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金主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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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風雪聲嗚嗚作響,仿佛是鬼怪在外面肆虐著整個森林。 木屋里原本就不夠的柴火眼看就要燒完了,季瀾生光著上身,他幾乎是不要命的將自己的衣服都給了沈衡,好在沈衡那張慘白的臉色漸漸好了點,他縮在角落里,額角還帶著血,上面紅腫了一大塊,似乎是摔倒后磕在了哪里。 季瀾生原本想給他檢查一下身上還有什么傷口,可他瑟縮著,像只小刺猬縮成一團,他嘴里喃喃著的名字,居然是程湛的。 季瀾生呆了呆,看著面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湊過去,看著他慘白的,有些起皮的干燥嘴唇,又聽到一聲低低的呼喚。 “程……程湛…………” 非常清晰的一聲,讓季瀾生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可他又拿沈衡沒有辦法,低聲嘆了一句,“我以為,你心里沒有他…………” 本來以為程湛是沈衡的金主,他又讓沈衡做李承熙的替身,從未替他考慮過未來,沈衡總不至于讓程湛在心里留下點地位。 那天在車子里,他驚訝于沈衡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和錯愣,沒想到沈衡真的會期待程湛去救他,可現在他明白了。 沈衡心里有程湛,重量還不輕。 這一場較量,還沒碰頭呢,就已經輸了。 季瀾生覺得苦澀,他恨不得就這么叫醒昏昏沉沉的沈衡,質問他為什么喜歡上那個人,可一看到沈衡額頭那么紅腫的傷口,干涸的血塊還來不及清理,看上去那么狼狽,又很可憐。 柴火很快就沒了。 季瀾生半抱著沈衡,準備帶他去地窖里,起碼那里沒有那么多的寒風灌進來。 可下面冷的跟冰窖一樣,季瀾生一想到沈衡之前一個人待在這里,一聲不吭等著救援,他就覺得心疼。 “衡哥,你再忍忍,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了?!?/br> 季瀾生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也十分忐忑。 這片森林又深又密,就是青天白日也有可能迷路,更何況是這樣的暴風雪。 如果不是他提前來,或許他也會在這暴風雪里找不到路,找不到沈衡…… 而在另一邊,原本要兩天后才回來的程湛,居然就這么提前回來了。 他定了晚上的機票,一落地就往著這邊的酒店過來。 一路上,暴風雪席卷著整個城市,寒冷的冬季就在窗外,可程湛不覺得。 一想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他哪里還有什么寒冷。 想著給自家小豹子一個驚喜,他沒有給沈衡打電話,買了一大捧玫瑰,秘書在旁邊替他拿著,他帶著墨鏡,才走進酒店,就看到他家小豹子坐在大廳那發呆。 程湛的嘴角都揚起,眼睛里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任何人,把墨鏡丟了秘書,走過去,猛地從后面抱住他的小豹子,懷里的人被他抱著轉了一圈,“小豹子,我回來了!“ 接著俯身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 懷里的人突然就僵住了,程湛有些奇怪他的反應,手馬上松開了,接著把這個人轉過來,直到看到這個人眼角的淚痣,他才松了口氣。 伸手捏了捏沈衡的臉頰,程湛低聲笑了笑,”怎么了?被我嚇到了?“ 對方似乎真的被他嚇到了………… 他的眼睛躲躲閃閃,根本不敢和程湛對視。 一瞬間,程湛就反應過來了。 原本捏著對方臉頰的手松開了,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小熙?”程湛擰了擰眉,“你怎么在這里坐著?外面那么大的雪,早點回去睡覺吧?!?/br> 李承熙的臉色很難看,他顫了顫,哆嗦著對程湛說,“程哥……出事了……” 程湛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沈衡……那個替身演員……他可能還在我們拍攝的木屋子里…………” “程哥??!” 李承熙的話還沒說完,程湛就沉著臉往酒店外面跑,他秘書見他臉色那么難看,連忙把那玫瑰都丟開了,疾步跟上了自己的老板。 李承熙看著他那般不顧一切走開的模樣,眼里含著一點點淚水,他看著不遠處被丟開的玫瑰,彎腰下去撿起來,上面的卡片上洋洋灑灑寫著幾個字,【給我最喜歡的小豹子】 他的手抖了抖,接著咬著嘴唇,將這卡片捏在手里,恨不得捏碎………… 程湛出了門,很快派人聯系了離森林最近的消防大隊,以及警察局也出警了,能夠動用的人力都已經出發。 這暴風雪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止,程湛找到了導演,要到了那個拍攝地點的地圖,他在吩咐了這一切之后,已經迫不及待開車到了那個森林邊界,準備自己先進去。 “程總??!程總你不能去!”秘書嚇得魂都沒了,一把抓住程湛的衣服,“程總!這么大的雪!你怎么能一個人進去!“ “他已經失聯了五六個小時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程湛的聲音很冷,他聽著不遠處有消防車的鳴音,甩開了秘書的手,“你放心,消防大隊馬上就到,我只不過是走在他們前面幾分鐘,絕對不會有事?!?/br> 他絕對不可能在這里等。 在木屋地窖里,困住的兩個人早就冷的幾乎沒了知覺。沈衡因為之前撞到了頭一直沒有能夠清醒,而季瀾生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他不斷用手掌摩擦著沈衡的肌膚,努力給他帶來一些溫熱,即使杯水車薪,即使那溫度很快就消散………… 外面的風聲那么大,季瀾生自己心里也絕望了,時間拖得越長,活下的機會就越渺小。 他原本,厚著臉皮來這個劇組,就是因為李承熙明里暗里對沈衡有惡意,他才來這里的。 沒想到…………他什么都改變不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更加把沈衡抱緊,貼著他早就青白的臉頰,“衡哥……我好沒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連季瀾生都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突然,他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 外面的風雪之中,夾帶著除去這殘酷大自然之外的其他的聲音………… 似乎是鳴笛聲?! “衡哥……!衡哥!醒一醒,有人來救我們了!” 也在這個時刻,上面的木屋子似乎被人猛地打開,有人疾步跑了進來, 一邊大喊著沈衡的名字,一聲一聲!幾乎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 季瀾生聽到了,是程湛的聲音………… 是程湛,他居然從H市回來了,還千里迢迢跑回來救沈衡………… 程湛在上面找不到人,接著很快推開了地窖的門,往樓梯這走下來。 他手里的手電就這么準準的,落在了那兩個人被抖得發顫的人身上。 程湛自己的心都停止了那么一秒跳動。 他看到季瀾生抱著沈衡,可沈衡緊閉著眼,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 “沈衡??!”根本顧不得季瀾生赤著上身抱著沈衡的怪異,他整顆心都落在了沈衡的身上。 他箭步上去,直接將沈衡從季瀾生的懷抱里帶了出來,等把他抱到了懷中,才發現懷里的小豹子已經像是一只凍僵的小兔子………… 冰冰涼涼的,讓他心痛的眼前都一黑。 他看了一眼同樣臉色鐵青的季瀾生,低聲道,“你還能走嗎?” 程湛橫抱著沈衡,一點都不吃力,季瀾生卻只能微微撐著墻壁,咬著牙點點頭,“你先帶他走,我…………” “消防救援已經到了,我們一起走?!背陶靠粗蚝馍砩铣四潜”〉膭》?,那件大衣應該是季瀾生的。 他目光微微沉了沉,接著木屋上面很快涌了人進來,救援來了。 把兩個人送到醫院,程湛站在病房門口,一張俊臉上神情沉重。 季瀾生拒絕了醫生說要檢查的安排,他披著大衣,臉色還不是很好,就這么走過去,和程湛一起站在了沈衡的病房門口。 程湛挑眉看了他一眼,聲音卻很平靜,“還是檢查一下的好?!?/br> 季瀾生攏了攏衣服,”我沒事,他怎么樣?“ 程湛的眉心微微擰了一下,接著正視著季瀾生,聲音低沉,”我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跑去找他,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br> 季瀾生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問,“是李承熙告訴你的?” 程湛沒有回答,只是很平靜的看著他。 季瀾生扯出一個笑,“你不需要謝我,他不是你的私人財產,我救他,是因為我喜歡他?!?/br> 程湛的眸子冷了下來,盯著季瀾生看了半晌,轉而突然笑了笑,聲音卻冷得讓人發顫,“你可以喜歡他,遠遠看著就行了?!奥湓诩緸懮砩系囊暰€尖銳,程湛的聲音壓著一股子冷怒,“再靠近他,我不會放過你?!?/br> 沈衡在醫院里就一直高燒不退,腦袋上的傷也有些嚴重,腿上和后背都有傷,從樓梯上滾下來確實把他摔得太嚴重。 他一直昏昏沉沉,意識也很混亂,只似乎聽到了程湛的聲音,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嘴里一直喃喃著喃喃著那個人的名字。 醫生也聽到了,又給他打了一針,控制住了他的體溫。 走出去的時候,正看到兩個劍拔弩張的英俊男人對峙著,空氣之中似乎比醫院外更加冷冽。 “咳咳…………誰是程湛?病人一直在叫你的名字?!?/br> 一瞬間,季瀾生的臉色都變了,就好像是一只戰敗的野獸,原本亮出的所有用來抵御強敵的銳刃,就那么一剎那軟了。 而程湛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他不再理會季瀾生,徑直往著沈衡的病床上走。 他的小豹子,臉色還是那么蒼白。 程湛心疼的要死,坐在他病床旁邊又后悔又心痛。 他想著,既然自己已經把他全部的行程都推掉了,為什么不把這個也推掉? 如果他當時不顧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那么把沈衡一起帶到H市,那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差點被凍死。 沈衡的額頭已經包上了紗布,臉上還有一點點擦傷,手上也有,程湛看著他的傷,眼睛里帶上了一絲狠厲。 他已經找人開始調查這件事情,相信很快就會有結局。 沈衡不是個笨蛋,他也不喜歡拖泥帶水,絕對不可能莫名其妙就這么被整個劇組留在那個木屋里。 現在看到沈衡的傷,他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加上之前和李承熙交流關于【推掉行程】的事宜的時候,對方有些迷茫的眼神…… 不會是他…………程湛的手微微捏緊,不能是李承熙…………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小時候,那么單純,那么陽光,又那么溫柔的一個人。 可他心里又很明白,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沈衡的命,就只有李承熙………… 心里總是希冀著,或許是別人。 或許是個意外………… 他手上不自覺的用了力,結果忘記了自己還握著沈衡的手,就這么把沈衡捏的痛醒。 “……………輕點?!睆纳戏絺鱽淼穆曇?,很虛弱,很小聲。 程湛渾身一顫,他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一束溫溫柔柔的視線。 “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痛?”程湛的手都有些發抖,又怕弄痛他,聲音也有些軟軟的,“我去叫醫生……” “別去…………”沈衡的聲音有些啞,他側著頭看著程湛,接著勾起一個輕輕的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br> “好……好……”一時之間,居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程湛手里捏著沈衡的手,看著沈衡的眼睛,只覺得他的小豹子,此刻柔軟的要命。 “真好……還能見到你?!苯洑v了這次劫難,他似乎明白了點什么東西。 人這一生,窮極一生追求那么多,可到了真的會面臨死亡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一直想要什么。 沈衡一直想要平靜的生活,可到了幾乎被凍死,幾乎就要一個人死在地窖里的時候,他只想到了程湛。 可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程湛心中一震。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發生這樣的事情?!彼H了親沈衡的手背,低聲承諾,“我保證?!?/br> 他一字一諾,可沈衡還是看到程湛那蝴蝶般輕顫著的眼睫。 程湛很不安,沈衡能感受到。 可他這般的不安,卻仿佛一股暖流,一點點填滿了沈衡的心。 兩個人就這么在病房里你看我我看你,隔了好一會沈衡才似乎想起了點什么。 他低聲問,“季瀾生怎么樣了?” 程湛的手僵了僵,手里端著的,秘書剛剛送來的雞湯也僵在了空中,可也只是一秒鐘,他又穩穩地喂了沈衡一口湯。 “他沒事,不需要住院?!背陶康穆曇艉芾涞?,似乎不想提季瀾生。 沈衡心思玲瓏,他轉瞬就想到了什么,頓時也就不再說話。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突然就變了,就連雞湯的香氣都仿佛不再存在。 沈衡也意識到了什么,他在被褥下面的手微微握緊了,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著程湛,生怕錯過這個人的一個眼神。 隔了一會,程湛湊過去強勢的親了親沈衡,壓著聲音威脅道,“不許你關心他!” 沈衡有些愣,這一瞬間他們兩個靠的那么近,呼吸之間全是對方氣息。 沈衡甚至微微屏息,看著程湛眼中的不滿和醋味,他又覺得對方那么可愛。 他在吃醋吧? 沈衡原本握著的手松開了,身體也全然放松下來,接著答應道,“好,都聽你的?!?/br> 他這一句話抵過千軍萬馬,程湛滿意極了,又親了親他,兩個人對視一笑,居然真的有了一種初戀的錯覺………… 這次的意外,用來作為借口,程湛直接把沈衡的全部行程都推了。 導演哭喪著臉來和程湛求情,說已經只差一點點就拍完了,能不能讓沈衡再辛苦幾天。 程湛冷笑一聲,告訴秘書轉達他的意思,“別說這只是個破電影,要么自己找人拍,要么我就讓他連上映都做不到?!?/br> 之后,那些來求情的電話都沒了,沈衡也有了很長很長的假期。 他身上的傷都是小傷,就額頭的好的慢,身體因為受過凍,也有點虛弱。 至于以后會不會落下什么毛病,他自己也不清楚。 經歷過這件事情,沈衡決定提前寫好自己的遺囑。 他出院之后,背著程湛跑回了之前的孤兒院,將自己的一份遺囑,交給了孤兒院的院長。 上面寫著,如若他發生意外死了,他所有的財產,都會全部捐贈給孤兒院。 這件事情,他覺得程湛沒有必要知道。 程湛現在似乎很喜歡他,可是以后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再說了,他的這些財產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做替身演員攢的,平時也有給孤兒院捐贈。 結束了這件事情,他身體也完完全全好了,不用再去拍戲,程湛讓他思考到底想要做什么工作,他倒是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他想多讀點書,想開個書店,但是他又怕程湛直接給他丟個公司過來,于是一直拖著不告訴程湛自己想要做什么。 而他自己,早早就開始打算著哪條路那里的鋪面適合他開這個小店。 當然,他還得找幾個店員,聯系商家,這樣他就不要出面,畢竟這張臉,真的不太適合出門。 他這天就待在家里在網上找店面,就這么突然的看到一條新聞,說李承熙身體欠佳,所有的電影電視劇廣告全部延期。 沈衡看了一點點,接著就看到那個視頻里說,李承熙的父母也全天守在他身邊,一刻也不離。 原本胡亂滾動著鼠標的手,就那么停了下來。 他按了暫停,就這樣看著那個視頻里出現的,小小的,遠遠的兩個背影。 那是李承熙的父母………… 沈衡盯著看了好一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手指就好像不聽使喚了,眼睛也好像不聽使喚了。 隔了一會,他關了電腦。 黑下來的屏幕之上倒映出來的,是他那張平靜的,面無表情的臉。 就在這時候,沈衡的手機突然亮了,上面顯示的是一條不在聯系人列表的訊息。 【衡哥,我聽說你出院了,你身體還好嗎?】署名是季瀾生。 沈衡愣了愣,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不該回。 那天生死攸關,的的確確是季瀾生跑回來救了他。 如果不是他開了地窖的門,還把身上的衣服都給了他,他就算是不凍死,估計也會落下很嚴重的病根。 可程湛是個醋罐子,特別不喜歡沈衡和這個人打交道。 沈衡那天是昏迷了,可他還是能夠想象,程湛沖進來在地窖看到季瀾生赤裸著抱著自己是個什么心境。 如果不是自己都快被凍死了,兩個人鐵定要打起來。 沈衡嘆了一口氣,于是回復道【我好多了,謝謝那天你去救我?!?/br> 回復完了才幾秒鐘,對方很快就又來了一條消息,【衡哥既然說謝謝,要不要請我吃一頓飯?】 沈衡盯著這句話,只覺得這個人又變成了之前那副不要臉的樣子。 他沒有多少猶豫,直接打了幾個字。 【我家金主不喜歡你?!?/br> 打完,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