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絕望
我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少女。 出于同理心,我幫助了一個被母親壓榨的可憐同學。 這個母親有超強的控制欲。她將她的弟弟和兒子們都牢牢掌控在手中,掌控他們的自由,他們的財產。 她甚至在臥室擺了很多兒子們的照片做成的拼圖,先來無聊就把拼圖掰碎在一片片拼回去,還會叫孩子們一起幫她,以示她的異常的母愛關懷。 我和他母親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斗智斗勇,最后在男同學舅舅的暗中幫助和警察介入下人贓并獲,我以為這是幸福的開始,沒想到是噩夢的開端。 在后續處理過程中,我遭到了男同學舅舅的侵犯。經歷此事我放下了對后續的關注想要回家。 此時正在寒假時期,我也還是剛放假的普通大學生,只是出于正義感和隱晦好感幫了男同學一把,既然幫了忙,我也不需要留在這里了,我還有自己的人生。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繼續留在這里,我會遭遇很可怕的事情。 沒想到男同學很執著的留下我并給我告了白,我動了心,欺騙了父母放假時間,留下來一段時間陪他。 這段時間我們做了愛,他說不介意,我想他猜到我是被舅舅強jian了,但他和舅舅感情不錯,而且他還需要靠舅舅拿會他的東西。 于是我沒說,他也沒提。 之后我留在了這個莊園中,那個舅舅在jiejie入獄后向變了個人,從之前的軟弱內斂,到現在大肆掌控起jiejie的東西,除了對幾個侄子沒有那么強的控制,剩下一如他jiejie。 偏執,冷漠,霸道。 出于我們兩人一起扳倒他jiejie中途他展示的一些秘密,莫約是對外人的不信任感和自身的偏執冷漠,他絲毫不顧我做出的幫助和他對我做的事情,給我提出了很多不合理要求。 比如我必須留在這里,不能外出,甚至不能有反叛的心思,不然會有懲罰,就像他把jiejie對兒子們的變態掌控欲轉向我了一樣。 我知道我不同意,可能連著我的家庭都要遭殃,我猶豫,他居然還威脅我找一群人強暴,我害怕哭泣,找男朋友求助,但他卻說也沒有辦法,讓我先留在這里乖乖的。 我很絕望,我想離開這里了。 他舅舅給了我一段時間,像是死刑緩刑一樣。 之后我和男朋友過了一段心情忐忑的時期,我一直等著未知的未來,我不知道會被怎么懲罰,直到一天,莊園來了一個很漂亮的美女。那個美女一來就勾著男朋友不放。 我承認,這個美女樣樣比我好,樣貌,家庭背景,氣質,能力,特長。但這也不是我男朋友這么快就被勾走心神的原因。 在那一天之前,他還只是表面上對美女表達了曖昧,但那一天,舅舅突然有了行動,我和那個美女同時被下了很多春藥,就在舅舅預告會有很多壯漢來臨的時候。 我比美女春藥發效遲一點,暫時看起來沒那么嚴重,而美女的春藥量不做處理會危急生命。 不顧我的哭喊,他強行帶走了美女。甚至認為是我冷漠不顧美女死活。 他走了,我心里絕望明白,不是他花心,只是我,沒有價值了而已。 他已經在家族站穩了腳跟,拿回了自己的權利財產,他未來還可以有千千萬萬個人換著陪他,他也不需要我做他的精神支撐了。 他不需要我了,于是我被拋棄了。 我就這么在澡堂呆坐著,幾乎失去意識暴露不堪入目的樣子。唯一算好的就是我沒遇到預告中的一群人,來人是男友的哥哥,一個看起來溫柔的人。 他也是男人,我也被藥效折磨的實在崩潰,也不愿被一堆陌生人強迫,于是我和他就這么稀里糊涂上了床。 之后,我和男友進入了冷戰期,其實也就是沒有確定承認的分手期,他大肆帶著美女在莊園亂逛,一點不避違。而我待在我的小房間,半步不出門。男友舅舅沒來找我,男友哥哥似乎也知道我的逃避,暫時沒出現在我面前。 沒過多久,我確認自己懷孕了。 怎么會這樣,我明明還是一個大學生!不,不要,這會毀了我的人生! 我真的要崩潰了,我主動找了舅舅,但他不見我,于是我找方法給他傳達了消息。 我要出去,我保證我不會把秘密往外說,但我需要出去,我需要錢,打掉這個孩子。 舅舅仍是沒有回應,于是我時隔多日我又找到了男友,我告訴他這個消息,希望他幫助我。 --誰知道你懷的是誰的孩子呢。 他怎么能這么說。 他怎么能這么說! 我的每一次不幸,難道不是他造成的么! 他怎么敢! 我想不顧一切的回擊,但身體的不適太大了,精神的絕望也太過疲憊。 我心灰意冷,回來的途中,我見到了路中坐在花園亭子上的美女。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考慮,我放下了當初的成見 和敵意走了過去,主動向她尋求合作。 她很驚訝于我的意愿,愣了一下后輕鄙開口。 --沒有你的幫助我仍然能得到全部。 --我知道。 我對她的諷刺表現得很淡然,淡然到讓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告訴她,但只要有我在,他心中永遠會留著一個人影。 是我幫他獲得了現在的一切,是我拉他走出了深淵,陪他經歷了黑暗站在陽光下。相對來說,我不是他心底的白月光,也會是一顆蚊子血。沒有我的主動退出,他永遠都會記得我。 --……你要什么? --我要出去,你幫我,我可以用任何形式發誓,我永遠不會再次出現在這里。 美女最后還是同意了,她會幫我看著其他人,并聯系外邊的人,和我里應外合。 走之前她轉身看著我,眼里沒了輕視,只有欲言又止。她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開口,僅對我點了頭。 我也沒有心情猜測她的想法,我太疲憊了,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卻也無法入睡。 一臉幾天,我白天計劃著逃離,晚上整晚整晚的失眠,我讓美女偷偷幫我帶了許多安眠藥,但每每拿上它我腦中總是閃過小孩子的笑容。 ……算了,讓它好好帶上一點時間吧,反正很快,它就要離開我了。 現在外邊大概已經過除夕了吧,沒有手機,沒有電子產品,我的生活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的父母,朋友,他們在外邊,也一定很著急,我要快些出去。 結果當夜來了不速之客。 是男友的小弟。我們一開始曾有見過,不過礙于母親,他沒有主動和我打招呼,而后來我有了男友,他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現在他來了,來了后對和我敘舊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扒了我的衣服。 為什么。 我覺得我已經不能再哭了,我的淚腺已經壞死了,狼狽的樣子也一定很丑。真不知道為什么還會有人上來加深我的噩夢,明明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自由,有了獨立的經濟能力。而我只是幾近崩潰的無辜人。 反正我哥已經不管你了,你也已經把我家的男人上完了,加我一個又怎么樣。 不,這不能這么算,而且! 嫌我聒噪,他拿東西堵住了我的嘴,開始盡情發泄他自己的欲望。 我想掙扎,但我害怕他做出更加不可控的行為,我還懷著孕??! 世界總是這樣殘酷,他用一次次用事實告訴我墨菲定理的靈驗性。 我流產了,就在小弟的自我享受中。 當腹部的劇痛伴隨著腿間的溫熱一同產生時,我感受到我的世界也轉瞬間分崩離析,向被無故打了一拳的鏡子,蜘蛛網般的裂痕遍布四周。 視線模糊又清晰,我聽到小弟慌張的道歉,他不斷重復著詞措求我原諒他,他不知所措的在原地下跪,隨后又想起來什么一樣奔出門大聲呼喊。 我相信他是真的愧疚了。 但那又怎么樣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經沒了啊。 雖然它的降生也會粉碎我的生活軌跡,雖然我也不想讓它出生,雖然我厭惡它出現就注定刻下的對我骯臟過往的恥辱記憶,但這不代表它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黯然離去。 這是我的孩子!它憑什么被別人!被一群不負責任的男人帶出又被他們毀掉! 他們憑什么! ******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的世界一直是黑暗的,空蕩蕩的,仿佛說一句話都能回響很久。 但我覺得很安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考慮。 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世界,我可以為自己披上厚厚的鎧甲,向我來到這個莊園之前所做的一樣,在腦中盡情的幻想一切。 大概是白馬王子的故事,大概是睡美人的故事,又或者是美少女戰士? 什么都好,不管想什么都好。 如果沒有那一切的發生。 但它們已經發生了。 我動了動僵硬的四肢,將像zigong中剛成型的嬰兒一樣蜷縮成一團的身軀舒展開。 我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該醒了。 醒來后,我看到了久違的男友,他沉默許久,對我表達了歉意。他說他應該護著我的,雖然不確定是誰的孩子,他也應該負起責任。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頓悟了,重新做起了人,我也不關心。我只是笑了笑告訴他。 --沒關系。 我也不在乎了。 我再次向美女發出了懇求,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具體身份,也不知道她來這里的意圖,但我知道,她的目的中一定有財物,而我發生改變的計劃能幫她間接達成目的。 我沒有告訴她詳細的計劃,但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久久的沉默后她答應了我,并第一次向我表達了善意。 祝你好運,她說。 我如愿拿到了東西,并敲開了舅舅的門。 他好像并不驚訝于我去找他,如我第一次見到他一般帶著友善的微笑打開了門邀我進入。 我便順從的坐下,并直接說出了今天的目的之一。 我問他,你后悔么。 --不。 意料之中的回答,那我也不需要多問了。 "砰?。?/br> 他捂著胸口倒下了,而我的內心產生了近幾日的第一次波瀾。 不是殺人的恐懼,而是興奮和快意。 當我察覺到我產生這樣的心情的時候,我突然有種頓悟的感覺。 哈,我果然瘋掉了。 小叔倒下后并沒有立即死亡,后坐力讓我的準頭偏了一點,打入肺中。不過在無法呼吸中掙扎死去,這也確實比直接失血過多而死更適合他。這大概就是上天的旨意吧。 他還在地上掙扎了幾分鐘,中間他似乎想要說什么話,但出口只有四處噴灑的血沫和嘶啞的呵聲。在生命的最后他指向了墻上的掛畫,隨后瞪大眼睛失去了生息。 撇了一眼掛畫,我沒去探究,而是出門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門邊等著的美女,隨即把腳步轉向另一處庭院。 我曾經入住過的庭院。 到門口,我就撞見了聽到聲音跑出的男友。啊,前男友。 他問我發生什么了,我將槍背到身后,頓了頓沉聲問他。 --你后悔了么。 --什么,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 他終于發現了我表情的異常,停下了腳步站立在我身前。 這次他沒有遲疑,很快的回答我,他后悔了。 他強調,他愛我,過去現在,他都愛我。 他說了真心話,說他中途的變心是他不對,他還是介意我和他舅舅發生過關系。他說他舅舅很好,對吧。即使在jiejie的掌控下,他身邊依然有前仆后繼的人愛慕他。 呵,強行狡辯。 --難道你舅舅魅力高,就是你隨手將傷痕累累的我推開的理由么! --我…… --夠了! "砰?。?/br> 他很驚愕,捂住流血的傷口慢慢坐下,這次不是后坐力的關系,我故意打中了他的小腹。 --祈禱吧,會有人來救你。 他看著我瘋狂的樣子,沒有繼續為自己辯解,而是說,要是我不滿意,可以再打一槍。 我沉下臉,他真當我不敢么。又一槍,打中了他的右手。 --這是你當初推開我的那只手。 你真該死。我咬牙切齒。你最該被割下的,應該是你這張騙人的嘴。 嫌惡的看他一眼,我轉身走開,不再理會身后的慘叫和呼喊。 下一個,是小弟了吧。 發生那件事之后,小弟在我混亂的記憶中出現過,看到我平靜的樣子他很害怕,卻也知無法挽回。 后來他沒來看過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過沒關系,莊園各處我都知道,還有很多時間,慢慢找便是。 小弟聽到了聲音,他如他哥哥一般主動跑了過來,沒有多費我的時間。 這次來的突然,我沒有藏起自己的槍。小弟很難不注意到,他驚恐的后退,直到坐到地上顫抖。 我看到他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氣問我,我是不是把他的哥哥舅舅都殺了。 --……沒有。 在他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我想逗弄寵物一樣笑著開口。 --不過快了。 在他緊縮的瞳孔中,我抬腿踹上了他的子孫根。 他該感謝我身體和精神狀況一樣糟糕,這樣正中靶心的一腳只是讓他疼的蜷縮。在這樣情況下,他居然也沒有求饒,只是抖著聲音。 --你也要殺了我么。 --不會。 我靠近了他,拽起他的領子用自己散布著紅血絲的眼睛緊盯他,用剛冰涼下來的槍筒對準他的大腿。 --念在你才剛17歲,還是個未成年,我放你一馬。不過,你記住,你殺了人。 "砰?。?/br> --這是對你控制不住自己行動的懲罰。 --祈禱吧。 …… 呼。 我離開了那里,走到最后的地方。 那是前男友哥哥的房間,我和他并不熟悉,僅僅只是知道在哪里。 他果然在門口等著我,而我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腳邊的花草出神。 我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神游許久,我帶著仍是空白一片的思緒回神。 --殺了我吧。 我將槍遞給他,他接過槍看著我,仍是溫柔的表情。 他沒有多說,只是問了我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問題。 --你信我么。 我笑的很解脫,哪怕是出于報復,但我背負的罪孽是洗不掉的。 聽到他這個問題,我仍是笑著,一臉天真的回應。 --你知道么,我一直認為,人的很多東西都是會遺傳的。 他垂下了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