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里的少年有些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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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桃又被她媽狠揍了一頓,原因是她把隔壁二叔家的蠢兒子打成了熊貓。 “給老娘去道歉!”春花手里的搟面杖頂在劉桃的后背,叫聲就像山頭最兇猛的野獸。 劉桃被嚇得渾身一抖,她抹了抹滿臉的眼淚和口水鼻涕,一雙貓眼可憐兮兮地看了過來,“行嘛行嘛,娘你別打了?!?/br> “快去!”春花一腳踹在劉桃的屁股上,看著她邊揉屁股邊落荒而逃的樣子,無奈地按了按太陽xue,為這個讓自己頭疼了17年的獨生閨女感到頭疼。 劉桃一出門就換了表情,她用袖子擦干凈臉,嘴里嘟囔了一句,“臭小子,要我道歉再過八百年吧?!?/br> 她沒有去二叔家,而是直接去了后山的一個小土坡上避風頭。 劉桃長得高,身上的花色小襖子已經不適合她了,兩截和她的臉蛋一樣黝黑的手臂裸露在外面,被晚上的妖風吹得更加干燥。 她嘶了一口涼氣,把身體縮了起來,她望著山下看不真切的林子,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劉桃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個硬邦邦的身體撞得摔下了土坡,嘴巴里吃進了不少黃土,惡心得她不斷地發出呸的聲音。 那人可惡到了極點,把她撞倒不說,還不由分說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 劉桃也不是省油的燈,屈起膝蓋頂在了那人的襠部,趁他痛得松手,反手就是一個大耳瓜子。 倒地的是個男人,聲音不像是劉桃認識的,他很高,穿著邋遢,頭發顏色奇奇怪怪的像是營養不良的深褐色,劉桃捂著鼻子嫌他臭,全身處于警戒狀態,時刻準備給他補一腳。 “救命,”男人發出了虛弱的聲音,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五官臟得看不清,只有一雙眼睛白里透黑怪嚇人的。 聽著聲音好像年紀也不大。 劉桃皺眉正要去問他,忽然有一群人朝這邊跑了過來。一共四個人,劉桃認識,是村口傻妞家的四個哥哥。 “桃子,有沒有把你嚇著?”傻妞家的四個哥哥一見是劉桃,臉色都變了,大家都統一捂住了襠部,其中四柱還算有禮貌,走近了一步問她。 “他是誰?”劉桃覺著不對勁,看著男孩兒劇烈掙扎著被大柱二柱三柱扯住手臂帶走,她追了上去。 “咱家的小女婿,花了3500買來的,”四柱聲音放低了一些,賊頭賊腦地湊近了說道。 “哦,”劉桃挑了挑眉,淡淡地應了一聲,站在那里不動了。 四個男人和她招了招手,架著男孩兒離開了。 那個男生反抗的聲音更大了一些,他的嗓子已經喊啞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劉桃重新坐了下來,繼續望著山下發呆。 半夜的時候,劉桃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摸著黑穿上了棉鞋,拿了一個手電筒,揣著從她娘荷包里偷來的50元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到傻妞家的時候,天已經有些微亮,劉桃搓了搓凍得發冷的手,在她家周圍晃了晃。 除了破天響的呼嚕聲,劉桃聽到了有人被堵住嘴巴發出的嗚咽聲。 她循著聲音溜達到那間房間外頭,看了看兩人高的墻,朝手掌吐了一口口水,便爬上了墻邊的柚子樹。 窗戶是木質的,一推就開,劉桃嘴巴里咬著手電筒朝里面照了照,果然看到了一個被綁在一張木床上的男孩兒。 旁邊還躺著一個肥胖的身體,大概是那個整日不出門的傻妞了。 劉桃雖然看著人高,但是好歹又瘦又結實,輕輕松松就從窗戶鉆了進去。 “噓,”見床上那個男孩兒動了動看了過來,劉桃的食指豎在唇上,她動作飛快地替他解開綁在床頭床尾的繩子,然后帶著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窗前。 兩人的手一直緊握著,劉桃沒注意的是,男孩兒的臉開始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時不時地望了過來。 走到窗前,劉桃示意他爬到外面的樹上。 問題來了,男孩兒不會爬樹。 烏漆嘛黑之中,劉桃感受到男孩兒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劉桃瞥了一眼男孩兒模糊的身影,她松開手,從床上抽了一張不起眼的被單,見長度不夠,直接把襖子脫了下來。 她把床單和襖子捆在一起,然后把一端套在了男孩兒的腰上。 男孩兒看著只穿著一件單衣的劉桃,臉上又紅了幾分,他不說話,眼里露出復雜的神色。 劉桃把男孩兒一路帶到村口,她塞了50元在他手里。 男孩兒看到她被樹枝磨破的手掌,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 “再出去2公里就是大馬路,經常有車會經過,”劉桃給他指了指出山的那條路。 近處看,男孩兒雖然臉上很臟,五官看著還是十分俊,一雙眼睛和葡萄一樣炯炯有神,眼睫毛還長,鼻子又高又挺的怪好看的,就是嘴唇太紅了些,薄薄的跟個小姑娘一樣。 “我叫燕靖予,你叫什么?”男孩兒朝前走了幾步回頭問她。 “你快走吧!”劉桃見他還有心思問名字,被他氣樂了,擺了擺手趕他走。 男孩兒露出有些失落的神情,終于快步離開。 劉桃重重呼吸了一下,腳步輕松地朝家里走去。 大概這個時候回家,免不了被老娘一頓毒打,找個什么理由呢?哦,就說家里的二仔(羊羔)偷跑出去了。 想到這里,劉桃心里輕松了下來,她一邊哼著歌一邊走著,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男孩兒的模樣。 城里的少年難道都長得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