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關于我愛你(劇情/情感/阿容往事)
書迷正在閱讀:老師的恩惠(np雙性abo)、物之汶汶(BDSM現代家奴文)、囚雀、攻占 (1v1,h)、母之不倫戀、短篇小甜餅或文梗記錄 放心食用、無法逃離的鄉下(np,輪回,全滅)、GB/女攻 獨寵、關于我上了男朋友這件事、異色紋印
他的唇有微微暖意,柔軟地落在她額上,卿容望著那雙清澈寧靜的眸子,忽然記起臨安城中那些悠遠的歲月。 那時候窗外是淅淅瀝瀝的夜雨,窗內是閃閃爍爍的燭光。她坐在桌前習字,所有寒冷凄惶都被薄薄的窗紙隔斷,做了一個戛然的終結。 而年輕的公子握著書卷倚在榻上讀著,卻總時不時抬起頭望著她,那時她并不太清楚他目光中的心緒,只是覺得他總會看著她,那樣專注,那樣認真,又在她回頭之時驟然垂下眼簾躲避。他以為她并不知道,她裝作她從未察覺。 雨打青竹,沙沙作響。心事朦朧,兩兩不知。 “對不起?!薄∏淙莺鋈粚⒛樎裨谥x淵溫暖的頸窩,有些呢喃地出聲,含著清晰的難過與一點點極隱秘的惶然,“公子,我那樣對你,你那些時候是不是很痛?” 謝淵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又放松下來,淡淡笑了笑撫了撫她的頭發,“還好,大部分時候不痛。人總不免做錯事的,你……” 他一瞬停住了聲音。懷里的少女把臉埋在他頸窩,無聲地靜止了。 那一處的肌膚上,漸漸傳來溫熱的濕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人總不免做錯事的。阿容不要怕,我……原諒你了。 我原諒你了。 不要哭啊。 卿容想,她后悔了。即便謝淵原諒了她,她卻無法回避自己曾經給他造成了那樣深刻的傷害,那樣殘忍地對待他。 依稀是在那一日的石洞中,謝淵靜靜倚在石壁上,頸間墜著海棠花的一幕撞入她眼底,讓她第一次感到了事情正在脫離她既定的軌道。 然后,他哭了。 她漸漸驚破一點自己朦朧的心緒??墒且琅f太晚了。她已經對他做了壞事,才明白這一切。在她帶他到了那片冰湖之后的日子中,每一天她都更喜歡他。 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刻中的分分秒秒。 見到他,她如此歡喜。 謝淵坐起身伸手將她抱起來,坐在石上,讓卿容跨坐在他膝蓋上,緩緩順著她的背,“別怕,都已經過去了?!?/br> 他擁住她,像是嘆息,也像是坦白,耳珠微微紅了,聲音有些發?。骸拔液軔勰?,阿容。我原諒你了?!?/br> “我不信?!薄∏淙莅蓢}吧噠地掉眼淚,“你講給我聽你為什么喜歡我,為什么能原諒我?!?/br> 她曾經那樣對待他,怎么會就這樣被原諒呢。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很久很久,甚至永遠都得不到他對過去的諒解的。不原諒她和愛她是兩回事。 “真的要聽嗎?!薄≈x淵撫著她的長發。 是一個漫長卻清晰的過程。他幾乎是一邊回憶,一邊講述給她聽。講他對她的愛,他的悲哀與怨恨,他的原諒。 從最初的驚鴻一瞥開始,在朦朧的燭火中,在桂花糕的香氣里,慢慢沉陷。他的手輕輕覆著她的手,分明有些微相隔,溫度卻像是已經漫到了掌心。 她是個很狡猾的姑娘,從一開始就是。她從來不會搞砸什么事情,又總是游刃有余地踩著規則。她分明只是個侍女,然而他望著她時,常常不自覺覺得她不止如此。因為僅僅是完成那些需要做的事對她而言太過輕易。 那雙眼睛看著他,有戲謔的笑意,裝作乖巧的狡黠模樣。他有時候常常覺得她不屬于這里。 不屬于重明山莊,也不屬于任何其他地方。如世上流云,聚散無常,漂泊本無定數。 然而他未曾想到,他會以那樣的方式知道他直覺的正確。在苦楚與情欲交織之際,他睜開眼,看見她含著笑惡意的眼光。 “能殺掉我的人,一定不是阿淵?!薄〔灰娞烊盏姆块g中,她將手覆上他疲憊的身體,迫他再次被情欲所俘獲。她的唇在他耳邊呢喃,身體一痛。 “吃得下的。不用害怕,我不會弄傷你……就是痛一些。忍住?!薄∷龑⒈涞挠袷従復迫胨w內,然后慢慢加快速度。先是痛,然后變為極致的快感。唇被她以冰涼的圓球堵住,他無法逃脫,只是在她手中掙扎。他胸口夾著的銀鈴清凌凌地響,雙手被牢牢束縛在身后,被劇烈的掙扎磨出紅痕。 那雙纖細的手捧起他微微沾著汗的臉,擦凈他的狼狽。身體被束縛著,漲痛得厲害。小腹也鼓起。 她喂了他很多水。 她抱著他,從他分身上插著的一個小東西上拔起一個細小的塞子。迫他就那樣一點一滴釋放出來。 “阿淵痛嗎?” 她揉壓著他的小腹,迫他難受地哼出聲,本能地劇烈掙扎,卻反而被牢牢按住。他越是掙扎,她按得越緊。每次都是待她覺得他要承受不住時她才會松開他,直到他習慣順從地承受身體的難耐。她用力大了,有時候留下青紫的指痕。 恨嗎?大概是有的。他的一生中沒有恨過什么人。這大概就是恨的感覺。恨他那時候,情不自禁的心軟。 可是再來一次,他能做到嗎?也許能,也許不能。她笑了,他就心軟了。 她知道他怕什么,總能夠以他最在乎的一切威脅他。 他妥協了。如果將一切都加在他身上能暫時停住她所想要做的事,那就這樣吧。 以后,再談以后。 “果然還是這樣容易。阿淵乖,我就不動他們好不好?” 她笑了。 他疲憊無力地點頭,順從地任她擺布地分開腿。 不再那么痛了。最初的八九日過去,她像是出了氣,開始逗弄他的身體。 情欲竟然能如此折磨人,快到巔峰,卻被拋下。他看著她,最初叫她陸卿容,然后叫她主人。 不再是阿容。即便意亂情迷,也不曾叫錯。 他重新看到了陽光。很溫暖,他的手卻如此冰冷。 對著別人,她依舊是那副模樣,兩個人獨處時卻放肆地玩弄著他。 為什么?他一度想要問出口,為什么……這樣殘忍地對我。 只是這個問題不再有意義。他最終并不開口,只是隱忍地,溫順地承受。 但是看到她如往日一樣微笑,他便會覺得悲哀。 不要讓我想到從前了。他狼狽地清理自己滿身的狼藉,我……已經太累了。 她有時候故意喚他公子,以溫柔的姿態給他清理身體。他拒絕了,然后自己顫抖著擦拭。 卿容從不讓他在外人面前出事。武林會盟時,她果然出手了。 只是、不要在這里。不要在外面,我受不住的…… 可惜,他的想法自很早以前,就不再被珍重。 很久不曾發燒了。他竟會將一時迷蒙,忘記他們之間后來那些事。陸卿容竟然也配合著哄他。 她說,等他好了,就給他做桂花糕吃。 如果這是真的就好了……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上?,是假的。她在騙他。 他一瞬忽然感到難以抵擋的悲哀將他淹沒,帶著不甘、不解與心灰意冷的絕望。 于是,在疲憊與昏沉中,他終于不計后果地,放縱一般地出言刺破了那層虛假的外皮。 卿容卻并未惱火。病后的幾日,她甚至是仔細妥帖地照顧他。 又是游歷。又要開始了嗎? 然而沒有。一路上,又是情欲糾纏,只是變得溫柔,平添幾分纏綿。她反而喜歡聽他喚她阿容。陸卿容的容,容淮的容。 阿容和公子。陸卿容與謝淵。原本涇渭分明,卻被打散開來,糾纏在一處。她給他清理好身體,抱著他往他懷里鉆著,幾乎像在撒嬌。她喊他公子,一聲又一聲。 那雙眼睛含著戲謔的笑意逗弄他,像是過去她故意在他的茶水里撒糖一樣看他困惑無奈的眉眼,只是變作床榻間的惡作劇。甚至比起她剛向他展露他真正面目那時,如今的她更貼近她扮作他侍女的時候。 他的心微微一顫,復感到哀傷。 他原本喜歡她的。 隱秘的,溫柔的愛意,尚未來得及表露便被踐踏,被碾碎了。 她當初的漠然與如今的模樣,哪一個是真正的她? 他漸漸意識到是后者。那是她已經完全不需要偽裝,也并沒有被激怒之時呈現出的放松模樣。她含著對他的占有欲,逗弄著他,也有借阿容的身份親昵地湊過來。 為什么依然會心軟呢。在她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時,他悲哀地想要避開,卻依然被熟悉的溫情捕獲。卿容抱著他,握住他的手看他的指窩。 “阿淵手上有九個斗,聽飛白說這樣是要享清福呢?!薄∷ξ卣f。 她用指尖蹭他的手指,蹭來蹭去。癢而酥。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卿容沒有躲,就讓他那樣捉住,他想松手時就不安分地動。 他最初并沒意識到她的詭計,于是就那樣握了許久。半晌,她看著他,計謀得逞的埋進他懷里悶悶的笑。 那一刻他一瞬竟有些忘記從前糾纏的往事,有些羞也有些惱,最后化為無奈的心緒,溫和地斥她:“……真是胡鬧?!?/br> 卿容竟不說什么,反抱著他親他的耳朵,含著曖昧地輕吮,含糊地,沒有誠意地認錯。 第一次發覺卿容身上有許多疤痕。清晰可觸,他竟然會為她曾經的一切心驚。他知道卿容不喜歡疤痕,即使她最為憤怒時,她也不會把他弄出血,手指擦破都要涂祛疤膏。但她自己身上卻有數不清的傷痕。 她該是教王最受寵愛的獨生女兒,怎么會如此? 他的關心也許是多余的。她或許并不需要。 但她……吻了他。 見到妙風時,他大概心緒不佳,竟然被卿容看出來,于是湊上來幾乎是在哄他。十指相握,他從中竟讀出了清晰的纏綿。 不再需要偽裝,她已經可以讓他服從了。為什么還要如此? 還有那些與日俱增的溫柔。他終于怔忡地意識到,她也許對他也是懷有情愫的。 那一次的他病中的指責,像是微妙地點破了什么。 他竟來月事了,尷尬又無措。卿容借著自己是女子含糊了過去。她用心時是很懂照顧人的,正如她當年扮作容淮,在他身邊。 暖熱的姜糖水灌下去,她的內息流轉在他的體內,沖淡了體內的寒冷與痛楚。連續幾天,她的內息都從早到晚在他體內溫養著。 為什么此前能夠如此殘忍,如今又可以這樣溫柔。 他們的關系像是在向好轉變,可是他知道其中暗藏著巨大的裂縫。 果然,葵水結束以后他失言了。 不過本身便是遲早的事,那道赤裸裸的裂縫橫亙在他們之間。他不會允許她借他掌控重明山莊,絕無妥協余地。 他說了實話。沒有真正讓他屈服,大概會讓她意外吧。會怎么樣呢? 她說,不如殺了他換成別人。 心中有清晰的痛楚。為他沒能承擔起這一切,為他的好友抑或親人會承受這些事,也為她就這樣說要殺了他。 而且對別人她也會這樣做嗎?握住他的手,含著笑親吻著他。一個可笑的問題。在她那樣冷漠之時。他的無法釋懷尤其可笑,可笑至極。 但是卿容反而嘆息了。她說算了,殺了他,她的公子就找不到了。她也不喜歡他們的長相。 他怔住了。為她話中的妥協。 她問他如果她不要重明山莊,也不要中原武林了,他還會不會想要殺她,會不會和她在一起。 他明了了她的話,有些難以置信的恍惚,卻被裹進了欲望的深淵。 她說那些她都不要了。他一瞬不知說什么,于是第一次迎合了她。她像是很高興,開開心心地做他。 她是認真的。他在恍惚之間意識到這一點,心口劇烈地跳動,終于覺出許久以來的難過與委屈。 她說,是她太壞了。她緊緊抱著他。 于是他出言安慰了她。他無法拒絕她,盡管也不能原諒她。因為他先愛上了她,然后無可逃避地付出了更多。 卿容帶他去見了她母親,將她一直戴在頸間的玉珠掛在他頸上。然后,日復一日的越來越溫柔,越來越珍重。 他終于知道她所經歷的不堪,也有些明了她此前為什么會忽而柔軟,忽而冷漠。 她錯誤的成長經歷讓她以錯誤的方式對待他。有著不幸的過往,并非擁有資格傷害他人。幸而她從未真正做出無可挽回之事,就連當初那些要殺她的人她都并未報復。卿容像是天生明白做什么事會在他們之間劃下永久的刻痕,讓他永遠無法諒解她。 她將那些事都避開了。 而他對她最后徹底的原諒,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他真正看見她明亮的,透徹的愛。 像小孩子,對愛的人就要捧出所有的一切。并不是蠻不講理的占有,而是小心珍藏著他,尊重呵護他原有的人生。 連他所愛的一切,她都要保護。 因此,他知道當她想起從前對他的傷害,她一定會難過。他又如何忍心在她終于明白如何真正愛人,想要捧出自己的一切之時告訴她她的愛來得為時已晚。更何況,他也同樣愛她。 謝淵說到最后,微微笑了,輕輕親了親卿容的額頭,“阿容分明也愛我,對不對?我最初并不知道,可是后來明白了?!?/br> “阿容是我的愛人,即使犯過錯,我也希望能讓你變好,而不是就這樣丟下你。否則,我與你都不會得到幸福?!薄∷钟H了親她的耳朵,低聲道。 卿容緊緊抱住謝淵,一瞬哽咽難言。 世人紛紛擾擾,而她在世間漂泊無定。 幸好還有謝淵。有他原諒了她,在承受她那樣的對待后依然對她懷著溫柔的,深沉的珍重與愛護。 就如同她早已模模糊糊地發覺的一樣,他們之間,她總是占主導地位的。然而其下承著的是謝淵的溫柔與縱容。從一開始,朦朧燭光之中映出的就是他對她的柔和呵護。 也正是他如此的清澈純白讓她動容,慢慢地,慢慢地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他。 “阿淵,我好愛你!” 她埋在他懷里,終于嗚嗚地,掉著眼淚向他說出她明了的愛。 沒有戲謔也沒有平時的鎮定自若,像個彷徨又迷茫的小孩子,帶著莫名其妙的,終于找到歸宿的委屈,哭得臉都紅了。 苗疆的月色如水,她對他的愛像是月色淹沒蔥蘢的草木,枝枝蔓蔓地生長。如此繁茂,又如此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