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弱?。貏e治愈/寫得我笑出聲來
盛夏的風,總是暖的,但它又不如陽光那般,烤的人能脫下一層皮。 它只是熱,熱的人全身出汗,濕粘的耷在床上,哪哪都不舒服。 宿舍里沒有空調,全憑頭頂上那一股股熱浪頂著,實在難耐的緊。 他翻了個身側躺著,肚子里胎兒也跟著翻了個身,微微頂了肚皮一下,像條游魚。 涼席聚了汗,也是熱的。 南方的熱都帶著潮氣,好像最大的太陽也奪不走南方的煙雨蒙蒙。 想到南方這兩字,他不由得兩手捂著微凸的腹部,暖烘烘的溫度傳到羊水里,孩子極給面子的又動了動。 娟秀的,白嫩的,溫柔的,靈動的,南方孩子。 這里面,一定是如他另一個父親一樣的南方孩子。 他忍不住笑,笑里含著溫和的光。 啪的一聲巨響將他的思緒打亂,宿舍門一下籃球被砸開了,球直飛進來,咕嚕嚕滾到床底下。 他皺眉坐起身來,高大的身影遮住整扇門。 是那個什么都喜歡摻一腳的土豪舍友,單地。 “這溫度,你怎么還能待在宿舍,不熱嗎?” 單地瞪大眼睛故作詫異,說得像是出去和女朋友一起打球就不熱了一樣。 “我不怕熱?!?/br> “你不怕熱就把我衣服曬了吧,我怕熱?!?/br> 他見溫沈沒回聲,鼻腔里不情愿的哼了一聲繼續說,“知道你家窮,給你二十塊錢,你幫我曬了?!?/br> 沒等溫沈同意,他就從床上翻出二十塊錢甩在桌上,一副高高在上給與施舍的態度。 “這給你了,二樓,102號洗衣機,謝了哈?!?/br> 說完,他進了廁所用涼水沖了頭,又急匆匆出門去了。 溫沈盯著桌子上那二十塊錢,盯了許久。 盯得眼睛酸痛后,他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起身把錢收了,拎起單地的白桶,晃悠悠的從七樓蕩到二樓。 他得攢錢,為了肚子里這個寶貝,他必須得攢錢。 尊嚴若不能讓人活的話,那要著也沒用什么用了。 他收了單地的衣服,一件件的掛上陽臺繩子上。 陽臺上和食堂鐵板燒的鐵板沒差別,人在上面滋啦滋啦的響。 不怕熱是假的,哪有人能不怕熱的?只是為不出宿舍找個理由,或者是為了在全宿舍都光膀子的情況下,為自己不脫衣服的行為找個借口而已。 太陽曬得他有些反胃,肺和胃連接到管道里有團東西堵著,不上不下的。 按道理來說男人不該孕吐,但更不該懷孕。 還好孩子過分的乖巧,七個月來沒折騰過他哪怕一次。除了腹肌沒了,有了看起來吃胖了的小肚子,就像是根本不存在。 曬完衣服,他走進廁所趴在洗手池里捧水沖了幾次臉,壓下胸口的那股郁氣。 今天星期六,宿舍的五個人回家的回家,約會的約會,大中午的到了飯點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從床上找出老人機翻看時間,機械古板的女聲響起報時。 現在時間,十二點十一分。 還沒報完數字手機就開始大力的震動,千千結紅飄帶好運來著三句歌詞不斷循環。 他拿著手機,滿是裂痕的屏幕上顯示著家里。 他不想接這電話,但又不能不接這電話。 按下接通按鈕后,還沒把手機放在耳朵邊上,聒噪大聲的土話就傳來出來。 “誒?沈娃子,這個月咋個沒得錢呀?” “我想攢著賣部手機?!?/br> “買手機?!你是錢多的燒得慌把你?你不是有手機嗎?還買!屋里不吃飯了?我看你是讀書讀瘋了!么這自私呢?!屋里供你讀書那么多年,你就把錢留著買手機!你是想餓死我們這一屋人!” 他嘴巴蠕動兩下,沒答話,心里又悶起來了。 “快把錢給我,屋里幾個人還等著你的錢吃飯,要不然就退學打工算了!” “嗯?!?/br> 電話掛了,他捏著剛剛到手的二十塊錢,手心里全是汗漬。 本來準備去吃飯的,現在鬧得心里堵得慌,吃不下,反倒省了一頓飯錢。 他定在那里愣愣出神,沒注意到宿舍鐵門被人推開了一道縫。 一頭小卷毛的小腦袋從縫隙里探出來,小聲喊了他一句。 “哥?!?/br> “你怎么來了!” 他快步打開門,把人放進來,又鎖上門。 “我想你了哥。今天放假,我沒跟我媽說,她也不會知道的?!?/br> 小卷毛邊笑邊說,那發自心底的笑容感染了他,把他胸腔里的悶氣驅散了大半。 “寶寶還好嗎?有沒有鬧哥哥?” 小卷毛瞄著他的肚子,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我挺好的,放你的心吧?!?/br> “我帶了蛋糕,我們一起吃吧,哥哥?!?/br> 小卷毛一手拉著他的手,一手舉著蛋糕盒,從開門到現在,嘴角的弧度都沒降下去過。 他自然而然的揉了一把卷毛腦袋,點了點頭。 他們面對面坐在宿舍床上,捧著水果蛋糕盤腿坐著的小卷毛就是孩子的另一個父親,禾清。 高三學生,十八歲,網戀情緣,第一面就把他搞懷孕的男孩。 “來,啊——” 禾清叉子上的草莓紅艷艷的,看起來很新鮮。 甜膩的氣味送到他嘴邊,他輕輕咬住吃下,即使沒有其他人看見,他也忍不住紅了臉。 “哥哥真可愛?!?/br> 禾清撲上去討要了一個草莓味的親親,兩人目光相對,氣氛十分纏綿。 “吃蛋糕,別看我?!?/br> “好?!?/br> 他低頭戳著蛋糕,笑意更盛了。 “哥,我成績進步了,比上次多考了五十分,只要再加把勁,一定能考上這個學校?!?/br> “好,我等你?!?/br> “哥?!?/br> “嗯。別說話,吃蛋糕?!?/br> 禾清看著溫沈飄忽的目光,心里癢到不行。 “哥,我沒再玩那游戲了,剩下的時間我要好好學習!” “好?!?/br> “別喂我了,我吃飽了,你吃吧?!?/br> “嗯?!?/br> 禾清胡亂的往口里胡亂的塞了兩口奶油,就把蛋糕放下了。 “不吃了?” “我吃過午飯了,不餓的?!狈畔碌案獾暮糖逶诳诖鞒鰞纱犯?,他聽說這個對懷孕的人好,特意在超市買了最貴的。 “這個,哥哥想我的時候吃?!彼痔统隽硪粋€口袋里的東西,“還有這個,一千塊錢,我媽給我當零花錢的,都給哥哥?!?/br> 溫沈看著塞進他拳頭里的一卷錢,一時間有些愣神。 第一次有人給他錢花,那個人還是個比他小兩歲的小屁孩。 他急著把錢塞回去,又被小屁孩推了回來。 “你不愛我了嗎?哥!” “別撒謊,你mama會給你這么多錢?” “額,被發現了,”禾清仰頭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說到,“其實我把游戲賬號賣了,賣了八百,反正我也不玩了,賣了正好?!?/br> “玩了三年的號,就這樣賣了?!” “哥哥在心疼我還是心疼游戲號?我不能在游戲帶哥哥躺贏了哥哥就不要我了嗎?” “你在說屁話!” “我就知道哥哥心疼的是我!看在我這么好的份上,哥哥一定要更愛我一些!” 禾清笑著又抱住了溫沈,其實他還是在撒謊。 游戲賬號只賣了六百塊錢,剩下有兩百五有是他mama這個星期給的生活費,一共三百,他自己留了五十吃飯,還向同學借了兩百,就想著湊個整數。 但他不會說,也不敢說。 溫沈心疼他,他更心疼溫沈。 “哥哥,快說愛我!” “愛你,很愛你?!?/br> 聽到這句話的他腦袋伏在溫沈肩上嘿嘿傻笑,有這樣一句話,他去死也值了。 感覺著溫沈身上冰涼的溫度,身體接觸的地方像是磁鐵相吸,微微麻癢。 他銜住了溫沈側頸上的rou,嘴唇吮吸著。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見到了愛人哪能自控。 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進了溫沈的衣服里。 軟軟的肚子,精瘦的腰,還有鼓動的蝴蝶骨。 “哥,幫幫我?!?/br> “門鎖了,去浴室里吧?!?/br> “嗯?!?/br> 兩個人糾纏著跌跌撞撞進了廁所,世界只剩下兩人的熱烈的喘息。 關上廁所門,按開弱白的燈。 褲子上衣瞬間脫了個干凈,男孩特有的guntang分外灼人。 “哥——” 溫沈的兩條腿被抬起,整個人靠在禾清身上。 禾清的皮膚很白,比溫沈還白,在燈光下慌眼。 赤裸的身體,一寸寸的肌rou并不明顯。 rou柱的溫度很高,推進后xue的時候,溫沈忍不住收緊手臂,兩人的rou體貼的沒有縫隙。 “好喜歡哥哥?!?/br> 完全進去后禾清啄了啄溫沈的唇,溫沈急促的喘息像是在催促他繼續。 沉默無聲中,兩人的喘息暴露了全部。接連處啪啪的響聲就像是歡喜的掌聲。 抽插了許久,兩人默契的射出,整個過程沒有多余的花樣,但對兩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將所有痕跡沖入下水道,兩人清清爽爽的擦干凈身體后,時間就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 這樣一次短暫的發泄,對于兩個血氣方剛的男孩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 “哥,我要走了,你記得想我?!?/br> 回去搭大巴就得兩小時,要趕在五點前到晚自習到學校,禾清心急但又不舍。 很快,很快就好了,最多還有三個月,高考后,就能一直陪著哥哥了。 他這樣想著,并且笑著離開了溫沈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