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給不請自來的男人甩臉子
跪在地上的少年,臉頰緋紅,帶著幾分水汽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紅錦,里面帶著幾分渴望和期待,也有兩分的害怕。 他害怕自己突然做出的行為,他的錦兒不喜歡,甚至……因此開始討厭他。 可是,他在發現錦兒似乎是維護束彥昌了的時候,心里的嫉妒讓他突然掌控不了自己的思想和嘴巴,那種像泡沫一樣繁衍滋生的酸氣,直沖著他的腦袋。 紅錦按下心中悸動,抽出手指,重新搭在椅子扶手上。 果然,蕭衛眼眶更紅了些。 做出孟浪行徑的是他,可現在好似被人調戲了的也是他。 反而是被少年濕熱舌尖舔過手指的紅錦,還是一副沒有被絲毫挑逗到的清冷高傲模樣。 “……” 她眼神漸冷,不發一眼的看著還跪在地上,沒從剛才的情欲中徹底抽離出來的小衛。 小衛此時緊張的似乎連自己的呼吸聲和胸膛里心臟跳動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以小衛紅了眼眶無法繼續承受紅錦的清冷眼神而退卻,他低下頭,垂放在身側的手攥的緊緊的。 紅錦在小衛低下頭的瞬間,也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的男人來找我,但是你我從來就沒有自由可言。且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藏香樓?!?/br> 紅錦原本想要說的話比這些要重一百倍,可那些尖酸刻薄的話,看著小衛紅了的眼,她也無法說出口了。 但是她現在說的這些,也足夠蕭衛難過的了。 畢竟,小衛這條命,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交托給她了。 小衛的后半生,就是為了紅錦而活的。 小衛聽完她說的話后,僵硬的點點頭,起身裝好桌子上放著的金瘡藥就要走。 “片兒鴨?!?/br> 紅錦嘴角抿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衛帶著幾分小心的看了紅錦的臉色,見紅錦并沒有在生氣了,也沒有從她那張讓他魂牽夢縈一千多個日夜的紅唇里,再吐露出什么讓他難受的話了。 他這才重新有了笑臉,坐在一邊大咧咧的開始吃起來片兒鴨。 只是別去看他的眼睛就好,否則還是能發現點紅色的。 一時間,整個廂房里只有輕微的咀嚼聲,其他的再沒有了。 紅錦倚靠在窗前,對著陽光仔細的欣賞著自己前不久才染好的指甲。 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灑在屋子里,也灑在蕭衛的心尖處,他的耳朵根也熱的紅紅的。 “這幾日你若是被指派了活,就格外認真去做,聽下面的人說嫲嫲要開始抹人了?!奔t錦見盤中的食物越發的少了,見了底,才平和的說出這句話。 蕭衛剛揚起的笑臉轉瞬間變成了十分嚴肅的模樣,要不是嘴角還沾著一點兒甜醬,憑借他渾身肅殺的氣場,還以為是從什么修羅場剛回來的。 小衛再清楚不過紅錦為何單獨和他說起這個了。 “抹人”就是每年藏香樓的幕后老板和蔡嫲嫲聯合推出的行動,不確定什么時間開始,每年兩回。 根據各個暗影的表現來排名,“抹人”輕則死亡,重則做成人彘賣去西域表演或者乞討。 讓被“抹”的人變成人彘去表演、乞討也不為賺錢,只為滿足幕后老板的變態心理。 其實對于小衛來說,心中沒有人的話,什么時候死什么時候活,對他自己來說都不重要。 可現在…… “錦兒、錦兒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丟你的臉的?!笔捫l清亮的雙眸直視著紅錦。 那雙少年熾熱的眼眸,帶著燙人的愛意,紅錦沒法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你知道就好?!奔t錦按著扶手站起來,裙下的腳往前走兩步,踏至小衛的眼前。 蔥白的手指輕輕掠過小衛的唇邊,手指肚沾上了紅褐色的甜醬,紅錦嘴角微微勾起,輕笑一聲,又將收回的手指擱在自己的紅唇里吸吮了一下。 嗯,是她最愛吃的那家甜醬。 “錦兒……” 小衛被紅錦這一動作驚到了,耳根越發的紅和燙了。 只能呆愣愣的脫口出女子的名字,卻不能動彈也說不了別的話了。 “我還要睡,你回去吧?!?/br> 紅錦說罷,就不再看他一眼,略過他行至床幔處開始將被子鋪開。 被下了逐客令的小衛也不惱,幾乎是和紅錦同時轉身的他直勾勾的盯著紅錦那不盈一握的細腰,不知想到了什么,臉頰也緋紅了。 “那,錦兒姐,我走了?!?/br> 小衛甜滋滋的和紅錦的后背道別,又隔了一會兒見紅錦已經躺在床上了,才磨蹭的推開一邊的小窗離開。 金燦燦的大太陽光漸漸的消失,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縫隙撒進廂房里。 “唔——” 紅錦抬手扶額,一口氣睡了將近五個時辰,讓她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嗓子也干干的不舒服。 “喝口燕窩燉雪蓮潤潤嗓子吧,這雪蓮是我從庫房里特意挑出來的,只有西域的高山才有的?!?/br> 紅錦正要撐著胳膊坐起來時,就有一只帶著高溫度的大手從背后攔起自己,幫著她坐起來。 紅錦皺著眉頭抬眸看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請自來的男人,才接過他另一只手端著的瓷盅。 白底藍花的瓷盅中,是燉的軟糯潔白的雪蓮花,清澈粘稠的部分就是燕窩了,怎么看都是宮里才有的極品。 她推開男人放在她后背摩挲的大手,右手執起瓷勺慢悠悠的在瓷盅內一圈一圈的攪和著。 粘稠的汁液掛在瓷勺上,紅錦將手抬高,欣賞著瓷勺上的汁液嘀嗒嘀嗒的落在瓷盅內暈開的花樣。 可她一直都是皺著眉頭,臉上連假笑都沒有。 一旁時刻關注著紅錦的男人從獻寶一樣的神情,逐漸有點變得摸不準她的脾氣了,伸手就想從紅錦的手中接過那瓷盅。 可卻被紅錦輕巧的避過了。 他賭氣一般的不作聲,也冷著臉盯著紅錦不側目看他的眼。 可他哪里能憋得住呢? 他猛然站起來,一把奪過在紅錦手里玩了數回的瓷盅,也不顧里面的汁液是否溢出來打濕了她的手背。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從宮里出來一趟你以為很容易嗎?給你特意帶了西域極品雪蓮和燕窩補身子你還跟我甩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