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沒想到自己還有能夠醒來的時候，她的半邊身子虛軟無力地耷拉在泳池邊，身上沾滿白濁的腥臭液體，和已經干涸的血跡。

    她迷茫地向身側看去，旁邊赤裸著趴在地上的人，是越蘇。

    “蘇蘇...”越溪死灰般寂靜的心臟又開始復蘇跳動，臉色蒼白，失血過多的嘴唇顫了顫，伸手努力想要去夠他。

    ＊

    十米跳臺上，站了兩道身影，靜靜地欣賞著下面殘忍的景象。

    “管家，你覺得她可憐嗎？”公門千微笑著看向身側的管家，眼中翻涌著深沉情緒。

    管家低垂的雙眸間閃過一絲亮光，稍縱即逝。但早已知曉他本質的公門千卻沒有錯過，撇開眼，沒有多說什么。

    “大小姐，我不明白可憐為何物，生化人不懂得任何情緒?！甭曇粢琅f如機械般平穩。

    “呵?！惫T千嗤笑了一聲。

    這個男人真是沒心啊，就算是封閉記憶，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被輪jian也能毫無反應，畜生都不如。

    “那我給你看個更有意思的?！?/br>
    “好的，大小姐?！?/br>
    ＊

    只見越蘇從地上緩慢撐坐起來，毫不憐惜的一拳打在越溪臉龐邊，抬起頭的動作壓得越溪喘不過氣，冰冷的雙眸中閃爍著像是野獸撕碎獵物般的危險。

    “蘇蘇...”越溪害怕地呢喃出聲，緊張的咽了咽唾沫，想要喚醒暴走邊緣的越蘇。

    “呵?！痹教K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越溪，你臟了啊?！崩淇岫鵁o情，像是下一秒便要咬碎她的喉嚨。

    越溪漂亮的杏眼里滿是錯愕，“蘇蘇，你在說什么？”她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心情，只覺得胸口酸澀發悶，很難過。

    而眼前的越蘇卻全然不顧她的感受，一點也不似原來貼心溫順的小跟班?，F在的他渾身豎滿倒刺，毫不留情地將她摁在水中，手法蠻橫暴戾。

    “洗干凈，全部洗干凈。越溪你怎么這么賤呢？我都把你的泳衣藏起來了，你怎么還能穿的這么暴露出現在這里？是故意給那些男人看的嗎？”

    “真是個婊子，欠cao?！?/br>
    越溪被他不停地摁下水面，發不出聲，只想著努力張開嘴全力呼吸。過度呼吸引發的痙攣讓她無法大聲呼救。

    為什么？

    為什么連越蘇也這么對我？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

    “怎么樣，管家，看得開心嗎？”她反正看得很開心。

    是啊，越溪做錯了什么，她什么都沒有做，都是別人為她做的，她最無辜。

    那難道他們這些被牽連的人就不無辜了嗎？

    “大小姐，我不明白開心為何物?！彼鋵嵑芟矚g這種場面，人類就是垃圾，自相殘殺，人性的陰暗面都是天生的。

    “嘖?！闭鏁b。

    ＊

    越蘇猶覺得不干凈，親自下水掐住越溪的脖頸，冷漠地用手將那些污濁摳弄出來。深邃的眼窩里暗沉的黑瞳泛著冷光，冷得令人心驚。

    很痛。

    越溪口中已經抑制不住地帶著哭腔，但她哭不出來，心中像是堵了一團郁氣，再不哭出來就要死去一般。她乞求地看著他，希望能能有一點點動容，不要對她那么殘忍，她受不了。

    越蘇更加憤怒地攥緊了手掌，他很愛她，但是他接受不了骯臟的她，和無能的自己。

    他沒有能力保護好她。

    “對不起...”傾身覆上越溪微張的嘴唇，心里一陣發酸，滿是愧疚和心虛，眼神有些狼狽，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冷漠的面具。

    他不想把軟弱展現在越溪面前。

    “對不起...溪溪...我愛你?！彼麑⒃较频桨哆?，伏在她身上，手上動作起來，口中卻說著愛她的話。

    真是諷刺。

    越溪仰躺在地面上，眼里帶著被羞辱的難堪。余光瞥到站在跳臺上的兩人，狠狠咬緊了牙齒，空洞的眼神里滿是怨恨。失去血色的臉龐看上去了無生機，帶著天然的恐怖感，像是從地獄爬回來的厲鬼，令人毛骨悚然。

    越溪向來是菟絲花一般的存在，從來無法獨立行走。但從今天開始，她就沒有人可以依靠，越蘇更不能，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憑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欺辱她。

    “因為你賤啊?！惫T千嘲弄地看著她，口型夸張地展現給越溪看。

    你被管家cao得時候怎么不想殺了他呢？也許就再也沒有這一系列事情，沒有這無法停止的重蹈覆轍。

    越溪白皙無寸縷的身體展露在空氣中，越蘇顫抖的手在她身上輕輕撫摸著，重重揉捏著。這是他每晚小心翼翼不敢想象的溫香軟rou，他著迷地吸吮啃咬著被揉捏出yin靡形狀的兩團軟rou，粉嫩的乳尖更是被特殊照顧?？粗较谒硐码y耐地呻吟著，全身都被欲望掌控著，讓他興奮起來。

    初識情欲的身體不懂節制，欲望燒的他什么都忘記了，只知道遵循著男人的本能，偌大的游泳館內凈是男人難耐的粗喘聲，還有女人隱忍的yin叫聲。他掐住越溪的細腰抽出，再狠狠挺進，著迷地看著兩人交合處，碩大的guitou在紅艷濕潤的私處不斷進出，明明已經被多人cao弄的xue口依舊窄小緊致。

    將他整根吞沒，插入的感覺美妙到讓他渾身顫抖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射出來，他還不夠。

    初嘗情事的男體莽撞的不懂得任何技巧，只是不斷重復著抽插的搗弄動作，腦袋一片空白，一股股白濁隨著越溪的沖出口的高亢尖叫射在身體內。高潮來的又兇又猛，聲音聽起來分外的糜麗。越溪氣喘吁吁地被越蘇抱著，男人疼惜地來回舔著她發間的汗水。

    “溪溪，我愛你?！?/br>
    “越蘇，我恨你?！?/br>
    ＊

    游泳館內又恢復了寂靜，越溪被越蘇抱回更衣室換好衣服，離開了這里。

    僅余十米跳臺上的兩人。

    “管家，你向往這種天堂般的感受嗎？”公門千狀似揶揄地看向管家，“和公門初做的時候是什么感覺？說來聽聽?！?/br>
    管家一本正經地看向她，“二小姐一直說只要試過了就沒有辦法遺忘，我可以讓大小姐試試?！?/br>
    公門千抬起手指，指尖在他胸口繞著圓圈，重重往前一推，心里泛著惡心，“不用，我嫌臟?！?/br>
    “好的，大小姐?！鄙塑|體深處的靈魂卻對眼前的女人產生了空前的興趣。

    公門千走到跳臺邊，從這里看去，覺得游泳館好大，但也確實很高。站在邊緣，感覺心跳加速，呼吸都會不自覺變淺。公門千面對管家，仰面從跳臺上倒了下去。

    “管家，跳下來?！甭曇綦S著墜落遠去，回蕩在空曠的游泳館內。

    沒有人看見管家咧開的詭異笑容，不寒而栗，“好的，大小姐?！?/br>
    “噗通?！薄班弁??！?/br>
    接二連來的落水聲。

    公門千全身濕透，一滴一滴地淌著水，潤濕的衣服勾勒出那青澀猶然優美的曲線。公門千交叉著胳膊，站在岸邊，譏嘲地望著水下即將報廢的生化人，命令道：“去換具干凈的身體來我房間?！闭f完便轉身離去。

    “好的，大小姐?！惫緡９緡５臍馀萋晱乃聜鱽?，眼睛緊緊地盯著遠去的身影。

    ＊

    “男人的本質就是渣滓不是嗎？”公門千不知為何有些無力，他們的命運為什么會被這么個男人掌控在手里。

    “占有，掠奪?！备傻菬o趣地回到，“哪來對愛的癡纏，只要是人都會同時愛上多個別人，所謂純潔的愛，不過是懂得克制?！?/br>
    “嗯?！?/br>
    “他會愛上你?！?/br>
    “嗯?！?/br>
    “世界會就此毀滅?！?/br>
    “嗯?！?/br>
    “好?！?/br>
    接下來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公門千漫步在瓢潑大雨中，感受著世界的真實。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但存在即合理，就算是虛假的又如何，她也是真真切切的其中一員。就算是死，也該由她自己掌控。那人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插手她的人生。

    如果這樣，她寧愿永遠不存在于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有權利選擇解脫。

    ＊

    回到公門老宅時，公門千就以這副面貌去見了父親。

    公門千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她從來都是光鮮亮麗、有條不紊的，何時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父親不是溺愛兒女的那種人，很多時候他是嚴厲的，不近人情，不善于表達的。從前，公門千特別害怕見到父親，直到一直作為保護傘的他再也無能為力，只能淪為機械的奴隸時，她突然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他不能一直保護他們啊。

    他們在沒有信號的地下密室聊了一下午，也哭了一下午。

    驕傲如她，也想一直做生活在父親保護下的不受風吹日曬的幼苗，而不是為自由所迫，了解到世界的真實。

    有時候無知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