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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醒來已經是隔天的早上了，大概是賓館的床上，白色的被子搭在我和尹藝的身上，絲絲縷縷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進來。

    然后我坐起來，回憶了上面的那些事情。

    尹藝也漸漸轉醒，牽扯著被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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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她仍然躺著，瞇著眼問我。

    “怎么回事？”我身上沒有太大的感覺，所以也沒有認為我們發生關系什么的。

    “我...”尹藝剛開口，就有人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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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群？“我有些驚訝，不過浴巾裹松了一些。

    他沒理我，只是回過頭讓那些酒店的工作人員離開。

    我安靜地站在那等他。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的話沖著尹藝，露出有些陰狠的表情，對我只是簡單地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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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藝比我更驚訝，不過似乎不是驚訝莫群的到來，而是驚訝莫群是這樣的莫群。

    畢竟上次那件事情，莫群好像沒怎么對付她。

    “我...我....對不起！”尹藝用被子裹著身體，坐在床上用力地垂下頭。

    “谷一禾，”莫群轉向我，眼神卻不自在地飄向別的地方，“你們...咳...有發生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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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蔽彝浦募绨蛲庾?，“你猜著，我跟她說幾句話?！?/br>
    “到底有沒有??？”莫群用了力不肯出門，他還是沒有直視我，“有的話我也會原諒你這一次的，不過...”

    “好吧，”我故意嘆了口氣，趁他專注地看向我的時候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津液糾纏一番。

    “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蔽艺f，“雖然我自己也是很慶幸這次沒有發生意外?！?/br>
    莫群抿著嘴唇，但我知道他應該是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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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什么矜持？我想。

    不過，果然只有對于莫群的天然憐憫才會霎時間轉化成欲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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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去周圍的咖啡廳什么的，”我說，“我跟她再單獨說句話?！?/br>
    莫群直勾勾看著我。

    “300，夠了吧？”我拿著手機給他發轉賬。

    莫群心滿意足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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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們之間是那樣相處的?！币囋谖冶澈笳f。

    “是啊，”我發現她對著我可能還殘存對于高中時那個我的印象，所以盡管我和莫群一樣有些瘋癲，她卻只是無比害怕莫群。

    也可能是我下意識對她收斂了自己吧——不過也不知道該說是為了善待高中那段回憶，還是該說，尹藝已經不放在我心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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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昨天晚上約我，到底是什么事？”我摘了浴巾背對著她穿上內衣，也沒有特別顧及她的存在。

    “我只是想問你那些問題，沒有別的，”她說，坐在了床墊的另一端。

    淺淺的塌陷。

    她從梳妝臺的包里拿出了一些東西，“還有這些，我也帶來了，我想問你，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尹藝撇開眼，目光看似專注在手里的東西上，實則只是不敢抬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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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懂戀愛什么的，我感受不到喜歡，我高中就跟你說過了，但你結婚的時候，我真的很難受，如果那只是你說的習慣的話...”她的淚砸在手里的信紙和明信片上，一滴滴的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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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后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果然是我高中的時候給她的那些。

    畢業了之后我有些惱羞成怒——這點我之前說過了，于是就對尹藝說了一些惡劣的話，還讓她把那些東西寄回給我或是干脆扔掉。

    不過我當然沒有自戀到以為她珍藏了這么多年，看這些東西上沒擦干凈的浮灰，我想她一定是丟掉其他大件的東西的時候忘記了這些，然后就這樣在角落里堆積了這些年吧。

    再然后職場失意的時候偶然翻到，才發現過去一直追隨她的我也已經離開，感覺什么都失去了一樣，才會過來找我。

    抓住她最后的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