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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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碰上怪人怪事,到家的時間比預期要晚了半個多小時??鹊皖^看表,然后迅速沖了個澡,在十分鐘內讓自己煥然一新。 門鈴聲準時響起,站在外面的快遞小哥手拿單子,腳邊放著大尺寸的紙箱包裹。原本公事公辦的態度因為發現客戶是位大美人而變得十分殷勤,他貼心地告知對方包裹很沉,詢問她是否要幫忙搬進屋。 “很沉嗎?我試試......”卡娜抓著箱子底邊往上抬,沒費多少勁就將它搬進了屋,“還好,我自己能行?!?/br> 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快遞小哥被驚到了,這箱子少說也有五十千克,連他一個大男人搬起來都不會太輕松。他有些納罕:“您的力氣好大,光從外表還真看不出來!” 卡娜笑笑,接過快遞單簽上姓名,順便擼起短袖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骸芭e鐵愛好者,硬拉70kg?!?/br> “哈哈,可真了不起……” 包裹是卡娜委托前男友寄來的,里面存放著她在格恩集團參與研發的所有生化藥物,以及配套實驗儀器。雖然每種藥物只有五毫升的采樣,但這箱東西卻足夠讓同行企業傾盡全力去爭奪。 三年的感情大戲果然是沒白演啊,她先前只是試著提一嘴,凱迪亞竟然就冒著被總裁老爹打斷腿的風險將公司機密送了過來。 也算是厚道(敗家)了。 坐擁近億存款的卡娜并不打算出賣前公司來獲取更多錢財。她之所以想要這些樣品,只是因為此生用心血鑄成的研究成果全都在這里,并且距離她和導師對人類基因改造的探索似乎只差一個靈感就能得到質變和突破。 卡娜不想無疾而終。 接下來的一整天都被用來布置她的私人實驗室了,時間如流水般匆匆淌過。 第二天早晨醒來,窗外依舊是霧蒙蒙的,卡娜突然想起了昨日那個瘋子。 只要按照她所說的做,人肯定能從沼澤逃離,可是卡娜擔心他沒有那個智商。 到底是一條人命,或許應該再去看一眼,實在不行就拉把手......這樣想著,她放棄了睡回籠覺的打算,下床洗漱收拾,臨出門前還特意套上倉庫里封存已久的雨靴。 路上預想過兩種結果:一是人走了,二是人還在,概率對半。 可現狀似乎并不屬于其中任何一種...... 溶坑周圍沒有他的蹤跡,卡娜昨天留下的木棍卻遺落在地上──一切都顯得不合常理。 尋常人在逃出生天后,會順勢帶走木棍充當拄拐支撐體力,同時也能預防再掉進另一個溶坑。 而如果人沒走,又不在原地,那么他多半已經遭遇了不幸。 事情發展到這里似乎就不再是一個“弱小女子”該管的閑事了,卡娜默哀兩秒,轉身準備離開。 扭頭的一瞬間,耳邊忽然傳來水流撥動的聲音。那時間來不及任何反應,她的腳腕被猛地一抽拽,重心毫不設防地失去了平衡。 砰一聲鈍響,卡娜結結實實摔了個慘痛的狗吃屎,黏稠泥漿濺到眼睛里,異物感強烈。 她再次聞到莫名其妙的咸腥味。 未等作出思考或防御,有東西破出泥漿撲上來,脖頸似是見了血,刀扎般的疼痛從那里蔓延到各路神經,雙腿也被壓制著,讓她連翻身都做不到。 剛一掙扎,那鉗制自己的爪子就刺得更深了,又疼又焦急的卡娜努力睜開眼睛聚焦視線,入目便是血盆大口中的尖長獠牙。 逼近死亡的剎那,求生意志越過理智對大腦中樞傳達指令,她費勁地抬起右腳猛踹過去。 卡在喉嚨上的爪子終于松開,沿著離去軌跡劃出好幾道鋒利的血痕。 那東西腹部遭踢,受痛發出一聲類似鯨詠的叫聲,翻滾一圈摔在一米遠的地方。 陡然拉開的距離讓卡娜看清了他的模樣:泥漿包裹的軀干下面,連接的竟是條匪夷所思的魚尾! 對方手臂上有扇形魚鰭,粘著血絲的指甲尖得能當兇器,而那張臉,卡娜一眼就辨認了出來,竟是昨日那瘋子! 她捂住脖子上汩汩流血的傷口,強撐著爬起來往外跑,后背呼嘯的風聲緊隨而至。 下一刻,巨大的魚尾帶著磅礴之力撲扇過來。 卡娜奮力往旁邊一躲,左腿卻還是受到了余勁沖擊,使她落到地上連滾好幾圈。厚實冬服沒讓她受到過多擦傷,但站起來時腿上那錐心的刺痛實在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 一擊不中,怪魚再次潛入泥沼游過來,卡娜只能咬著牙踉蹌往前逃。還有兩米就能跨出沼澤,應該來得及?。?! 勝利即將在望的時候,腿又被扣住了,刀刃一樣的牙齒穿破雨靴牢牢嵌進皮膚,小腿上的rou幾乎要被對方撕扯下來。 這波疼痛前所未有的劇烈,卡娜卻連哀嚎的精力都沒有,趕忙用另一只腳狂踢猛踹。 誓不罷休的怪魚還在拽著她向后拉扯,卡娜扎不穩腳跟再次摔倒下去,只是這次半邊身子已經夠著了干燥平坦的陸地。她無意間摸到一塊大石頭,不由眼睛一亮,緊接著用力搬起來往對方頭上砸去。 只聽“嗙”的一聲巨響,石塊碎裂,怪魚慘叫著松開嘴,捂住額頭瑟縮后退??冗B喘口氣的功夫都不敢留,轉身逃離了這片危險之地。 每跑一步都好痛,脖子痛,手痛,腿也痛。還好腳掌沒有受傷,不然她覺得自己鐵定走不出這片荻花叢。 但是現狀其實并沒有強到哪里去。痛感越來越強烈,她最終堅持不住倒在了馬道上,雙腿再不能起到支撐作用。 幾步之遙的農舍如今看上去簡直難以企及??认裰磺嗤芤粯淤橘胫肋^去,手掌磨出道道血印,扒在門外求救。 聞聲開門的老太太被她鮮血淋漓的慘狀嚇壞了,回過神后快速打電話報警,又為她叫了輛救護車。 卡娜失血過多,人被送走時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 醒來之后已經身處醫院的病床上,旁邊除了滿臉擔憂的舅舅、舅媽,還有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 似是為了照顧她的身體狀況,兩位警員表現得和顏悅色,閑聊般詢問她事發當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卡娜:“我被襲擊了,就在荒地那片沼澤里。是個怪……嗯,怪人。他先在前一天偽裝成落難的樣子等我去援救,實際想拖我一塊兒墜坑。我看穿了他的伎倆,所以只扔給他一根可以自救的棍子,然后就沒再管?!?/br> “但第二天還是有些擔心,于是便又去看了看??烧l知他早爬出來了,見到我就襲擊了上來,似乎想要殺掉我?!?/br> 拿著錄音筆的警員開口問:“那么,您還記得對方的長相嗎?” 卡娜搖了搖頭:“他滿臉都是泥巴,根本看不清?!?/br> 兩個警員對視一眼,均感到十分難辦。兇手長相未知,行為特征與周圍人對不上號,可以說是毫無進展了。 他們對卡娜做過調查,發現她是一位新住戶,與鄰里相處和諧,并未發生過什么爭端,受到尋仇或是報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此,她所講述的多半就是事實──這是一起無妄之災。 “我們會仔細搜查沼澤以及周邊區域,如果找到可疑人員,會及時通知您?!?/br> “謝謝你們,警員先生?!?/br> 又禮貌性關照幾句,兩位警員便離開了。等屋內只剩下自己人,卡娜垮下強撐的平靜祥和,整個人散發出黑夜般的沉郁氣息。 沼澤里那個玩意究竟算是什么,現在仔細想想,似乎稱之為人魚比較貼切。但如果在警方面前說自己被一條人魚襲擊了,她十有八九會被人家當成傻子。 還是描述成普通人行兇最為省事。 若是警方能順利抓到人魚,她就說情急之下沒有看清,到時候現身指認一下對方的身形,結果也是殊途同歸的;若是警方沒能捕捉到,那其實也無所謂。 這個虧,卡娜不打算咬牙咽進肚子里。 復仇這件事由她親自去做一定能更為解氣。反正她現在沒有繁忙的工作了,大可以慢慢籌劃,相信那條人魚一定能在臨死前給她一個讓人滿意的表情。 見她悶在那里不說話,坐在旁邊的班奈特想要出聲安慰幾句,然而主治醫師突然帶著護士推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卡娜小姐?!贬t生指揮護士給她打吊水,然后一邊翻看手里的病例和檢查報告,一邊接著說,“我們替你做了腿部傷口縫針,和骨裂石膏固定。雖然傷口沒有發炎感染的跡象,但是很遺憾,您怕是要留疤了?!?/br> 接到消息剛來不久的班奈特夫婦其實并不清楚外甥女傷勢如何。他們聽到醫生的話只覺得脊背發涼,凱瑟琳連忙問:“疤痕有多大?” “會是一圈牙印?!贬t生瞥見卡娜越發難看的臉色,安慰道,“還好只是小腿肚,不是那么明顯的部位。你脖頸上的傷口不會留疤,細心護理的話一年內就能恢復?!?/br> “除此以外,你失血嚴重,且伴隨著高燒,所以至少還需要再留院觀察半個月?!?/br> 班奈特一臉悲憤:“小鎮里怎么會出這種事情,還偏偏讓我們攤上!” 他本想順勢教育卡娜幾句,例如長輩不讓去的地方就不該去,但是看到對方糟糕的狀態,班奈特又覺得這個教訓已經足夠慘痛了。 醫生交代完傷者狀況就到了收費環節。 由于兇手尚未捉拿歸案,而卡娜又一直不屑于投資保險業務,所以這次的醫療費用全部由她自己獨立承擔。 真是好極了??!花錢買道疤,還附贈半身不遂半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