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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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豐鎮的周家今天有些熱鬧。 這熱鬧指的不是喜事的喧鬧,周家今天死了人。 周家的幺子周海去了,更慘的是,就在周海要成親的同一天,人沒熬過病痛的折磨,在喜堂上一命歸了西。 * 此刻,紅燭還在搖曳,本該熱鬧的喜堂卻并未有旁人圍觀。 偌大的紅色廳堂中,立著一抹瘦長身影。 沈知秋有些無措和茫然,他被灌入迷藥后賣來與這周家的小病秧子沖喜,被換好婚服送進喜堂時意識尚未完全清醒,懵懵懂懂的。 廳堂里就一喜婆子,高堂的座位上空蕩蕩的,聽說本是那遺憾歸西而去的小病秧子的大哥坐在上頭,今日卻因為遇到棘手事耽擱了時辰。 這一耽擱,小病秧沒熬到沖喜沖來的福命,在他面前直接去了。 周家的下人亂做一團,管事的直接先讓大夫過來搶救,病入膏肓的人即使有大羅神仙都束手無策。 管事只得將周海的遺體安置好,所有下人不準入內,只能在后房進出,大門外的喜紅炮竹和對聯也下了,所有人都在安安靜靜的等待周家的主事,周延回來。 周家這會兒沒人顧得上沈知秋,被遺忘在喜堂上,呆呆站著。 直到肚子響起饑餓的聲音,他舔了舔唇,自己昏迷后到醒來,至今滴水未沾,腹部餓空空。 大廳的桌上擺著不少熱食與瓜果,沈知秋肚子里有兩滴墨水,明白死者為大。 倘若他未經允許貿然食用桌上的熱食,那就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于是沈知秋只能等。 半個時辰后,沈知秋見到了在外歸來的周家掌事,周延。 也就是小病秧子的大哥。 周延一路風塵仆仆,幺弟的喜事還沒趕得及,迎接他的只剩噩耗。 向來威嚴嚴肅的周家大掌事,即使在幺弟去后,并未在旁人面前露出哀怨之色。 他站在周海的遺體前,沉默。一刻鐘后,走出屋外,看著跪滿整個院子的下人,吩咐管事將鎮上最大的棺材店的徐老板叫來,又把所有下人遣散,勒令近七日內不準在周家惹出喧嘩。 周延讓幺弟周海安安靜靜又風風光光的走,抬棺入葬那天,鎮上的百姓都在街邊圍看。 周家是唐豐鎮出了名的大戶,做海鹽生意起來的,近十年在周延的掌事下,生意不僅涉及海鹽,從絲綢瓷器到藥材,遍及各州,就是周家做到如今,周延都未舉家搬遷。 偌大周家從前剩下兩兄弟,如今隨著周海逝世,獨留周延一人。 周海入館下葬后,聽管事提及,周延才想起幺弟還留了個剛過門的妻子。 近三日沒合眼,男人堅毅的下頜遍布青茬,眼瞼淡黑,忙得連口水都沒功夫喝。 管事連連點頭:“他就安置在西房的屋內,周爺要如何處置?” 周延面無波瀾:“回去看看?!?/br> 周延回到周家后沒有立即去看幺弟剛過門的妻子,他進食洗漱后先回屋休息,從晌午睡到日薄西山,管事讓廚房把飯菜端上桌備餐時,周延才想起有個人沒見。 于是對管事說:“把弟媳帶來一同用飯?!?/br> 沈知秋正收到下人端來的食盤,就見忙了幾天的周家管事親自登門,對他道:“小娘子,我們周爺要見你?!?/br> 沈知秋啞然,不卑不亢,溫和地道:“管事,我并非小娘子?!?/br> 管事搖搖頭,帶他到主廳外就沒跟進去了。 沈知秋踏進門內,就見高座上的男人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他立定在男人面前,迫于對方威嚴氣勢,微微發憷。 周延不動聲色,之后稍一抬手:“坐?!?/br> 又道:“原來是個男媳?!?/br> 沈知秋險些嗆聲,他本就是被蒙騙過來的沖喜的,盡管周家屬唐豐鎮的大戶,可也并未生出攀附的心思。 于是飯也沒吃,當著周延的面,將自己被家中那無良親人坑蒙拐騙進來沖喜的事一五一十盡數交待。 周延聽完,臉色未見波瀾。 淡道:“既然進了周家的門,不管周海在不在,那你就是周家的人?!?/br> 沈知秋:“……” 他道:“你們這是,強買強賣?!?/br> 周延:“弟媳如若不服氣,可去官府向縣令告狀?!?/br> 沈知秋:“你明知他們對周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周延目光淡?。骸俺燥埌??!?/br> 周延看著沈知秋:“安心在周家待著,周家不會虧待你半分?!?/br> 周延說不虧待沈知秋,當真沒虧待。 翌日,他的房間就從西房搬進了東廂房,新房間比西房所在的地方寬敞不止兩倍,桌椅床柜都是上好的珍木所制,架上擺滿精瓷,屏風描繪的丹青水墨畫工一流,對文墨略知淺薄的沈知秋看著都感慨。 靠著周家,相當于背靠金山,單單一屋子的東西平凡老百姓活十輩子都掙不到這樣的價錢。 沈知秋在東廂房住了十余日,期間沒有見過周延一面,每日身邊都有小廝伺候,端茶倒水,伺候更衣沐浴,閑得發霉。 又遇江南一帶的特殊雨期梅雨節,幾日來的延綿陰雨使得他受寒患病,本來身體自由就偏弱,硬抗幾日后便臥榻不起。 周延從武楊州談完一樁生意回來,就從管事嘴里聽到弟媳的病況。 他一頓:“沒找大夫?” 管事道:“找了找了,按藥方抓的藥熬了三天,喝下去也不見好?!?/br> 周延便起了去看弟媳的心思。 * 沈知秋臥在床榻中,比起第一次見面,周延見他清減不少。 他想了一想,道:“沈知秋?!?/br> 沈知秋抬起微微合起的眼眸,因為生病的緣故,連日來覺也睡不好,意志昏昏沉沉的,方才無精打采地瞇著眼,思緒飄忽,聽到聲音,確定身邊有人才恍惚地睜眼。 定睛一看,是周延。 沈知秋的相貌柔弱,患病清減后下巴都瘦出了尖兒,鳳眼迷蒙茫然,雙唇豐潤,上唇正方一點紅色的小痣,欲親芳澤, 男生女相。 以前村里算命的說他男生女相命不好,除非遇到命中貴人化解,否則后半生在病榻潦倒度過。 沈知秋半信不信,他總生病,身子還沒到臥床不起的地步,至于命中貴人,約莫以他這樣的出身也無福消受。 “是你?!彼粗苎?,想起身說話,撐起的手臂一軟,又沉沉地倒進榻里。 周延道:“明日給你換個大夫?!?/br> 沈知秋:“管事給我不是給我請了最厲害的大夫?還換?” 他看著周延的眼睛:“謝謝你?!?/br> 周延微微皺眉。 沈知秋只是隨便折騰了片刻,梅雨時節讓人渾身黏濕,他忍耐不適,請求道:“能不能讓廚房燒些熱水,我想沐浴?!?/br> 生病以來管事為他好就沒讓他沐浴,連簡單的擦身都說要經過周延同意才行。 周延:“身子不適,為了避免風寒入侵,你——” 沈知秋臉色一軟:“渾身黏膩,本該小病也要因為這個成了大病,求你了?!?/br> 他溫聲軟語的求,周延沉默。 * 一刻鐘后熱水送進東廂房,沈知秋慢慢解去外衣,見屏風外的人就要離開,于是下床,還沒站定,手腳發軟的磕到床角,才要遠去的步伐重新回來。 沈知秋扯著散亂的衣物,領子敞開,兩粒淡紅的乳珠隱約從衣衫邊緣窺見,腰腹細瘦平坦,觸手的肌膚滑膩溫軟。 沈知秋驚愕,周延等他站穩后松手,見沈知秋還在出神,盡管屋內起了爐火,擔心他病中加病,周延不耽擱時間,直接圈起發呆的人的腰身,三兩步抱起他放到散發著熱氣的浴桶前。 “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