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是段許佳。

    那個在云端高高在上的神明，或許是看到世人太過苦難，所以降落塵間，伸出光潔無暇地雙手救助，卻不允許絕望骯臟地災民觸碰到。

    他說，沈陌把我送給他了。

    我不能接受，我說，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得再見沈陌最后一面。

    段許佳皺著好看的眉，同意了。

    我等了沈陌一夜，凌晨的時候他的車開到院子里。

    進屋后，他好像很疲憊。

    我裝作很乖地樣子，給他脫了西裝外套，沈陌低頭用審視地目光看著我，“怎么不跟著他走？”

    問。

    我很傷心地垂目，“你把我當什么？沈陌，你有沒有心的，當初是你先跟我告的白，也是你先追的我，為什么我們后來變成這樣了？”這些是我這些年的疑惑，我實在是搞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要如此地害我。

    沈陌捏著我的臉，眼里有些殘酷，“誰讓你長了這張臉?！?/br>
    我疑惑，我自認為長的普通，甚至平庸，不會給人眼前一亮地感覺。

    “高中的時候，他們都說你高冷，是冰山女神。我們給你起了個外號，小龍女，還打賭誰能當那個龍騎士。注意是段許佳出的，我是執行者，我賭我贏?！苯Y局確實……

    他贏了……

    我突然有些無力，原來我這殘破惡心的青春，都是源自于一個賭。

    我抱著沈陌，柔軟的胸脯蹭著他結實地胸膛，我踮著腳，親吻他的喉結，“我也想讓你贏?！?/br>
    沈陌扯著我的頭發，狠狠地，語氣帶著冷冽，“別跟我?；??！?/br>
    我將他推在床上，脫了身上的白色吊帶睡衣，我里面什么都沒穿，兩個柔軟地小兔子直接彈了出來。

    我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沈陌最受不了我勾引他，他上了我一夜，等他睡著后，我打了段許佳的手機，讓他來接我。

    我光著身子，給風塵仆仆到來的段許佳開門，他把自己的外套脫給我，我穿上，他抱著我，離開了禁錮我六年的地方。

    高二跟了他，上了大學兩年休學，后又六年，一共十年。

    我也真是沒本事，跟他這么長時間，他卻一點都不愛我。

    不過，這樣挺好的。

    我問段許佳，“賭約是沈陌贏了，賭金是什么？”

    段許佳開著車，他問：“可以抽煙么？”

    我說不可以。

    段許佳道：“對不起?！?/br>
    我搖頭，勾唇笑了笑，其實段許佳是最壞的那個。

    “我是沈陌嘴里的爛貨，床上騎爛的母狗，那你轉學干什么？”這也是我好奇的一件事。

    段許佳道：“賭約就是，他贏了你的……身體，我就轉學?！?/br>
    我不懂，“你們不是好兄弟，好朋友么？他就算要了我的rou體，又跟你轉學有什么關系?！?/br>
    段許佳不再理我，開著車到了他的住的小區，都是單獨的別墅區，他帶著我到了他家里，對我說：“你以后就住在這里?！?/br>
    “那你呢？”我問。

    “我偶爾會過來?！彼f。

    我真想罵自己是笨蛋，我不過就是段許佳和沈陌手里的玩意兒而已，我算什么？

    段許佳確實偶爾會來，每次來就只是和我上床而已。

    有一次段許佳的弟弟來找他，一個高中生，很陽光乖巧的模樣，長的很高，身材很有力量和美感。

    他笑的好像個大狗狗，“我聽說哥哥總是來這里，以為他會在這里……那個，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br>
    “jiejie你長的真好看?！彼Φ穆冻鲆慌虐籽?，傻乎乎地揉著自己的微卷的頭發。

    我被他的笑感染到，“謝謝，你好會講話?！?/br>
    我給他切了一盤水果，他吃著，對我說：“你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br>
    我又笑，“我長了張大眾臉?！?/br>
    他沒等到段許佳來，段許佳是過了好幾天才來到我這里，“段冉來找你了？”

    “他來找你的?！蔽业?，將他的西裝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做了你愛吃的菜，來吃吧?！?/br>
    他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你想不想回到沈陌身邊？”

    我有些驚訝，“為什么這樣問?！?/br>
    段許佳松開我，走到沙發旁坐下，“我想你和沈陌，畢竟這么多年感情……”

    我心里突然不知道怎么了或許是積攢了多年的恨吧，我開始哭，哭的歇斯底里，段許佳有些許慌亂，要過來抱住我，“你把我當什么？我是可以隨意送來送去的玩具嗎？段許佳，就當我求你，放過我吧?！蔽沂箘诺卮反蛩?，死死地拽著他的衣服，他想抱我，被我一把掙開，“段許佳，你太自私了，我恨你?！?/br>
    至始至終，段許佳和沈陌只把我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玩具，任人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