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和rou骨頭
舀一勺思念在淚里化開,想念就像猝不及防的大雨,容不得躲避,卻沒有帶傘,想等雨過天晴,濕漉漉的衣服又會提醒你什么都沒忘記。 沈一凡坐在辦公室里,食指和中指夾著筆,小心地勾出模特衣服輪廓。他按按太陽xue。頭也不抬地說道:“請進?!?/br> 助理掛著職業微笑道:“老板,要去吃午飯嗎?” 鐘表的時針和分針重合到一起,指向最高點。不覺間已經呆在辦公室一上午了,沈一凡不喜歡食堂的飯,他走到落地窗邊看了看,細細的小雨,雨滴連成線在玻璃上歪曲劃過。 在食堂將就和冒雨覓食中,他果斷選擇了后者。 雨水密密的好似一道雨簾,離樓前二十米左右,一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正倒車入位,他準備沖進雨里的腳步停住了,隔著車前窗,可以看見季雨澤正單手打著方向盤,斜側過頭,目視倒車鏡的下顎線勾出堅毅的弧度,另一只手拎著淡綠色的保溫袋。沖他挑了挑眉——好像一牙彎月跳動了下。 那人個高腿長,舉著把素黑色的傘,踩過雨滴敲出的水花。 “老婆——” 他解開大衣扣子包裹住沈一凡,體溫滲透傳來很暖,鼻尖親昵地蹭蹭沈一凡的臉頰,有些涼絲絲的,笑道:“餓壞了吧?走,進去吃飯。熬了粥?!?/br> “……你怎么想著來了?!?/br> “你不是吃不慣食堂嗎,我想著你早晨出門又沒帶傘?!奔居隄蛇呎f著,邊走到屋檐下和他一起躲雨,“我怕你嘴饞冒雨出去啊。怎么樣?感動吧?” “……都多大人了,還整電視里那套?!?/br> “你不喜歡???” “……” “不喜歡那就回去了?” “……粥?!?/br> 季雨澤笑嘻嘻的,腳下說是邁步子,實際上打個彎就回來了。 在辦公室里,沙發里坐的季雨澤,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沈一凡小口小口喝粥的樣子,只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濕漉漉的雨傘在一旁撐開晾著,大滴大滴的水珠從上面順著傘骨的輪廓滑落。 外面的喧鬧,大雨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都與自己無關。 唯獨在這個人身邊,便溫暖的像坐在冬日里的壁爐旁。 *** 沈一凡被他盯得不自在,怎么說,這目光就像小狗盯著rou骨頭,黏在他身上甩不開。 小狗悄無聲息地貼上來,貼在他的背后,將他整個人圈在懷里,鼻子一聳一聳地嗅著味道,奶聲奶氣地哼哼:“好香啊,老婆,你的信息素真好聞?!?/br> 百合花的味道,時有時無撩得小狗饞得要命。 沈一凡吃飽了就容易犯困,一犯困人就迷糊,只覺的黏黏糊糊的吻落在耳垂,順著脖頸下去,小虎牙磨著鎖骨處癢癢的,他虛推了一把,手反被季雨澤握在掌心,吧唧一口甚是響亮。 “……差不多行了,我還要工作?!?/br> “午休時間,休息會不礙事?!?/br> 季雨澤在他耳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聲音比平日里更軟些,“老婆,我瞌睡了?!?/br> “你又撒嬌?!鄙蛞环材竽笏谋亲?,怎么會不懂他的意思,八成是想讓自己抱他去睡覺,笑罵道:“小嬌氣鬼?!?/br> “喏,你看,”季雨澤把相扣的手遞過去,委屈道:“做飯被燙的,疼死了,換個福利唄?!?/br> “你想要什么?” “我想,讓你陪我睡覺?!鄙蛞环补ぷ骱苄量?,多半中午不休息,季雨澤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許趁我睡著了,偷偷工作!” 沈一凡和他對視半晌,還是敗下陣來,拖著無可奈何的尾音說好。 許是昨晚被季雨澤折騰到半夜身體乏得厲害,總之沈一凡是沾枕頭就倒,等再睜開眼時,橘色的暖光透著沒拉嚴實的窗簾進來,空氣中滿是跳動的塵埃和雨后清新的味兒。 側著的胳膊往右邊摸去,卻因為空蕩的床邊,整個人趴下去,被褥里殘留著季雨澤的奶香味,裹得人像在甜膩膩的蛋糕里。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清醒,揉揉睡亂的長發,打開門出去。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不適應地瞇起眼睛,視線里,季雨澤正和助理小聲交談,隱約透露出“合約”、“財務”幾個詞。 季雨澤是一家文學雜志社的主編,他則是時尚雜志的經理,由于工作上的共性,兩個人沒離婚之前,有些方案計劃會一起商量著來,有時他也會主動詢問季雨澤的意見。 “誒,老婆你醒啦?” 季雨澤輕快地沖他揮著手,倒是助理被這一聲“老婆”,嚇得手一抖,水筆在白紙上留下一橫。 沈一凡半倚在門上,頭發微卷,散在臉頰兩側,黑色襯衣領口上一截潤rou,隨著他垂頭的動作,脖頸白的如噴涌的牛奶,盛滿了季雨澤的欲望。他整個人是慵懶的,帶著股撩人不自知的美。 “嗯……” 這時候的沈一凡難得有股迷糊勁,只會發出幾個鼻音,季雨澤心都要化了。 他微微偏頭,眼皮子漫不經心一抬,助理被他這么一看,霎時間整個人從頭冰到腳,半分也不敢逗留地出去了,還貼心帶上辦公室門。 出了門才抽回神,剛剛那個人是老板的誰?前夫?現任? 人走了,季雨澤也沒了堂堂主編的樣子,三步并兩步,孩子氣地把腦袋埋進沈一凡的胸口,揚起臉親那人的下巴,沈一凡揉揉他的腦袋,道:“幫我看方案吶?看的怎么樣???” “很好,我覺得特別好!” 沈一凡笑了笑,“我看你是知道這方案是我提的,才這么說?!?/br> “嗯……一半一半吧,”季雨澤捏了撮他的頭發把玩,懶洋洋道:“這次明顯就是他們已經內定了,和你沒關系,你別太累著了?!闭f著,他揉開沈一凡微皺的眉心,又在人唇上啄一口。 他就像拿捏蛇七寸的農夫,沈一凡在他手下無計可施,總是一步步帶著理智入套,換句話來說,季雨澤是唯一能將沈一凡吃的死死的人。 果然,沈一凡被他哄開心了,敞開雙臂讓他在自己懷里拱,還時不時逗小貓似地撓撓他下巴。 季雨澤把人推到沙發上,手指不安分地挑逗,挑開襯衣下擺順著細瘦的腰撫上去,另一只手還不忘解開沈一凡的扣子,舌尖一路舔吻到胸膛。 忽然頭被人無力地搡一下,沈一凡耳朵紅紅的,小聲道:“別舔,那…那腫…腫了?!?/br> 季雨澤被他的反應逗笑,湊上去和他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兩個人抵著額頭,他問:“哪腫了?” “……就是,那?!?/br> “哪?” 沈一凡瞪他一眼,這個人明顯就是欺負自己,“你沒斷奶嗎?” 天天逮著胸口兩點又嗦又咬的,穿著襯衣都得小心別摩擦上。 季雨澤小心地親了嫩rou一口,道:“你發熱期快到了吧?” “……嗯,差不多一周?!?/br> “以前我們是怎么做的?zuoai嗎?” “沒有,離婚后,你只是臨時標記?!?/br> “老婆,”季雨澤鼓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道:“你這是撩完就跑,真不知道我以前意志力咋那么強!” 沈一凡苦澀笑道:“你不記得了,在離婚前兩三個月吧,我們就再也沒做過了?!?/br> 季雨澤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