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我今天必須睡一個人
新文的感情線進展到關鍵階段,男女主需要一次負距離的互動來升華感情,為后面的大決戰鋪墊,阮蔚然卻毫無頭緒。 以前的作品因為她狀態原因,主基調都很喪,但全程如此,故事線感情線一致,倒也和諧,有的讀者甚至評論,頹喪的rou原來也這么香。 這一本走的是爽文路線,大開大合,主線跌宕,情感需要極其濃烈飽滿才會不崩。 可是,阮蔚然已經空窗兩年,早已忘了轟轟烈烈的愛是什么模樣,手指搭在鍵盤上,回想覺得惡心,想象又無從借鑒,心神恍惚地碼了六千又全刪了。 之前她本以為,和歐陽如果進展順利,哪怕沒有愛情投入,日常點滴溫馨積累,或許也可以喚醒一些陳舊的知覺,加上完善的故事線彌補,怎么也不至于太差。 現在什么都沒了,還把她的狀態搞得更差。 她屈腿坐在椅子刷手機,首頁微博熱搜是當日社死名錄榜單第一。 男子同性不雅視頻泄出親友直呼丟人 她點進去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歐陽。 那晚的記憶涌入腦海,阮蔚然直反胃。 原因很簡單,歐陽是毋庸置疑的天生同性戀,她不是恐同,她惡心的是,他想利用四愛和受虐,“扭正”自己的性向,還妄圖讓她錄下他在床上的視頻,送給他的現任伴侶以打破兩人持有的平衡,達到被甩的目的,因為他自己控制不了。 簡直就是變態。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想著走出一步擺脫現在的狀態,簡流竟然把這樣的人介紹給她,還大言不慚地說全符合她的要求,她怎么可能不氣。 難道因為被綠過,她就只配得上這樣的人? 視頻幾乎全程馬賽克,評論下的圖片也崩了大半。 她看到課代表總結,說是該男子是網紅畫手xx,在燕城gay圈十分搶手。 流出的視頻是他和某任男友合拍的即興劇情片,主題一看就是強制愛,受渾身受捆跪趴,背朝鏡頭,形狀慘烈,如果沒有馬賽克,那場景估計會將一個正常人的世界觀震碎。 而據說,這個視頻不知怎么泄露,還傳到了男子父母親屬朋友那里,父親氣得當場暈厥住院,母親的單位寧愿賠錢也要辭退減輕負面影響,幾代親戚繞著他家走,朋友也都大呼他跟平日形象完全不同難以置信,合作的簽約網站更是連夜發聲明解除關系。 緊接著,曾在其工作室任職過的新人畫手,紛紛發文,說他sao擾猥褻拉皮條強迫多人運動。 墻倒眾人推。 阮蔚然心情復雜,這從社交線上趕盡殺絕的手法很簡流,滴血不沾卻已讓人翻身無望,心理素質差點的說不定會沒命。 她起身去廚房拿了聽冰可樂,冰凌的液體隔著罐身刺激著掌心,她為自己消散的怨氣矛盾地自怨。 解氣嗎?肯定解氣。 可是牽連了那么多人,她又覺得小題大做。 最后自我說服,事又不是她做的,她也沒按著歐陽的頭讓他趴在別人身下挨cao,更沒錄視頻發給他親友,逼他拉皮條,惡有惡報罷了。 何必流著鱷魚的眼淚,能跟簡流混一起的她又是什么好球。 想到這阮蔚然就沒了負擔,解鎖手機把簡流從黑名單拖了回來。 不成想,對面發來了消息。 【賤婢:媽】 阮蔚然:“…………?” 這一條過后,對面靜了很久才發來消息。 【賤婢:姑奶奶消氣了?】 【賤婢:姑奶奶是不是看見了熱搜】 【賤婢:姑奶奶真是大人大量】 【賤婢: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賤婢:今天是我軍的生日,姑奶奶同喜,請笑納】 阮蔚然笑哼,不客氣地點了領取。 【軟飯香:我要頭牌】 【賤婢:想屁吃,我再給你介紹一個我就是孫子】 【軟飯香:那你告訴我哪約炮靠譜】 【賤婢:這倆字就跟靠譜無緣】 阮蔚然不說話,對面忽忽地發消息。 【賤婢:你半夜發什么春】 【賤婢:你可想清楚了,那玩意兒可不干凈】 【賤婢:正好失眠,要不少爺我勉為其難跟你約一個】 【軟飯香:你當受我就約】 【賤婢:真遺憾,這輩子你都得不到我】 阮蔚然早就知道他接受不了才敢那么說,可她就想知道BG男的心理。 【軟飯香:為什么】 【賤婢:沒有為什么】 【賤婢:這是原則,想讓老子在下面死都不可能】 【軟飯香:那如果是你初戀讓你這樣呢】 【賤婢:想都別想,天王老子都不行】 【軟飯香:你還是不愛她】 【賤婢:我可以為她去死,但是這事沒商量】 這句話其實跟當初她拒絕任嘉澤告白時的話很像:我也喜歡你,但是對不起。我不接受傳統男女愛情中的女性被動模式,咱倆不可能。 雖然后來,任嘉澤為了她努力適應習慣,最后不還是被鄭毓勾走了嗎,她一點都不相信那次意外醉酒的任嘉澤沒有絲毫主動配合,不然鄭毓跟她炫耀的腰上淤青和孩子是怎么來的。 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沒有天生能與她步調一致的人,能接受的應該也都是在漫長的摸索試錯跌撞下才漸漸找到方向,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沒有過前任。 阮蔚然想放棄了,放棄自己一直堅持的一心,要不就忍一忍,試試看。 她看著窗外凌晨的期會區,街燈如河,繁華依舊,喝完最后一口可樂,走回臥室。 - 第二天,夏深去上課,他一天滿課的時候,午餐和晚餐一般都會在校內吃。 阮蔚根本就沒睡著,思前想后考慮了一晚上,才在夏深走后的關門聲里下定決心。 告訴保姆今天不用過來做飯后,她起身收拾自己。 今天,她要突破自我,完成兩萬感情飛車。 她約了一個圈內有名的受,跟歐陽閱人無數的有名不同,他是人格魅力有名,據說是個教授,溫文爾雅,不卑不亢,包容性極強,耐心也好。 認識他是因為一年前圈內組織的一次同城會,阮蔚然還記得,那次分手時,他跟她說:你還是張白紙,滿懷胸臆卻無處揮灑,我愿意給你筆。 故作深沉的老男人,哼,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 夏深到校后,直到下午,才看見張天翼和曹文光終于在風波后露面。 讓他又一次心跳加速的是,這倆人耳朵邊,各有一個血窟窿,不偏不倚,正好是跟他左耳邊煙頭燙傷處一樣的位置。 阮蔚然護短,當真是天公地道,誰也別吃虧。 他壓低頭卻壓不平嘴角。 胸腔里似有大朵大朵的花掙脫盛開,花香清甜發膩,熏得他心猿意馬。 課代表這時走上講臺說,原定于下午社區福利院的救助實踐因天氣太熱取消,整個暑期的類似課程全部暫停。 大概是這個夏天因中暑產生的新聞實在是太多了。 后面的時間就這樣空出來,夏深心里的喜悅泡泡持續膨脹,出了教學樓,輕快腳步漸漸起飛,一路追著暖熱的夏風跑回麗水灣。 這個時間,阮蔚然一般是剛醒或者還沒醒,夏深放輕動作輸密碼開門,走進門的那一瞬間,他隱隱覺得不太對。 玄關外的客廳拉著窗簾,冷氣充足,昏暗涼爽,倒是很適合午睡。 慢慢往里走,出玄關剛走到最外的餐椅后,夏深看見茶幾上有一瓶飲盡的紅酒瓶,酒杯一只倒在地毯上,一只在坐于茶幾和沙發之間的阮蔚然手里,隨著手腕的動作,閑閑地歪在沙發邊緣。 她坐的位置已是逼仄非常,可在她和沙發之間的狹窄空隙,還藏著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兩人幾乎貼身面對。 男人襯衫前面的衣扣已經解到鎖骨,露出下方隱約的紋身印記,無框眼鏡被阮蔚然的另一只手推到發頂,雪玉般溫膩的手指停在男人眉峰處,他正閉目偏頭,仿佛在靜靜感受那輕淺撩人的觸碰。 聽到聲音,男人睜開了眼,混血灰瞳盡是欲色,阮蔚然回頭也只是愣了一秒,并沒有覺得多不好意思。 反是夏深,倒更像一個被撞破尷尬的人,臉色由紅到白,癡癡地僵在原地,竟似生了根,怎么都拔不動腿。 兩人低輕的口語悠悠飄入他耳內,他隱約聽到一個詞“cousin”。 夏深看見花朵枯萎,清香散去,周圍又陷入漆黑腐臭。 阮蔚然起身,走到夏深面前,淺笑的臉上染著微醺的紅,任是無情也動人。 她也不掩飾,說得那樣直白:“小孩兒,我約會呢,你出去玩會,好嗎?” 夏深不說話。 阮蔚然伸手摸他頭,夏深就屈服了,他對這個動作毫無抵抗力,哪怕是在把他推遠。 手掌帶些力道一起帶著他往玄關走,阮蔚然打開門,送他出去,還給他訂了兩張電影票:“這個續集動畫評價不錯,這個動作片陣容也很好,你都看看吧?!?/br> “去吧年輕人,多享受一下燕城的夜生活?!彼Φ媒器?,字句間已給他定好了回來的時間,隨后輕輕帶上了門。 夏深一動不動,盯著門上的貓眼,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還有想象。 所有的一切,最終都合成一幕,阮蔚然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 他閉上眼,有什么在膨脹,裹著洶涌磅礴的怒氣,在體內瘋狂流竄,撞斷了神經,震碎了心臟。 理智是什么?又不能讓他喘氣??赡菢拥漠嬅嫒粼谒矍俺闪苏?,他會死! 會死的! 剛找回的氣氛再次被打斷,阮蔚然看著夏深進門,走到沙發邊,繞開她將男人拉遠,擋在她身前,聲音抖得厲害,卻很堅決:“請你出去?!?/br> 男人皺眉聳肩,笑看阮蔚然:“babe……” 這句話又不知戳到了夏深哪塊痛覺神經,他直接上前動手,粗暴地將男人趕出了門:“不要再來了!” 夏深關門,上鎖,站在門口緩著情緒。 阮蔚然面帶薄怒,走進玄關質問:“你這是干什么?我的家我還不能留人了嗎?” 勇氣余韻未退,夏深轉頭看她:“那我呢?” 阮蔚然知道他想什么,偏偏裝不知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怎么可以留兩個人在家里!”夏深這次是真的崩潰了,喊聲與哭聲同時出口,鹿眼兒水珠不斷,“你已經讓我住進來了!我先住進來的!我先!別人不是應該在我后面嗎?嗚嗚……” 約炮怎么還約出排隊理論了呢,這孩子氣的發火方式讓阮蔚然差點聽笑了。 “我是在約會,小孩兒,你講講道理……” 他越哭越兇,搖著頭一副不想聽的樣子,人擋在門口:“那現在他走了,不用約了吧!” 聽聽這話,蠻不講理,可阮蔚然卻生不起氣來。 這場景太有活力了,讓她不由想起大學時,看見路邊吵架的那些小情侶,前一秒推搡嫌棄怒喊著分手,下一秒又粘在一起親個沒完。 而她此時,就有種被年下小男友抓包偷腥的刺激,呼吸微微急促,心跳也是。 紅酒熱烈,阮蔚然喉間干咳,出口的聲音有點?。骸澳遣恍??!?/br> 夏深頓了一下,仿佛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染著哭腔兇狠道:“我不讓他進!看你怎么約!” 阮蔚然笑,上手扯住他的領子向下拉,越靠越近,快挨到他的臉時停住,灑著氣聲道:“這不是,還有你呢嗎?” 夏深的哭聲戛然而止,嚇的。 阮蔚然抬臂勾住他的脖子,揚起下巴親了下他的鼻尖:“我今天,必須睡一個人,他走了,那你賠給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