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蜂王破殼(五夏初見,叫爸爸)
一直以來,我都被同一個夢境糾纏著。 蜂蠟色的墻壁繞著一顆白色正悸動著的巨卵,形成一個圓形的大廳,光芒透過頭頂薄薄一層的淡黃色天花板照應到同樣蠟質的地面上。 絕大多數時候我都在卵內,但有時也會有卵外的視角。 經過了連續幾日的加班,身體積累了過量的疲憊,躺在床上我閉上眼再睜開又一次看到血管蔓延的白色外壁和微黃渾濁的卵液,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這個陰魂不散的神秘夢境中。 都被拖到同一個這種被禁錮于卵的夢境中太多次,我也逐漸掌握了掙脫的訣竅。 于是我輕車熟路地閉上眼,心中默念醒過來。 但這次卻事與愿違,不管我怎么用力地在內心呼喊,一睜開眼還是卵內的情景。 漸漸的被禁錮在封閉空間中的壓迫感排山倒海般地襲來,連呼吸都被強制壓抑住,晴水有些慌了神,浮在卵中手腳亂動地掙扎起來。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溺斃在濃濁的卵液中時,白色的外壁由外而內生生裂了一道口出來。 卵液裹挾著少女伴隨著嘩啦的水聲滑下卵臺,銳利的光線直射到她的臉頰上。 我猛地大口呼吸,抹掉臉上的黏膩液體,睫毛上下撲動試圖睜開眼睛。 太多液體順著進入了喉管,我很快便忍不出咳嗽起來,拼了命地捶打胸口好讓自己快點把嗆進氣管的液體咳出來。 身材嬌小的女人,跌坐在地上手臂支撐著身體,眼角含淚地咳嗽,精致的小臉影藏在一縷縷濕發的遮蓋下。 “女人?” 五條悟扯開了卵壁后,蹲在卵中的女人身邊,捏著女人的下巴抬起,扶了扶墨鏡仔細觀察這張布滿微黃色渾濁液體的臉。 然后,他聽到了自己驟然縮緊的呼吸聲,隨之而來的是帶著一抹從心底滋生的惡意的壞笑。 無論是誰,長了這樣的一張臉日子都會不好過吧。任誰看了都只會本能地萌生出無休止地占有、肆意侵犯然后掠奪的欲望。 “杰,你來看看?!蔽鍡l悟向正在蠟質墻壁旁尋找出口的摯友招手。 扎著黑色丸子頭的青年在看到了那張臉后,同樣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是一眼就讓他心底滋生起了不該有的惡念,他緩緩吐出一口喘息,然后走進了把頭低下仔細拎起頭發仔細地瞧。 他和悟總是同時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中,確切地說應該是同時夢到這樣的場景,他們會身體半透明地出現在這里,沒有觸碰到實體的能力。 但每一次再次在這個場景中醒來后,他們的身體顏色都會加深一層,直到今天這次徹底的化作實體。 起初五條悟還以為是詛咒師或者高層爛橘子的骯臟小手段,但很快經過一番秘密徹查后他排除了高層小動作的可能。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中央的巨卵時,他心底都會熊熊燃起強烈的保護欲,仿佛……他的生命就是為了這顆卵而生的一樣,莫名其妙無源頭可查但是熾熱鮮明,甚至在他從夢中醒來后,那種無法時時刻刻守護在這顆巨卵身邊的焦灼、憂慮的情緒像烈火一樣地在他的胸膛里燃燒,因焦慮而產生的充斥著巨卵被毀的胡思亂想無時不刻地在他腦海中盤旋。 在他某次祓除了一個白色體型圓滾滾的咒靈后,望著流了一地的液體,他甚至產生了那就是被毀掉的卵的驚悚錯覺,那一瞬間他的血液都因為無邊無際壓抑到死亡的恐懼凝固,寒氣從腳底躥到頭頂。 如果巨卵真的被毀,他會立馬毫不留戀地自殺他想。 同樣的事也發生在五條悟身上,不過那家伙宣泄情緒的方式可比他瘋多了。 兩個人的精神都被同一樣事物不分晝夜地困擾著,無論是他還是五條悟都不會輕易放棄尋查巨卵背后的秘密。雖然不知道是幕后人是怎么在他們心里灌輸這些危險的想法的,但一旦被他或者悟找出這個人,他保證他會求著去死。 我迷茫地睜開眼,一雙湛藍如深空寶石般璀璨眸子便闖進了視線。 我被嚇得往后一縮,后背撞在了什么堅硬的物體上。 一雙粗壯的手臂從后向前環繞過我的腰部,用力地將我禁錮起來,勒到我連一絲能喘息的空間都不剩下。一抹紅色順著脖頸爬到了我的臉頰上,在意識到我的難受之后,禁錮著我的手臂馬上松開了些。 有著天空藍瞳子的男人帶上了墨鏡,然后抓著我的頭發把我的腦袋拎起來。但是察覺到什么后,松開了手,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然后蹲下身與我的視線平齊。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長著一頭刺眼的白發。 白發、藍瞳、小圓墨鏡怎么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見過。 五條悟看著我的臉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種壓抑了欲念的意味,“是人類呢,杰?!?/br> “人類?人類是胎生的吧?!?/br> 我背后的男人的名字是杰,那面前這個不會是…… “啊……這只是我的六眼得到的結論,不代表最終定論哦。雖然這么說,但是我的一切感官都沒有否定這個事實?!?/br> 六眼?墨翡色的虹膜緊縮,漫畫中那個武力值天花板的人物立刻出現在了我的腦海。 我吞了吞唾沫小小地向后縮動起來,因為我所見的景象、我所聽的聲音、我所嗅到的空氣,無一不在對我訴說著真實。也許在潛意識里,我早就默認了有這么一天,所以內心除了對“陌生但是熟悉”的強者的害怕意外,并沒有多少突然來到新環境的恐慌。 唯我獨尊的無敵咒術師,又把視線放到了我身上,“你是人類對吧?” 我遲鈍地點點頭。 其實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可能和以前共稱為人類的同族相差甚遠了,但是我怕五條悟會把我這個從蛋里出來的東西當成是咒靈。 見到女人低下頭乖順的模樣,五條悟的心情一下放松了許多,雖然理智告訴他不應該輕易這個破殼而出的不明生物,但那種源自靈魂深處對面前生命的保護欲以及想要時時刻刻陪伴在身邊的渴望,全都伴隨著不斷縮短的距離越發沉重。在注視著那雙清脆透亮的墨翡眸子的時候,無論她說了什么,他都想附和她、聽從她。 就好像魂魄都被吸進其中。 “有名字嗎?”他笑著問道。 然后下一秒他便狠狠罵了一句,“該死!”面色鐵青地一拳砸在我身旁的地面上。 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不敢想象這一拳砸在我身上是什么滋味,緊接著就鼻子一酸,突然被丟進卵里險些窒息,到好不容易出來后還被人禁錮,再到現在受到的委屈一下涌上心頭。 珍珠一樣的豆滴掉落到手背上,我哭著搖了搖頭。嬌嫩白皙的臉頰上頓時流過兩條晶亮的水漬,我紅著眼咬著下唇,開始努力回想但大腦空空如也,除了零星半點的片段外,什么也沒有。 “我,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蔽胰鐚嵒卮?,“我好像失憶了?!?/br> 夏油杰把下巴枕在少女的頭頂上,默默注視著淚珠打濕那張除了圣潔美好外無法形容的美麗面龐,眉頭不經意間皺了皺。于是他松開了手撫上少女的臉頰,輕輕擦去那些眼淚。 嘖,看來他的保護欲轉移到了少女身上。 五條悟裂開嘴大笑,等到笑意收攏后,寬闊的大掌從少女的秀發后穿過,把少女的頭緊緊按在胸膛上。 “在聽到六眼那個字眼的時候,你可是抖得很可憐呢?” 他撫摸著我的頭發,一遍遍的溫柔梳理,我卻感受到了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下的顫抖。 這可是五條悟啊,活生生的,能一拳打爆我頭的那種。完了,他肯定認為我在撒謊吧。惹到了萬萬不能惹的人,啊啊啊好想大哭一場啊。 我貼緊了五條悟的胸膛,聽著其中那顆屬于最強咒術師的心臟,蓬勃旺盛地撲通撲通跳動著。 “算啦,不想說也完全沒關系?!?/br> 意外的,五條悟沒有糾結這件事。只是揉了揉我的頭,貼在我耳邊,輕輕柔柔地吐息,“因為是老子一直保護你,你才能平安出生的,所以……要把老子當成爸爸哦~” “至于名字的話,也要跟在五條后面哦!” 像心肝寶貝一樣看護照料了那么久的蛋,不管從里面孵出什么都理應是他的。 動物幼崽出生后,不都會有雛鳥情節嗎,他就勉為其難地接下這個重任吧。 看著一臉懷里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五條悟勾起嘴角加深了笑容,狠狠揉了揉小姑娘的后腦。 五條悟你在說什么??!我一下爆紅了臉頰,心狂跳不止。 雖然以前看漫畫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種幻想,但讓一個發育成熟的少女叫自己爸爸也太破廉恥了吧。 “好,好的爸爸?!蔽业穆曇粜〉南裎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