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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需要的全部,不過是一個全神貫注的、虔誠的吻。 聞奈沒有很快推開他,但他們也沒有再進一步。接完這個吻之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又好像連方才的吻都只是一種轉瞬即逝的錯覺。 聞尋沒有說什么,他最后碰了一下聞奈的嘴角——這個動作太親昵也太曖昧,聞奈有些不自然地撇開了頭。 他于是直起身,說:“那我回房間了?!?/br> 聞奈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她沒有看聞尋,只是仰躺在床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上那盞她幼時就安著的、有些許幼稚的藍色鯊魚燈出神。 她的手指微微蜷起來,皺巴巴的床單上還散落著幾支鋼筆和剛剛的練習冊,書上濺了一點jingye,有鋼筆亂劃的筆道。那是聞尋在失控高潮的時候無意識畫下的,其中一道拉得很長,線條縱橫交錯,幾乎劃破半面紙張。聞尋被老師叫到講臺上的板書和考卷上的曲線畫得精致美觀,能和印刷體媲美,但現在它們要么歪歪扭扭,要么殘缺不全,有的地方墨水深深地洇暈開來,好像聞尋被cao哭時溢的淚水。 聞奈本想扔掉,卻不知出于何種心態停頓了。她從書柜里挑了一個文件夾,把揉皺的練習冊、沾著潤滑的鋼筆和墊紙板一股腦地塞進去,放在床頭最下面的柜子里,然后去衛生間耐心細致地把雙手清洗干凈。 聞尋站在花灑下,他回味著聞奈嘴唇甘甜柔軟的味道,第一次發自肺腑地產生一種由越界帶來的罪惡感與刺激感。 確實,這是luanlun。 聞奈cao他,雖然足夠羞恥,也足夠悖德,但他藉由此產生的道德罪惡感卻微乎其微。 很難說這種心理上隱秘的區別從何而來,但他即便是被要求強制射精,被羞辱,被調教得像狗,都感覺不夠。 不夠。當然不夠。他不知饜足地尋求著,然后她給了他一個補償性質的吻。一個,兩個,準確地講是兩個半——太多了。他有惶然,但喜悅占據上風。無精打采的yinjing和被過度玩弄的后xue此刻遭受的痛楚都變得微不足道了,他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撫摸。擁抱。親吻。愛。 他從郭成那里索要到撫摸和擁抱,用他青澀的乳果去貼男人的胸膛,小腹貼著小腹,毛發蹭著毛發,用小腿去攀對方健碩的腰。郭成惡狠狠地說他就是個sao貨,然后把他壓在桌子上cao。聞尋心想,無所謂,sao貨或者別的什么母狗之類的,都可以,但是他要擁抱。要緊緊地貼著,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或者顛倒過來,但只有這樣才能填補肌膚的渴癥,他喜歡撫摸對方的身體,從每一塊肌rou上纏綿地劃過去,然后在對方的手掌下發抖,顫栗,他直視著郭成的眼睛,不加掩飾的欲望從他的眼睛里流淌出來。抱我。他要求他,請撫摸我。 郭成很樂意滿足他在床上的這些小愛好。他的肩胛骨被撫摸,像一小塊溫潤的玉石,被肆意玩弄著。手掌劃到他的乳尖,薄瘦的身體帶不了多少rou,卻依舊被粗暴地揉捏。他感到痛,但疼痛中誕生隱秘的滿足感。男人的指甲刮過乳孔,他顫抖著弓起身子,他的腰,他的背,于是都被對方的手占領了。再往下是胯骨,臀部,睪丸和yinjing,膩白的大腿只要夾緊就十分誘人。他繃緊腳背,腳趾都蜷縮著,又在撫摸中慢慢舒張。他抿緊了嘴巴,偶爾逸出一點淺淺的呻吟,是情不自禁,也是故意勾引。他看起來像一條狗,但下餌食的人是他,除了面對聞奈的時候——他習慣性掌控一切,即便他是身下的那個。 他喜歡摸郭成的胳膊,他們做完之后,出于聞尋的某種需求,郭成會把他抱在懷里睡覺。這種時候,他靠在郭成懷中,不厭其煩地去摸對方的胳膊,一遍又一遍,這是難得溫存的時刻。賢者時間的男人脾氣都不會太差,郭成縱容他,由著他亂摸。 有一次郭成說他索要撫摸和被撫摸的樣子“像個要找mama吃奶的孩子”,聞尋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和柔情,嗔怪一樣說這是什么狗屁比喻,但心底卻不自覺地認可了他的觀點。他在和郭成相處的過稱中逐漸習得自如地吐出一系列臟話——他不是從小沒有接收過這些臟話,而是在郭成這里,他可以將接收到的臟話再次吐出去。 他們第一次上床,也是郭成第一次聽到他說臟字。那時候他驚訝地挑眉,說原來好學生也說臟話。 聞尋就很隨意地笑,說正經的好學生也不會和男人亂搞屁眼。 “屁眼”,當他用嘴唇和舌頭咬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是輕飄飄的,像滿不在乎。但他的目光也錯開了郭成,投向賓館房間里并不算干凈的窗臺——上面還有不知道哪一任房客留下的半根捻滅的煙,以及稀稀落落的幾粒煙灰。他說想抽煙,郭成就從褲兜里翻出一包壓癟的南京遞給他。聞尋看著上面的秦可卿,抽了生平第一根煙,然后被嗆出淚水,咳嗽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