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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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身在破道觀中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輕,雖然此刻她面容憔悴衣衫襤褸,但眉目間多少能看出些昔日貌美的影子,一旁梁玉笙同白宥璃糾纏不休,這邊無論李晏如何發問女人都沒半點反應,只在他伸手想碰她懷中的草人時兇狠的瞪他。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只是偶然路過?”梁玉笙揪著狐貍的領子:“你收了我的錢卻沒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吧?!闭f著她皮笑rou不笑的并攏兩指,凝了一道咒點向白宥璃,山下的禁制和約束只適用于普通人,而白宥璃是個半妖。 “你想知道什么?”白宥璃見自己走不了了,反倒不慌張了,她眼珠子轉了兩圈笑道:“梁道長上次付給我的錢也只夠知道那么些,余下的消息可貴著呢?!?/br> 梁玉笙聞言皺眉,她多少了解這只狐貍,她手中的消息確實由她定價,但若想靠這個謀生,也是不能漫天要價的,雖說狐妖本就狡黠,但白宥璃只占了一半,倒也懂得與人相處的規矩:“你究竟知道多少?關于郁水城的命案,還有它同青城山的聯系?!绷河耋铣谅晢枺骸笆玛P人命,白宥璃你不要……” 可梁玉笙話還未說完,便被白宥璃揮開手:“死去那些人與我有何干系?他們甚至非我同族?!闭f著她吐了口氣:“但看在你師父曾經照顧過我的份上,我開個價,我要他陪我一個晚上?!闭f著狐貍指了指蹲在女人身邊哄開口她說話的李晏,他聽見她們提到自己,后背一聳,轉頭望著梁玉笙 “你明明不喜歡他?!绷河耋嫌昧Π櫭?,她本就不擅體會人情世故,這只狐貍的行為心性她便更加沒法理解。 “是,可梁道長稀罕他不是嗎?”看見梁玉笙猶豫,白宥璃嘴角翹得更高了:“我又豈會那么輕易便讓你知道了全部因果,若是不愿,你大可自己去查?!闭f著她又看一眼李晏:“你會將什么人放在心上,還真是難得一見,我倒是對這男人有幾分好奇了?!闭f完她的腳下便升起一團煙霧,梁玉笙后退半步,白宥璃便泥鰍似的脫了手,只留下一句話:“你若不想費那調查的功夫,便拿身邊那個男人來換我知道的消息?!?/br> 梁玉笙沒有回答她,只是狠狠瞪著眼前的白霧,卻在白宥璃消失之前,聽見她在耳邊小聲呢喃:“我很好奇,你對這么污穢的東西究竟了解多少呢?居然對他動了心……” “主人……”李晏跑到梁玉笙身前:“您沒事吧?!卑嘴F散去,白宥璃已不知所蹤。 梁玉笙拍了拍李晏的手:“我沒事,障眼法而已?!闭f完她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神思恍惚的女人身上。 她看上去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感覺不到邪穢之氣,認真說起來倒是比李晏還要干凈許多。只是她的臉和手都沾滿塵土,看上去許久沒能好好吃飯,整個人消瘦的厲害。 “你就是被嚴家逐出門的黃姑娘?”梁玉笙試探著問了問,但就同方才李晏嘗試的那樣,女人就像是未聽見她的話一般,眼睛只是落在懷中的草人身上,眉目間竟透著些許疼愛之意,好像真將這沒生命的東西看做了自己死去的孩子。 李晏伸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主人沒有用,奴方才試了,她什么話都不回,就只不讓人碰手中的草人?!?/br> “是嗎……”梁玉笙看著黃蔓,她對周遭幾乎完全沒有反應,她并不擅醫術,但周圍人都說她是真的瘋了,而且算算時間,黃蔓被棄流落此地是在發現第三具尸體之后,一切看上去都似與這個可憐的女人無關。只是若真的無關,白宥璃便不會出現在這里……梁玉笙垂眸思忖一番開口道:“嚴有閬死了,你原先的官人,他溺死了?!?/br> “溺死……”這個詞讓原本安靜的女人有了反應,她雖沒將視線轉向梁玉笙,可嘴角卻勾出一抹笑意:“太好了……太好了,都死了!死了,就沒人會再要害我的寶寶了?!彼男β曤m不大,但聲音陰惻惻的讓人背后發涼。 “主人……”那詭異的笑容讓李晏看著不禁后退兩步,他扯了梁玉笙的衣袖躲在她身后。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绷河耋仙裆氐膯?,但令她失望的是,短促的笑聲過后,黃蔓又低下了頭,不再理睬兩人。 若她不是個普通的女人,梁玉笙有數十種方法撬開她的嘴…… 但是師父說過,一切修行之法術不可對凡人濫用,哪怕是有罪之人,都有世間的道理約束,修行之人切忌將自己視為人上之人,這種傲慢只會讓人偏離正道。 梁玉笙鮮少有這種無奈感,明明線索就在眼前,可她卻問不出有用的消息,唯一能夠好好對話的知情人是那只狡猾的臭狐貍。 “主人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币慌岳铌汤死囊滦?,梁玉笙看了一眼抱著草人的女人:“黃姑娘和我們一起走吧,這間破道觀總不是能夠住人的地方?!?/br> 然而就連善意的關心,女人也只如同聽不見一般,神情沒有半分變化。 最終他們還是沒能將黃蔓帶回客棧,梁玉笙只給女人留了些銅錢和吃食,順便告訴了她他們現在的落腳地,只告訴黃蔓若是想起什么能告訴她必有答謝。 兩人忙碌大半天,回到客棧已是傍晚,問過客棧老板確認,白宥璃雖未退宿,但整整一日沒有回來。她應當是還留在城中的,梁玉笙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只是她如今有心躲著她,人便不那么好找了。 尸體上尋不出新的線索,知道事情的半妖不開口,有干系的人無法交流,梁玉笙在來之前從未考慮過,會陷入這樣的困境中。 “主人,您不吃些東西嗎?”客棧送來的晚餐在桌上冒著熱氣,雖然只是很普通的rou湯掛面和兩碟小菜,但對于隨著梁玉笙奔波大半日的李晏而言依舊讓他饞的不停吞咽口水,只是在主人開口之前,他照例是不會碰食物的。他總是這副模樣,即便已經離開了合歡教那么久,骨子里還是透著奴性。梁玉笙雖并不在意他的這些表現,但到底也是不希望,李晏一直被那已經消失的惡教一直約束下去。 “我說過許多次了,你不用每件事都征得我的同意?!闭f著她坐到桌邊拿起湯勺,將冒著幾個rou丸混著湯汁盛入他碗中。 李晏搖了搖頭,他淺淺一笑:“從您收留我的那個時候開始,奴便是您的了,做您的爐鼎李晏是心甘情愿的?!?/br> 是的,最初相遇的時候,李晏想要活下去,于是緊緊抓住了一個不會被他的血毒所影響的正派弟子,只是碰巧那個人是梁玉笙??扇缃袼麄円呀浵嗵幜四敲淳?,她關心他,照顧他,疼愛他,而他也早不是那時走投無路的李晏,但他仍然沒法學會如何作為一個正常的“人”活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多臟,有多墮落,他厭惡自己于是沒法安然接受梁玉笙的好意。選擇留在她身邊,將她奉為主人,這樣扭曲的關系對李晏而言反倒是一種安慰,他沒有一絲一毫是被強迫的,即便他知道,即便不做梁玉笙的“奴”她也不會不開心。 梁玉笙看著李晏,輕輕嘆了口氣,常人的心思她都沒法好好理解,李晏對她而言便更是難懂,但奇異的是,即便她無法與李晏心意相通,也沒有一絲一毫覺得,他對自己而言是個麻煩。 “主人還在為人命案發愁嗎?”李晏會錯了意,他正經了表情提議道:“您既然為這件事那么cao心的話,將奴給白姑娘不就好了,只是一晚上而已,無論是什么奴都可以忍耐?!彼f的好似理所當然,這讓梁玉笙的手微微一抖。 這是梁玉笙從未考慮過的事,她從一開始就沒將李晏視為某種可以交易的東西,又怎會認真思考白宥璃惡意的要求?梁玉笙在桌邊坐下,她輕輕皺眉,仿佛李晏太過平常的態度讓她感到不悅似的。 可李晏垂下眼眸,錯過了她面上的表情:“可是奴能夠做到的便只有這些了?!彼酀某读顺蹲旖牵骸芭裁炊疾粫?,也什么都做不到,一路上不曾幫得上主人的忙?!彼鹧蹃砜粗河耋希骸芭髅髡f過什么都可以為主人做,但是……” “李晏!”梁玉笙開口打斷了他:“別把自己當作物品?!彼J真的說,同時伸手過去,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從沒將你視作過我的東西,你同這周圍的所有人都一樣,是活生生的人?!?/br> “……”聽了這話,李晏非但沒有感到安慰,反而微微張大眼睛,不知為何他的指尖有些發抖。片刻后他開始用力搖頭:“不是的,奴并不是,并不是‘人’……”他凄凄慘慘的囁嚅著,像是陷入某種恐慌的情緒:“主人您說的這些,奴聽不明白,不明白的……” “李晏?”梁玉笙不知李晏的恐懼從何而來,她握緊他的手,愣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