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醉酒1
喝到第五瓶的時候,李可平覺得自己今天喝的想吐。 跑業務總免不了要喝酒,但是這東西喝多了就是難受。對方負責人偏偏喜歡喝,飯桌沒吃盡興,李可平又陪著他去燒烤攤。啤酒上了一打,酒一點點下去,烤串小菜倒沒下去多少。每次跑業務就像是一場合理又不可避免的拼酒會,暈倒在門口就這么睡過去已經逐漸成為了常態。 "誒,你,你多大?"客戶問。 "啊,三十一了。"李可平頭腦發暈,卻還是虛浮著手給他遞酒,對方接過來酒口中咂摸了兩下,有點不認同的搖頭。 "這么大還沒有談一個,以后可就更找不到了。"說完很是痛心的樣子抓著他的手:"小李啊,人呢,人啊……要趁年輕,知道吧。不能耽誤……總想著以后會遇到,這一等可就是半輩子啊……" 對方說完似是想到了傷心往事,眼角忽然泛了紅,兩個中年人圍著那燒烤桌子面面相覷,畫面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感??蛻粝氲绞裁蠢羁善綗o從得知,他只因今天灌下去的酒弄得他很不舒服。 "要抓緊時間結婚?。。⒖蛻粽f。 李可平應付的點頭,他何嘗不想結婚生子,像別人一樣過正常日子,但他從生下來那一天就注定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之前談過一次戀愛,最后也因為愧疚感潦草分手,就這么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公司來了新的優秀新員工,他遲遲沒有升職,做著幾年如一日的工作。長得普通,也沒有戀情,每次應酬回家后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出租屋都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他喝下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瓶啤酒,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好讓酸脹的眼睛不會流下淚來。 出租車司機問了半天李可平,發現沒反應,就拖著李可平的腿把他扯了下車,扶在便利店門口,點了行程完成。秋夜微涼,李可平就這么穿著西裝躺在便利店玻璃前睡死過去。 過了二十分鐘,有一個人影站在睡死過去的李可平面前,來人帶著帽子,望向李可平的視線看不出情緒。他看了一圈四周,然后伸手把李可平抱起來扛在肩上,走進了夜色。 喝醉酒的中年男人其實一點也讓人提不起興趣。 那人把李可平背回李可平的房間,給他脫衣服拉他去浴室沖了一把臉,好在男人不耍酒瘋,和性格一樣安安靜靜。拿著濕毛巾給他擦臉,李可平眼皮也是沒力氣的耷拉著,跟一個玩偶一樣,沒有反應也沒有掙扎。 胡桐喜歡這樣的李可平,沒由來的,可能就是喜歡李可平那種被磨平了棱角,受了欺負也提不起力氣反抗的模樣。 他跟李可平在這棟樓一起生活,李可平不知道,但是他們之間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內曾經有過十次左右的對話。李可平不認識他,他們相遇的地點永遠都是樓下的便利店。清醒的或是有些醉意的李可平拿著臨期的面包,偶爾是泡面或者是打折咖啡,一點力氣沒有的遞過去,讓胡桐掃碼結算。那個時候的李可平下了班,結束應酬,精力消耗的所剩不多,眼角就那么垂下去,任誰看到都是一幅可憐蟲的樣子。 "今天藍家咖啡有活動,第二瓶半價。"那是胡桐第一次和他對話,也是第一次知道他。 李可平遞過去商品的手指跟胡桐碰到了也沒反應過來,那張平凡沒有活力的臉上因為那句話忽然有了絲色彩。 "那麻煩幫我把這個也算進去。"男人的聲音因為這一點折扣卻顯得像一個有生氣的人來。 李可平提著塑料袋離開,胡桐看著他的背影把手指背后蹭著自己剛才被李可平碰到的地方。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覺得好奇而已。 也記不哪一天開始,胡桐有點期待起深夜來買東西的李可平。但李可平公司的應酬加班和他排班不會一直碰到,胡桐就偷偷跟著李可平,知道他住在哪里之后租了同一棟樓的房子。這不是什么偷窺,他就是喜歡觀察。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把自己早點為喂給樓下的流浪貓的時候,喝水被自己嗆到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李可平深夜買完東西,沒有回家,而是坐在小區樓下的長凳上,把頭低下去很安靜的哭。 胡桐習慣了就站在遠處看著他,像是實驗室觀察小白鼠的實驗人員。 也許是白襯衫被洗臉的水打濕怕他不舒服,胡桐才解開了他的領帶脫了他的上衣。但是既然都脫了,那順手給他沖一下給他換上睡衣,他再離開也不是不可以。胡桐這么想著手上也這么做了,幫他脫掉內褲后捏上李可平屁股的手也只是因為這樣抱著更方便抱進浴缸,他想自己絕沒有別的想法。 胡桐看著鏡子里自己沒有表情的臉,心想今天自己扮演的應該是一個田螺姑娘,做好事不需留下姓名。 可是誰要怪那捏在屁股上的手往下滑了那么幾公分。 手指碰到的觸感讓胡桐一時有點驚訝,看著沒有意識的李可平就想當然的把他輕放在地板上抬眼看向剛才摸到的地方。 怪不得李可平那么讓他覺得在意,原來這個看著可憐的男人,連個男人都不是。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李可平才一直沒有女友。胡桐也許帶了點對那個不該存在的器官的贊許,伸手去碰了一下。那個地方看著太小了,胡桐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幾分力氣。 李可平,你不醒來我就要摸進去了。胡桐看著李可平昏睡的臉心里暗自說著,手指卻一點也沒含糊就捅了進去。那么小能吃得下別人的東西嗎?明明連個手指都吃的費勁。所以去舔去揉也是理所應當,誰讓那里那么小。胡桐覺得自己想法沒有任何問題,摩挲著李可平蒼白的皮膚,去揉他微微有幾分rou的小腹,去捏他貧瘠沒有起伏的胸口。 胡桐想到李可平最多的聯想就是可憐,長相可憐,性格可憐,身體可憐,就連最后還是把他性器一點點擠進去最后出了血的下身也可憐。李可平事業不順他一點點把生活的不如意包容進去,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點一個場合,用另外一種方式包容了胡桐而已。 李可平終于在胡桐沒忍住動了的時候皺起了眉,但又睡眠不夠的醒不過來。胡桐完整擠進去的時候呼了口氣,終于想到心疼一下這個可憐的人,就這么抱著李可平去了他的臥室。 李可平明明都不認識他,胡桐壓著李可平的腿挺進去的時候想。 他發現自己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不但發現了他的身體,還趁著他喝醉撿尸,在他自己的臥室把他上了,會不會崩潰的大哭?被強迫承受的李可平感受不到胡桐的想法,只有在他動作狠烈的時候難受的哼出聲。不知道自己和一個男人上了床,甚至沒了藏匿三十年的清白。 這一天醒來的清晨和平時的清晨不一樣。 沒有鬧鐘的吵鬧,只是身體比以往疼的更嚴重。 李可平第一時間驚訝的是自己怎么沒聽到鬧鐘就醒了,這在平時是基本不會發生的事情。然后下面異樣的疼痛才讓他回過來神,直到他注意到身邊竟然還躺了一個人。 那人很年輕,因為他的動作也清醒過來。而且他認識這個人,這是小區便利店的一個員工,之前曾經提醒過自己兩次什么商品在搞活動。 "早啊,李可平。"那人帶著醒來后的鼻音說。 李可平看著自己和對方一絲不掛的樣子,加上自己下面那個地方詭異的疼痛感,甚至是胸口似乎被咬過的酸脹,這些都無一例外提醒著他昨晚他和這個便利店小哥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李可平臉色慘白,抖著手扯過被子擋住自己:"我……我們……" "我們上床了。"胡桐說的很簡潔:"你昨晚喝太多,我本來……想送你回家。" 這話自己說出來都不太相信,為什么要去管醉倒在路邊的李可平還要把他送回家,說不帶私心,也不一定。 比起胡桐的冷靜,李可平已經要尖叫出來,只是內心的崩潰在心里轉了一圈,表現在臉上只有喪家犬的落敗感:"你怎么!我不是……我……" 我怎么這么倒霉! 李可平說不出話,這是什么日子,每天上班應酬已經很辛苦,沒有戀情單身一輩子他也認了。但是生活總是能讓他對于苦難的定義不斷更新,甚至不知道是自己被上了更難過一點還是守了這么多年的秘密被一個陌生人知道更苦。 "我要報警。"李可平紅著眼角咬牙切齒的對胡桐說。 胡桐倒是一臉的平靜,拿過手機看了幾眼然后湊上去吻住了李可平。李可平沒讓他更深入就驚慌失措閃開了,但是這也沒有影響到胡桐接下來說的話。 "我不反對,只是昨天我拍了視頻。"胡桐臉上沒有笑意,但眼角卻是彎起來的:"我早上五點剛滿十八歲。如果你要去報警,可能你會先被以強jian未成年抓起來。" 胡桐給他看的一閃而過的手機屏幕,他不知道是自己躺在別人身子下悲傷還是手機上顯示已經是下午他曠工丟了全勤獎更悲傷。 只是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以后絕不會再讓自己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