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墨竹赤身跪地舔酒
酒氣熏天。 卻只是撒了滿酒庫的酒,樓主踩著酒液,一步一步走向墨竹。 “墨竹,你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 她只是拉著花無辭登個樓的時間,好好的一個殺手就把酒庫糟蹋成這樣? 活了二十年,她還真沒見過墨竹出過任何岔子。墨竹性格古板,做事極其認真。這回居然一下就把酒庫砸了,這是個什么章程? 但等她真正走近的時候,卻瞇了瞇眼。 不太對勁。 墨竹身上的氣息極其不穩定,這是武功到了瓶頸,即將突破的征兆。 而那濃烈的酒氣也只是周遭環境發出來的,他本人并沒有喝一滴酒。烈酒筑身,他這是要讓酒氣帶走他體內的熱氣,防止闖出去做更過分的事情。 而他只是闖進了最淺層的酒庫,都是些便宜的烈酒,嚴格來說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樓主冷笑一聲。即使是這樣,也不能這么糟蹋酒! 墨竹瞇著眼睛,看不清面前的人。但聽到女人的冷笑,黑發黑衣的高大刺客坐在地上,下意識地瑟縮了下。 其他什么尚且不說,能讓這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墨竹害怕到本能里的,自始至終只有樓主一個。就連斬月來擋,也無法擋住墨竹在酒窖里惹是生非。 樓主向前一步,他便向后縮一步。 就連斬月也在樓主身后忍不住笑,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墨竹明明已經神志不清到只剩本能,還真就這么認慫。 酒水落身,刺客服沾了水緊貼在墨竹線條優美的身體上,隱約還能看見胸腹肌的輪廓。一縷黑發貼在墨竹臉上,徒增一絲……脆弱。 墨竹的眼神像是做錯事的成年家犬,躲閃著不敢看樓主。 “浪費酒是嗎?嗯?“ 樓主問句每拋出一個,墨竹的脊梁就彎一分。 直到樓主將墨竹逼到酒桶邊,再退無可退。墨竹的后腦勺抵在酒桶上,呼吸不勻,被酒水勾勒出的胸肌輪廓就這么一起一伏。 驚嚇之下,倒是清醒了幾分。 “清醒了對嗎?把地上浪費的酒舔干凈?!睒侵麟p手抱胸,面含譏諷。 酒窖常年存酒,除了專人定時清理之外幾乎無人進出,地板很是干凈。 喝大量烈酒過后,血管擴張血液循環加快,反而會使大量熱氣通過皮膚蒸騰而出。經脈也隨之打開,她這可是為了墨竹好。 那么多的酒,也不能浪費不是? “是?!?/br> 墨竹知道自己犯了錯,也沒有猶疑,俯下身,柔軟的舌頭就觸上酒水。一點點地用舌頭卷起地上的酒水,伸入口中。 “你衣服都濕透了,脫了吧?!睒侵骺吭谝慌钥粗?,話里都是涼薄。 墨竹頓了一下,直起身,手利索地去解開刺客服,已經濕透的刺客服被疊好放置一旁,赤露出墨竹無可挑剔的身材。 為了安全,酒窖里樓主塞的都是夜明珠,墨竹的身體因為酒水的覆蓋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著微弱的水光。 還有破裂的酒桶在往下淌著酒,澆到墨竹頭上,淋了滿臉滿身。墨竹卻不在意。 沒有怨言,沒有憤怒。他沉默地用自己的行為為自己剛剛造成的錯誤贖罪。 深色的酒窖中,他布了傷痕的rou體跪在地上,虔誠地舔舐地上的酒水,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中世紀宗教畫。 舔弄到樓主身側的酒時,樓主抬起腳。她為了不濕鞋,入酒窖后已經拖鞋了。墨竹會意,一點點地將樓主腳上的酒水舔干凈,再用手托著樓主,直到把地板清理好,才讓樓主重站到地上。 他的軟舌舔過樓主腳心,有些癢。 樓主一直沒有離開,直到看著墨竹把最后一滴酒舔完,一直靜靜地待在墨竹身邊。無論墨竹還是斬月,都清楚她是為了讓墨竹的武功不再進一步失控。 地上的酒水清理干凈后,墨竹已經被巨量的酒氣薰得更加恍惚,卻還是跪得筆直。 “樓主,清理……干凈了?!?/br> “清理干凈了啊,不錯?!皹侵鬏p飄飄的一句贊美,顯然詞不達意,”我為你準備了個好地方,跟我來吧?!?/br> 她抬腳就走,已經懶得穿鞋了。斬月給墨竹一套干凈的刺客服,墨竹沉默地穿上,跟上樓主。 一走,就走到了思鄉樓的花柳區。 樓主到了最頂尖的一間客房,雕梁畫柱,甚至擺了假山玉石一類,巨幅山水畫懸于墻邊,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文人的雅間。仔細一看又不缺yin穢之物,水床玉勢一應俱全,連假山也是按照人體工學設計好了,就算躺在上面纏綿也十分方便。 客房里已經存了三男三女六個美人,都是思鄉樓頂尖的頭牌,也是和思鄉樓簽了生死契的刺客。每一個挑出來都是驚世絕倫的美人,萬般風情,美得獨具特色。 見了樓主,穿著輕薄的美人兒都是雙膝跪地,以頭叩地,齊齊說了一聲:“樓主好!“ 墨竹看到那么多人,臉都白了。 他跟在樓主身邊多年,熟知樓主性格。大事不用跑,小事跑不了。樓主好心協他解決了武功突破這一大事,現在他的丹田內已經穩定許多,已經隱隱進階。但面前這情況……樓主顯然是要把剛剛給他的幫助,都用欺侮他的方式讓他還回來。 換作其他人,估計會因為能在如此房內和思鄉樓頂級美人纏綿而歡欣鼓舞。但即將面對這一切的不是別人,而是如木頭一般的墨竹。 墨竹的生命里簡單到只有三種人,樓主,斬月,任務對象。 樓主卻不等他愣怔,拎狗崽子一樣拎著墨竹的領子,扔到了那張最大的軟床上。 她朝著那六個美人說:“伺候好他?!?/br> 思鄉樓殺手言必行令必隨,美人們緩步而上,正準備靠近墨竹。墨竹卻冷眼握拳,雖沉默不語,身上氣息卻懾人到恐怖,如竹制的刀林,周身一股強烈的凌冽之氣。 劍由心生。 墨竹嘴上沒說,卻被扔入這樣一個地方,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又被活生生地澆了油上去。 身邊美人都是懂武功的,怎么能感覺不到?他們紛紛停下腳步,靜默。 樓主的眸子與墨竹對上,兩人相對無言。樓主沒有怒,沒有戲謔,甚至褪去了眼中的冷意,只是這么靜靜地看著墨竹。 正如多年前他們的初見,墨竹斬月跪于地上,樓主站在他們身前,背著光,似乎她整個人就是光。墨竹攥了拳遲遲不松,指甲嵌入掌心rou,血在床單上暈開卻渾然不覺。 生氣嗎? 想反抗嗎? 想拒絕嗎? 樓主只是望著他,墨竹卻恍然覺得她在問自己這一串問題。 他本應生氣,本應反抗,如果他愿意可以把身邊的人都殺了。斬月因了他的殺氣,已經半抽出劍警戒地看著他,樓主卻站在原地,毫無防備地一動不動。 墨竹的脊梁,越來越低。他跪在床上,滿身酒氣卻清醒萬分。 他說:“對不起?!?/br> 他無法容忍這些人近他的身,若樓主非要他去做,他會做。他在為即將發生的事道歉,墨竹的心里漸漸染上絕望的情緒。 墨竹周身的殺氣忽然收斂,銳利的竹為自己的主人折斷了脊梁。 她讓他明確地認識到,他只是一把劍,為思鄉樓而生,為樓主而生。她可以指導他武功,可以讓他生,也可以讓他死,而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已經被死死壓制,動彈不得。 而所謂的修竹,也不是讓他逆勢而生。他需得主動將自己磨礪成她喜歡的模樣。 這一點,斬月早就想通,他卻時至今日才領悟。 “你們出去吧?!睒侵魇疽?,美人們齊齊施禮后離開,房內只剩下樓主與墨竹斬月三人。 “斬月,脫了?!睒侵髅畹?。 “是?!睌卦旅撓麓炭头?,銀白色的發披散下來。夜明珠的照耀下顯得尤為俊美動人。樓主緩步前行,走到墨竹身前,墨竹仍然跪著,雙眼觸地。 剛剛想明白的那一瞬間,墨竹身上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瓶頸被突破,他的武力更上一層樓。武功內核不會騙人,為樓主折腰就是他的本心,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忠誠。 墨竹為自己這一變化所震驚,一時半會還沒有回過神來。感覺到樓主來了,本能地跪穩了一些。 樓主把手放在墨竹頭上,將束發的發辮扯下來。墨竹一頭如瀑黑發也落下,墨竹本來生得俊朗,找不見絲毫陰柔之氣,現在更是劍眉星目,就連頭發披散下來也不顯得弱氣,而有一種沉穩深邃的英俊。 樓主的手指緩緩撥弄墨竹的發絲,繞著指尖緩緩下移,點到墨竹的胸膛上,忽然笑了。 他終于看透他對自己的忠誠。她要的是一個主動為她獻身的墨竹,主動與獻身,缺一不可。 “你且就在一旁看看斬月是怎么伺候我的?!睒侵魇栈厥种?,斬月已經近身,邁上床跪于床邊。樓主之前雖然在墨竹面前玩弄斬月,卻從沒有讓墨竹好好去看。這回讓他看,想必是讓他好好學。 墨竹神色一瞬間地僵硬,而后又很快地讓自己放松下來。 一房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