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黑夜里的風吹得葉子嘩啦作響,羽珞的臉在只點著兩盞燭火的偌大宮殿里面無表情,顯得尤為可怖。 年輕的李公公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幾乎是屏著呼吸開口問:“陛下,嚴公公請您……” 羽珞眼珠子一轉,漆黑的瞳孔盯著他看,帶著笑反問,“嚴公公?” 李公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了,連忙跪下,“陛下恕罪,奴才該死!但嚴盛他,更該死??!” 嚴盛是閹人一個,自他坐上皇位開始便跟在他的身邊,一直以來也算是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卻不想對他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最后竟然想聯合外戚,意圖謀反…… 羽珞的表情很是難看,如今外戚勢大,若是不能連根拔起,恐怕會引起諸多禍患,但處置一個太監還是小意思的,但皇后似乎故意和他作對,屢屢護著嚴盛,所以讓他活到了今日不說,還在地牢里猖狂。羽珞到底有所顧忌,擔心他抖出什么事情來,撒了一陣氣之后一揮袖子: “哼,不過是個閹人,朕倒是要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樣!” 羽珞知曉身邊皇后眼線眾多,所以去地牢的時候只允了李公公一人跟著。 李公公打著燈籠跟在身后,“陛下既然如此恨嚴盛,不妨親手殺了他?” 羽珞頓住了腳步,有些驚詫,“你說什么?” 李公公湊到他的耳邊恭敬道:“能死在陛下手上,是他的福氣!” 親手殺了嚴盛,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羽珞嘴角勾起了笑,幾乎咬牙切齒地在說:“你說對,就沖他冒犯朕這一條,就足以他死一萬次!” 皇宮之中不少地方打著燈,羽珞怕黑,但殺死嚴盛的想法充斥在他整個的腦海之中,他加快了步子。 看守的侍衛見是他來,喚了聲“陛下”,便開了門讓他進去,李公公如往常一樣站在外面。 這是皇宮之中專門為嚴盛建造的地牢,進了門,走過一條長廊,便能看見四肢被鐵鏈綁在墻上的嚴盛。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他抬起頭,一雙與常人不同的深藍色眼眸里迸發出狼性的光,羽珞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心慌了,幾乎要落荒而逃。 “來了?” 一天沒有說過話的嗓子嘶啞,像是早就料到的語氣。 羽珞生氣地皺眉別開了臉。 嚴盛輕笑了一聲,微啞磁性的聲音飽含誘惑,“過來!” 羽珞沒有動,嚴盛也沒有著急,他心知他會妥協,倒也不著急。 視線落在羽珞身上,黏膩而放肆,戲謔道:“不過來?” 羽珞定了定心神,從袖中拿出離開書房時準備好的刀。 嚴盛見此,表情幾乎沒有變化,“想殺我?” 羽珞硬著頭皮走上前。嚴盛雖是閹人,但長得出奇的高,比他還高上一個頭,現在弓著腰鎖在墻上,視線也能堪堪與他相平。 走進了看,嚴盛幽幽的藍眼更加滲人,像是孤狼遇到了有挑戰性的對手一樣泛起野性的光,羽珞的手抖了抖。 他一度覺得嚴盛不該是個閹人! 可是,他見過,也知道,嚴盛確實是個沒有根的閹人! “你是皇后手上的一枚棋子,也屢次三番地冒犯朕,你該死!” 羽珞聲音比平時大了些,以此來提高自己的膽量。 嚴盛反而笑了,目光落在羽珞白嫩泛紅的臉上,舔了舔嘴角,沒有擔心和害怕而是有些曖昧與遺憾,“我只恨自己沒有沒有做到底!” 做到底?! 順著嚴盛的視線,他看向自己的……下身! “你……放肆!” 記憶被勾起,羽珞漲紅了臉,刀猛一向前插,刺進了他的腹部。 嚴盛笑意不變,吐出的氣息悠長,滾在他的耳邊,燙紅了耳尖。 意猶未盡般,“帝王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上Я恕?/br> 突然伸長了脖子,在羽珞唇上親了一口。羽珞抽出刀,向他的胸口捅了一刀。 嚴盛癡癡地笑,“怎么說我也是陛下的第一個男人。陛下也真狠得下心?!?/br> 他又說:“陛下,我會回來找你的!” 直到嚴盛閉上了眼,徹底沒了氣息。羽珞手上的“哐當”掉落在地,他也想經歷了一場惡戰一樣,渾身虛軟地癱坐在地上,不再在意什么帝王形象。 了卻一樁心事,他本該高興才對,但一想到嚴盛最后那句話,羽珞心中便難以安寧,難道嚴盛連死了都不放過他? 羽珞不信鬼神,卻害怕似的渾身顫抖,心頭一陣抽搐,他暈了過去。 夢中是昏暗一片的寢殿,羽珞四肢動彈不得地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熾熱的吻從腳尖到腿,在胸前逗留良久,又向上吻過鎖骨和頸脖,伴隨著粗重的呼吸在的他的皮膚,羽珞覺得身子都燒了起來。 迷糊之間,下身被揉捏著,羽珞微微睜開了眼,看到了一雙深藍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