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0又不是同性戀，喜歡女性但又是個0。

    方舒童皺巴巴著臉，怎么也想不明白。一邊回完電話的鄭岸覺得女孩糾結的表情很好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行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我搜搜導航看能不能繞回去?！?/br>
    可惜手機因為被不停的打電話，電量早就標紅了。方舒童擔心鄭岸晚上回去時沒手機不方便，就提議一起逛逛看。

    兩人就一邊瞎溜達，一邊東聊聊西聊聊。

    巷子越往里走越窄密，一層一層的，有時候還交叉分布。直到路過一顆高的嚇人的槐樹，方舒童才隱約想起來這里是她小時候玩兒過的地方。

    方舒童雖然每天放學都會穿過這條街，但是很少往街兩邊的巷子里去。小時候還會和小伙伴在里面玩兒，長大了就沒什么精力了。

    根據自己模模糊糊的記憶，方舒童引著鄭岸左拐右拐，從一條小巷口到另一條小巷尾。

    “你一直在這兒??？”鄭岸問。

    “嗯?！狈绞嫱唤浶牡貞椭?。

    “真好啊，我五六歲的時候就和家里人搬走了。后來也是經常搬家，十八九歲的時候才到S市定居?！?/br>
    “你去過很多地方嗎？”方舒童內心涌起了一些向往：“比H市大的多的地方？”

    “當然了，別拿H市比啊。我去的地方比H省還大呢?！编嵃兜奈惨羯蠐P，卻不覺得是在吹噓，倒感覺像是在哄小孩。

    方舒童確實是被哄著了，甜絲絲地笑，也學著鄭岸說“真好啊”。

    走著走著，還真就出了巷子，出來時才發現倆人都快走到街尾了。過了午飯點，街上人少了許多。

    方舒童松了口氣，她還有點擔心自己帶錯路呢。鄭岸也是心里松了塊石頭，畢竟要是把朋友的meimei帶迷路了，他也不好交代。

    但方舒童心里還是存著一個疑問，這讓她一路上都有點走神去想東想西。鄭岸拍拍她的頭，說要送她回家。

    方舒童走的有點累了，想歇口氣再走回去。

    鄭岸又打了個電話，把方舒童帶到一家小店里歇歇腳：“咱在這兒歇會兒，等會兒我有個朋友開車來接我們?！?/br>
    看著和她哥一點也不像的、乖乖寶寶一樣的方舒童，鄭岸覺得有點意思。又發現她顯然心不在焉，雙手糾結的攪在一起，就更加興致盎然了：“在想我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嗎？”

    “??？”方舒童反應了一下，“啊、對。我遇到不理解的地方總是想去想明白?！?/br>
    “唷，真是個好好學生。不過正是因為你是個乖學生，所以才不理解。所以別想啦?！?/br>
    方舒童一本正經的反駁：“你有沒有聽說過那么一句話——成功的人就是要把‘我不會’‘我不理解’改口成‘我可以學’?！?/br>
    “好家伙，成功學大師的那點壓箱底都讓你學了吧?！编嵃侗环绞嫱酚衅涫碌谋砬槎簶妨?，笑的東倒西歪。

    等到笑夠了，接他們的車也駛來了。

    在等汽車調轉方向的時候，鄭岸微微靠近了方舒童一些，音調黯啞一度：

    “如果你真那么想理解的話，等你回家，自己偷偷上網搜一下第四愛?！?/br>
    方舒童的手機因為她出來的匆忙，落到了她的臥室。等到被鄭岸送回去后，好學的小方同學立刻沖進房間里，打開百度的同時還不忘牢記鄭岸的囑托把房門反鎖了。

    等到一欄一欄的介紹看完，方舒童內心掀起波瀾。

    她想起那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白的像玉，因為喝了酒臉有些紅。透過記憶里薄薄的那層雪霧，方舒童回想起最開始的那雙手。

    纖細而修長，指甲修剪的圓潤光滑。

    鄭岸原本在方舒童眼里披著一層清冷的光，有些風趣。在瀏覽過他遞給的潘多拉魔盒之后，她只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披著一層潮濕的霧氣，卻有些風情。

    是鄭岸告訴方舒童的，他是個0卻又不是同性戀，喜歡女性卻是個0。

    方舒童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發干的喉嚨。

    方舒童今年17歲，正是性意識蓬勃萌發的時候，可她對于曖昧關系的好奇要比同齡人淡薄一點。她的同桌是個迷，什么都看，還向方舒童分享了一些同性愛情。

    在翻了寥寥幾本之后，方舒童發現自己對Bl里受方的描寫有時會產生悸動的感覺。同桌告訴她說可能方舒童是個受控，但她自己卻不這么覺得。

    方舒童閉著眼，將鄭岸代入到自己看過的一本BL的受方，卻在回過神來時發現她自己把自己代到了攻方。

    方舒童愣了一下，感到心底一絲燥。她想起鄭岸最后那絲黯啞的音調，內心萌生出一種想法。

    噸噸噸的又灌了自己一杯水，方舒童轉身疾步上樓，沖進她哥的房間。方舒董睡得正香，她怎么也叫不醒。于是自己拿了他的手機，用她哥的指紋解了鎖。

    進入微信，翻到備注為鄭岸的賬號，拿出自己的手機，照著微信號搜索。

    方舒童一股氣的做下來，到添加好友的時候卻遲滯了按下的手指。想了幾秒，女孩撇撇嘴，堅定的發送申請好友：

    「鄭岸哥好，我是童童！」

    原本以為要等一會兒的，但沒過幾分鐘對面就同意了。

    方舒童有點懵，看著那個頭像不知道要說什么。

    「我離開的時候才忘了留你聯系方式了?！?/br>
    對面倒是先說話了。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好嗎？」

    方舒童立刻應下。

    又聊了一會兒，拍了方舒董的丑照一并發過去，兩人還調笑了幾句。

    末了，鄭岸說過兩天去找他們，一起吃飯，還可以讓他倆帶著他去熟悉一下環境。

    看著呼呼大睡的她哥，方舒童抿抿嘴，愛憐的拍拍方舒董的臉，心里浮現出一個計劃。

    睡夢中的方舒董呢喃兩聲，哼哼著轉過身接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