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后路遇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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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有個富貴人家,家住臨安南市,老爺姓安名余,之前靠走商起家,娶了臨安太守的胞妹,孕有二子,長子安訣羿,次子安訣欽,小兒子又有個別名,叫幺平。 安老爺前年去了,安大少廿三未娶,小少爺不過十七,就從外頭抱了個嬰兒回來,對外的說法是露水情緣,生母難產死了,又說小少爺自愛妻死了之后肝腸寸斷,以后再不娶妻。 這個說法可謂是漏洞百出,然而這些富貴人家里頭的彎彎道道豈能是旁人可窺的,只能做閑來無事的說談罷了。 這日晌午,安幺平坐在宜春樓上,他百般聊賴地靠在窗戶邊,望著樓外的風景,另一只手捻著吃花生米,自他從外家帶了孩子回來,已有好久未曾出門,今兒個是第一次。 若不是君如意總差人來央他,他才不樂意出去。 “聽說最近喬復冉與寧王走的近,他不避嫌,每天每夜往寧王落塌的地方跑……” 君如意一邊給自己斟酒一邊說,他老爺子就是臨安太守,平??倳o安幺平這紈绔表弟說些亂七八糟的事,安幺平聽了只當做記不得,守口如瓶。 他聽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說:“說不定是做了寧王胯下之臣……” 君如意不悅:“和你說正事呢!” 安幺平最近沒什么精神,眼皮子耷拉著,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君如意說話。 他往下面望去,忽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暗道一聲晦氣,順手把花生米扔了下去,正好砸中了那人的頭,那人皺著眉朝上望,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 安幺平才不和他對視,扔了東西就跑了回去,坐在君如意跟前嘿嘿笑,君如意莫名其妙:“你又做什么壞事了?” 安幺平連忙搖頭:“什么都沒有?!?/br> 他又和君如意扯了許多,太陽西下了才打算回去,期間君如意老想灌他酒,他全推了。 坐久了腿麻,安幺平搖搖晃晃站起來,叫上門外守著的小廝就準備走,又被君如意叫住了。 “讓羿哥小心點,不要總是太好心……” 他說又不完,留了截話尾,安幺平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想我大哥比你聰明多了,你都能知道他能不知道,便把這話拋之腦后,吊兒郎當地出去了。 下了樓,周邊就是街市,人來人往,吵吵嚷嚷,小廝招呼著讓轎夫過來,安幺平擺擺手:“我吃多了,慢慢走回去吧?!?/br> 說著他便扇扇折扇,慢步朝前走去,小廝也只能跟在他身后走,從西市到安府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安幺平走走停停,忽然站住腳,停在一個小架子旁。 那小架子呈十字形狀,上面排著密密麻麻的劣質晶石,有手鏈,有簪子,賣貨的是一個不高的少年,臉上臟兮兮,安幺平問道:“多少錢?” 少年見他衣著華貴,氣質也非同一般,知道這絕對是大主顧,便清聲道:“五文錢一個?!?/br> 安幺平對著小廝說:“這個我全要了,你給我搬到院子里,念念估計會喜歡?!?/br> 小廝誒了一聲,趕緊上去和少年對話,安幺平則繼續朝前走去,現下正是酷暑,外頭熱得他汗流浹背,只想趕緊回家。 他走了一會,又走過一個拐角,眼前就是安家的大門了,忽有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了旁邊的巷子里。 安幺平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抗,那個人就把他壓在墻上了,兩只手也被反著鎖在身后,他氣急敗壞,張嘴就咬捂著他嘴的手。 這人任他咬,只是笑著說:“誒,當了爹的人,還和以前一樣狗?” 這聲音顯得十分慵懶,明明是平常的一句話,一聽卻讓人惱火。安幺平松口,抬頭看他,一旁陽光射過來,那張討人厭的臉依舊帶著不變的惡心笑容,桃花眼都要笑彎了,活脫脫一個偷了雞的黃鼠狼得瑟樣。 他哼了一聲,非常不耐煩:“喬復冉,松開!找我做什么!” 這人居高臨下看著他,兩個人胸膛相貼,安幺平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朝身后又縮了縮。 這人道:“是你扔的?” 安幺平下意識回答:“是又怎么樣,我就是看你不順眼?!?/br> 他回答得理直氣壯,喬復冉都有點無言以對。 安幺平哼了幾聲,讓他趕緊滾,不然自己就喊人了,喬復冉無奈,只得松開他兩只手,再后退一步。 小少爺朝他肩膀錘了一巴掌,氣呼呼地就想走。 喬復冉忽然道:“你女兒是誰的?” 安幺平有點心虛,他吞了吞口水,虛張聲勢地朝著喬復冉吼:“就是我的,你不要亂說話?!?/br> 說完他就直接跑出了小巷,不管喬復冉在他身后盯著他,可他跑了幾步,又忍不住朝后看。喬復冉本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見他看過來便又朝著他笑。 他背著光長身而立,粉塵在光里徘徊,倒有些不真切。 安幺平心里冒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酥酥麻麻地撓著他,趕緊跑了,就好像真的可以跑出去一樣。 后面他在門口那里等著背了架子的小廝來,才一同進去,他匆匆忙忙穿亭過院,一進去就立刻奔到母親的院子里。 安幺平氣喘吁吁,一腳踹開母親的房門:“念念呢?” 原是好幾個丫鬟婆婆簇擁著坐在那,被他嚇得皆是哎呀好幾聲,紛紛以手撫胸,安母坐在榻上,氣定神閑,懷里抱著個襁褓,她雖然四十好幾了,但依舊有著幾分顏色,安幺平和她長得像,因此她總是不自覺偏心。 “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還這樣魯莽,還好念念沒給你吵醒?!?/br> 安幺平繞過屏風朝榻上走過去,他坐在母親身邊,探頭去看呼呼大睡的嬰孩。 嬰孩rou嘟嘟,粉嫩嫩,三角嘴咧開,口水就直往臉上流,她脖子上帶了個鑲金的平安鎖,上面刻了小小一個念字,睡得可安穩了。 他伸著手去捏嬰孩的rou臉,把小孩折騰得不住揮動粉拳,眼看著就要被鬧起來了,安母連忙把他推開,不悅地說:“你做什么呢,不要捏臉,捏了就合不攏嘴了,只得流口水?!?/br> 安幺平嗯了幾聲,猶豫要不要把見到喬復冉的事情告訴她,他這樣糾結,面色也不好看,知子莫若母,安母瞧他一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便把念念給了奶媽,讓她們盡數退下去。 安幺平這才敢開口,他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和母親說:“剛剛我見到了,那個誰?!?/br> 安母一愣,忙道:“你、你沒把念念這事跟他說罷?” “我當然沒有!”安幺平急了,他站起身來,來來回回地走,他走了一會又回過身,眼睛都紅了,“可我總覺得他對念念有點在意,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安母沉吟片刻,問道:“你除了與我說過,還有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沒呢,誰都沒!大哥和如意都沒有,”他跪在安母身下,抱著母親的大腿,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懷了之后我就去姥姥家了,這您是知道的?!?/br> 安母也有點急,可她還算冷靜,她把小兒子扶起來,讓他好好坐著,安慰道:“他也不知道你是雙身,我讓人對外傳了,說孩子生母已逝??傊?,他是猜不出來的,你且放寬心?!?/br> 安幺平想了想,也是,總算是輕松下來了。 安母摸摸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你這是要瞞到什么時候?” 安幺平越想越氣,咬牙切齒:“等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