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雄雞一唱天下白 第十九章有朋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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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農歷年很快的過去了。 吃完了路威和文化城天路學院大食堂的師傅們特意給劇組的人們送來的手工湯圓之后沒幾天,歷經八個月之久,自華星集團創立以來拍攝期最長的一部電影——終于在西北高原上宣告正式封鏡殺景了。 當慶祝的香檳灑在黃土地上時,劇組的許多人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高亢的信天游歌聲中,易青與連隊指尋員以及許多熟識了的官兵擁抱告別;給戰士們開送別感謝晚會的那個晚上,大家都唱了許多歌、喝了許多酒,一個個酩酊大醉,華星集團的許多工作人員更是同一些戰士結下了難忘的友誼。 …… 就在易青、依依等人興高采烈的和當地居民、解放軍戰士們一起歡渡春節的時候,遠在北京的孫茹和寧倩華等人也度過了一個難忘而忙碌的正月。 年三十晚上,在國內沒什幺親人的孫茹和寶叔,受寧倩華的母親陳書芬女士的邀請,在寧倩華香港的半山別墅上參加一場盛大的新春嘉年華酒會。香港華星的孔儒、李想、單少玉、陳云可、吳明玉等人一同列席參加。 在酒會結束后的第二天,孫茹和寧倩華去了香港華星。孫茹代表易青和董事會聽取了孔儒的25-26的商務年度地述職報告。 這一年孔儒和李想、單少玉干的相當不錯。雖然沒有易青領導下的香港華星創業高峰期的那兩年那樣高地票房利潤,但是詹姆斯那邊的美國市場已經穩定,賽揚的海外音像制品也相當的能賺錢。所以香港華星這一年的幾部電影又給華星賺了幾億美圓。如今的華星集團是家底厚實,不愁年關了。 孫茹跟孔儒等香港華星的高層細談了一個下午,關鍵是告知易青和她這一階段在國內所做的事情。一樣是中印電影合作帶動泛亞電影聯盟的事;還有就是華星集團受委托參與國家在西北的新影城建設計劃地工程。 孫茹反復強調了這兩件事情,是華星集團目前的重中之中。一切其他的事、其他地目標都必須無條件的給這兩件事情讓路。在這兩件事中,尤其是后面一件,香港華星的地位至關重要。 雖然易青已經屬意路家父子的天路建筑集團,希望把西北新影城建設工程這支標交給這個集團公司來做;但是標地究竟花落誰家,最后還得政府來定,雖然易景和華星能在其中起不小的作用,但是也要標過了才知道。因此,要想保證華星集團在這件事中地主導影響地位,非得有龐大的財力支持不可。 到最后無論天路集團是否中標,華星集團都要在政府扶植下成立一個專為西北新影城而運作的專項基金。面向股市,向民眾集資。而根據這幾年新通過地有關新法,在證券市場運作基金。至少要提供運作資金相等或以上的資產保證,否則就會失去基金的主導權。 正因為如此,所以香港華星一定要穩,不能亂。北京華星才拍了幾部戲,沒賺什幺錢;未來成立了新影城工程基金。是要拿香港華星做抵押保證的;所以這兩年香港華星至少要做到不賠不賺,千萬不能賠錢或者以其他什幺方式貶值,不然就會影響到全盤大計了。 其實在之前孔儒也已經聽易青說過這方面的考慮了。非常清楚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不過以香港華星這樣的走勢,以及集團在國際、在亞洲的聲譽,要想順利過度到基金成立,可以說只要不碰到國家炒家的惡意狙擊,基本是沒有問題地。 作完了報告、說完了正事,孔儒在大家低頭絮絮的討論時,隨口對孫茹問了一句,道:“對了,后來那個馮麗麗怎幺處理了?我好長時間沒跟易青聯系了。還一點不知道呢!” “處理?”孫茹驚訝的問道:“是易青的那個行政助理嗎?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不是說她自己向易青辭職了嗎?” 孔儒一楞,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蠢問題,很有可能孫茹根本不清楚怎幺回事——不過這件事十分奇怪,以易青和孫茹的關系,不管怎幺想,易青也沒有理由刻意向孫茹隱瞞些什幺呀? 不過今天的孔儒,可是個經歷過人世滄桑,非常懂得做人處世的“過來人”,非常清楚什幺事該問,什幺事不該問或者沒必要多問——也許是有什幺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其他什幺原因,易青顯然是瞞著孫茹把馬麗麗給“處理”了。 當下孔儒連忙打個哈哈,把話題岔了開去。在孫茹看來,失去馬麗麗這樣的人才未免可惜,不過既然易青都放她走了,對孫茹來說,不過是公司一次正常的人事調任而已,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從香港回到北京,孫茹沒來得及好好的享受一下北京濃郁的節日氣氛,立刻又陷入新一輪的忙碌中去了。 受中國政府文化部、廣電集團、北影集團的委托,華星集團和印度三大影都的各個影業公司的談判已經談了三輪了,許多細則都已經商定,就等簽約了。 在易青去完成那個政治任務的這八個月里,孫茹一直在忙著進行和印度人的談判,現在終于到了尾聲。 農歷年剛過,文化部和廣電、北影的人就接到印度大使館的通知,印度三大影都(尾買、馬德拉斯、加爾各答)的十大影業集團的首腦,都已經先后抵達了北京。 于是這一整個春節,孫茹都和韓山平等官員,忙著接待和應酬這幫印度三哥哥。盛大的歡迎酒會,在廣電大禮堂舉行,以接待外賓的最高規格,迎接這些來自世界最大的電影生產地寶萊塢的電影家們;除了中央的政府官員、北京市外事辦的官員之外,印度大使和大使館的文化參贊等人也出席參加。 原本孫茹已經和他們的手下人談過的一些細節,現在又要不厭其煩的再跟這些印度人的頭頭腦腦再談一遍。不過原則上,雙方合作的意向已經非常明確了,可以說萬事具備,只差簽約。 最后,分管外事文化交流的文化部副部長代表政府宣布,由中影集團、華星集團、博南電影集團、華裔公司代表文化部、代表中方,同印度十大影業進行談判以及最后的簽約,中方的談判代表,除了中影集團董事長韓山平之外,第二人由華星集團董事會推舉——只有這兩人有代表政府、代表文化部及廣電的權力,簽約有效;其他的中國企業只是以企業資格參與這次的電影文化產業合作交流。 行百里者半九十。幾個月來的忙碌,終于到了最后要見成果的緊要關頭,孫茹一身的疲憊都化做了滿心的喜悅欣慰。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孫茹卻病了…… …… 北京三月。 春雨貴如油。雨后的北京首都機場,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剛剛在家鄉陪母親過了一個快樂安寧的春節的小云,此時正站在大廳通道外的接機口上,靜靜的看著魚貫而出的人流,尋找期待著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 和小云同來的,除了她自己的隨身助理,還有華星集團的其他幾位工作人員,運送器材的大車也來了兩輛。人數的優勢把幾批尾隨而至的狗仔隊攔在圈圈之外,小云也得以松了口氣,摘下圍巾和墨鏡——她現在一看到媒體的人馬就本能的心悸害怕。 遠遠的,站在最前面接機的同事已經和包機回來的劇組同事碰頭了,笑鬧的歡聲已經傳了過來。先下飛機的一般都是扛著器材、拎著大包小包的工作人員——這些人主要都是道具、美工組的人,在楊嫻兒的帶領下興高采烈的和接機的公司同事打著招呼開著玩笑——終于又回到北京了!回家真好! 小云分開人群,不停的向前擠去。終于,在人群簇擁的中心,看到了易青、依依、小意等人,她欣喜的擠了上去,沒等易青反應過來,重重的在他胸膛上擂了幾拳。 “去了這幺多月才回來!上次不是說你春節前就能拍完回來嗎?大話精!”小云嗔怒的薄責埋怨著,突然發現依依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和易青,連忙掩飾似的補充道:“你不回來我就沒戲拍,這兩個月閑得我都悶死了!” 沒等易青說什幺,小意先自高興的叫了起來,道:“冬云姐!我在蘭州看到你的第二張專輯了,正哦!我還買了一張,你要給我簽名哦!” 易青笑道:“你現在也是演而優則唱的兩棲天后了,還不知足?怎幺就你來了?小茹和寧姐呢?” 小云噘了噘嘴道:“小茹病了;寧姐一個人忙得八只手都不夠用,哪有時間來?” “小茹病了?”依依急道:“怎幺回事?身體那幺好的人怎幺突然病了?” 身體好,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起來,那就來勢洶洶的十分嚇人。民間不是有句話嗎?所謂小病不斷,大病不犯,一個人若是總不生病,一旦病起來,就可能把以往身體里潛藏的隱患一次性的發出來,發個夠。 易青在西北拍戲的這幾個月,孫茹一直忙著和印度影業合作的事。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姑娘家,還是次接手這種國與國之間的文化外事交流和商業合作的事務,難免有些戰戰兢兢,無從下手,雖然外有韓山平,內有一幫經驗豐富的職業經理人和助理們幫襯的,但是很多事情還是必須她親歷親為。 光是來來往往的公文和談判,就搞了幾個月,自從大事漸定,這幫印度影業的首腦來了北京之后,孫茹更是白天忙完公事,晚上還要跟他們飯局應酬——吃得油膩燥熱,晚上又睡不塌實,白天工作壓力又大,時間一長,抵抗力免疫力不下降才怪。 春節從香港回來,她就染了點小感冒,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照樣上班辦公——那幺多事情等著辦,根本放不開手,哪有停下來養病休息的福氣? 寧倩華和一幫同事倒是使勁的勸她休息,可是這位孫大小姐杏眼一瞪,恐怕是易青親自來了也不好使,誰能拗得過她的小性子? 本來以為過了正月。北國寒冷的冬天也該過去了。沒想到開春就下了兩天雨,北京越發顯得春寒料峭。孫茹出入地時候多少淋了兩滴雨,沾染了點寒氣,本來的小感冒變成了大感冒。夜里又發起燒來——這一發燒不要緊,一連燒了一天一夜,生生把個工作狂給撂倒了。 孫大小姐這下算老實了。要不是寶叔發現的早,把她送醫院輸液,指不定要鬧出多大動靜來。 在家里養了兩三天病,病情多少緩了點;燒退了,頭也不疼了,身上好象有了點力氣。寶叔早就繃著臉沒收了她的手機,不讓她管外頭地事,全交給寧倩華處理。讓她安心養病。 不過小云從老家回來,到家里來探望她的時候說漏了嘴,還是讓她知道了——易青和劇組明天的包機回北京! 孫茹當時就想約小云明天一起去接機。嚇得小云死活不肯——要是讓寶叔知道了,還不把自己好一頓臭訓? 今天一早,孫茹掙扎著想下地化妝換衣服,去接易青??墒鞘謩傄簧斐霰桓C,立刻覺得全身酸痛無力。兩眼金星直撞。 正所謂好漢只怕病來磨,何況她一手機看片:LSJVOD.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當下沒得奈何,值得乖乖的縮回被子里。捂緊了發汗。 想到自己這幺沒用,一場大活兒眼看干到最后收尾了,居然病倒了耽誤事——本來還想著等易青殺素歸來的時候,能手捧印度佬的合約,笑吟吟的在他面前炫耀一下表表功,給他個驚喜,現在全泡湯了。 想到這些,孫大小姐禁不住賭氣的流下淚來,一肚子的心不甘情不愿。 將將躺到午飯地時候。才在納悶保姆怎幺還不送飯進來,忽然聽見外面客廳里有些響動,想必是寶叔從公司回來了,也不知他們接到易青沒有,易青知道不知道自己生了??? 伸長脖子盼了半天,也不見寶叔進來。本來就是在病中,心里郁悶,這一不順心,更加的不快,擦了擦眼淚,噘著嘴也不知跟誰賭氣,翻了個身索性埋頭睡了起來。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忽然鼻翼邊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肚子里立刻不爭氣地咕嚕嚕叫了起來。 孫茹心里惱恨這些人這幺遲才來送飯,一掀被子探頭向外看去,定神看清了來人,嚇得大叫一聲,連忙把被子兜頭蒙了下來,緊緊的縮在里面,一絲縫隙也不露出來。 易青端著餐盤走進房間,見她象只受驚的小貓一樣一下子縮進被子里,倒象見了鬼一樣,大惑不解;連忙把盤子放在一邊,拍著被子問道:“怎幺了?蒙著頭在里面干什幺,孵蛋嗎?” 被子里一陣扭動,穿出來個變了形的聲音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人怎幺回事,來之前也不說一聲,你快走快走,不想看到你?” “這是怎幺話說地。我幾時得罪你了?”易青愕然道:“我可是一下飛機就跑過來了,連公司都沒回。乖,別鬧了,快點出來,被子里空氣不好,會蒙壞人的?!?/br> 說著,易青伸手扯了扯被子。誰知孫茹緊緊的抓住了被子兩頭,說什幺也不松開,裹得更緊了,忍不住在里頭嘟囔道:“不出來,就不出來!病了一個星期,象個癆病鬼一樣,丑死人了,你趕快走,不給你看!” 易青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鬧了半天,是為了愛美,怕被自己看見病后地樣子。 “哎呀,可惜啊可惜。我親自下廚做的鮑魚雞絲面和甜品,有人卻無福消受啊,”易青憋著笑故意大聲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吃東西,我拿給保姆阿姨吃好了。這兩天公司事情忙,我下個禮拜再來看你?!?/br> 說完站起身來,雙腳使勁在地上跺了幾下。 孫茹一聽這沒良心的要走,而且要一個星期以后才來,一急之下,掀開被子惱道:“你敢!” 卻見易青笑吟吟的雙手抱胸,站在床邊看著自己,一臉的戲謔和壞笑,心里知道上了當。又羞又氣,索性把長發一籠甩在腦后,做了個鬼臉,恨道:“大壞蛋。嚇死你!討厭鬼!” 易青見她面容清瘦,兩頰略顯蒼白憔悴,不由心中一酸,說不上的一陣憐惜心痛。這幺多年來,他眼中地孫茹的標準形象,一直是當年在考場外邂逅的那位一身火紅風衣地長腿美女;孫茹在人前地樣子總是容光煥發,自信瀟灑,神采飛揚,自己還是次見到她如此弱勢的樣子。 此時的孫茹,非但沒有如她自己所說的變丑。反倒平添了一段多病多愁的風流姿態,顯得我見猶憐、楚楚動人,一雙星眸不但沒有因病而黯淡。反倒因為清瘦了些,顯得更加清澈柔媚,正淘氣的望著自己。 易青嘆了口氣,端過餐盤上那碗掛面,道:“沒想到啊。孫大小姐變成了林meimei??斐詵|西吧!” 孫茹見了他關切的神氣,心里一陣陣暖洋洋的;見他一身的灰土,知道他是剛剛從西北飛回來。一刻不停的就趕了來,更禁不住芳心竊喜。于是高高興興地拉過衣服來披了,接過面碗吃了起來。 易青柔聲道:“我在機場就打電話回來,讓保姆阿姨拿鮑魚煨好了湯,回來給你炒了點雞絲貞筍,下了掛面,怎幺樣?好不好吃?” 孫茹抬了抬下巴,拿筷子指著易青點了一下,嗔道:“好啊你。光給我喝湯,把鮑魚藏起來自己吃!”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卻吃得十分香甜,一會兒工夫,連湯帶面吃了個精光。 易青端過一個小盅來,笑道:“慢一點吃,誰和你搶了。來,把補品吃了,這可是易氏獨家的糖水荷包蛋?!?/br> 孫茹一聽就笑了,想起幾個月前那個晚上,一臉幸福的道:“你呀,就會做這一個甜品嗎?咖啡壺煮方糖荷包蛋!” “這次用地可是正宗的冰糖?!币浊嗾溃骸拔疫€放了二兩燕窩呢!” 半凝不凝的流黃荷包蛋,混著溫軟甜滑的燕窩,流進口中有一種異樣的香氣,讓人整個心情都愉悅放松了起來。 易青坐在床邊,抱著孫茹地身子,時時幫她掖掖被子,見她吃得香甜,習慣性的去夠她手里的湯匙——這是兩人念大學時就落下地毛病,彼此碗里有好吃的東西,沒有不搶的,而且時常大庭廣眾之下你一口我一口,也不避諱。 孫茹見他來搶,連忙一閃躲過去了,笑道:“別鬧,我感冒剛好,再傳染給你?!?/br> 易青笑道:“我能象你那幺嬌弱?看看哥哥這身板兒,剛從祖國西北萬里黃沙中支援貧下中農回來,馬上又要投入到火熱地社會主義新經濟建設的浪潮中去了?!?/br> 孫茹奇道:“你這趟回來不是就該歇下了嗎?這半年都沒有戲,《雙槍老太婆的政審和準映又不用你cao心,都是早排好的政治任務了不是?” “那是,”易青壞笑道:“可惜呀,天生的勞碌命。印度佬還在大使館的招待所等著消息呢,我這個華星老總不去,中印兩邊下一步的談判怎幺進行?” “唉呀!你現在學壞了??!還學會摘桃子啦?”孫茹嗔道:“我辛苦忙活了小半年,都累病了,臨到簽約了你倒接手了。那可不行啊,告訴你,我馬上明天就回去上班,這事我得善始善終?!?/br> 易青疼惜地撫摩著她的秀發,歪了歪嘴,擠兌她道:“等明天干啥。有能耐現在就下樓,開車到公司再回來打一個來回,我就信你能上班兒?!?/br> 孫茹知道說不過他——明擺著的事兒,如果她要還能掙得動,今天怎幺可能忍得住不去機場接機?以易青的聰明勁兒,用鼻子也猜到了,孫茹的脈還有他摸不準的? “其實,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孫茹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妥,嘆了口氣道:“光是涉及這次談判的文案和各類細則,以及簽約后兩國之間各個院線、制片商的的利益分配問題……等等這幺一大堆的事兒,光是文案我們一組人就做兩個月;你原來也沒參加過我們的工作,現在突然間中途接過來,光是熟悉情況再快也得花上一兩個星期……那些印度人能等得了嗎?到時候勉勉強強上去。萬一在印度佬面前說錯兩句話,那丟人可就丟到國際上去了。不行不行,說不得,還是我掙命吧。希望明天……最遲后天。能身體好點兒,開始工作?!?/br> 易青聽了哈哈大笑,好象這件事情真的很好笑似的,好半天才緩口氣,一臉驕傲地不屑,側著頭問道:“你真覺得,看你那點文件,我需要一兩個星期時間?” “一兩個星期都高看你了,你知道有多少內容嗎?我跟你說,單是……”說到這里。孫茹突然停住了,這幺多年了,她還真忘了這個茬兒了?,F在猛然想起,一臉駭然的看著易青,喃喃道:“我倒給忘了。別人可能真要一兩個星期,你……你肯定不用,你可是個變態…… …… 確實變態。 兩人說完話沒多大工夫。易青就拿出手機給孫茹的助理打電話,讓他們把孫茹辦公室里有關這次談判的一切文案和資料全部送到孫大小姐家里來。 等文件和資料送來,易青也不多說。打發來人回公司去,自己就在孫茹床邊,把東西放在地下,自己席地而坐,一份份理起文案來。 一個下午時間很快地過去,易青也時不時的抬起頭來問孫茹兩句,一邊飛快的默讀著眼前的東西。 說話就到了快要吃晚飯的時間,孫茹正感到百無聊賴的發悶,忽然見易青抬起頭來。深吁了一口氣,面有喜色。 孫茹嚇得乍了乍舌頭,吃吃的問道:“你……你,你不會吧?我們累得半死搞了半年的文案,你一個下午就看完了?” “糾正一下,”易青正色道:“不是看完了,是背完了?,F在印度全國任意一條商業院線,在合作中同我們中國電影企業的分城是多少,如何上稅,音像制品從那個渠道發行,分成利潤又是怎幺樣……等等等等,只要你問,沒有我答不上來的?!?/br> 孫茹象看個怪物一樣歪著腦袋看著他,仿佛她次知道易青有這種奇怪地能力一樣——她仿佛又看到了八年前在電影學院導演系考場上的那一幕,這個怪物過目不忘的背出了一段短片中地全部二百多個鏡頭。 憋了良久良久,孫茹才從嗓子眼里蹦出一句話來:“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易青哈哈一笑,收拾起地上的文件資料,找了個小旅行箱裝了,提在手上,對孫茹道:“你安心養著吧,我先回公司去了。明天我讓依依和小意過來照顧你。你可乖乖把身體養好,把人養胖了,不許再想著工作的事兒,等我跟印度三哥簽約回來,要是發現你又瘦了,我可不收貨!” 孫茹一聽他要走,急道:“都什幺點兒了?這個時候還走,我們家沒有飯給你吃呀?吃了飯再走,我讓阿姨去買只烤鴨回來?!?/br> “別介,我還得趕在天黑下班前,去一趟外國語學院呢,聯系點兒事?!币浊嘈Φ溃骸白尠⒁虒P臏蕚淠阋粋€人的病號飯吧!” 孫茹奇怪的問道:“你又搞什幺東東,咱們手頭上地事還不夠你忙活兒的???你跟北外又有什幺業務?” 易青哈哈一笑,提起小箱子,神秘的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為了表示咱們同印度國際友人合作地誠意,我得花……花大概兩天半時間學會印度話,至少要達到普通翻譯的水平?!?/br> 這回孫茹倒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道:“恩……兩天半?!?/br> …… 第二天中午。 春雨初歇。北京的太陽今天格外的好,暖洋洋的照得人心情愉快。 小云最近通告比較少,一早來到公司,就是練歌。話說上帝給人關上一扇門,必然打開另一扇窗戶——小云最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唱歌了,而聲樂老師也說,她的歌是越唱越好。 走不成依依那種實力派,那就做個雙料天后也不錯——誰說鄭繡文不如章曼玉? 中午從隔音室出來,一邊喝水一邊拿出手機看看剛才關機那段工夫有沒有人找——一看之下,壞了!一串電話號碼都是易青的,看樣子找得挺急,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在公司練歌,不然早打公司電話讓人進來叫了。 小云連忙拿起手機給他撥了過去,不一會兒,那頭響起易青的聲音—— “……喂,美女!你趕快來一下,我下午有事找你幫忙……你沒吃飯呢吧?來這兒跟我一起吃吧……我在魏公村,外語學院這塊一個餃子館里呢……你來了就能看到,快來吧……我跟你說,今天我這事兒只有你能辦,找別人全不行……” 掛掉電話,小云啼笑皆非地看著手機發了會兒楞,笑道:這易青也不知是怎幺的,哪里象是個做著幾億幾億大生意的大集團主席呀?有時候又覺得他好象挺沉穩挺有心思的,有時候又象個大男生似的,怎幺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什幺事還整的那幺神秘? “我上當了!”看著某導演死皮賴臉的壞笑,小云氣鼓鼓的說著,用手敲著面前的一大疊半人高的印地語書籍資料。 “噓……”肇事者連忙轉移話題,一本正經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肅然道:“圖書館閱覽室,請保持安靜!” 說完正襟危坐,做老夫子態,端書在手,遮住了臉偷笑。 小云叉著腰,噘著嘴盯著那本八頁開的印度風情圖冊看了半天,仿佛自己的眼睛是死光武器,可以透過紙頁直接把圖冊后面的惡人穿個透明窟窿似的。 這里是北外圖書館小語種閱覽室。 北京這座外國語學院是全國外語大學教育的頭把交椅,更是中國外語教育的殿堂;建國之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外交官出身于此——每年中南海都要在這里選人,今日是莘莘學子,明日便是隨員、參贊、大使等等代表國家的外事官員,好不威風。 不過,許多地球人都知道的,這所高校除了盛產外交官之外,還盛產另外一種人才,那就是演藝人才。除了從政之外,外國語學院不少高才生的首選,是做主持人、歌手、演員。事實上,近幾十年,也確實有不少北外出身的藝人,在娛樂影視界聲名大躁。比如當年紅極一時的楊嵐jiejie,比如過了三十歲反而越來越紅的何迥老師。 而且,除了中南海之外,中央電視臺也是每年來北外選人地重要單位之一。據說這里的學生男生素質優異。女生氣質高雅,雖然缺少專業能力,但是稍加調教,便十分的拿得出手去。 北外的這種熱衷文藝、重視藝術氛圍地傳統,據說是由來已久。當年敬愛的周總理他老人家視察北外,語重心長的對師生們說道:“輸交官一定要懂一點藝術,沒有文藝細胞的外事官員,搞不好這項工作?!?/br> ——原話雖非如此,但大抵是這個意思。我中華民族有五千年文化傳統,最重文章禮儀;而西方人則最重藝術。他們重視音樂、美術、電影、雕塑、舞蹈……一點不下于我們重視文章禮儀;因此總理當年才有此一說,一個外交官去西方諸國,在外交應酬的場合侃不上幾句藝術。大抵會被西方人看做是蠻荒之地來的土著,而被輕視,個人面子事小,有巫國體事大。 從那以后,北外學生學習藝術風氣日盛,和電影學院、音樂學院等等藝術類高校之間的聯系也日益緊密。 事實上。凡是我們國家出去的外交官,無一不是具有相當的藝術修養,就連前幾年連著兩任國家主席出訪。也可以看到他們在國外唱歌跳舞、演奏樂器,做親善文藝外交——中國外交界文藝風氣之盛可見一般。 電影學院和北外的交情由來已久,北外大概是北京高校中除了電影學院之外,給學生放電影放地最多的一個院校,而使用的拷貝,大多都從電影學院購買。 當年易青念大學地時候,就有幾個鐵子,是北外的學生干部,其中有一人留校做了老師,混得不錯。 易青昨天從孫茹那里出來。就趕緊聯系這位仁兄出來撮了一頓生猛海鮮,然后又找到電影學院負責聯系北外的那為校務老師——總算易大導演還有幾分面子,第二天這兩人就牽線為易青弄到了一間獨立的閱覽室單間,就在圖書館小語種系的藏書柜旁邊。 話說易青既然立志要在兩天半內學會一門外語,那勢必要大量地有關書籍資料;但是以他的速度,看完一本再自己去書架上拿,一來一回純屬瞎耽誤工夫。 所以非找人幫忙不可。不過雖然有許多人知道易青的記憶力恐怖,但是真正恐怖到什幺程度,見到過他極限發揮地人,還真就沒幾個。 準確的說,只有一個——就是當年考電影學院導演系前夕,在海淀圖書城陪著他,在一個下午之內看完全部電影類藏書的小云。 小云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親眼目睹那場九星連珠異事的人,更是唯一一個清楚的知道他的超人天賦來源的人?,F在既然要再使用一次這種偷天之功,那只好一客不煩二主,還請盧云小姐來幫忙做做書童了——關于自己的異能這種事情,易青覺得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一傳十、十傳百,真要傳到什幺國家機構那里,哪天晚上被人偷偷綁了去,切片做了科學研究都不知道。 ……小云算是被他給氣死了。 原本是喜孜孜的來見他,還化了淡妝,選了件漂亮衣服,大動干戈地找了三撥保鏢助理交替掩護,還不知甩掉那些煩人的“尾巴’沒有——誰知道居然是來給他當搬書的苦力! 這位仁兄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居然還真就好意思讓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給他做書童,自己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只顧埋頭刷刷刷的翻著書頁。 本來,紅袖添香夜讀書,美人伴讀書生低眉,這是何等浪漫的雅事,結果被某大木頭搞得這幺沒有情調,也難怪小云牢sao滿腹,腹誹不已了。 易青面前的書,漸漸越壘越高的多了起來;氣歸氣,小云還是照著手里的北外印地語系教授幫易青開出書單,一行行對著中文書名,把他需要的書從外頭的藏書柜弄到他的面前。 …… 所謂印度語,其實是一個寬泛的概念,事實上并沒有這幺一種語言;要說印度國語,其實就是印地語。 說到印度通行的官方語言,包括了英語和印地語兩種——孫茹在前期的談判交流中,和印度代表們用的,大多都是英語。 假如說學習英語的難度是十,那幺學習印地語的難度大概就是十的N次方了。在北外,這種冷僻的小語種,學習的人也不是太多,除了應用不廣的緣故之外,它的難度之大也是令人望之生畏的原因之一。 萬事開頭難,易青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時態、語法、陰陽性啥啥的理出了一個頭緒。好在他用的是囫圇吞棗的干法,別管理解不理解,只當是天書,生記下來就是;記得多了,看到后面想起前面,自然產生了一種融會貫通、恍然大悟的感覺,越學越加順暢起來。 這天一直學到夜里,北外宿舍區打響了熄燈鈴,易青和小云才離去。 第二天一早,易青約了小云又來到北外。打開那間閱覽室進去,里面的東西一點沒動,易青一屁股坐下,接著昨天晚上最后看的那本書夾了書簽的那頁,埋頭看了下去。 小云知道他這種持續記憶最怕干擾,所以也不敢跟他說話,乖巧的坐在一邊,繼續幫他理書,到了吃飯時間就出去幫他買個飲料買個漢堡什幺的。 今天小云是自己開著自己的那輛精品小跑,直接進得北外校圓,根本沒帶助理之類的人,也沒搞什幺障眼法——誰愛跟誰跟去。說不定明天還寫出一條,說她盧云努力學習外語,準備和華星解約,正式進軍好萊塢之類的;最難聽也不過說她被外國導演包了云云,這都是小菜了。 一天時間很快又過去了。 晚上八點多鐘,饑腸轆轆的易青紅著眼圈抬起頭,帶著歉意和感激的看著小云。 小云打了個無聊沉悶的呵欠,問道:“看完了?收拾吧!” 語氣正常的好象易青看完了一本言情一樣——天知道,這個變態用一天半時間,看完了一個印地語系研究生六年內應該看的全部書籍資料,光是整理這些照西,兩個人也得花上一兩個小時。 “別收拾了,您還沒用晚膳吧,小人請您移駕全聚德孝敬您一頓?”說著,易青連忙殷勤的上來給小云揉起肩膀來,討好的道:“您受累、您辛苦,您對小人的恩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洶涌而來,又如巍巍高山……” “行了行了,別貧了?!毙≡菩腋5目吭谒砩?,在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拍了拍,問道:“明天還來嗎?” 其實小云早就想通了——這是易青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他只能跟我盧云共享。 那場九星連珠把她和易景緊緊的聯系在了一起,就憑這點維系,她和易青這輩子就很難拆解的開——仿佛是冥冥中有一種神奇的宿命,決定了自己和易青的情分。 在“天意”這個玩意兒面前,什幺依依、什幺孫茹,全都得退避三舍——用周星星的話說:上天安排的,還不夠你臭屁的??!最大嘛! 想到這些,小云這個書童就做的心甘情愿,不知心里有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