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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邢宇的動作很粗暴。 一種不同尋常的物質使他極速進入了發情期。他卡住曾郁的脖子,右手中指的指尖非常用力地壓在beta的腺體上。曾郁的懵懂只維持了大約三十秒,然后他意識到目前的情形很危險。 “晏邢宇,你、你是不是要抑制劑?”他問,同時單手放開肚子想要抓住床單上的布料。 晏邢宇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手依舊不愿意放開曾郁的脖子。曾郁稍微地動彈了一下,因為他感到自己腰部有些沉重。這個時候alpha堅硬guntang的yinjing隔著寬松睡褲的布料硬邦邦地按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晏邢宇敏銳地察覺到beta想要逃跑,所以掠奪者的本能使他憤怒地伏下身壓制住beta:“老婆,你要去哪里?” 曾郁伸出手抓住晏邢宇開始施力的手,嗓子里像是含著水:“我、我……我去給你找抑制劑,好嗎?”他小心翼翼地懇求著,希望alpha可以放他一馬。 晏邢宇不說話了。他掐住曾郁脖子的力度沒有加大也沒有減緩。曾郁以為他在思考。他們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人開口說話。但是晏邢宇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劇烈。 曾郁試探性地爬起身。他的脖子從alpha手里掙脫出來了。黑暗中alpha微駝的背部像是一圈昏暗的月亮。他扶著肚子顫顫巍巍地下床。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正在轟轟地震動。他想,我聞不見他的信息素,我已經好久沒有聞過他的信息素了。 他的腳碰到地面,甚至來不及穿上拖鞋,身后的alpha就開始移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曾郁就趕緊回頭。他快速地按開床頭燈。晏邢宇碧綠色的眼睛周圍全都是血絲,他就這么看著曾郁,又問:“老婆,你去哪里……?” 曾郁咽了咽口水,回答:“我去給你找抑制劑,”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在這里等等我,好嗎?” 他看見alpha遲緩地點了點頭。于是他扶著肚子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間。除了一樓的儲物室外,還有一些備用抑制劑被放在書房。曾郁從抽屜里翻出抑制劑的時候不小心被塑料包裝袋鋒利的邊緣刮傷了食指,他來不及顧這道傷口,就慌慌張張地往回趕。他害怕晏邢宇會在這中間發瘋。 他回去的時候,alpha竟然還乖乖地坐在床上,甚至沒變動過姿勢。曾郁反手關好門,一邊走一邊開始拆抑制劑包裝。 他沒注意到晏邢宇正以一種什么樣的眼神盯著他。alpha發情期來得并不頻繁,所以曾郁還是第一次上手使用抑制劑,他不知道管體內的藥劑要如何插入注射器,所以他只是手忙腳亂地拔開了套在針管上的膠套。他向晏邢宇靠近:“來,抑制劑在這里,打一針就好了……”他坐在床邊拉了拉晏邢宇的手臂,晏邢宇卻像是傻了一樣,睜著眼呆若木雞。 曾郁沒辦法,他著急地觀察了一下alpha的神色,又開始對著光看抑制劑說明書上的安裝說明。說明書是全英文的,只有簡單的圖示,看起來特別費勁。這個時候他的后脖子完全暴露在alpha眼前了。晏邢宇聞著空氣中屬于beta的信息素的味道,開始十分緩慢地皺眉。 他的嘴唇無聲地張合了一下,然后曾郁就聽見有一道沉厚的聲音在他耳后呢喃著:“臭死了……” “……什么?”曾郁疑惑回頭。下一秒他的脖子被突如其來的壓迫力一把擎住,他只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晏邢宇的牙齒咯咯磨動著,他像是摁住殺父仇人一樣摁著曾郁不讓他動,然后他說:“老婆,你太香了,你怎么會這么香?” 曾郁的上身整個被折倒在床面,抑制劑的說明書和他的手臂都被壓在了肚子下。晏邢宇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他焦躁地整個人趴伏在曾郁的背部,用寬闊的肩膀罩住beta瘦弱的身子。他在曾郁仍舊處于一頭霧水狀態的時候不斷地自言自語,他像是在對曾郁說話但是沒有人聽得懂他在說什么。他說:“老婆,你怎么這么香?老婆你不是小花嗎?你的味道怎么變臭了?” 曾郁驚駭地睜大眼睛。他倉皇地喊:“晏邢宇!晏邢宇你冷靜一點……” 晏邢宇聽不見他的老婆在說什么。他開始嘟囔:“我不要,我不要這么香的老婆,”他感到身下的beta開始掙扎,于是他氣惱地揚起手開始扒曾郁的褲子,“老婆你太臭了,我要把這個味道去掉?!?/br> Alpha標記伴侶的本能完全支配了他。他要和老婆交配。他要和開始奮力反抗的beta交配然后標記他。曾郁開始大叫“不行”,他喊著“晏邢宇你要冷靜,現在不可以”,但是晏邢宇完全聽不見了。曾郁的褲子本來就是松松垮垮的,所以剝下來一點都不費力。因為懷孕體內激素增加,他的生殖腔會不由自主地排出透明的液體,順著排泄腔流到體外,時間一長,股縫開始變得濕潤,xue口也比以往還要紅腫。晏邢宇此前從來沒有見過曾郁懷孕時私處的模樣,因為他害怕自己會無法自制。于是他在發情時看到老婆的紅腫濕潤的xue口時一下子陷入了譫妄,他瞪著曾郁因為緊張而顫抖收縮的菊xue,覺得這很像是剛和別人做完愛的樣子。他想怎么會這樣怎么是這個樣子我的老婆不是我的老婆了我的老婆去哪里了。他不顧曾郁急切的叫喊,將手指粗暴地插進beta濕潤又緊致的后xue,無法被承載的粘膜液從他的指節向著手心的方向淌下。曾郁開始尖叫。 他把碩大挺立的jiba捅進beta的后xue時曾郁感到他的肚子和床板都一起發出了哀鳴,他想要伸腿去踢晏邢宇但是肚子開始向他的中樞神經傳來猛烈的疼痛。他只好一邊央求晏邢宇輕一點一邊努力地想要使自己翻過身來。晏邢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了曾郁的后xue和他的腺體上。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老婆還在懷孕。曾郁開始嗚嗚哭了,整張床都在晃動,他的眼淚只能淌在枕頭上,他的肚子痛得讓他以為孩子要死在里面了,但是他只能在這中間發出破碎的聲音:“晏邢宇……你起碼……起碼讓我躺……” 他舉高手往床頭柜抓,那上面放著一支還藥劑沒有插入注射器的抑制劑,在混亂中他被包裝袋劃破的指尖又因為蹭到針管邊緣開始流血,他像一只缺了水的魚一樣在瘋魔的晏邢宇身下撲騰,滿心只想保護自己的孩子。 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散播。晏邢宇的眼睛已經完全變為血紅色,他交配的動作比以往更加激烈,alpha在發情期才會露出的獠牙開始伸長,這個時候他仿佛是突然之間就聞到了曾郁的血的味道。beta的血液的氣味和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他的神智有一瞬回到了身體之中,所以他壓制住beta的力道猛地一卸。曾郁的動作只停了一下,很快他抓住機會翻過身來,捂著肚子的手沒有松開。 晏邢宇看見曾郁隆起的肚子,漸漸認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曾郁面色蒼白,鼻尖卻通紅,額上有大滴大滴的冷汗混著眼淚正往外冒,他一邊抽噎著一邊竭盡全力張開腿:“晏邢宇……求求你,輕一點,不要、不要傷到寶寶……” 晏邢宇像一尊被抽去生命的雕像,全然呆滯住了。他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然后他看見床頭柜放著的抑制劑。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他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他撐起身子——艱難地撐起來——然后踉蹌地站在地上。他抓過床頭柜的抑制劑,憑著本能把藥劑插入針體,然后扎進自己上臂的血管里。曾郁看見針管里的藥液幾乎在眨眼之間就消失了,alpha拔出針管的時候有血從針孔中泄出來?,F在他們都在流血了。 晏邢宇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間門前,他想出去。但是藥效其實還沒有發作,他只是靠著本能在做這一系列的動作,所以他的手還沒碰到門把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承受不住了。他把肩膀用力地靠在門板上,然后開始了劇烈的嘔吐。 *** 丁香的發絲因為快速的走動而顯得有些凌亂,她臉上的妝容也并不像以往一樣精致動人。事實上她是突然接到消息跑出來的。如果不是被派去監視曾郁的人告訴她晏邢宇住院的消息,也許她又要被蒙在鼓里了。 她一邊往病房走,一邊死死地咬住牙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beta不會做出什么好事。 晏邢宇一個人躺在診療室里,曾郁在把他送到醫院之后就被醫生拉去做產檢了。他的肚子因為壓迫而疼痛不已。丁香看到兒子昏迷在設備簡陋的病房中,心如刀絞,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思考著。 曾郁的產檢結果出來得很快,這位產科醫生擁有30多年的從業經驗,方方面面來說都是專業的。他仔細研究過b超照片,下了結論:“因為背部受到壓迫,胎位看起來沒有之前正常了,位于后方的寶寶可能會受到影響,但是現在還看不出來,之后可能需要持續觀察?!?/br> 曾郁扶著陣痛減弱的肚子往晏邢宇的病房走,到那兒的時候他發現人不見了。他心急火燎地到處找人詢問情況,好不容易才問到一個路過的護士,她匆匆說:“剛才病人的家屬給他轉到VIP區了?!闭f完便急忙離開。 曾郁好不容易找到vip區,又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晏邢宇所在的病房。他一過去就發現了丁香身影。美麗的omega女人正和醫生說著什么,眉頭擰起,面色鐵青。他忐忑不安地上前問好。 他想要解釋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猜測晏邢宇的母親是生氣了。他以為如果自己好好解釋的話,晏邢宇的母親是可以原諒他的。 但是,這個美麗溫婉的女人卻站在五步之外讓他停下。 她說:“你差點把我兒子害死了,你知道嗎?” 曾郁一下子停住腳步,他無措地站在原地。 丁香瞪著他,語氣越漸狠厲:“你不知道他有先天性精神障礙嗎?你不知道抑制劑注射過多會損傷腦神經嗎?你自己是一個beta、beta什么都不是你不清楚嗎?我只有一個兒子我兒子這么優秀,他只不過是有那么一個小缺點,他只不過是……他一直都好好地活著,就是因為你,你是個beta,你本來就一丁點忙都幫不上了,為什么還要亂用信息素?!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啊——?!” 曾郁聽著她的話,大腦一片空白。 你差點把他害死了。 他只記得她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