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狐貍與小王子間的荒唐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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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哭?!惫儆谟诜畔律鬃?,聲線平穩,也沒什么表情。 “沒有?!彼筋^叼住她遞過來的勺子,一口吞掉上面的清粥,輕輕的笑:“難為你了,是不是一下飛機就被擄來看我這個禍害了?”她們都怕他,嫌棄他,倒是沒放棄過勸他。 楊舒頎有著過人的外貌優勢,一雙眼睛更是漂亮的不可思議,那里面正蘊著柔柔的微光,沉靜專注的看著官于于。 與她,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那是他過的最開心的兩年。他曾篤信他們是相愛的……可毀滅他自以為美好伊甸園的人也是她。 這個狡黠靈動的姑娘,像古代俠客那樣嫉惡如仇黑白分明,可她偏偏有一副柔軟慈悲的心腸,她是渡終生苦厄的西天神佛,是深黑暗沼澤里沉浮之人的救世主。 楊舒頎知道,他始終知道。 “嘖”官于于抽出勺子時蹭到他嘴角,一顆米粒留在了上面。 分手兩年,一點默契沒有了。 嫌棄的給他抿了一下嘴巴,然后手一翻毫不客氣的蹭在他衣服上,又盛了一勺吹涼遞過去,理所當然地說道:“衣服洗了啊,還有你這屋,喝完粥痛快兒起來收拾了,豬圈一樣我都服你了,以前那干凈勁兒呢?假模假式的?!?/br> “有什么關系”他在笑,笑的溫和柔軟。 楊舒頎抿走粥,又吃下她喂的小咸菜,不以為意地說道:“還要更慘烈些才好,慘烈到我死后可以上社會新聞,這樣……她就會記得我久一點,深一點,最好是日日夜夜都記得,想忘也不掉……”他咬字清晰,唯有那個“她”字,像忌諱著什么,又帶著nongnong的渴求眷戀。 下一秒,楊舒頎從自己的世界抽離出來,他看著官于于開心的笑起來。一片廢墟中,美麗妖冶的青年笑的詭異非常,讓人不寒而栗。 “你說……”他眼神驟然變亮,神采奕奕,語調輕快狂熱:“她會不會和他分手啊,畢竟我……不對不對,”他下一秒又否決了自己的話,深情沮喪像個失落孩子,眼神放空不知思量什么,好半晌,抿出個癡癡的笑,猶如殉道者一般為信仰起誓,目光虔誠的看著官于于,聲音輕緩真摯:“我得死在她面前?!?/br> 他扭曲病態的言論和上詭異艷麗的面容,若有第三人在場定要尖叫著逃走。 可官于于見過他更可怕的樣子。 官于于背脊發涼,有股被盯上的危險異樣感,她抖落一身雞婆疙瘩,抓過身旁隨便什么布料兜頭蓋臉的罩在楊舒頎頭上,蓋住那張華麗的猶如童話里王子般的面容。 “唉~”她深深嘆氣。 “楊舒頎啊……”官于于放下碗,伸出手先是搭在他猛然僵硬的肩膀上,然后一點點地彎下腰,直到把這個脆弱的男人完全抱住,似嘆息著說:“心里難受,也別糟踐自己啊?!?/br> 楊舒頎的耳朵貼在她左胸口,聽著她比常人稍稍緩慢的心跳,那濃密卷翹的睫毛止不住的顫抖,楊舒頎閉上眼掩去所有情緒,再睜開時想伸手將她推開,可手指觸到她柔軟的衣物卻頹唐的抓住了她的衣側。 “你怎么才來啊,官于于,你……” “說什么呢?”官于于不自在的動了動,她胸口被唔噥的話震的有些癢癢。這家伙總是神神叨叨的嘀咕。 楊舒頎沒有說話,他只是把手搭在官于于腰間,以一種抗拒的,看上去將要推開她的姿勢。官于于也沒有說話,她和著心跳的頻率輕輕拍打他的肩背。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可比之以往死一般的寂靜,他聽著官于于的心跳聲,情緒逐漸穩定,腦子里嘈雜陰暗的念頭得以緩解,心緒久違的寧靜。 一秒、兩秒……漫長的沉默。 楊舒頎的呼吸噴灑在官于于胸口,腰側沉沉,是衣服被他拽住。 他家真熱,官于于想。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楊舒頎在心里默默的數著她的心跳,忽然抻了兩下她的衣擺:“你心跳好快?!?/br> “嘖……”啪地一下,官于于拍開他拉著自己衣服的手,收腿站好,沒好氣道:“我用你告訴?”這都怪他,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很少有女人能抵御他這種,既有王子的溫柔矜貴又有騎士般忠誠勇敢的人。 扯下楊舒頎頭上的布料,給他往上扒拉兩下過長的頭發,“冷靜了吧?!?/br> “嗯?!?/br> 楊舒頎點頭,唇角翹起的弧度是恰到好處的溫柔寧靜。他有一雙干凈澄澈如稚子的眼睛,那雙眼睛正靜靜的看著官于于,美好的宛如畫卷。 這是她們間特有的安撫方式。 恒河猴實驗證明,接觸所帶來的安慰感是愛的重要元素。 一個極度缺愛的人對于愛撫的渴望,不亞于毒發的癮君子對罌粟的渴求。 而那年,官于于遇見的楊舒頎簡直狼狽的有些可憐。彼時他每天都要抱著官于于聽她的心跳,反反復復的向她確認是否愛他、是否最愛他、是否不會離開他……對他,官于于把這輩子都情話都說盡了,亂七八糟的承諾誓言多到她自己都不記得。 好不容易讓這樣衰敗的楊舒頎轉變為正常人,不知他又抽了哪門子瘋,分手前一天的喝了好多酒,晚上抱著她又哭又笑還嘟嘟囔囔的罵她,第二天就說前女友來找他復合,官于于無語極了,收拾行李頭也不回的出了公寓。 可你看他現在,又開始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有病。 官于于想想就來氣,要不是看在他媽的面子上,她才懶得管他的死活!拿過一旁的藏藍色外衣穿上,官于于說:“自己把粥喝了?!?/br> “我不餓了?!睏钍骓狇R上接道。 他一眼不眨的追隨她的身影,不停抖動的羽睫像是慌亂。 “不餓也得吃?!惫儆谟谝诲N定音:“吃完差不多就把家收拾了,垃圾放在門口我明天來給你扔,然后!”她指著他瞇眼威脅:“要是明天我來見你還是這副熊德行,你等死吧楊舒頎?!?/br> 楊舒頎動動手指靜靜的看著她穿衣服,聲音輕緩縹緲:“可我沒有力氣了?!?/br> 回應他的,是毫不留戀的關門聲。 她走了。 今天天氣很好,外面沒有風,太陽也不大,空氣中的塵埃定在空中,無邊的孤寂襲來,全世界又剩下他一個。 光輝太淺,照不到沙發上的青年。楊舒頎躺官于于坐過的位置,僅露出的側臉都好看的讓人心醉,可他緊緊皺著眉頭,手機貼在額頭上,像是在苦苦壓抑隱忍又像在無聲低吼。 從手機的光亮中窺見,笑的一臉燦爛陽光的姑娘穿著學士服與有人結伴同行,她沒有朝鏡頭看一眼,而那角度明顯是偷拍的。許久,楊舒頎快速劃過屏幕,看著照片里的人露出了笑,他輕輕親吻穿著藏藍色外套的姑娘,她人在機場,還拉著行李箱,正安慰面前的女人,那女人被楊舒頎用手指擋住,他放大姑娘的臉,然后小心親吻上面的人,嘴里還念念有詞。 畫面詭異有奇異的和諧。 不知不覺天色漸深,手機最后一絲光亮熄滅,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令人窒息的寂靜夾雜著滔天的嘈雜惡念吞噬了這個外表美好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