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驍在舞池里從Animals揺到了Shiva，最后帶著臉上通紅的唇印倒在陳惺旁邊。

    他窩進真皮沙發，朝陳惺身上扔了抱枕。

    “不是吧阿sir，出來泡妹就這？”

    頭頂的滿天星散射出白色的光，陳惺乘機解完了一道三角函數。

    他把抱枕砸回去，順手拿起任驍的百利甜漱了個口：“那實習老師多煩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再一道一道給你貼身指導？我可吃不消?！?/br>
    “得了吧惺哥。我看你可享受得很。你該不會是…”任驍俯身，輕輕吹掉陳惺肩上的錫箔紙，“初生牛犢原來不喜歡吃嫩草?！?/br>
    陳惺瞇了瞇眼。他腦子里閃過實習老師肥大的T恤肥大的褲腿，灰蒙蒙的帆布鞋圓圓的黑框眼鏡，以及一塵不變的齊肩短發。

    還有從早到晚追在他屁股后面說，陳同學，你這道題訂正也錯了耶。

    耶耶耶，耶個頭。陳惺嘆了口氣，揚起拳頭作勢要揍任驍。

    “到點了?！比悟敁屵^陳惺的筆。

    這是嘉年每周日的活動，用戀愛循環當背景音樂，以兩個卡座為單位，組隊玩新式擊鼓傳花，即用身體除了手外任何一個部位傳遞一張餐巾紙。

    當然，老玩家都知道，用嘴傳遞是最好的方法。

    兩個隊伍開始比賽，輸的喝完一桌黑桃A。

    陳惺感覺背后被打了一下，他回頭，是沖他使眼色的任驍。

    接著手機一振。

    “媽的你旁邊是小羊??！惺哥什么運氣??？！”

    “小羊？她也會親自上場？”

    “每個月有一次會遇到她?！?/br>
    “幫你嘗嘗?！?/br>
    “你敢?。。?！”

    到第一個女生的時候紙還是完整的。女生輕輕抿了一角，手壓下在子上，朝下一個男生揚起下巴。男生側頭，抬眼深深地望著她，然后張開嘴…

    “嗯？”

    在陳惺的腦子還陷在那道圓錐曲線里的時候，小羊戳了戳他的手。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機狂振。估計任驍要瘋了。

    這是陳惺第一次近距離和小羊接觸，以前都是他在邊緣的卡座，小羊在人群中玩泡泡機。

    怎么形容她。

    她看起來和誰都很熟，可是誰也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上挑的眼線，玫瑰紅的唇，不規則的方形耳環，及膝的煙筒靴。好像是嘉年里最普遍的穿搭?？尚⊙蛏砩仙l著一股慵懶的氣質，那種“世人皆濁我獨清”的厭世感，也太上頭了。

    還好遇到的是陳惺，還好陳惺剛做完數學試卷。

    陳惺扭頭看她，目光一點點下滑，直到磕在小羊的唇上。小羊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陳惺的手搭在她的椅子上，微微張嘴，用唇咬住紙。咬住只剩了一角的紙。

    太近了，近到周遭的人都停止交談，為他倆騰出五分鐘，近到他和小羊鼻尖相觸，近到他聞到一股酒精浸泡著的薄荷香。

    有點熟悉。

    他考慮了一下，還是親了上去。

    軟的。有點甜。

    cos60是多少來著？

    “陳惺我日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