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忽然就疏遠了余歲，他找了個司機天天送今暉上學，晚上再送余歲回家。

    家長群里發了晚自習的事情，他直接交了八千給他倆都安排上了。眼不見心不煩，省的他大晚上有家都不能回。

    今暉反抗無效，每天晚上晚自習都昏昏欲睡。

    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余歲沒有見到今朝一面。他從撕書這個習慣轉變成了撕自己手上的皮，沒幾天手指頭被他搞的坑坑洼洼，就差一層就要滲出血來。

    今暉發現了他這個毛病，恨不得抽他幾巴掌。

    “你這是什么毛??？”今暉抓著他的手問他。

    余歲閃躲著今暉的目光，這段時間他一直跟今暉形影不離，被他搞的苦不堪言。

    今暉不知道哪來的習慣，見到老師就問好，離多遠看到老師就喊，不管老師是不是教他們班。他不僅自己喊，他還逼著跟他走一起的余歲一起喊。

    沒出三天，他跟今暉就在學校出名了。

    仿佛到了高中，除了上課前的儀式，很少有學生在路上遇到老師會問好，學生們都忍不住躲著老師走。

    那天中午，他倆吃完飯去每個學校必備的紫藤花長廊遛彎，美其名曰消食，因為今暉還是嫌棄他胖。

    一男老師縮在角落里抽著煙，試圖躲避攝像頭。他倆從老師背后走過去，今暉突然大聲喊到：“老師中午好！”

    嚇得這老師一哆嗦，差點煙都沒拿穩。這老師氣的回辦公室就到處打聽他倆是哪個班的，這下子老師們都記住了這兩個愛問好的調皮鬼。

    今暉漸漸跟班上同學都熟了起來，余歲還是那樣，妄圖沉默的做一個隱形人。

    今暉開始頻繁帶東西給余歲，每天的早飯非說是吃剩的留給他。余歲一來教室就能摸到抽屜里有牛奶，偶爾還有新的文具，護手霜，抽紙。那天還塞了個舊手機給余歲，讓他晚上回去給今暉拍試卷答案。

    房東某天晚上出奇的聯系余歲，說要給他換個房子，房租不變，地下室要收回擺雜物。

    于是他搬進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個舊公寓，地方不大，但有浴室和一個小廚房，勝在干凈整潔。

    九月月考結束后，余歲陷入了焦慮。國慶學校給放了三天假，許多同學的選擇都是回家睡覺。

    余歲的微信只加了今暉一個人，他看到朋友圈今暉去了哈爾濱玩，每張照片拍的極具藝術感，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風景還有美食。

    只是有天晚上，今暉發了一組照片，配字是“親哥總算帶我去泡吧了（激動！激動！激動?。?，余歲才知道到今朝也去了。

    神秘幽暗的藍紫色燈光下，有今暉帥氣的側臉，有舞池里的人群，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酒。

    余歲仔細看了每張照片，終于在最后一張的角落里看到了今朝模糊不清的臉，今朝懷里兩個美女的臉倒是清晰可見。

    他放大看了好久，似乎透過照片可以汲取一些溫暖。

    等他關上手機，也不知是不是黑夜里盯著亮屏太久，眼睛受不了刺激，他摸到了自己滿臉的淚水。

    等到再次開學，月考成績發了下來，余歲還是第一，今暉的成績在整個年級的中下游徘徊，他自己高興的不行，畢竟文言文的那些生僻的漢字他都不會寫。

    老師宣布了十月要開運動會的消息，給沉悶的月考揮去陰霾。

    他們班女生多，報項目的時候3000米沒有一個人愿意報。今暉沖上去在3000米那一欄寫了自己跟余歲的名字，等到余歲知道消息，名單早就交到了體育老師手里。

    “我真的跑不了的?！庇鄽q著急，拽著今暉問他怎么辦。

    “哎呀沒事，反正班長說不在乎名次，跑完就行，你就當減肥，為班級做貢獻?！苯駮熜ξ膭袼?。

    余歲氣的都不想理他了。

    “別這樣，你想啊，運動會月底呢，你還有一個月可以練習呢，我陪你一起?！苯駮熆此嫔鷼饬?，又拽著他哄。

    余歲感覺自己的生活陷入了另一種絕望，每天中午被拖去cao場跑三圈，晚上晚自習上課前，也要被拖去cao場跑三圈，跑的余歲精疲力盡。

    狗日的今暉一邊跑還一邊催他，不僅在后面催還嘲諷他胖。

    時間就在汗水揮灑間流淌過去，因為太累，余歲晚上倒是睡得安穩了很多，也不焦慮的每天摳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