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邀請女警喝茶的男人，也竟然是懦弱的上班族。

    仔細調查他，確信在過去案子發生時，都有不在場證明。在沒有任何收獲的

    情況下，星期五到了。

    從個受害人橋田由美子被殺的九月五日星期五算起，已經過了將近一個

    半月。只有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受害的吉川知子，不是星期五漢子的罪行。

    十津川想。除此人之外，到今天為止，有五個女人遭到襲擊，其中有四人死

    亡。

    為了無辜被害身亡的女性，必須盡一切努力盡早逮捕星期五的漢子。十月中

    旬以后，夜間就比較帶有涼意了。

    三個女警在晚九點離開專案小組，因為危險的時間是十點到十一點。在這個

    時間里，她們分頭在東京黑暗的市街上行走，在前幾個女人受害的地方行走。

    她們身上都帶有微型無線電報話機，附近也有精壯的男警暗中保護，十津川

    則在專案組辦公室等待著。專案組辦公室掛著東京都地圖，三女警的行動方向部

    分別標有紅色箭頭。

    過了晚上十一點，十津川身邊的電話仍舊沉默不響。顯然，這意味著三女警

    并未被人襲擊。

    午夜十一時四十分，一個年輕女人奔進澀谷區初臺甲巡街邊的派出所。她臉

    色蒼白，渾身顫抖著，完全是一副被意外驚嚇受到剌激的模樣，嘴里含混不清地

    重復著：「那邊！那邊！」

    派出所年輕的警員問：「你說那邊，是什么地方？」「那邊！」她邊說邊用

    手指著巷道的盡頭。

    「請帶我去?！咕煺f。那女人將警察帶到一幢房子前，說：「叫聲就是從

    那里發出來的！」

    警察深深吸了口氣，右手提著警棍，左手拿著手槍，從半開著的門進去。一

    樓很窄，只有餐廳和一間鋪地毯的西式房間。

    警察用手電照亮了那間鋪地毯的房間時，禁不住「??！」地叫了一聲。原來

    是一個赤裸凈光的女人仰身倒在廉價的藍色的地毯上。

    要鎮靜！年輕警察在默默地為自己壯膽。因為年輕，還沒去過兇殺現場，所

    以他十分緊張，但他畢竟是警察，還對身后的報警女人說：「要冷靜！」然后屈

    身蹲在受害人裸身的旁邊，查看尸體。

    忽然，那女人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杆龥]有死！」年輕警察興奮地驚呼一

    聲。

    年輕警察立即呼喚救護車。不大工夫，救護車呼嘯而至。

    年輕警察用毛毯裹住赤裸女人的身子，醫生則不斷地給她輸入氧氣，受害者

    被送進了醫院去搶救。十五分鐘后，十津川接到了這起案件的報告。

    「兇手又打了我們一記耳光！」十津川冷靜地對龜井說，「兇手沒有上鉤，

    把三個女警呼叫回來吧?！埂肝荫R上辦?！过斁焓肿テ鹆穗娫?。

    陷阱偵查失敗了。十津川領著打完電話的龜井，趕到澀谷區初臺的現場。

    現場正在進行偵查，十津川叫來了那個聽見喊聲報警的女人。這個女人名叫

    石田由利子，今年二十歲，在新宿酒廊工作。

    石田由利子相當沉著，那時的恐怖情態一掃而光。她精神抖擻地說：「我家

    就住在前面，回家路過這兒時，聽到了從這屋子里傳出的叫喊聲?！?/br>
    「后來呢？」十津川問?！肝彝Ｏ履_步，往悲叫聲發出的地方看。這時突然

    有個男子飛奔出來?！?/br>
    「看見那個人的臉沒有？」「他肯定看見我了?！刮覅s被嚇蒙了，拔腿就跑，

    所以沒看見他的臉孔。

    「看他的樣子有多大年齡？」「是年輕人?！?/br>
    「個子有多高？」「中等個子?！?/br>
    「有一米七左右？」「差不多?！?/br>
    「穿什么樣的衣服？是西裝還是夾克？」「衣服是黑色的，但不是西裝?！?/br>
    「手里拿什么東西沒有？」「沒有。什么也沒拿?！?/br>
    十津川與目擊者談完話后，看了看受害者被撕裂的衣服和扔在一邊的手提包。

    「受害者是女職員?！过斁榭词痔岚?，對十津川說，「定期車票夾里有身份證，

    工作單位是東京丸之內Ｋ鋼鐵公司人事課。名叫小野綠，年齡二十四歲?！?/br>
    住址就在這附近。果然如龜井所說，定期車票是從東京車站到京王線的初臺。

    十津川聽完之后，心中思索著，如果小野綠獲救后能認出兇手就好了。十津

    川和龜井離開現場后，立即趕到了受害人住的醫院。

    「總之，她已清醒了，雖沒有生命危險，但極度亢奮，我想應讓她先睡一會?！?/br>
    醫生在介紹了受害者的情況后，神情依然緊張地對十津川說。

    「理解你的意思，我要等她醒來?！故虼ㄕf。停了一會，十津川又問醫生：

    「這算不算殺人未遂？」

    「我明白警部的意思?！贯t生說?！改隳芾斫馕揖头判牧?。必須做艱苦細致

    的工作，是受害者是否被強jian了？這個問題我想請你回答，這比問受害者本

    人好?！?/br>
    「被強jian了?？赡苁芎φ叻纯?，她身上還有兩處被打的傷痕?！埂杆眢w曬

    得很黑嗎？」

    「是，黑得很?！埂冈賳柲阋幌?，男人的jingye查出了沒有？」

    「因為是強jian，必須清洗yindao，確實查出了男人的jingye?！埂改且欢ㄖ朗?/br>
    什么血型了？」

    「是Ｂ型?！埂?/br>
    將近黎明，小野綠終于醒來了。十津川和龜井在醫院候診室的長椅上整整等

    了五個多鐘頭。

    可是醫生依然不許十津川進行詢問?！覆∪苏f，任何人都不想見?！?/br>
    「那什么時候才能詢問呢？」十津川有些焦躁地問?！覆荒芏?。病人的精神

    狀態非常不穩定?！?/br>
    「她還說些什么沒有？」「她說想見吉田先生，也許是情人吧。她把電話號

    碼告訴我了?！?/br>
    「我替你打吧?！故虼ㄕf著，從醫生手里拿過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用候

    診室的紅色電話機開始掛電話。電話掛通了。

    話筒里傳來個男人的不耐煩的聲音。十津川對著話筒說：「我是警察局搜查

    一課的十津川?！?/br>
    對方頓時精神了起來：「警察先生有何貴干？」「你認識小野綠小姐嗎？」

    「她怎么啦！」對方的聲音很大。畢竟是情侶呀！十津川邊想邊說：「她受

    了傷，現在己住進新宿的Ｓ醫院?！?/br>
    「受傷？什么傷？」「不大要緊的傷。她說她想見你?！?/br>
    「好，我立刻就去。是Ｓ醫院嗎？」「是的。你快來吧?！?/br>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請警察打電話？」「到這之后，你就明白了?！?/br>
    十津川含糊地告訴他。

    二十分鐘后，隨著汽車停下來的聲音，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飛跑進來。

    第七十一章

    「吉田先生嗎？」十津川問了一句，那男人微微點點頭。

    「她怎么啦？」「不要緊，她正睡覺呢?！?/br>
    「說是受傷，被誰毆打了？」吉田問了之后，臉色突變，「難道她」「最好

    認為是被瘋狗咬了！」

    「傷得厲害嗎？」「精神的傷痕比身體的傷更深。我們想見小野綠小姐，問

    她兇手的事。但她說任何人都不想見，只想見你?！?/br>
    「我馬上就去，病房在什么地方？」「二樓。我還有件事相拜托?！?/br>
    「什么事？」「我們要抓到兇手，我想你也一樣。因此，有件事請問問小野

    綠小姐?！?/br>
    「要問她什么？」「我想兇手一定認識小野綠小姐?！?/br>
    「是認識她的男人襲擊她？」「不是這個意思。小野綠小姐不認識兇手兇手

    卻認識她。我想是這種關系。請問問小姐，兇手是不是說了類似的話？」

    「知道這一點有助于逮捕兇手嗎？」「有幫助?！?/br>
    「好?！辜稂c點頭，向樓上走去。十津川和龜井繼續在候診室等待著。

    龜井看著手表，點支煙，然后問：「警部，這起案件你也認為兇手認識被害

    人嗎？」「即使認識，受害人自己也不知道?！故虼ㄕf。

    「兇手怎么能認識被害人？被害人又不知道呢？」龜井說，「不錯，你曾經

    提到兇手的禁宮，可是，何處是禁宮呢？會不會是電車？」「電車？」

    「我以為在目前情況下，用獵物要比禁宮更準確。假定兇手是上班

    族，坐山手線、中央線或地下鐵上班。兇手可以在車上找到下一個獵取的對像，

    找準后就跟蹤，直到認識她的家庭住址，然后在星期五的晚上再下手。在車上，

    女職員、女大學生很多，兇手很容易選準對象。即使他搭最后一班車，也會遇到

    俱樂部和酒廊的女待。第三個受害者君原久仁子不就是夜間俱樂部的女侍嗎！」

    「有見解。把兇手的獵場認定在電車上！」

    「比方說，假定兇手搭中央線上下班。他在車上物色下一個對像，但沒有找

    到滿意的人。于是，第二天他可以起早搭山手線和私鐵，這樣還可以找到住在都

    內不同住址的女人?！埂刚f得不錯?！故虼M意地點點頭。

    「另外說明一點，受害人都不住在上野、淺草或隅田川那邊，更說明那些地

    區離兇手的通勤圈較遠的緣故?！埂高@些意見很有益?！故虼ㄕf，「只是還有

    一點紕漏，在電車中兇手無法識別女人的身體是杏曬黑，充其量只能觀察到臉部

    呀?！?/br>
    「這確是不足之處?！过斁畤@息道。一個小時過去了，吉田終于從小野綠的

    病房走出來。

    「怎么樣？」十津川迎上問道。吉田強忍著極度的痛苦，緊緊咬著嘴騰，卻

    以嚴厲的聲調說：「你說的事我已經問了?！?/br>
    「讓你親自去問，實在對不起?？墒?，為了逮捕兇手，不得不這么傲?！?/br>
    「她這樣告訴我的，兇手從背后猛然襲擊，所以沒看清臉。兇手還說些不堪入耳

    的話，說對她很了解，什么事都知道，連右rufang下有個紅痣都說得出來?！?/br>
    「真有那種痣嗎？」十津川問?！赣?，真有?！?/br>
    「如果她穿比基尼泳裝的話，能否看到呢？」「仔細看，可以看出來?！?/br>
    「可小野綠小姐說不認識兇手，是不是？」「是。她說完全不認識。兇手的

    聲音也是次聽到?！?/br>
    「真的？」「行了吧？」吉田吃吃地說完，又奔回了二樓。

    「兇手果然認識小野綠?！过斁f?！竼栴}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十津川說。

    「解開了這個謎，也許就可以找到兇手了?！埂竷词忠欢ㄔ谑裁吹胤娇匆娺^

    小野綠的裸體或者是比基尼的姿容。否則，他不會連rufang下的紅痣都知道。從吉

    田的臉色可以斷定，今年夏天，說不定他們二人到海邊去過?！?/br>
    「你說是兇手在游泳時見過他們？不對，如今已是十月，靠夏天時的記憶襲

    擊女人，太不可靠了?！埂改蔷椭缓迷賳枂栃∫熬G了?！过斁趩实卣f。

    小野綠睡著之后，吉田又來到了候診室?！负貌蝗菀撞潘??！辜锓判牡?/br>
    對十津川說。

    十津川拿出香煙，遞給吉田一支，二人都點燃吸了起來?！笢蕚涓∫熬G小

    姐結婚嗎？」

    「有這種打算，只是才交往不久?！埂改槙竦煤煤?，今年夏天到海上去了？」

    「到琉球玩了五天?！埂感∫熬G小姐也一同去了嗎？」

    「我們一同去的?！埂笌自路萑サ?？」

    「九月初去的，人還是那么多?！埂感∫熬G小姐很美，身材也苗條，當過什

    么雜志的泳裝模特兒嗎？」

    「沒有?！埂杆粫持銌?？」十津川問。

    「不會，絕對不會?！辜镒孕诺負u搖頭?！笧槭裁凑f得這么斷然？即使你

    不答應，她也可能悄悄去呀。還有些女人瞞著情人在酒廊工作呢！」

    「我沒說不行。如果她真想做模特兒，我會答應她，所以她不會瞞著我?！?/br>
    「你們在海濱拍了照片嗎？」

    「拍了。我們自己帶了相機去?！埂概牧诵∫熬G小姐的泳裝照嗎？」

    「當然拍了，到琉球去游泳嘛?！埂刚掌闯鰜砹藛?？」

    「洗過了，還特意放大兩張，貼在我和她的相集上?！埂改媒o別人看過沒有？」

    「看過。給我們共同的朋友看過?！埂改切┡笥言缇椭滥銈冊趹賽蹎?？」

    「當然知道。都是知心朋友嘛?！故虼ê妄斁謩娱_了腦筋。

    難道兇手是受害者的朋友？除了吉川知子外，其余六人都曬黑了皮膚。跟情

    人或朋友一起到海上去，當然會拍照片。

    兇手可能就在看過照片的人當中。假定有一個朋友或熟人是六個受害者共同

    的朋友或熟人，那么這個人可能看了六人的照片，從而蛻變為星期五的漢子。

    議論一下之后，龜井問十津川：「要不要查一查？」「查一下?！故虼ㄕf，

    「不過，獲救的永久紀子作證說完全不認得兇手。從背后襲擊，沒看到臉，只聽

    見聲音，小野綠也說沒有聽過兇手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