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10 第05夜夏夜舞魅 (作者:nswd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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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瑞剛站在鏡子前整理著他的黑色領帶,極力想把它整理得挺括筆直。由于力氣太大,他先把領帶拽到了左邊,看看不對,又使勁朝右邊拽,結果卻矯枉過正,領帶又斜到右邊去了。 咳,穿個正裝怎麼這麼復雜? 他動作夸張地扣著襯衫的紐扣。那襯衫的袖口與他平時常穿的休閑服的確很不同,彷佛一對軟質手銬一樣緊緊地扣著他的手腕。他重新抬起頭看著鏡子,再次整理著他的領帶。 回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譚瑞剛頓時覺得心跳加快,感到一陣緊張與恐慌。 她就要來了??! 他神情緊張、沒頭沒腦地在臥室里來回踱著步。一切都準備好了嗎?著裝合適嗎?可以確信的是,他覺得自己非常傻,簡直就像個大傻瓜!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沒必要驚慌。她對他的一切都不會太在意的,但他仍然想再做些努力。 譚瑞剛是在網絡上和這個女孩子認識的。雖說他們住的小城并不大,但要是在平時,他還真沒有勇氣在街上與這樣的女孩子搭訕。后來,有一次她用半開玩笑半正經的口吻告訴他,她是一個攝人心魄的應招女郎,但譚瑞剛并沒有在意,他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因此瞧不起她。相同的生活環境和熟悉的人情風俗讓他們很快在網絡上熟識起來,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們談論著小城里發生的各種事情,譚瑞剛更是經常和女孩子說起他在醫院里做護工的情況.今晚,是他們次見面的時刻。 就在他努力系好鞋帶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雖然這是他盼望已久的時刻,但他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瘋狂悸動的心臟幾乎就要從嘴里蹦出來了。 他急忙跑回到鏡子跟前,再次仔細打量著自己。媽的!領帶還是有點歪。 我cao!譚瑞剛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 就在他剛要跑出臥室的時候,譚瑞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趕快跑回去,從立在角落里的衣架上取下一頂舊禮帽。 “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他對自己說道。 那禮帽曾經是個非常時髦的飾物,現在雖然已然過時并有些破舊,但仍然代表著曾經的輝煌和品位。至少譚瑞剛是這麼認為的。他匆忙戴好帽子,跑到門邊去開門.站在門外的女孩子簡直讓譚瑞剛窒息。 他預想到性感。他預想到苗條.他甚至預想到野性。 但是,他從沒預想到她竟然如此美麗,美得就像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漂亮天使。女孩子的出現立刻撥動了譚瑞剛的心弦,他發自內心地快樂著,快樂跳動的心聲就像悅耳的豎琴彈出的美妙音符。 該怎麼形容她呢? 她的肌膚如新雪般潔白。 不,這個比喻不對。她很冷酷,面無表情。 是很冷酷,就像一座潔白的大理石雕像。 對,這個比喻比較恰當。石頭就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幾乎會永遠待在那里,不動也不腐。她就像一尊由一個偉大的雕塑大師精心打造的作品,冷艷絕倫,經歷了無數歲月,美麗卻永不凋零。 譚瑞剛不知道該做什麼.他所有的計劃幾乎都被女孩子的美麗所掠奪.“你好,我是妮可?!迸⒆诱f道,“你是譚瑞剛嗎?” 譚瑞剛點點頭.她的聲音和他在電話里聽到的一樣悅耳,他分不清她的聲音里是南方口音多一些呢,還是北方口音多一些。在和她電話交談的時候,她的聲音讓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在懷舊電影里異國淑女的形象?,F在,見到她后,他發現自己的想像和她的形象并不匹配,他沒有想到她的樣子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她穿著一件純白色毛絨套衫,戴著一個非常時尚的太陽鏡,看上去就像個時髦精致的時裝模特。她黑色的短發讓她顯得精干利落,看上去是那麼驚艷.她會怎麼看待我呢?譚瑞剛心里想道。在內心里,他似乎肯定這女孩子一定會討厭他的。 “你也該說點什麼??!”妮可笑著說道。 她蠕動的紅唇與她潔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像雪地上盛開的一朵鮮艷紅梅花。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她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從冷酷和冷漠徹底轉化成了令人心醉的柔情和愛憐.“噢,真對不起,”譚瑞剛說道,“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請進吧?!彼f著,閃開身讓她進來。 “那麼,今晚我們做點什麼呢?”妮可邊朝屋里走邊問,“看你這身打扮,我想咱們是要出去???” 譚瑞剛從茶幾上拿起一張傳單,那是附近一家新開張的迪吧的廣告。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那里跳舞嗎?”他問道。 “當然,我很喜歡陪像你這麼這麼瀟灑迷人的男人去跳舞啊,”妮可說道,“不過,首先……” 她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譚瑞剛,然后,她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臉剛好和他的襠部平行。 她要干什麼?就要做傳說中的koujiao了嗎?他感覺自己的物件立刻在褲子里僵硬起來,接著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有些意識恍惚。 妮可伸手在他的腰間,利索地解開了他的腰帶,從上面拽下他為了裝飾別上去的紅色綢帶,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滿臉都是對那個很俗氣的裝飾物的蔑視。 “我想,你穿成這樣去迪吧跳舞顯得太正式了一點吧?” 譚瑞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放松還是失望。 妮可的手指似乎是不經意地從譚瑞剛隆起的小腹部滑過,讓他心里一激靈,愉悅的感覺立刻從那個敏感的地方傳遍全身。 “以后再說吧,”妮可諧謔地笑著說道,站了起來,“今天晚上我們有得是時間.”“我看上去還好嗎?”譚瑞剛不太自信地問道,張開雙臂展示著自己,“這套禮服是我爸爸的,我只有這麼一套正式的服裝.”而那頂帽子還是他祖父傳下來的。不過,譚瑞剛不想再提它了,他怕提了以后女孩會反對他戴著那頂帽子出門,他絕對不想那樣做。 “我看上去是不是特別落伍?”譚瑞剛問道。 “別胡說了,挺好的?!蹦菘缮平馊艘獾匕参克?,上前一步更貼近他,讓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兒刺激的他的鼻孔和神經,“你看上去是一個時尚又完美的年輕俊男?!?/br> 她伸出顯得有些蒼白的雙手,幫他整理著領帶,靈巧的小手讓那本來不太聽話的領帶變得服服帖帖,挺括又筆直。 譚瑞剛看著眼前美麗的紅唇,真想親吻一下。他向前探著頭,低下去,想找到一個很好的角度。但就在他的唇即將和女孩的接觸的剎那,他突然停住了。 據說女孩子們次約會的時候是不喜歡馬上接吻的,他可不想因自己的鹵莽而讓女孩子恨他。 但妮并不是他所想像那樣忸怩的女孩子。在整理完他的領帶后,她把雙手滑過譚瑞剛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向下拉,直到她柔軟、濕潤、甜膩的香唇緊貼住他的唇。 好不容易,譚瑞剛才讓自己的情緒從激動的慌亂恢復到平靜的幸福之中。他傻傻地站在那里,任憑妮可依偎在他的懷里,她溫暖、柔軟的香唇緊貼在他的唇上,感覺自己也彷佛變成了這座美麗的大理石雕像的一部分。感受著女孩子柔軟的臂膀和胸脯,譚瑞剛覺得時間彷佛已經凝固,日夜的輪回似乎都不存在了。 終于,妮可掙脫開身體,朝他微笑著。 “還是先別親了,不然我們就沒法去跳舞了?!彼f道。 喔,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譚瑞剛心里想著,但還是乖乖地跟著她走到門外,走向她那輛紅色的兩廂雪佛蘭小車。外面的天氣有些悶熱,譚瑞剛很慶幸剛才妮可幫他去掉了一些累贅的服飾,讓他可以稍感輕松一些。 他們驅車朝城外駛去,夜幕降臨,街上已經亮起了路燈。但是,譚瑞剛突然注意到,妮可仍然戴著那副一直都沒有摘下過的太陽鏡.“你戴著那東西能看清楚路嗎?”譚瑞剛終于忍不住問道。 “咳,你不知道啊,我有點特別的情況,”妮可回答說,“我的眼睛對光線太過敏感,如果不戴這個太陽鏡的話,路燈的光線都會刺痛我的眼睛呢?!?/br> 也許是新開張的廣告起了作用,來迪吧玩的人可真多,連停車場外面的道路上都停滿了車。但是,盡管已經車滿為患,妮可的小車由于體積比較小,還是在停車場里一棵大橡樹下找到了一個停車位。 “我想,你大概每天都看慣了很多特別的情況.”妮可停好了車,對譚瑞剛說道,“潘誠醫生說你在醫院里對那些孩子好著呢?!?/br> “他是這樣說的嗎?”譚瑞剛問道,“我只不過是努力想讓他們快樂一點罷了。那些孩子忍受著令人心碎的疾病,霍麗和馬琳都得的是白血病,潘誠醫生說她們只有幾個月的活頭了,可霍麗才11歲,而馬琳也不過13歲.而我最擔心的還是杜貝貝,她才只有8歲,但嚴重的早衰讓她看上去就像個滿臉皺紋的80歲老太太?!?/br> “真是個悲劇??!這些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受到死神的威脅!”妮可說道。 “是啊,他們都還是孩子,”譚瑞剛說道,“內心也希望和別的孩子一樣。他們也需要歡笑,需要玩耍,需要快樂,但許多人很多時候會忘記他們的需求。很多人甚至會假意表示他們的憐憫來掩蓋他們對那些孩子的厭惡,他們不明白其實那些可憐的孩子只不過希望有人和他們一起玩耍而已?!弊T瑞剛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妮可,說道:“喔,今晚和你約會的時候談論這個話題似乎不太合適啊?!?/br> 妮可微笑著,表情難以捉摸。 “我可不想讓你去想那些疾病啦、死亡啦等等不開心的事情?!弊T瑞剛說.“有人說,死亡和性愛是兩個最值得談論的話題.”妮可說道。 “哦,那我覺得性愛這個話題更適合今晚的氣氛,”譚瑞剛回答道,“也許這個話題可以給我們帶來的快樂?!?/br> “我同意。我想回頭我們該好好討論一下這個話題.”妮可說著,伸手撫摩著譚瑞剛的膝蓋,“我們要長時間好好談一下?!彼⑿χ?,用神秘的口吻說.他們手挽著手,迎著明亮的燈光朝迪吧走去。在迪吧門外的廣場上,擺著許多小圓桌,上面放著明晃晃的燈,既可以讓來客在桌邊休息,也可以給迪吧招徠生意。在有些桌子上,還放著一些可以進行小額博彩的游戲機,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些桌子上,擺放著一些飲料和小點心。低沉震撼的音樂聲從迪吧里傳出來,咚咚砰砰的聲響十分沉重。 譚瑞剛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絲猶豫,這個小城里的大部分年輕人都跑到這里來了,他們都穿著時髦的衣服,只有他穿著爸爸留下來的老式禮服,還戴著爺爺的舊禮帽。但與他手挽手并肩而行的妮可讓譚瑞剛感覺底氣十足,看上去他們真像一對迷人的戀人。譚瑞剛覺得每個人都在注視著他們,或者說,至少注視著妮可。 當然,這些都只是譚瑞剛的想像而已,但他就是愿意這麼想,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對了,你是怎麼認識潘誠醫生的?”譚瑞剛扭頭貼近妮可,問道。 “我們住在一個社區,他妻子去世后,我去安慰過他?!蹦菘苫卮鸬?。 “哦?!弊T瑞剛說.“聽起來,你的”哦“很有些內容呢?!蹦菘烧f著,抬起頭看著他。 “只是有些驚奇罷了,就這些?!弊T瑞剛說道,“潘誠醫生平時總是不茍言笑,對我也十分嚴厲。我從來沒有想過他……那麼,我們今晚的約會他是不是也會知道呢?” “他是個醫生,”妮可沒有回答譚瑞剛的問話,說道,“他知道自己身體的需要,我也知道?!闭f著,她的手按了一下譚瑞剛的屁股蛋。 迪吧里的音樂變了,從低沉的重金屬變成了舒緩的舞曲,緩慢的節奏似乎想讓所有的情人們相擁在一起。 “我們跳舞吧?!蹦菘烧f著,拉著譚瑞剛的手,沒等他反對就把他拉進了舞池。 舞池里到處都是人,噪音也很大。他們好不容易在舞池邊緣找到一個相對寬松、安靜的地方,妮可握著他的雙手,在身前來回擺動著,顯得輕靈飄逸。相比之下,譚瑞剛的動作就笨拙了許多。 “我不大會跳舞,很少有機會練習?!弊T瑞剛說道。 “這不需要練習,”妮可在他耳邊說道,“放松你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就可以了?!?/br> “我怕會踩著你的腳呢?!弊T瑞剛說道。 “呵呵,如果你踩了我,我也會踩你的,”妮可咯咯笑著,緊貼著他耳朵說道,“我穿著高跟鞋呢,比你踩得疼?!闭f著,她用鞋跟踩了譚瑞剛一下,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但是,對于譚瑞剛來說,集中注意力又談何容易。她柔軟的手臂包圍著他的身體,她溫暖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里,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充斥著他的鼻息,讓他覺得興奮又刺激。他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恍惚。 在閃爍的燈光下,他們像戀人一樣緊緊擁抱著、旋轉著,譚瑞剛竭盡全力,終于沒有踩到女孩子的腳.譚瑞剛真希望就這樣一直跳下去,但是不久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他的大腿根部有些叫勁兒,褲子前端頂起一個大包。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知道如果再不停下來的話,他肯定要出丑了。 “我得休息一下了?!彼谂⒆拥亩呎f了一句,聲音中有些歉意。 妮可明白是怎麼回事,沒有吭聲,和他一起走回了他們的座位。 唷,可真夠熱的,譚瑞剛想著,感覺一縷汗水順著他脖子流了下去。 “玩得還開心嗎?”妮可微笑著問道。 “是啊,”他也微笑著回答著,“但我得喘口氣了,然后我們再跳?!?/br> 就在譚瑞剛說話的當口,音樂的節奏又變了,變成了快步舞曲,譚瑞剛知道這樣的節奏也是他應付不了的。 “你也玩得開心嗎?”譚瑞剛回問著妮可。 這問題真夠傻的!譚瑞剛剛一問完,就覺得有點后悔,不禁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是啊?!蹦菘苫卮鸬?,“你開心我就開心?!?/br> 她的表情仍然很神秘。譚瑞剛真希望能看到她的眼睛,但那雙眼睛依然躲藏在太陽鏡后面。盡管已經到了晚上,可是妮可就是不準備摘下那個遮擋住通向她心靈窗戶的墨鏡.她到底在想什麼???譚瑞剛暗自思忖著。 突然,譚瑞剛發現他們身邊站了一個大塊頭的男人。那家伙剃著?光瓦亮的光頭,身高足有一米九,穿著很昂貴的筆挺西服,臉上滿是狡詐和過于熱情的微笑。他用舌頭yin蕩地舔了舔嘴唇,眼睛盯著妮可的身體上下看著。 “他開心你就開心???可你還可以表現得更好!”那男人放肆地對妮可說.在他的身后站著幾個似乎是他朋友的男人,也都色瞇瞇地怪笑著。 妮可也毫不示弱地上下打量著那個男人,似乎在判斷著對方的份量。 “你說得對,我會表現得更好的?!闭f著,妮可雙手摟住譚瑞剛的肩膀,親吻著他的面頰.“別緊張,妮可,”譚瑞剛說道。在女孩子面前,他用從來沒有過的勇氣和自信說道,“有我呢,那個像大猩猩一樣的家伙不敢對你怎麼樣?!?/br> 那個男人身后的朋友們又大笑起來,這次不是在笑譚瑞剛,而是在嘲笑那個大塊頭男人了。 氣氛似乎有些凝固。突然,那大塊頭男人一拳狠狠地打在譚瑞剛的下巴上,把他打得身體靠在了旁邊的吧臺上,他的腿有些癱軟地努力支撐著身體,頭上的帽子飛了出去。 我的帽子! 一陣驚呼聲隨著帽子一起飛了起來。譚瑞剛看見所有人都用驚愕、厭惡、然后是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他心里明白他們看見了什麼.譚瑞剛年幼的時候,頭上生過白癩頭瘡,由于家道貧寒且缺少關愛,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頭上留下好幾塊皮膚泛紅的斑禿,而周圍有些枯黃雜亂的頭發不僅沒有掩蓋住那些難看的瘡疤,反而將它們襯托得更加猙獰。也正是因為身體的缺陷和出身的貧寒,他總是受到別人的歧視,更無法獲得女孩子們的青睞.譚瑞剛當然知道周圍的人們在想什麼.他們一定在猜想他的頭是怎麼搞的? 是得了什麼傳染病嗎?喔,可憐的家伙! 那個像大猩猩一樣的高大男人也被眼前的猙獰嚇景象了一跳,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譚瑞剛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掙扎著站直了身體,伸出細弱的胳膊,把瘦小的拳頭舉在那高大男人的臉前。 “來??!再來??!”譚瑞剛大叫著,刺耳的聲音中充滿對大猩猩的蔑視。 那男人回過神來,看著瘦小的譚瑞剛,心里并沒有把他當作一個對手。盡管他已經有些醉了,但收拾像譚瑞剛這樣矮小瘦弱的小子并不在話下。如果不是他朋友們的阻攔,也許他又要給譚瑞剛一拳頭了。 “好了,好了,老亮,別跟他一般見識了?!蹦悄腥说囊粋€朋友抱住了他就要打出去的大拳頭,“你沒看到他是個病人嗎?” 老亮使勁眨了眨他的醉眼,仔細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譚瑞剛,臉上露出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似乎和這樣一個對手過招很沒面子,于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沒有看譚瑞剛的眼睛,而是向周圍巡視了一下,便想轉身離開.“不許走!來打我??!”譚瑞剛叫著,繼續揮舞著他細小的胳膊和拳頭.那男人根本懶得理他,在朋友們的簇擁下朝朝迪吧的人群中走去。 “來打我??!”譚瑞剛仍然大叫著,“來打我??!”他的聲音低沉下來,疲憊地朝前跨了兩步,淚水充盈著眼眶。 周圍看熱鬧的人涌了過來,他們鼓噪著,有人在安慰他,有人在罵著那個大猩猩男人,但所有人都彷佛是照顧小雞崽兒的老母雞,口氣中充滿憐憫和輕視,讓譚瑞剛感覺有些窒息,感覺非常無助。他有些厭惡地推開圍攏著他的人們,似乎在極力躲避那些廉價的好意。 為什麼他們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我?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譚瑞剛疲憊地倚著墻坐在一把椅子上,他感覺嘴巴很疼,刀割般的疼痛。一個好心的女服務員走過來遞給他幾張紙巾,他接過來,將其中的一張塞進嘴里去止血。一顆牙齒也很疼,已經有些松動了。 妮可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我找到你的帽子了?!彼f著,把帽子遞給他。 譚瑞剛接過帽子,趕快戴在頭上,遮住那些嚇人的瘡疤。唉,已經太晚了,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他那些可怕的傷疤,那些充滿憐憫的眼神以后會每時每刻跟隨著他。好在妮可并沒有流露出那種眼神,至少有太陽鏡的遮擋,譚瑞剛沒有看到那種眼神。 譚瑞剛感覺那顆牙齒更加松動了,他用舌頭攪動了一下,那牙齒便跌到了口腔里.他吐出那顆帶著血絲的牙齒,用手里的紙巾接住,那牙齒像顆法郎珍珠樣在紙巾里閃著光亮。 “你還覺得開心嗎?”譚瑞剛問道,抬起頭微笑著看著妮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可怕,裂著缺了牙、帶著血跡的嘴巴,他的表情一定比任何時候都難看。 妮可似乎并不在意,她也微笑著看著他。 “我開心啊,你呢?”她回答道。 “非常開心?!弊T瑞剛大笑著,使勁擦著下巴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心里感覺非常興奮、激動。 “你的牙怎麼辦?”妮可問道。 “別擔心它了?!弊T瑞剛笑著說道,低頭看著躺在紙巾里的牙齒,心頭滿是保護了女孩帶來的驕傲和對那個大猩猩的鄙視,“所有的牙齒早晚都會掉的?!?/br> 妮可伸出手臂摟著譚瑞剛,身體靠過來,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今晚我們大概沒法再接吻了?!弊T瑞剛說道。 讓他驚訝的是,妮可伸出舌頭舔掉他下巴上的一點血跡,緊接著把舌頭伸進他的嘴里,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千萬別告訴別人啊,其實我是個小yin娃呢?!蹦菘稍谒呡p聲說著,有些沙啞的嗓音立刻讓譚瑞剛的下身有了反應。 兩個人舒適安詳地擁抱在一起,默默地注視著周圍舞動的人群。這真是一個完美逸人的夏夜,溫暖但不燥熱,與這樣一位美麗、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待在一起,譚瑞剛次感覺生活真的很有意義.可惜,這樣安靜舒適的時刻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那個高大的男人老亮又找了回來,醉醺醺地站在他們的座位旁邊,眼睛里似乎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啊,”老亮說道,“剛才我有點失態了,都是喝酒鬧的。我沒有真想打你的,特別是知道了你是個……是個……,咳,你知道的……” 是個病人?小癟三?弱不禁風?可憐的家伙?你到底想用哪個詞?譚瑞剛心里想著。為什麼所有人總是把我當成特殊的怪物呢?但這也許不是他們的錯吧,看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他們還能怎麼樣呢? “我給你買杯飲料,算是賠禮吧?!崩狭琳f著,朝譚瑞剛伸出了手。 “好吧?!弊T瑞剛說道。 道歉算是被接受了,但買了飲料后老亮并沒有要離開他們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了譚瑞剛的身邊,似乎要跟他們耗下去了。老亮的不知趣頓時讓氣氛尷尬起來,三個人都沉默著坐在那里.老亮的眼睛不時在妮可身上游走,似乎隱藏著什麼危險的陰謀.譚瑞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很想大聲叫那家伙滾蛋,但又有些擔心那家伙再次施暴。他和妮可也可以離開他,但很難保證他不再跟著他們。沒辦法,譚瑞剛和妮可只好盡量不去理睬老亮,但這對譚瑞剛來說并不容易,因為他很想和女孩子單獨待在一起,這個大猩猩的存在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妮可似乎并沒有譚瑞剛那麼如坐針氈,但顯然也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 “多少錢?”老亮說道,突然將一疊錢甩到桌子上。 都是百元大鈔啊,譚瑞剛盯著桌上的錢想道。老亮又伸出胳膊,露出手腕上戴著的金表,那也值不少錢呢。老亮的眼睛死盯著妮可,眼神中充滿信心。 譚瑞剛緊張地看著妮可,胃里一陣痙攣,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拿出那麼多錢和老亮競爭。妮可端坐不動,仍然像一尊美麗無比的雕塑。過了一會兒,她用舌頭輕輕舔著自己殷紅的嘴唇。 “整個晚上我一直在觀察著你?!崩狭翆δ菘烧f道,“跟他待在一起有什麼用?他又不會付給你錢.”老亮轉向譚瑞剛,“可不是我故意想腌臜你,不過就你這……條件,你應該去cao場玩彈球吧?!?/br> 他又轉回到妮可,說道:“怎麼樣?多少錢能讓你忘了這個小子跟我走?” 一陣沉默。譚瑞剛看看妮可,又看看老亮,不知道該說什麼.老亮表情非常堅定,妮可卻仍然無動于衷。她就要跟他走了,譚瑞剛心里想著,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妮可俯身在譚瑞剛耳邊輕聲說道:“抱歉,我得去一下。不會太長時間的,我向你保證.然后,我們就可以繼續享受我們愜意的夜晚了?!?/br> 她的手伸進譚瑞剛的兩腿之間,在他的大腿根掐了一下。然后,她站起來,拉著老亮的手朝外走去。老亮樂呵呵地跟在妮可后面朝外走去,還不忘回頭朝譚瑞剛得意地眨眨眼睛。 混蛋!譚瑞剛在心里罵道。 她不會回來了,他想著,搖晃著手里的酒杯。 看著妮可離去的背影,譚瑞剛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他彷佛看到有一雙黑色的翅膀,像蝙蝠一樣的翅膀,從妮可的后背長了出來,還有一條黑色的尾巴,帶著長長的尖刺,也拖在她的身后,使她看上去就像一個鬼魅。譚瑞剛使勁搖了搖頭,再眨眨眼睛,那幻象便消失了。 他努力思考著,那到底意味著什麼呢?他低頭看著手里的酒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來,再給你幾張紙巾?!?/br> 譚瑞剛抬起頭,看到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伸手遞給他一疊紙巾。 “謝謝.”譚瑞剛接過紙巾,把嘴里那濕透了紙巾吐到桌邊的紙簍里.“那是個非常難纏的家伙?!迸諉T看著老亮遠去的背影對譚瑞剛說道,“仗著有錢有勢胡作非為?!?/br> 她俯下身,手捂著嘴巴對譚瑞剛說道:“不過,那家伙襠里的玩意兒可沒什麼好吹噓的?!?/br> “怎麼?和他高大的身材很不相稱嗎?”譚瑞剛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地問道。 “渺小極了?!迸諉T小聲說道。 兩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當然,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迸諉T滿臉厭惡的表情,“你是叫譚瑞剛嗎?” “是啊?!彼卮?,有點納悶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的小表妹在你們醫院治療呢,她叫小麗,經常說你總是在夜晚照看她的時候給她講故事呢?!?/br> “哦,我想起來了。小麗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上覀円恢睕]有辦法讓她盡快擺脫病魔,真是對不起啊?!?/br> “你的……”女服務員說道,“那不是……” 譚瑞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談話,當人們想說些什麼,又不確定該說什麼的時候,往往就是這樣。 “噢,不,”譚瑞剛說道,“雖然化療起的作用不大,但醫生們還在努力想辦法,會沒事的?!?/br> “那就好?!迸諉T的表情松懈下來。這時,遠處一個客人在招呼她去那邊,她對譚瑞剛告別道,“我叫阿蔓,以后再見?!?/br> 譚瑞剛目送著她離去,自己再次陷入孤獨的黑暗之中。也許這樣更好。生命寶貴而短暫,何必用紛擾的世俗來打擾稍縱即逝生命呢。 就在他悶悶不樂地沉思著的時候,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兒把他從沉思中帶了出來。一只胳膊摟住他的脖子,一個柔軟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身體上。 “如此美麗的夜晚,你怎麼能讓自己有這麼沮喪的表情呢?”妮可在他耳邊輕昵道。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弊T瑞剛有些驚訝地說道。 妮可做了個夸張的表情,“你別傻了?!彼f道。 “可是,他的錢……” “親愛的,我可不是個拍賣品,誰出價高就歸誰.”妮可說道,“今天晚上我來和你約會,整晚就只是屬于你。人的聲譽是很重要的,否則,男人們不是只要把錢包甩給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她把一只蒼白的手放在譚瑞剛的手上。 “我真抱歉,讓那麼粗魯的事情打擾了你今晚美好的心情。如果我不去應付他一下,說不定他會糾纏我們一晚上。剛才我讓他明白,今晚來糾纏我們是沒有用的,以后我會找時間跟他一起玩的?!?/br> “這麼說,你也要和他約會?” “是啊?!蹦菘缮衩氐卣f道。 “那你感覺煩惱嗎?” “男人們各有不同?!蹦菘烧f道,“有時候,他們像你一樣,美妙、迷人、可愛,讓我覺得向這樣的男人要錢是一種恥辱。但是有時候他們又是那麼粗魯、令人反感……” “這時你拿他們的錢就不覺得恥辱了?”譚瑞剛說道。 妮可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有些生硬地說道:“喔,我喜歡從他們那里得到我需要的東西?!?/br> 他們在迪吧里又待了一段時間.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外面的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譚瑞剛努力調動著身體里的最后一點能量,跟妮可跳最后一曲舞蹈。將這個美麗的女孩子擁抱在懷里,他的心臟咚咚地跳著,雙腿也有些不聽使喚。 終于,所有的舞曲都播放完了,DJ們收拾著碟片,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 舞池里只剩下最后幾對舞者,伴隨他們的是潮濕而yin靡的空氣、滿地的彩色氣球和幾個空酒瓶。 “該回家了?!蹦菘稍谧T瑞剛耳邊呢喃著,聲音里帶著一點點yin蕩。 來到他家門前,譚瑞剛不由得站住了腳.他知道進屋后他們該做什麼,那是妮可真正要做的,也是他該付費的。 他還無法確定是否真該那樣做。 妮可知道他在猶豫,就說道:“難道你不想請我進去了嗎?”她甜美的嘴唇咧出一個微笑。 譚瑞剛掏出鑰匙打開門,帶著妮可走了進去。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他再次猶豫了。 他很想,真的很想要這個女孩。她是那麼迷人,那麼性感,但他明白那只不過是她的工作,并沒有什麼真情和樂趣。雖然她沒對他說什麼,但她很職業,即使不像他這麼興奮也不會說的。他仔細打量著她,試圖判斷出她正在想什麼,但她的表情沉靜得猶如大理石雕像,根本無法知道她的心理活動。 “我度過了一個溫馨友愛的夜晚?!弊T瑞剛說道。 “這樣的夜晚還沒結束呢?!蹦菘烧f道,對著他撅起唇,做了個吻的動作。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話,不必一定要做。我們的約會其實已經很完美了?!?/br> 妮可看著他大笑起來。 “真是怪事情。怎麼每次我見到心儀的男人,希望和他們好好zuoai的時候,他們總是良心發現地做起了謙謙君子呢?其實我們這樣順其自然的親密關系完全不需要這些愚蠢的內疚和羞愧。瑞剛,你是個可愛可親的男人,你對我的關心和愛護讓我非常感動,但我現在不需要的你的關愛,我要你和我zuoai,一直做到太陽升起的時候?!?/br> 看著妮可摘掉她的太陽鏡,譚瑞剛意識到那根本就不是為了保護她的眼睛,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眼睛。在那原本應該長著兩顆嫵媚明眸的地方,是兩個又黑又深的roudong。他呆呆地看著妮可的臉,渾身被巨大的恐懼所占領.她的眼睛,那兩個空空的黑洞,在她白皙并泛著少女紅暈的美麗臉龐顯得更加突兀而可怕,牢牢地控制著他的身體,似乎要把他帶進冥河的深處。 妮可微微聳了聳肩膀,她的衣服就如羽毛般飄落到她的腳下。裸露出來的胴體性感、完美,光潔的皮膚白如凝脂,但有黑色的線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