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小三男注定死翹翹、陰差陽錯R
“薛家的掌家族老?”趙平佑面無表情詢問那幾個老頭:“說,你們的老窩究竟怎么進?” 那老頭兒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半個字也不吐。 趙平佑扯了一下嘴角,陰鷙的露出一口白牙,表情是隱忍的猙獰:“老爺子,朕也是熟讀四書五經的人,朕實不愿意屠村,你不要逼朕做朕不愿意做的事情,好么?” 另一個老頭聞言呵呵嘲諷:“你趙平佑不屠村?真真是天大的笑話,要打要殺隨你們來!只是你要給我們定個罪名才是!我們究竟犯了何錯?殺人判罪講究個證據!天子犯法與庶人同罪!你殺戮重重,必定會遭到報應的!” “呲呲————”老頭雙目瞠大,嘔出鮮血,緩緩低頭看見自己肋下被趙平佑一長刀刺穿。 趙平佑俯視著他,手握著刀柄擰轉:“朕脾氣一直很暴烈,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朕現在就讓你明白明白!” “噗呲噗呲————”鮮血噴濺,些許沾上了趙平佑慘白慘白的俊臉上,側顏輪廓清晰精致,實在是個外貌極好的暴君。 “啊啊啊啊……不……不……”被劃破腸子的長老嗷嗷慘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薛家也都是先皇開恩才能得存,真要忘本嗎?”崔隨安怒喝。 其他兩個長老嚇得發抖,不約而同的閉上眼,不敢再看那血粼粼的場面。 趙平佑刀刀都避開了致命處,折磨的長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恨不得吸這幫人的血吃這幫的rou,即便如此也難消愛妻被劫的傷痛和嵐兒所受的屈辱。 重刑之下,三長老之中果然有一個撐不住了,腿軟的跪倒在地。 劉茂貴舉著碩大的一雙斧子抵在兩個老頭脖頸上:“肯說了嗎?” “不能說啊……啊……”另一個老頭子看那老頭嚇得要說了,立刻吼道。 一旦說了,薛氏一族的復國大業希望會再次隕滅! 那老頭子被嚇得閉嘴嗚咽,涕淚橫流:“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趙平佑凌冽一瞥,殺將劉茂貴立刻明白,一斧子將那嘴硬不怕死的老頭“噗呲”血rou綻開,血粼粼的嘩啦啦流了滿地。 “啊啊啊啊……” “我說我說??!” 趙平佑一行人漸漸逼近谷中別居。 當日,恰逢谷內入贅禮。 薛桂芳無比感激甄流嵐能委曲求全答應在谷內舉辦婚儀,這座別居雖然如桃源仙境但到底還是委屈了甄流嵐,薛桂芳在心底里暗暗決心要付出全心全意來好好對甄流嵐。 仙谷內第一次沾染了煙火氣,四處張燈結彩,文人燈描畫著玉子金童百年好合的圖樣,水中一盞盞粉紅旖旎的荷花燈,鮫蠟的芳香幽幽,傳遍十里。 薛氏一族的十三位長老唯獨三位舉足輕重的族長消失不見了,其他人征詢薛桂芳入贅婚儀是否延期。 薛桂芳一身雅致華麗的新郎紅袍,英俊清雋,滿臉抱歉對著甄家的族老拱手:“甄族叔,小婿萬分愧疚,很是抱歉,委屈各位久等?!?/br> 甄家派去的甄氏族長笑呵呵的,一臉很好說話的和藹:“無妨無妨,你們定就是了,甄家與薛家始終交好,桂芳這孩子還是這么的外套?!?/br> 雖然甄老國公沒來,可也送來了親筆字畫,還派來了甄家的老族長,這是非常重視的表現,薛桂芳被這樣寬和親切的對待,心里歉疚更甚,吩咐下去,不再等候:“婚儀開始?!?/br> 薛家的人不同意了。 七長老“哐哐哐”地用龍頭拐杖敲擊地面,不滿:“甄家就派一個族長應付薛家,薛家三大族老也沒回來,入贅婚儀還是延遲吧?!?/br> 甄家的人巴不得延遲,本來就是一出“戲”,立刻“不滿”:“薛少主,請問薛家這是何意???我們家主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休夫改嫁,怎么薛家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諉?” 薛桂芳清清冷冷的看向薛七長老,老頭立刻不敢說話了。 “要是婚儀延遲也沒什么,我甄家不是那為難人的人,送我們走吧?!闭f著就要走。 薛桂芳立刻婉言相勸,各種賠不是,這才令甄家的人松口。 嗩吶絲竹歡愉熱鬧的樂聲,薛桂芳激動的滿面紅光,在兩大氏族派出的長老證婚人前,牽著紅綢引著‘甄流嵐’隱隱而來。 一路溫情繾倦,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甄流嵐’一點兒。 已經懷孕快四個多月了,‘甄流嵐’的小腹自然是大的,衣服料子又飄逸合體,不免看出來。薛家的族老親戚們一個個表情強顏歡笑。 好聽說是甄家薛家聯姻謀求大業,實際就是自家少主硬是劫持皇后要戴綠帽兒入贅皇后母家這種事兒,太丟臉,太驚世駭俗。 而且休了皇帝……這種事兒甄家的那位主兒也能做得出來……實在是…… 王紅鸞牽著紅綢的另一端被緩緩帶入正堂。 看著被布置的金玉麝蘭汀芬的婚廳,王紅鸞長長的雙睫模仿著甄流嵐不自覺的神態垂下,掩蓋住眼底的孤寂和澀然。 他忍住不安,看向薛桂芳,薛桂芳對他露出夢幻般的沉醉笑意,如同喝醉了酒似的滿足,王紅鸞驚悚的覺得,薛桂芳此時此刻是在發癔癥。 “一拜天地——”主婚人一句一句高聲道。 “二拜高堂——” “夫夫對拜——”“等一下?!?/br> 王紅鸞突然叫停,薛桂芳如大夢初醒般,如臨大敵的顫聲:“嵐兒……” 王紅鸞:“你是真的要同我在一起嗎?” 薛桂芳點頭,酸澀嗤笑,自嘲道:“是的,但我想要你同意,如果你不同意,我會終止這場婚禮,但我們不能分開,我已經是甄家的入贅男了?!?/br> 王紅鸞看薛桂芳的表情無比揪心:“我究竟有什么好的?” “你樣樣都好,雅清,你還記得,我們幼時一起念學的時光嗎?”薛桂芳溫柔的問。 王紅鸞不語。 “我樣樣都要與你比個高下,你卻不費吹灰之力的贏了我。后來,你教我解難題,我教你風水易學,我們兩個是墨家私學里最要好的,誰都比不上我們學的快,學的好?!毖鸱纪蝗缓瑴I噗嗤一笑。 “后來,墨老夫子氣的讓你上來講課,你侃侃而談掀翻了他的所有學道經綸,他關了學館,害的你被甄老國公罰抄寫禮經三百遍,你我一人一百五十遍,你耍賴只抄了五十遍,剩下的,全是我模仿你的筆跡寫的……”薛桂芳的眼淚掉落,嗚咽著。 泣不成聲:“雖然我們只有……只有短短的幾年相交,那卻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我惱恨自己……為什么自己如此懦弱……明明我們才是有婚約的……為什么我要放你自由?放任了你愛上趙平佑?他究竟有什么好?” 王紅鸞忍不住眼眶濕潤:“抱歉,我愛上了他?!?/br> 此時此刻,他不知這句究竟是他扮演甄流嵐而說的,還是出自他的本心。 他只知道,趙平佑躺在病床上快病死了還死死抓著甄流嵐寢衣的模樣……趙平佑不眠不休到處尋找甄流嵐的模樣……趙平佑以帝王至尊抗下所有壓力也要保全甄流嵐的后位……保護小公主與小太子…… 再美好的愛戀,只有甜言蜜語和過去的情分也是遠遠不夠的??吹节w平佑他才明白,甄流嵐根本不是簡單的后妃專房之寵那么簡單,甄流嵐得到的是這世上不論男女都想要得到的真愛,摯愛,一心一意的珍愛。 除了甄流嵐,別人都不能替代。王紅鸞是多么羨慕甄流嵐呀。 “薛侯爺,你所謂的感情,你對甄流嵐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王紅鸞困惑而感傷的問他。 “你是喜歡,可你有沒有問過自己?你的喜歡是你一人的一廂情愿,而不是你設想中的情投意合,甄流嵐喜歡的人,愛的人,從來都只有趙平佑一個。你把你的想法強壓在你喜歡的人身上,這對你喜歡的人公平嗎?這樣分離一對心愛的情人,你糊涂啊?!蓖跫t鸞實在看不下去薛桂芳如此迷惘糊涂,大聲道。 薛桂芳眼神臉色驟變,涼涼的問:“你是誰?你不是雅清?!?/br> 他的雅清才不會喜形于色,淺薄的說出這些長篇大論。 絳檀早已趁著王紅鸞激動的時候,被甄家的人潛走。 王紅鸞苦笑,悲哀的搖搖頭:“主子,我是誰?您真的瞧不出來嗎?” 薛桂芳呼吸急促,氣的五官扭曲:“王……王紅鸞?!” 王紅鸞輕嘆:“當日有人假扮皇帝陛下,后君殿下一眼就看出來了。奴婢這般像后君殿下,特意假扮了后君殿下,在陛下病榻前親近,陛下卻一把將奴婢推開了。而主子您呢?過了幾天才認出來?您對后君殿下的愛欲,不過是一己私欲罷了?!?/br> 薛桂芳懊悔萬分,大怒大罵:“我……我如此信任你!我對你有恩!你怎么能聯合他人對付我!好啊好好,趙平佑的皇權富貴也讓你動心了是嗎?你也同那些卑劣奴才一樣!一丘之貉??!” 席上的親眷來客一個個都愣在原地了。 證婚人拉著薛桂芳:“新郎官,不要這樣!夫夫禮還沒成就鬧別扭可不對???” 薛桂芳氣的大呼樂人停下:“來人來人!給我找?。?!這人是假扮雅清的!誰把我的雅清搶走了???!” 和王紅鸞結婚如同穿了一身長了虱子的衣裳般,薛桂芳瘋癲的撕扯衣服,拽掉了頭上的帽子,只穿著紅色中衣,大喊大叫。 王紅鸞被薛家的死士按住,慘然一笑,合眸等死了。 就在此時,“嗖嗖嗖——”幾箭利刃穿透擋護在薛桂芳周圍的人rou盾牌。 “谷內闖入外敵啦?。?!少主少主?。?!御林軍來了?。?!”一個死士跌跌撞撞的跑來,渾身是血粼粼的傷口,剛說了兩句話倒地不起。 “咴兒—————咴兒————” 幾聲長嘯響徹山谷,寶駒名宛秋風蕭蕭。 趙平佑騎著汗血寶馬一路飛馳而來,手里還舉著重弓,維持著射箭的矯健姿勢,一臉嗜血奪命的冰冷瘋狂。 薛桂芳唇角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掀開被死士雅致的王紅鸞。 “嘶——嘶啦——”兩下衣料破損聲,王紅鸞的胸口衣料撕開碩大的一個口子,連衣領子都碎散了,露出緋云彩霞般的鮫紗中衣。 王紅鸞驚懼的一抖:“主子你……” 他雖然是服用了綿子丹,但到底也是男兒,還做過很久的瘦馬,撕衣服這種羞辱女人的招數用在他身上有點…… 然而當他看到倒在地上心臟口中了利箭那箭尾系著的明黃帶子時,他明白了。薛桂芳這是在羞辱趙平佑的‘甄流嵐’。 果然,趙平佑看到后血脈都要爆裂了,氣的額角脖頸青筋凸起,異常嚇人,呵斥幾聲,身下寶馬疾馳踏飛燕。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趙平佑眼睜睜的看著薛桂芳扯著‘甄流嵐’的胳膊,把人扯進了后堂。 “薛桂芳你找死??!”趙平佑怒吼著沙啞的聲音像是要嘔出血般的瘆人。 提著弓箭和寶劍,趙平佑尋到后堂房舍,找了幾圈不見人,焦躁的殺了兩個下人,眼眶疼的像是要裂開。 他竟然想哭,想死,如果,他了解嵐兒的性子,絕不能受辱的人,會不會已經。 然而趙平佑不允許自己這樣軟弱,立刻派人擒拿要犯,并且一定要活的。 外頭喧鬧吵嚷聲哭喊怒罵聲漸漸平息,御林軍豈能是吃素的,把來恭賀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給抓了。 夏毅、夏驍等人進屋抱拳下跪:“回稟陛下,逆賊都已伏誅,劉將軍去搜查余下的——” 趙平佑來不及說話呢,就見后院湖水景的小樓上火光沖天。 “砰……砰……砰……”心臟遲緩艱難的跳動,趙平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沖到那小樓上去的。 然而樓上除了熊熊烈火和死掉的婆子丫鬟,根本沒有薛桂芳的蹤跡。 “哐當……轟隆……”房梁柜子被燒毀坍塌,趙平佑被嗆得咳嗽,連忙跳到樓下。 一樓處,藍荷蕊鳥圖卷下的圈椅上,薛桂芳瘆人微笑著捂著‘甄流嵐’的嘴,緊緊把‘甄流嵐’抱在膝上。 “轟隆————”一塊沉重的木頭掉落,門口被燒毀堵住的半個人也進不去卻剛好能透出一個窗洞視線。 劉茂貴、崔隨安死死的抱住要往里沖的趙平佑。夏毅、夏驍被薛家死士纏斗不得進入,眼看著門框就要徹底塌了,薛桂芳一副抱著‘甄流嵐’同歸于盡的瘋狂模樣,眾人全身發涼。 “啊啊啊……你他媽的給朕滾??!”趙平佑掙開暗衛、打了劉茂貴一拳,四肢終于自由,他牙根發抖,恨的想哭。 熊熊烈火里,‘甄流嵐’滿臉淚水,恐懼的閉上眼,小腹隆起。 自焚,自焚恐怕是自盡里最慘烈的一種死法了,趙平佑不知為何想起岳德榮的教導,如何從火場中逃脫。 他趙平佑無用,可哪怕死,也要把嵐兒和孩子救出來?。?! “嘩啦……哐當……嘭咚……”趙平佑把門口的殘木火板全都踢開,硬是鉆了進去。 “陛下啊啊?。。?!”崔隨安痛苦哀嚎。 劉茂貴呆滯了一剎那,立刻跟了上去,可他太胖根本進不去,還差點被掉落的木頭砸了腦袋,眼看著這座小樓搖搖欲墜。 “他娘的,薛家就是故意的??!” 火場內,趙平佑去搶奪‘甄流嵐’,這薛桂芳竟然也是會暗器的,次次用毒鏢毒針對付趙平佑,還發出瘋癲的笑聲,被他拎著的‘甄流嵐’在被折騰中吸入太多的煙灰,本來是暈厥的,竟然也醒了。 “陛下我是王紅鸞??!”王紅鸞終于被趙平佑奪回來,趙平佑一劍穿透了薛桂芳的胸口,薛桂芳嘔出鮮血倒地。 趙平佑抱著‘甄流嵐’定睛一看,剛剛離得遠瞧不清,這回仔細看可不就是?!他嵐兒的皮膚那里有這么粗糙?還上這么重的脂粉?! 王紅鸞一臉焦躁,奄奄一息:“快快出去!這樓有機關?。?!陛下的你的手臂……” 然而他說的已經晚了,趙平佑這才發現手臂被刺中了一只毒針。 “轟隆隆————”整個小樓樓上全塌了,一層的小廳并兩個耳間也快被壓塌了。 薛桂芳嘴角鮮血流淌,笑著爬起來,踉蹌的坐上了官帽椅,背后是那副青荷蕊鳥圖:“我薛桂芳還能有皇帝陪葬很是……咳咳……很是不錯呢……嵐兒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死了……他就能做太后……他能自在……哈哈哈……” 趙平佑沾了黑灰的慘白俊臉彌上血氣,漸漸變紫,顯然氣的不輕。 “快看!是后君殿下??!是皇后!”崔隨安本來一屁股坐地上公鴨嗓嚎哭呢,突然戛然而止,看著不遠處帶領馬車和家奴過來的隊伍,甄流嵐下了馬車趕來。 “后君殿下??!陛下進去了啊嗚嗚嗚……您……那這里面兒的是誰???”崔隨安已經混亂了,哭的涕淚橫流。 甄流嵐一聽趙平佑進去了,只冷著一張俏臉,二話不說的也要進去。 甄家族長緊隨其后,咂舌:“少主??!派人進去就是了!” 甄流嵐朝上看,人外他從不落淚,如今也顧不得身份儀態了:“如果平佑沒了,我絕不獨活,誰敢攔本宮?” 甄流嵐雖然有孕也是很瘦的身形,他的堅持下,幾個甄家家奴并夏毅、夏驍一起撐起窗口,他跳了進去。 直接從坍塌的二樓,跳下了一樓,從耳房往后堂走再繞到前堂,期間不知邁過多少殘木斷壁,身上披著厚重的放火氈,除了沾了些黑灰,倒也沒有受傷。 他悄悄的走向前廳。 剛好看見薛桂芳如坐釣魚臺般坐在官帽椅上,似是受了重傷。 “趙平佑啊趙平佑你是不是很后悔?趙平佑還有你更后悔的呢!憑什么?!憑什么最先遇到嵐兒的人是我?嵐兒卻偏偏和你成婚?!嵐兒偏偏愛你?!”薛桂芳一聲聲的怒吼。 趙平佑此時已經站不穩,王紅鸞更是如一灘死rou般一動不動。 “你說你愛嵐兒,偏偏等到嵐兒一切都好的時候才回來,怎么嵐兒落魄傷心時不見你呢?薛桂芳你假的令朕佩服,令朕惡心!沒那本事不出力,投機取巧,盡想著占便宜了?”趙平佑諷刺的道。 薛桂芳捂著胸口的傷,撐著站起來,笑著露出滿嘴是鮮血的口內:“是啊,我就是占了嵐兒的便宜,我薛桂芳死而無憾啊,能和大炎朝男后春曉一度,一親芳澤,說不定,自此以后,天下人都會以為嵐兒腹中的孩子是我薛桂芳的!你堂堂皇帝咳咳……皇帝陛下……真是……真是做了王八龜殼還沾沾自喜……呵呵我要看著你毒發的模樣……痛快真是痛快!” “你為什么沒事?心臟致命傷未中,如果朕沒猜錯,薛少主的心臟長在了偏左邊吧?” 薛桂芳得意笑著點了自己胸口幾處止血xue道:“你怎么知道?” “人長歪了,心自然也是想左了?!壁w平佑勾起唇角。 “呲————”一只雪白的匕首利刃穿透左胸口,薛桂芳口內涌出鮮血,顫抖艱難的緩緩轉頭。 甄流嵐濕紗巾掩著面,面無表情的抽出蛇刀,那刀見血立吸,一點血也未殘留,刀柄上雕琢的小白蛇頭頂紅寶瘆人妖異與美人狐鳳眸交相輝映。 “唰——”接著甄家家主一手臂劃過,利落狠辣,一道沖天血光噴濺與火焰融為一體。 薛桂芳沙啞粗嘎的捂著被切斷血管的脖子,“嘭咚”倒地,流下眼淚,緩緩閉眼。 甄流嵐再未看薛桂芳一眼,快速從荷包里掏出一顆清毒丸塞進了趙平佑嘴里,再快速給趙平佑的口鼻用濕紗巾圍上了,一對大大的美眸從剛剛的狠辣無情變得淚汪汪的,拉著趙平佑的手在夏毅和夏驍等人的護持下逃脫。 期間不少碎瓦殘糧掉落,趙平佑一只大手擋在甄流嵐頭頂,攬著他圈著他,死死抱著他,生怕他再從眼前消失不見。 馬車上。 趙平佑受傷不輕,聳拉著腦袋聽嬌妻的數落,邊享受的瞇瞇眼任由嬌妻給他上藥。 “夫君,你怎么能和他們硬拼呢?為何不等祖父與我的傳信?魯莽又急躁,明明不是蠢材卻做蠢材的事情,我怎會那般容易就被他當做人質引誘你,就這般信不過我?就是要讓我心痛?讓我擔心你?”甄流嵐心疼的終于忍不住落淚了。 “啪嗒……”淚珠滾線似的滴在趙平佑燙的皮開rou綻的手臂上,那手臂還被甄流嵐小心翼翼的捧著,上藥膏。 趙平佑看他哭了,立刻就認慫了,萬般珍惜的擁住他:“我只要遇到你的事,就什么都忘了,沒有你,我連命都不想要了,你不要我了,我一個人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思?” 忍不住低頭埋在甄流嵐臉龐,熱淚滾滾而下。 甄流嵐緊緊抱住他肩背,本來也在掉眼淚,暗暗惱怒自己讓心愛的表弟受了苦楚,竟然被薛桂芳那種貨色給覬覦算計了,可一聽趙平佑孩子氣的摯真摯愛的話語,忍不住哭出聲卻又笑了起來。 哭笑不得,nongnong的苦澀溢出滿滿的甘甜。 不想趙平佑為他傷心落淚,甄流嵐笑著哄他,抓著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傻子,我怎么會不要你?喏,我腹中是誰的種兒?” 趙平佑哭的鼻子還囔囔的,很丟臉的單手捂住眼睛:“那你還給朕弄個勞什子休書……” 遇到甄流嵐,他就會變得蠢而慌亂,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雖然明明知道是假的,是甄流嵐的權宜之計,是計謀,他也會忐忑不安。 甄流嵐噗嗤一笑突然膝立起來,抱住了趙平佑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親昵撒嬌的動作:“怎會是休書呢?我不承認的~這么好的夫君我甄流嵐才不肯讓給他人!” 趙平佑受用的虎著臉,真從袖口掏出來了。 甄流嵐笑容格外捉狹,溫柔似水的眨眨眼:“你豎著看每行第一個字?!?/br> “佑、郎、吾、夫、此、生、摯、愛、磐、石、不、能、轉、也、生、死、不、渝?!?/br> 佑郎吾夫,此生摯愛,磐石不能轉也,生死不渝。 趙平佑念后,看著這首藏頭詩,傻憨憨的笑了,把甄流嵐的手拉下來灼熱的放在嘴上親了親。 甄流嵐身軟害羞,還是很主動的坐在了趙平佑的懷里。 “你放心,我很好,沒有受傷,孩子也很好,我并沒有被侮辱?!闭缌鲘古踔w平佑的臉,湊上去輕輕吻一下,溫柔的聲音和風細雨般滋潤鎮定著趙平佑動蕩不寧的心。 趙平佑呼吸突然變得緩慢吃力,紅著眼眶再次把甄流嵐抱入懷里:“那些不重要,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的,你現在就在我身邊?!?/br> 甄流嵐緩緩抬眸望著他,笑顏如朝云流虹:“我也是,夫君?!?/br> 兩人十指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