要燒燼一切的激吻,他的吻總是柔情繾綣,十分纏綿,王的吻仿佛夏日正午的陽光,烈焰炙烤,洪麟的吻則如同春季午后明媚柔軟的光線,帶著熱量,然而又不會灼傷人。 王祺在洪麟這樣的親吻之下,如同飲了一杯清酒,情緒雖然漸漸不再如同火煎滾油,然而卻有了一種梅酒浸潤之下的醉意。 王祺撫摸著洪麟的胸膛,在他胸部熱烈地舔吻著,這樣的刺激讓剛剛經歷過一番高潮的洪麟再次經受不住,他的頭無力地癱軟在枕上,一時間好一陣失神。 當兩個人終于平靜下來,王祺翻過身去,背對著洪麟,聲音低沉緩慢地說了一句:“洪麟,朕要你去服侍王后,我們必須這樣做,除此以外,別無其她辦法?!?/br> 洪麟頓時一愣,方才消失的力氣陡然間全都回來了,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他如同受了刺激一般騰地一下翻身坐起,驚愕地說:“殿下,微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br> 王祺沒有去看他的表情,仍是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沉靜地說道:“除了你,朕還信得過誰呢?你替我好好侍奉中殿?!?/br> 洪麟終于確信了王所說的是什么,王的要求讓他十分震驚,兩個人剛剛激情纏綿過,如今王居然要他去親近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中殿娘娘,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已經很復雜,如果真的按王的指令這樣做,那就更是一團亂麻,一時間他心中滿是混亂,脫口而出道:“殿下,萬萬不可,千萬不能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