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聽話
南風晚一貫早起,因此第二日天還未亮,他便醒了。 殿內一片靜謐,天色昏沉,燭火通宵,因紅事掛起的喜幛婆娑搖曳,好不安寧。 南風晚看看手臂搭在自己腰間,還沉睡著的司徒娜天,不覺皺眉,眼底是陌生與冷淡,沉吟清神間,他便挪了那胳膊起身。 哦,這是司徒將軍的愛女。以后便是自己又一位夫人了。 他不再流連,更了衣轉身離去。 “主子......”南歸已守在殿外,正搓著雙手驅寒。 南風晚頷首,往馬場去。他走著走著,遲緩側目:如何。 “主子,小先帝......”南歸埋首,不忍直視南風晚。 南風晚深眸飄向遠處幢幢宮殿,面無表情啟唇:無妨,你說便是。還有什么是朕承受不來的。 “主子,小先帝,他,”南歸頓了頓,回稟道:“小先帝確是死于大火,死因并無可疑?!?/br> 南風晚注視南歸,卻仿佛看穿了他,他凝了凝南歸肩頭的異物,愣了片刻,看向更遠的地方: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 南歸竟有絲詫異,他皺眉抬眸:“主子......主子,屬下不敢說?!?/br> 南風晚一臉平靜,與南歸擦肩:說吧,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南歸總覺得哪里不妥,他提了提神,咬牙謹慎道:“主子,小先帝之所以自焚,是......那日在荷花蔭,他被白離夕劫持,白離夕的手下,就是那個巫族的奇人異士獨孤緋,他,他慣好龍陽......他,他......” 南風晚頓時目光如箭,狠狠射來,他頸上青筋繃了繃,鐵拳緊握。 南歸低著頭,不敢多看他一眼:“小先帝必然受不得這份屈辱,這才,這才......” 南風晚恍惚,他踉蹌駐步,閉目凝了凝神:南歸,你替我跑一趟爾國。 一陣詫異與困惑,南歸到底沒敢多問:“是,屬下遵命?!?/br> 南風晚攥著拳,微微顫抖:爾玉如何。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南歸愈發不安,他偷偷打量南風晚,經此一難,他覺得南風晚仿佛變了許多。南歸小聲道:“爾玉公主,如今......還在白離夕手里,聽說,聽說,受盡欺凌。不過,近來仿佛好了許多......” 南風晚眼底有殺意一閃而過,他空洞看著南歸,不問他消息從何而來,只淡淡道:我要她全部的消息。還有,我要她。 我要她,哪怕她已不是完玉,我也要她。 他踩著馬蹬上馬,拉緊馬韁,回頭俯視南歸:你快馬加鞭,去爾國蘇丞相府,把她給朕帶來。 南歸心驚,一種不祥預感如腳底雜亂叢生的荊棘,一點點蔓延全身,令他透不過氣。 ...... 央國朝堂。 老皇帝歪在龍椅上,已然不堪勞累在打盹兒,殿上朝臣王子卻爭執不下。 剛正不阿的孫丞相上前一步:“如今爾國既已來函,說愿意以一座城池,一座金礦交換爾玉公主,我央國何不順水推舟,應下這等好事?” 白離夕立在一側,目似瞑,意暇甚,靜觀不語。 柳兮媛之父柳大人否道:“老臣以為不妥,若我央國如此條件便應了交換公主,豈非顯得我央國眼界淺,沒見識?” 眾人皆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柳大人又捋胡道:“再者,我央國焉知這其中是否有詐,那爾國是否會出爾反爾?” 藍丞相不悅,義正言辭:“笑話!爾國好歹也是南地富國,雖不比我央國強盛,卻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爾反爾之事?柳大人未免小人之心了罷?!” “藍大人!你這是發難于我柳某!” “我藍某正大光明,絕無半分私心!” 老皇帝被這幾嗓門嚇得一跳,他努努嘴,換個姿勢,閡目前隨口道:“嗯,卿家有理,離夕呢,離夕,你說吶?” 白離夕行禮,勾了勾嘴角,慢條斯理道:“父皇,兒臣以為,藍相與柳大人皆是我央國肱骨,皆句句在理?!?/br> 朝堂上一片靜謐,唯有老皇帝隱約的鼾聲若有似無。 白離夕瞟了瞟高臺之上的父皇,這才霸氣道:“依兒臣看,爾國想要換回爾國公主許是真心,只不過……卻不盡誠意?!彼芍裨谛?,陰謀道:“他爾國的金礦,何止區區一座?若不是掌控數座金礦,如此小小魚米水鄉,人稀兵散,怎可能獨占南域如此多年?區區一座金礦便想換回如此珍愛的公主,這恐有侮辱之意??!” 柳大人瞄了瞄白離夕眼底貪婪邪惡的暗光,趕忙附議:“殿下所言極是!” 白離夕又幽幽笑道:“本殿下費盡力氣將那小公主擄來,可不是和他爾國鬧著玩的,世人皆傳此公主是爾國國寶,怎么如今便只值一座金礦?”說著,白離夕看向藍丞相,威嚴道:“大人以為呢?” 藍丞相心中一緊:“殿下的意思是……?” “本殿下以為,若是他爾國再如此敷衍,便不必談了,公主這輩子也別想回歸故土,我央國還會與爾國兵戎相見!待到攻占了爾國,便是掘地三尺,生靈涂炭,我也必能找到爾國金礦!” 柳大人率一眾大人躬身:“殿下英明!臣等佩服!” 好了,老皇帝又被吵醒了,他皺褶千溝萬壑的眉頭,揮揮拐棍:“如此,那,便按離夕的意思辦!” “陛下圣明!”滿朝文武皆叩拜。 白離夕得意笑笑,只等退朝。 待到下朝,白離夕心情甚好,哼著小曲兒在庭廊中漫步。 自那日劍拔弩張,白離夕使出了殺手锏,爾玉便滅了氣焰,仿佛真心屈服一般,再沒有半分囂張與倔強。 白離夕知道,她不甘心,更非真心,眼底也沒有了華光,一切溫順與乖巧都是幌子,她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與鬼點子,可白離夕無所謂,更不忌憚,他只想征服她,令她乖巧。 待他回到未央宮,時候還早,殿外春鳥嘰嘰喳喳,宮內奴才四處灑掃。 內殿里,只見爾玉還沉沉睡著,她香腮勝雪,憨態可愛,緊緊將錦被抱成一團,仿佛怕他親近般。 白離夕倚在屏風處,不準人打擾。 他看著她,想起昨夜的巫山云雨,嘴角不禁帶笑。 ...... 昨夜,她很乖。 早早沐浴后,爾玉便乖巧候著白離夕來,見他立在湯浴邊,支起雙臂,不知所措。 “過來,”白離夕不耐瞥她:“杵在那干嘛?” 爾玉咬咬唇,磨磨唧唧上前為他寬衣解帶。 他斜睨著她緊張慌亂,不知先除腰帶還是先解按扣,不敢抬頭與自己對視的樣子,一切怒氣都煙消云散。 她到底還是一個小女孩,哪怕身子已經在自己掌間慢慢綻放,可是卻一如既往單純稚嫩。 待到只剩下一件里衣,爾玉別過頭去,兩頰飛霞騰起,她蚊蠅般:“可以了嗎......” “不可以?!卑纂x夕邪笑著,拉過她的小手,攜著她褪去最后一件衣裳,他托起她的小臉:“把眼睛睜開?!?/br> 爾玉拼命搖頭。 白離夕不與她耽誤時間,冷哼一聲,便徑自下了水。 他瞄著爾玉,只見湯邊的小丫頭還立著,瞇著雙眼,睜了睜又趕忙閉上,想走又不敢走,進退為難。 白離夕不禁失笑。 他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如此笑意,恐怕也只有在jiejie面前才會有吧...... 他不禁煩躁,不禁困擾,隨意洗了洗便擦了身。 白離夕不由分說,從爾玉身后一把將她撈起,低頭睨她,微微恐嚇:“別忘了自己說的話?!?/br> 爾玉扁著嘴,委屈地埋首,不聲不響。 白離夕聞著她方沐浴罷,殘留的茉莉香,深吸一口氣,將她放在了榻上,他有些悸動,哼一聲,開始解她的衣扣。 爾玉依舊不敢看他,閉著眼眸,長睫顫抖,雙手死死揪著衣袖。 白離夕凝望身下玉體,心頭洪流涌過,雙手握住了她的豐盈,他啞聲道:“爾玉......” 爾玉別過臉去,仿佛想要哭泣般的顫栗:“我,我聽話......” 白離夕再也耐不住,將柔軟無骨的小身子托起,與她鑲嵌一體:“呃.....” 一只蝴蝶破繭而出,擠破了腦袋從那繃緊的縫隙鉆出,翩翩起舞。 白離夕忘情地抽插,吻上她的櫻唇,舒爽到低吟:“爾玉......爾玉,爾玉!” 身下的爾玉也漸漸迷離,她輕顫著,她承受著,她哀哼著,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 她雙手第一次攀上了他的脖頸! ...... “殿下?!?/br> 白離夕一怔,從yin思中回過神,他惡狠狠回眸:“放肆!” 只見陸清一臉無辜立在內殿外,摸不著頭腦:“是,奴才放肆。殿下......是雁回來了?!?/br> 白離夕凝了凝還在酣睡的爾玉,壓低了聲:“知道了?!?/br> 殿外一陣鐘響,是不遠山上寺廟傳來的。 爾玉這才醒了,她揉揉迷蒙雙眼,還未起身便看到屏風處的白離夕,她驚得一縮:“你......” 白離夕甚是不滿她的抗拒,抽了抽嘴角:“我什么我,是不是我躺在你身邊,或是,”他走到床邊,單膝上床,將她拉了過來,yin笑道:“或是我在你身上,你才不這副見了鬼的神情?” 爾玉頓時掙了他,羞臊低頭:“下流!” 白離夕甚是自得,下流笑道:“不不不,我只會噴射,不會下流?!闭f著意味深長瞥了瞥爾玉的雙腿間。 爾玉咬牙瞪他。 他拉了爾玉脖子,將她勾到眼前,用唇摩挲她的耳垂:“哪有小狗狗這樣瞪主人的?嗯?” 爾玉臉紅心跳,她別過頭去:“白離夕,你別太得寸......” “我就愛得寸,進尺,你的身子不是最了解了?”白離夕打斷爾玉,果然愈發得寸進尺。 爾玉被噎到氣得拍床:“白離夕?。?!” 白離夕心情大好,笑著揉亂了爾玉的發頂:“哈哈,我就喜歡看你這副模樣!” 爾玉察言觀色,看他眼底眉梢皆是放松與恣意,握了握小拳頭,大著膽子抬眸望他:“白離夕......” “嗯?”白離夕起身去端茶,回身凝她,見她一副吞吞吐吐,膽怯猶豫的樣子,已然心中有數,他抿了口茶,等著她。 讓我猜猜你會怎么說? “我......我會一直聽話的?!睜栍褶又^,小心翼翼試探。 白離夕立在窗邊,朝陽晃過,晦暗難明,只見他挑起抹笑:“哦?真的?” 爾玉眼底閃過光彩,她點頭:“嗯!” 白離夕踱步過來,斜睨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爾玉凝眉咬唇:“然后......” 白離夕俯視她,不輕不重捏她的粉腮:“爾玉,別和我耍心眼兒,你還太嫩。我把話說明白了,你乖乖的聽話,我高興了,自然就沒興趣去折磨她們兩個,懂了?”說罷,他轉身欲走。 爾玉急促握住他的衣袖:“白離夕,可不可以......” “不可以?!卑纂x夕瀟灑而去,余音不給她半分期待。 若是讓你見到她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怕,你會更恨我了。 我不要。